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繆荇這次只是笑笑，意味不明地說道：“他遲早會知道的。”

繆杭音聞言愣了一下，總覺得繆荇話里有話。張張，還是選擇讓那個問題在沉在心里——夏孤寒，他到底是不是夏飛星的轉世？

結束和繆荇的通話后，繆杭音收起手機，面上恢復清冷的表，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

休息室里。

夏孤寒了個懶腰，正打算離開，手機就傳來信息的提示音，是楚君珩發來的信息。

【楚君珩：夏老板，黑蛇的資料查到了，已經發到你的郵箱里了。】

楚君珩的作很快，夏孤寒前一天才把和任學博聯系的毒販黑蛇的照片給他，他熬了一個通宵，終于找到黑蛇的信息。為了不耽誤案件調查，馬上把黑蛇的資料發到夏孤寒的郵箱。

【楚君珩：和你料想的一樣，joker和黑蛇是父子關系。】

【夏孤寒：辛苦了。】

夏孤寒看到這條信息，不走了，一屁坐到沙發上，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打開郵箱，調出黑蛇的資料。

楚君珩是通過joker才確定黑蛇的份，但這個過程并不是一帆風順的。

joker本名莫之揚，他的父親名莫剛，也就是任學博視頻里的黑蛇。但是楚君珩查莫剛的時候發現莫剛兩年前就死了，也到公安機關銷了戶。

可按照任學博筆記里說的，黑蛇近段時間還同任學博有所聯系，以任學博的多疑謹慎的格，黑蛇如果換人了，他的筆記里肯定會有所說明。

但任學博的筆記里本就沒有現這一點，也就是說莫剛本就沒死，兩年前所謂的死亡只是一招金蟬殼的計謀，為的就是讓莫剛這個人帶著他的罪惡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資料里的莫剛，黃賭毒無一不沾。多次因為這件事被抓進派出所教育拘留，在兒子莫之揚七歲的時候，妻子終于無法忍，和莫剛提出離婚。

可以說，莫剛是個案底十分富的人，如果事敗到時候一查一個準。所以詭醫便讓莫剛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再“制造”出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詭醫能換臉，給莫剛制造一個新份新人生簡直輕而易舉。

楚君珩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查到莫剛死了之后，并沒有放棄調查。

可茫茫人海要如何找到一個換了份的人？

于是楚君珩又盯上了莫剛的兒子莫之揚。

據查到的資料顯示，莫剛和前妻離婚之后，兒子跟著前妻走了，但莫剛每個月都會想辦法見兒子一次。前妻怕莫剛影響到莫之揚，帶莫之揚搬過幾次家，但最后都能被莫剛找到。

莫剛也不擾前妻，只一心一意對兒子好，每年都要給兒子養費。

從這點看，他似乎是個好爸爸。

楚君珩便借著這一點，查了joker這兩年的賬戶往來，很干凈，并沒有讓楚君珩抓到什麼把柄。后來，楚君珩將視線放到joker的直播間，查了joker這幾年直播的打賞記錄，還真讓楚君珩揪出一個可疑的人來。

joker是星辰直播人氣最高的直播，可想而知打賞他的人會有多，楚君珩要從這麼多人里找到一個可疑的人，工作量巨大。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楚君珩不眠不休對比這些的打賞記錄，最終找到了幾個異常的賬戶。這些賬戶只打賞joker，或者極打賞主播但必定高額打賞joker。

篩出這些賬戶后，楚君珩又一一查驗了他們的資料，最后鎖定一個賬戶。

這個賬戶的頭像是撲克牌的大王牌紅joker，近兩年多給joker打賞，一個月兩次到五次不等，金額和其他比起來不是很大，但也不。

楚君珩找到這個賬戶的資料，循著賬戶到本人，發現對方是同州市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工，名吳，三十五歲，未婚。有趣的是，吳近兩年想盡辦法逃了公司組織的檢。

