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好暫時放下這個問題，作別夏云開, 打算前往霧州。

夏孤寒之前短信上說的“一雙魂”于特殊部門而言是個患，早早把這個患拔除，才有利于特殊部門的發展。繆荇很重視這件事，并希可以早日建立起一套完善的檢查系, 不再給詭醫可趁之機。

夏云開目送繆荇離開，猶豫了一會兒, 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就一直看著繆荇的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才轉回到夏家。

才回到書房，就接到來自京市的電話。

電話是夏孤江多打來的。

“神仙散”最先是從京市流出的，重案組的員猜測，“神仙散”的源頭就在京市，所以先讓夏孤江和陳末朗前往京市調查。

這次夏孤江給夏云開打電話，是想詢問一個人的信息——京市天師協會副會長馬潤。

“大伯，”夏孤江略顯凝重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您對馬潤了解多？”

夏云開現在是天師協會的總負責人，也是掛名的京市天師協會會長，和馬潤打過道，多多會了解這個人。

馬潤，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天才天師。

天師發展到現在，世家了天師的主流，那些不依靠世家的天師，沒有傳承沒有資源，修為很難增長。而馬潤不同，他就是一個出自沒落世家的天師，他們家族的傳承幾乎沒有，馬潤學的都是野路子。這里學一點，那里觀一點，是走出自己的路子，一路為四級天師，最后還當上京市天師協會副會長。

在天師界，馬潤是很多天師的榜樣，地位不一般。

不過他這個人倒是很謙遜隨和，和誰都聊得來，人緣很好。或許是知道沒背景的天師修為增長困難，所以他對其他天師，特別是沒什麼背景的天師絕不藏私，遇到了都會指點一二。

夏云開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怎麼突然問起馬副會長？他和你們的案子有關？”夏云開把自己對馬潤的了解說了之后，問夏孤江。

他大概知道特殊部門這段時間在查一個重大的案子，夏孤江這個時間點問馬潤，不得不讓人想多了。

夏孤江含糊道：“是有點關系。”

再多就不說了。

夏云開知道案件在沒有偵破之前，夏孤江需要保，便也沒有多問馬潤的事，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今年能回來過年嗎？”

眼看距離春節還有半個月就要到了，但這幾個孩子好像都沒有回來過年的打算。

夏孤江知道夏云開不僅是在問他，也是在問夏孤寒，便如實說道：“年前能結案的話，應該能回去，不過希不大。”

也就是說今年很有可能不會回家過年，

夏孤江也不問夏云開為什麼不直接問夏孤寒，畢竟這對父子的關系在他眼里一直謎。

夏云開的聲音里聽不出其他緒，“嗯，案子要。”

頓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但還是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夏孤江笑哈哈地說道：“我會把您的關心轉達給夏孤寒。”

夏云開：“……”

夏孤江皮了一下就慫了，沒等夏云開回答，快速地說道：“大伯，我還有事要理，就先掛了。”

夏云開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忙音，輕輕搖了搖頭。夏孤江說的沒錯，他是在關心夏孤江，卻也在關心夏孤寒。只是現在他并不是很想給夏孤寒打電話。

他怕電話一接通，夏孤寒就會問他關于世的問題。

盡管已經決定不再瞞，夏云開還是希這一天能夠晚一點到。

***

京市。

夏孤江結束和夏云開的電話，就聽到一旁的陳末朗問道：“夏家主怎麼說？”

