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杭音抓住他這段話中的重點，問道：“只有你們找到新的客人，紀勤才愿意賣你們神仙散？”

“那狗比玩意就是這麼做的！”夜野義憤填膺。

這一點基本附和他們之前查到的信息。

繆杭音：“除了紀勤，你還見過誰？”

這個問題讓夜野陷沉思，他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許久之后，他像是喝醉了一樣，慢悠悠地說道：“紀勤那狗比玩意沒帶其他人到我們面前過，不過前幾天我在夜店看到狗比玩意很恭敬地送一個人離開休息室……”

“那個人長什麼樣？”

“長……”夜野又頓住，好一會兒才說道：“沒看清，臉上花花綠綠的，一下子就不見了。”

繆杭音之后又問了幾個問題，確定再也無法從夜野的里問出其他信息，便結束對夜野的問話，冷冷地看向紀勤。

紀勤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好像全的服都被剝干凈，赤地坐在繆杭音面前。而繆杭音那雙眼睛仿佛能穿他的皮囊，看到他骯臟的心和靈魂。

第167章 審問紀勤

鐵面知道特殊部門里能人輩出, 特別是霧州市的特殊部門，但等真正見識到霧州特殊部門員的能力時，鐵面心里還是不到震驚。

他剛剛目睹了繆杭音整個審訊過程, 夜野就像是陷了繆杭音的思維里, 全程被繆杭音帶著走, 繆杭音問什麼他回答什麼，毫不猶豫不假思索。

鐵面本以為審訊過程或許需要張景林幫忙, 但現在看來, 有繆杭音一個就足夠了。他見夏孤寒沒有特意提起張景林, 自己也沒提起, 端坐在椅子上，繼續觀看繆杭音審問紀勤。

夜野的審訊過程太過順利, 他近乎和盤托出。很顯然，看到這樣的發展，紀勤開始張了。

他下意識地避開繆杭音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而后皺起眉頭，兇地沖繆杭音嚷嚷道：“你們憑什麼抓我？我一沒違規二沒犯法, 你們有資格抓我嗎？我有權利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想要問什麼, 等我律師來再說！”

紀勤先聲奪人，說話的聲音越發的高吭，然而不斷閃躲的眸，卻出賣了紀勤此刻的心虛。

繆杭音依舊很冷凝，只靜靜地看著紀勤。的視線仿佛有種魔力，紀勤只是不小心對上，嚷的聲音越來越弱, 直至啞火。最后只能梗著脖子一言不發，以沉默對抗繆杭音。

紀勤的額頭上不斷析出汗珠，順著他的臉下，最后匯聚在下上，滴落。

這似乎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戰，就看紀勤能堅持多久？

繆杭音卻忽然往紀勤的面前推了一張A4紙，“這就是我們抓你資格。”

紀勤將信將疑地低頭看向A4紙，發現這是一張檢測報告，報告上清楚地寫著他吸食了違品。

這張檢測報告徹底擊潰了紀勤的心防，他猛地站起來，沖著繆杭音吼道：“不可能！神仙散是全新的，本檢測不出來！你別想誆我！”

話是這麼說，可那張檢測報告于紀勤而言卻像是洪水猛，看都不敢看一眼。

繆杭音施施然收起檢測報告，直視紀勤的雙眼，“全新的？你果然知道神仙散是什麼東西。”

紀勤又一次覺得自己好像被了，渾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他再次梗著脖子不說話，只覺得繆杭音每句話都是一個坑，他要是回應繆杭音就會一直掉進繆杭音的坑里。

繆杭音卻不在意，手指指節有規律地敲擊在桌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似乎有特有的旋律，讓紀勤的耳朵不由被噠噠聲吸引。

他的心防本就被擊潰，這會兒注意力又被繆杭音吸引，不由自主地沉浸到“噠噠噠”的旋律里，眸漸漸渙散，差不多一分鐘之后，他坐回椅子上，再也看不任何瘋狂之。

“紀勤。”繆杭音喊了一聲紀勤的名字，紀勤便聽話地抬頭看向。

繆杭音：“你的貨是從哪里拿的？”

