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 在夏孤寒來之前，由他自己守在審訊室的門口, 不準任何人接近審訊室。

從昨晚到現在, 已經過去整整十二個小時, 鐵面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守在審訊室外面, 了就讓下屬拿盒飯過來，囫圇地解決肚子的問題。

午休的時候, 其他天師大都去休息了，鐵面依舊八風不地坐在審訊室的門口。

張景林過來的時候，鐵面正進到審訊室查看紀勤和夜野的況，確定兩人還活著之后, 又出去守著了。

看到張景林站在門口，鐵面板著臉問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張景林看了一眼沒有別人過來, 就小聲地同鐵面說道：“舅，我幫你守一會兒, 你去休息休息？”

他似乎對審訊室里的況一點都不好奇，全程目不斜視，就是一個關心自己舅舅的年。

“不用，”鐵面皺了皺眉頭，“和你說了多次了，在部門里不要喊我舅。”

張景林立馬改口，“是, 組長。”

鐵面的表總算和了一點，“你回去休息吧，我這里不需要你。”

張景林張了張，想問什麼，最終在自家舅舅的怒目和威嚴之下，什麼都不敢問，蔫蔫地走開了。

直到張景林的影消失在鐵面的視野里，鐵面的眸之中才染上了復雜之。

張景林是鐵面姐姐的兒子，完全可以說是鐵面看著長大的，似乎一直都在他的視線里，他對張景林算是知知底。張景林從小就展現出驚人的對他人緒的知能力，別人一丁點的緒變化張景林都能馬上知得到。

正是因為這一點，半年前張景林著急忙慌地告訴鐵面他能聽到別人心的聲音時，鐵面一點都不意外。他甚至幫張景林適應這項能力，直到張景林能夠悉運用讀心，不再無差別地接收別人心的聲音。

特殊部門立，鐵面順利通過考核為同州市特殊部門的負責人，覺得張景林能力很特殊，應該用在正途上，征得張景林的同意之后，將他推薦上去。

除了推薦張景林之外，鐵面沒給過張景林任何便利，都是靠張景林自己通過考驗進到特殊部門的。

對于這個外甥，鐵面自然是喜的，但若是有一天，張景林做出有悖原則和法律的事，他不介意第一個站出來大義滅親。

鐵面正想著事，不遠傳來陌生的腳步聲。鐵面猛地抬頭過去，渾的繃而起，瞬間進戒備狀態。

過來的是一個長相冷艷的人，對上鐵面銳利的目并沒有慌張，而是不不慢地拿出自己的證件，“繆杭音，霧州特殊部門員，過來審訊和紀勤。”

鐵面并沒有因為繆杭音的自報家門而放松警惕，手接過繆杭音的證件，仔細核查確認無誤之后，才把證件還回去。

“審訊可以，但我要在一旁監督。”鐵面不容置喙道。

繆杭音：“隨你。”

鐵面這才側，讓繆杭音走進審訊室。

鐵面隨之走進去。

夜野和紀勤被牢牢綁在椅子上，渾都不了，但癮已經發作，讓他們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就算被縛住，也忍不住瘋狂掙扎。就算有“神仙散”吊著，他們的力終究有限，到了這會兒已經疲力盡。不僅如此，他們上的氣神像是被人走了一般，眉眼無神地耷拉著，最初的過后，他們的臉上的赤紅之完全褪去，變得蠟黃，比死人還恐怖。

僅僅只是一夜的時間，別人眼中風無限的夜和紀像是老了幾十歲，渾上下著一行將就木的死氣。

繆杭音冷著臉走到他們面前，手扯掉他們里的布巾。他們察覺到有人過來，拼著最后一口氣探著脖子想要去咬繆杭音，看起來和僵尸差不多。

繆杭音利落地躲過，趁著夜野和紀勤張口的時候，朝他們里扔了兩顆白的藥丸。

鐵面立馬問道：“你給他們吃了什麼？”

繆杭音：“暫時制癮的藥。”

果然下一秒，鐵面就看到夜野和紀勤瘋狂的眼神變得平和，那白藥丸果然有用。

“這藥真的能克制神仙散？”鐵面略顯興地問道。

“只是暫時。”

藥丸是特殊部門的部長，也就是夏孤寒的母親繆荇在得知案件后，急研制出來的。繆荇是靈醫，研制出來的白藥丸能作用在靈魂上，暫時制靈魂的躁，從而對“神仙散”起到克制作用。

但也正如繆荇所說，一旦沾染上“神仙散”將藥石無醫，就算是也研制不出可以完全克制的藥，能做的只有暫時緩解和制。

鐵面了然了，不再問問題，而是退到一旁看繆杭音審問。

等他退了幾步，才發現不知何時，夏孤寒已經來到審訊室，這會兒夏孤寒正坐在椅子上，他也不靠在椅背上，整個上半往左邊歪，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坐著，看起來懶懶散散的。

“夏老板。”鐵面恭敬地喊道。

夏孤寒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示意鐵面坐下。

繆杭音這會兒已經坐在夜野和紀勤對面，紀勤和夜野的癮暫時了下去，思緒也暫時恢復清明。

兩人都呆愣了許久，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他們現在又在哪里？

繆杭音往他們面前推了兩瓶水，“先喝口水緩一緩。”

的聲音又輕又低，初初聽起來一點攻擊都沒有，卻能直達神經。

紀勤很快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驚慌之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很淡定地拿起水灌了一大口。

他只當這里是普通的派出所，儀在他上查不出東西，最后只能放他走。

這樣的事不止發生過一次，紀勤早就有恃無恐了。

倒是夜野了怯，盡管早已經口干舌燥，卻不敢去拿水喝，只死死地盯著繆杭音，深怕繆杭音在水里下毒。

繆杭音轉而對上夜野的視線，指了指桌面上的水，“口吧？”

被那雙清冷的眼眸盯著，夜野沒忍住點頭，下意識開口：“了。”

不說話還能忍，可一開口，夜野就覺得自己嚨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著，蒸干了他里的所有水氣，熱騰騰的又干的難極了。

視線不由得移到水瓶上，不由自主地開始吞咽口水。

繆杭音又道：“想喝水嗎？”

夜野：“想。”

繆杭音：“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水喝。”

夜野的目全部沉浸進水瓶子里，甚至能看到水瓶里的水冒出的水珠，他不自地張開，仿佛這樣子就能喝到水了。

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你是什麼時候染上神仙散的？”

夜野的心里浮出一句話，如實回答的問題，你就有水喝了。

沒有反抗，夜野幾乎是口而出，“一個月前。”

才剛回答完這個問題，夜野就覺到自己的里似乎分泌了一些水，這是他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水，是那樣的甜，滋潤著干涸的口腔。

但還不夠！他需要更多的水！

于是那道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次問的是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染上神仙散？”

“是紀……”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朋友帶我去紀的夜店，紀點燃了神仙散，我吸過一次后就再也忘不了如神仙一般逍遙的覺，我控制不了自己，無法自拔。”

“你和紀之間有什麼約定，為什麼會帶其他人去紀的夜店？”

一旁的紀勤聽到這個問題，渾汗炸了起來，馬上沖著夜野喊道：“夜野，你他媽……”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他本就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夜野把實話說出來。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夜野的表忽然變得猙獰起來，非常鄙夷地說道：“紀勤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仗著任家的勢？他就是任家的一條狗，是任靖杰的一條狗。要不是把持著神仙散的貨源，誰他媽的搭理他？說什麼貨？誰不知道他就仗著神仙散搶錢？要是貨，他會讓我們找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