“馬會長沒什麼問題。”夏孤江搖搖頭。

他和陳末朗來到京市后，就開始著手調查“神仙散”的案子，最后查到一家夜店有在售賣“神仙散”，兩人蹲守了幾天，終于撞上有人來夜店吸食“神仙散”。

夏孤江和陳末朗并沒有驚任何人，從這家夜店里獲取了用來裝“神仙散”的白瓷瓶。

兩人將白瓷瓶寄回去做了檢驗，分和夏孤寒從紀勤的夜店里找到的白瓷瓶差不多，但對氣和鬼氣的過濾和屏蔽會更先進一點。

后來經過專家對白瓷的研究，發現里面有一種分來自國顯州特有的土壤，又顯州土。

對氣和鬼氣起到過濾作用的，正是顯州土中的某種分。

夏孤江和陳末朗拿到報告后，著重對顯州這個地方展開調查。發現顯州土并不適合燒制瓷，從古至今也沒有用顯州土燒制瓷的記載。

但兩人也不是一無所獲，經過探訪和資料的查詢，夏孤江和陳末朗發現：在顯州一個名魁斗鎮的地方，曾經有一戶人家在外學了燒制陶瓷的技，本想回來以燒制陶瓷謀生，結果因為顯州土質的原因沒功，便放棄了。

這戶人家正好姓馬，那學了燒制陶瓷技的人正是馬潤的爺爺。

就這樣把馬潤和白瓷連在一起似乎有些牽強，但極其細微的線索夏孤江和陳末朗都不想放過。

于是就有了夏孤江向夏云開打聽馬潤的事。

不過顯然兩人并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馬潤在天師之間的口碑很好，有不天師過他的指點。

“或許只是巧合？”陳末朗皺了皺眉頭，幾天的努力換來了一個巧合，難免有些急躁。

夏孤江倒是淡定很多，“或許吧。”

話是這麼說，可夏孤江心里卻不相信這是以一個巧合，畢竟這個馬潤是夏孤寒在天師座談會上找出的三個可疑人之一。

“繼續盯著他。”

夏孤江想了想，決定道。

陳末朗并未反對，馬潤是他們現在找到的唯一一條指向比較明顯的線索，或許盯著馬潤會有意外收獲呢？

兩人達一致，繼續忙碌。

***

同州。

夏孤寒也從鐵面那里拿到了關于吳的DNA報告。

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將現在的吳的DNA和公安系統里的進行比對，是無法對上的。但同莫剛的DNA是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兩年前，詭醫就換了吳和莫剛的份，讓莫剛假死，之后換上吳的臉，讓他以吳的份活著，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用得上吳。

畢竟和任學博接的人從頭到尾都是莫剛，又有誰能將一個普通公司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職員和莫剛聯想到一起呢？

要不是莫剛一直不忘給兒子joker打賞，他很有可能就這麼匿在人群中，到時候查找的線索到莫剛這里就會徹底斷開。

鐵面見夏孤寒拿著報告陷沉思，不由問道：“夏老板，要把吳帶回來嗎？”

“不用，”夏孤寒搖頭，“暫且不要打草驚蛇，讓人盯著他就行。”

鐵面：“知道了。”

見夏孤寒沒其他事吩咐，鐵面便退出辦公室。

對于夏孤寒手下的人能找到吳這個人，鐵面是服氣的，自然也清楚找出這個人到底花費了多時間和力。

不得不說，夏老板手下真的是能人輩出啊。

鐵面退出辦公室，辦公室里就剩下夏孤寒和顧晉年。夏孤寒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顧晉年的上，思索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老鬼，那些鬼使有沒有給你傳回什麼消息？”

之前顧晉年就策反了黃家人邊的鬼使，讓它們盯著黃錦訴和黃丙安，夏孤寒不相信這麼多天過去了，那兩人什麼都沒做。

消息確實有，夏孤寒問起，顧晉年便和他說了。

據那些鬼使傳回來的消息，黃錦訴和黃丙安這兩天在消除黃家參與進“神仙散”的痕跡。顯然，他們已經察覺到危險，想要退出和詭醫的聯盟。

夏孤寒倒有些意外，也不知是嘲諷還是單純覺得好笑地嗤了一聲，“他們倒是懂得及時止損。”

不過夏孤寒倒是有些好奇，黃錦訴和黃丙安要如何消除他們的“痕跡”？且不說和詭醫的利益往來肯定都有記錄，就是他們幫忙研發“神仙散”的事，又要如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