紀勤想了想，如實回答道：“任學博和紀靜手上。”

“夜店也是他們以你的名義開的？”

紀勤點頭：“是。”

“你知道他們的貨源嗎？”

“不知道。”紀勤迷茫地搖了搖頭。

繆杭音在來同州的路上已經和夏孤寒通過審訊的問題，這會兒一一將這些問題問出來，紀勤的思維本就不自己控制，只要繆杭音問，他就答，甭提多聽話了。

正如夏孤寒所料，紀勤確實算半個知人，他知道的信息還算全面。

紀勤是紀靜的侄子，大學畢業后一直都無所事事，后來從紀靜那里拿了一筆錢開了一家夜店。

夜店的生意不算好，只能勉強維持生計，好在有在豪門當太太的姑姑接濟，紀勤這幾年活得也很滋潤。

兩個月前，任學博忽然找到紀勤，說要把一樁大生意讓給紀勤經營，紀勤當時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就算最后得知自己要經營的是什麼東西，紀勤都沒有猶豫過。

他在京市待了半個月，把“神仙散”傳給京市的紈绔后，又回到同州，以西海夜店為據點，讓更多人吸食“神仙散”。

任學博代過紀勤，希他可以快速地擴散“神仙散”，讓更多的人染上癮。但又想保證能夠獲取足夠多的利益，于是便有了現在的況。

***

夏孤寒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聽紀勤代自己的罪惡，從紀勤提供的信息中暫時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一，幕后的人希可以盡快多的擴散“神仙散”，讓更多的人染上癮。

二，但他們部并不是鐵板一塊，有部分人希“神仙散”可以為自己帶來更大的利益，而不是免費似的讓更多人染上。而且這部分人應該是有足夠的發言權的，所以才讓“神仙散”有了現在的“經營模式”。

從這兩點結論可以推斷出，幕后集團很可能分兩個派系，一個派系在乎的是推廣“神仙散”的結果，而另一個派系則在乎“神仙散”帶來的利益。

顧晉年忽然說道：“還記得徐留的侄子嗎？”

“記得。”夏孤寒當然記得，徐留的侄子患有抑郁癥，因為徐留的關系沾染上“神仙散”，最后不甘于被“神仙散”控制，自殺了。想到這里，夏孤寒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抬頭看向顧晉年，“你是說他侄子靈魂消失的事？”

是的，當初繆杭音去同州調查的時候，就沒找到徐留侄子的靈魂，憑空消失了一般。

顧晉年這會兒突然提起這件事，是不是想表達，“神仙散”不僅可以致人沉迷墮落，最后還能在人死亡之后取走人的靈魂？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能說明為什麼幕后集團中有一個派系急需將“神仙散”推廣開了。一旦“神仙散”得到推廣，他們就相當于控制了千上萬的生命，并且可以隨意取走這些人的靈魂。

想明白這一點，夏孤寒輕嗤道：“老鬼，你看這套路多悉？”

草菅人命，將別人的生命當做自己力量的來源，怎麼看怎麼像“神明”的手筆。

顧晉年了夏孤寒的頭發，沒回答這個問題，眼里卻是一片冷。

一人一鬼極為默契，不需要過多的流就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麼。夏孤寒手將顧晉年的手從自己的頭發上拿下來，而后握在手中。

轉而同繆杭音說道：“問問紀勤徐留的事。”

鐵面聽到徐留的名字，不由自主地看向夏孤寒，卻對上夏孤寒的視線，心里一。接著就聽到夏孤寒清澈的聲音傳了過來，“王組長在擔心什麼？”尾音微微上挑，帶著些玩味。

“沒有擔心。”鐵面矢口否認，可繃的面部表卻出賣了他的心。

夏孤寒沒再追問，轉頭繼續朝審訊的風向看去。

繆杭音接到夏孤寒的信息，繼續審問紀勤，“認識徐留嗎？”

“徐留……”紀勤想了想，點頭道：“認識，任學禮的生活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