夏孤寒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算嚴厲, 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散漫，然而鐵面卻覺得空氣似乎突然變得稀薄，周圍像是有東西猛朝他迫而來，呼吸不由變得重起來。

鐵面不由低下頭，聲音泛啞，“夏老板，我一定會調查清楚徐留的真正死因！”

夏孤寒不置可否。

鐵面沉默了一會兒，退出了包間。

顧晉年見夏孤寒目送鐵面離開后，就站在那不言不語，手了夏孤寒的后脖頸，“還不困？”

經顧晉年這麼一提，夏孤寒下意識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確實覺到困了。

他牽起顧晉年的手，“回去睡覺。”

說是困了，等坐上車，往顧晉年的大上一躺，夏孤寒又沒睡著，忍不住和顧晉年討論徐留的事。

徐留死的時間太過巧合，巧合得讓夏孤寒不相信他真的是自己撞墻死的。

鐵面有沒有問題夏孤寒不知道，但鐵面不傻，作為同州特殊部門的負責人，肯定是不會讓重要嫌疑人兼證人死在特殊部門。畢竟無論出了什麼問題，第一個就查到鐵面的上。

本來夏孤寒明天還會去一趟特殊部門再審一審徐留，不過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張景林所謂的讀心讀出來的記憶是真是假現在也無法驗證。

關于徐留死了這件事，討論再多已經沒有意義了，好在現在抓到紀勤和夜野這兩個嫌疑人，總能問出一些信息來。

說到這兩個人，顧晉年順問了一句，“還是讓他們關押在特殊部門里？”

就不怕這兩個人和徐留一樣被“殺人滅口”嗎？

對此夏孤寒倒很放心，他在顧晉年的大上蹭了蹭，睡意終于涌上來了，咕噥道：“鐵面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已經有一個嫌疑人在同州特殊部門死亡，作為負責人，鐵面肯定不會讓這種況出現第二次。再者說，假設徐留真的是被殺人滅口的，藏在同州特殊部門里的那個人如果想在不暴自己的況下再次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

翌日一早，重案組的員聚在一起開視頻會議。

夏孤寒昨晚睡得晚，這會兒坐在電腦前面顯得有些昏昏睡，但還是提起神聽員們匯報況。

夏孤寒之前讓他們調查國近段時間出現的近似吸毒的案子，現在差不多都有結果了。

“他們吸食的東西‘神仙散’，”陳末朗整合這幾天調查的結果，把重點一一羅列出來，“貨源有兩個，一個是在網上購買的，但那個網站的服務設在國外，一時之間找不到負責人。還有一部分人是在一些夜店吸食，經過調查，這些夜店都和一個人有聯系。”

陳末朗的桌面上跳出一張照片，他繼續說道：“我們調查的幾家夜店，老板都是這個名紀勤的男人。他原本只是同州市一家名西海的夜店老板，兩個月前，忽然收購了全國六個城市的八家夜店。”

經過調查，分布在六個城市的八家夜店都在的出售“神仙散”，但他們十分小心，“新客戶”想要買到“神仙散”必須由“舊客戶”帶領介紹。

但矛盾的是，他們又急需擴展“客戶群”，只要“舊客戶”能帶回穩定且安全的“新客戶”，就能得到一次免費吸食的機會。

夜店方面并不管“舊客戶”是如何找到“新客戶”的，或拐或騙他們都不管，只要最后能夠轉化愿意花錢購買的“舊客戶”就行。

這也能解釋得通昨天晚上夜野為什麼會帶主播們去西海夜店了。

那幾個主播都是頭部主播，收穩定，只要一腳踏進這個坑，就會源源不斷地往里送錢。

至于主播們是不是自愿踏深淵的？

夜野不在乎，因為這些主播和以前被他帶進去的無辜的人，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商品。他用這些商品和惡鬼做易，換取更多的“神仙散”。而紀勤和他們背后的人更不在乎，他們甚至盼那些無辜的人染上癮之后，獻出他們的靈魂。