更重要的是，他一個月工資還沒有打賞給joker的錢的三分之一。

綜合下來，楚君珩便鎖定了吳。

于是吳的資料這會兒也躺在夏孤寒的郵箱里，至于他是不是黑蛇，做個檢測就知道了。

詭醫可以改變他人的長相，卻無法改變基因，這或許就是“吳”近兩年不敢去檢的原因。

***

夏孤寒看完楚君珩發來的資料，大概能猜到楚君珩查到這些東西花了多長時間和力。

夏孤寒收起手機之前，給楚君珩發了一條消息。

【夏孤寒：好好休息。】

他能覺到楚君珩對這個案子特別上心和執著，心里卯著一勁，誓死要把這個案子破了，無形中給他自己帶來很大的力。

另一邊的楚君珩看到消息愣了一下，而后笑了一聲，手指在鍵盤上躍。

【楚君珩：我會的。】

夏孤寒這才收起手機，想了想，把鐵面了進來，也沒讓他去把吳抓回來，只讓鐵面找人去收集吳的指紋和頭發。

如果吳真的是黑蛇，他的后肯定還有人盯著，貿然把他帶回來，可就打草驚蛇了。

而且……

夏孤寒瞇了瞇眼，角勾勒出一抹笑，他還想利用黑蛇引蛇出。

換臉的把戲，可不僅僅詭醫會玩，夏孤寒也不差。

顧晉年見夏孤寒臉上的笑，便知道他已經想到辦法了，卻什麼也沒問，只靜靜地盯著夏孤寒看，眼神溫寵溺。似乎在無聲地說，無論夏孤寒玩多大，他都愿意陪著。

第181章 鉆牛角尖

覃州。

自從和繆荇通過電話后, 夏云開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心里像是有把火在劇烈燃燒著，燒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急躁起來。

最后只能走到書桌前, 攤開宣紙, 拿起筆, 企圖用書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后第一筆剛下去就出了錯，夏云開將宣紙團, 扔進垃圾桶里, 又鋪開一張繼續寫。

又寫又錯, 又錯又寫。

沒多久, 一旁的紙簍里被廢紙填滿了。

到底是心了。

夏云開最終還是承認了這一點，重新把筆放回去, 自己坐在椅子上，抬頭著天花板，盡量讓自己放空思緒。

盡管如此，他的目還是時不時的瞄向手機, 期待卻又抗拒手機響起。

夏云開希夏孤寒打電話過來詢問甚至質問自己，卻又控制不住想, 如果夏孤寒真的問了，他要怎麼回答？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嗎？

可……

夏云開眉頭鎖, 向來儒雅的面容上此刻卻滿是愁緒。

不是不能告訴夏孤寒真相，可一旦真相暴，所引來的腥風雨夏孤寒能承得住嗎？

他為了讓夏孤寒這一生平順，努力了很久，難道真的白費了嗎？

夏云開陷自己的糾結中，書房外忽然傳來一陣炸雷聲，震得掛在屋檐上的雪撲梭梭地落下, 也震回夏云開的思緒。

他恍然回神，朝窗外看去。

接連下了兩天的雪于昨天傍晚停了，清晨，一抹久違的從東方灑下，不久之后，便籠罩了整個世界。

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驚雷之聲從何而來？

夏云開正想著，就看到弟弟夏云正抱著一道小小的影飛快地逃離小院。

夏云開：“……”

他想起來了，夏云正最近正帶著小路易學畫符箓，這會兒估計是帶小路易過來顯擺的，不過小路易的能力還不穩定，符箓還沒送到他面前就自炸了，又抱著小路易灰溜溜地逃了。

想到小路易，夏云開的思緒不由轉移了一些。

說起來小路易確實是個小天才，于符箓之道更有天賦，整個夏家巷那麼多同齡的小孩兒，只有小路易表現出如此驚人的天賦。

再難畫的符箓，他只要看過一遍就能記住，剛開始可以還不是很流暢，多畫幾遍倒也能歪歪扭扭地畫出個樣子來，威力也比同齡人強。

夏云正收了小路易當徒弟之后，簡直如獲至寶，要不是小路易還要上兒園，他這個不著調的弟弟肯定會帶著小路易到現寶，恨不得宣告天下他收了一個寶貝徒弟。

小路易還有其他天師不備的天賦——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