現在“神仙散”只流通兩個月，就有多人害，如果不及時取締，又有多人會在無知無覺的況下被推深淵？

夏孤寒聽完陳末朗的匯報后，陷沉，許久之后，他看向視頻中的繆杭音，“繆杭音，你來同州一趟，有幾個嫌疑人需要你來負責審理。”

業有專攻，審訊是夏孤寒的短板，而繆杭音在審理嫌疑人上有一套，自然要把這件事給繆杭音來做。

至于同州特殊部門有讀心的張景林，夏孤寒并不排斥他加調查，但不表示他相信張景林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年是否值得相信，之后給繆杭音做判斷。

視頻會議快結束的時候，楚君珩終于出現在攝像頭里了。

他看起來很是狼狽，面上胡子拉碴，頭發凌，眼圈濃黑，眼睛里布滿了紅，他的外表看起來疲敝極了，但一雙眼睛卻極亮，充滿驚喜之。

“夏老板，了！”

楚君珩這幾天都泡在研究室里，他雖然不是專業人員，但有他在中間做聯通，讓專家和天師們流順暢，終于功研制出可以檢測人是否服用過“神仙散”的儀。

這款儀能夠檢測到磁場的變化，專家們通過對間石頭和品“神仙散”的研究，功捕捉到兩者之間獨特的氣場。也就是說，只要只接過“神仙散”的人，都能被儀檢測到。

更重要的是，儀的積并不是很大，方便攜帶。

有了這個儀，“神仙散”將會無法遁形。

楚君珩帶來的這個消息讓員們的心稍稍振了一些，就連夏孤寒也有松了一口氣的覺。

不過，夏孤寒還有一件事要說，正好檢測儀研究出來了，他就順把這件事提出來，“昨天在抓捕現場收繳了一套白瓷，這套白瓷可以徹底掩蓋氣和鬼氣，待會兒我讓人把它寄回去。楚君珩，你收到后馬上把白瓷給專家，請他們研究一下白瓷的分，并且測試一下檢測儀能否穿過白瓷對氣和鬼氣的屏蔽。”

夏孤寒雖然是天師，但對科學存在敬畏之心，他甚至覺得科學總有一天能把天師研究，把玄學變科學，故而一點都不排斥科學加進來。

“好。”楚君珩下任務。

這次除了繆杭音會到同州來之外，夏孤江、陳末朗還有蘇彼三人將會前往京市。

經過特殊部門的調查，“神仙散”最先出現在京市，也是京市流傳最廣。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囂張，竟如此明目張膽。

早上的會議到此結束。

夏孤寒才剛關了視頻，一杯水就遞到自己面前，他很自然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水，口的覺終于得到緩解。

顧晉年又一次手將水杯接過去，并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夏孤寒：“先等繆杭音過來，審問過紀勤，再做安排。”

紀勤是關鍵人。

他和兩個案子都有著千萬縷的關系。在“神仙散”的案子里，紀勤是被幕后的勢力推出來當“靶子”的，八個可以銷售“神仙散”的夜店都在他的名下。而在任靜靜的案子里，紀勤依舊是下蠱人手里的“槍”，下蠱人想要通過紀勤來達到給任靜靜下蠱的目的。

甚至于，夏孤寒還懷疑紀勤和徐留有所聯系，或許徐留的“神仙散”就是從紀勤手上來的。

紀勤一人可能串了三個案子，他的關鍵毋庸置疑，這也是夏孤寒讓繆杭音過來的原因。

在紀勤上，他們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作者有話要說： 紀勤：我，最忙的炮灰，快打錢！

夏老板：錢沒有，盒飯要不要？

第166章 審問夜野

同州市特殊部門。

昨晚夜野和紀勤逮捕回來后, 就被關在特殊部門的審訊室里。兩人被“神仙散”勾起了癮，一到特殊部門就出現和徐留一樣的癥狀。

為了防止徐留的事再次發生，鐵面直接下令將兩個人綁起來, 里塞上布條, 不給他們一點“意外死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