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想了想，便猜到其中的原因，“前面三次，黃家的家主用它打開兩界通道。”

兩界通道豈是容易打開的，于是黃家便找到兩界壁壘的薄弱之，凝聚令牌三次的能量，一舉沖破兩界的壁壘，打開兩界的通道。

顧晉年肯定了夏孤寒的猜測。

至于猜測是否正確，讓鬼王上來問問就知道了。

顧晉年直接往令牌里輸自己的力量，沒過多久，令牌芒大盛，將顧晉年的信息傳輸到間。

須臾之后，鬼王接到顧晉年的召喚，重新出現在客廳里。

相比較前一次上來，這次鬼王看起來莊重了許多，還特意換了一長袍，比之前那件還要繁復，看起來又隆重又充滿儀式。

鬼王站定后，態度恭敬地朝顧晉年拱拱手，“顧先生。”

顧晉年還沒回應他，一直蹲在夏孤寒腳邊的黑貓倒先有了反應。它跑到鬼王邊，出爪子在鬼王繁復的長袍上留下一爪，又沖鬼王抱怨地“喵~”了一聲。它雖然十分愿意留在夏孤寒邊，但也不能原諒鬼王扔下它就跑這回事。

鬼王借著寬大的袖袍瞪了小霸王一眼，小霸王一點都不懼，圓溜溜的眼睛回瞪了過去。

一主一寵對峙了一會兒，直到顧晉年開口，鬼王才趕回神，認真聽顧晉年講話。

顧晉年問的正是鬼王令的事。

鬼王想都沒想就說道：“本……我確實只收到一次召喚。”

他之前還納悶驅鬼一脈只召喚過他一次，怎麼鬼王令里的能量就用完了。

這個結果，確實和顧晉年還有夏孤寒猜測的一致。

“鬼王令里的力量有沒有可能打開兩界通道？”顧晉年又問。

鬼王沉了一會兒，末了，用篤定的口吻說道：“如果是其他人的力量或許打不開，但顧先生的力量就不一定了。”

什麼顧晉年的力量就不一定了？

夏孤寒來了興趣，興味盎然地問道：“老鬼的力量有什麼特殊之嗎？還是說與老鬼于間有恩這件事有關？”

之前鬼王說起鬼王令的時候，就提起過顧晉年于間有恩，所以夏孤寒猜測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鬼王點點頭，卻忍不住看了顧晉年一眼。顧晉年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一點都看不出他忘記了前塵往事。

不過這不是鬼王該心的事，從剛剛鬼王令上傳來的力量告訴鬼王，顧晉年的實力并未因為變鬼而削弱，反而經年累月有所增強，故而也不敢耍花招。

“兩界的壁壘是顧先生重塑的。”鬼王無不恭敬地說道。

幾百年前，兩界壁壘消融，天地之間不分。當時的天地靈氣可比現在充沛，幾乎人人都是天師，大多數間的鬼到了人間，不僅無法為非作歹，反而還了天師屠殺的對象。當然，也有修為高深的厲鬼為禍人間。總之，那段時間兩界混不堪，是顧晉年以一舉之力重塑兩界壁壘，兩界才得以恢復和平。

鬼王不僅識時務，也知好歹，顧晉年不僅救了間，也救了間，對顧晉年十分佩服，并將他當間的恩人。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顧晉年了第一天師，驅鬼一脈的地位隨著顧晉年水漲船高。

驅鬼一脈的榮，是顧晉年自己拼出來的。可笑的是，驅鬼一脈的后人不僅沒有守住這些榮，還妄圖找回顧晉年，讓顧晉年繼續為驅鬼一脈“奪回”曾經的榮耀。

鬼王心中對黃家充滿諷刺，面上卻恭恭敬敬地說道：“因當時的兩界壁壘是顧先生重塑的，大概還能分辨出顧先生的力量，所以鬼王令才能打開兩界壁壘。”

簡單來說，兩界壁壘和鬼王令里的力量是同宗同源的，所以黃家人才能利用鬼王令打開兩界通道而不被鬼王察覺。

夏孤寒了了，幾乎立馬察覺到顧晉年的氣息再次沉了下去。他理解顧晉年，鬼王令是他留后人應急救命的，沒想到后人卻利用它打開兩界通道，為非作歹、為所為。

夏孤寒靠近顧晉年，沒骨頭似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什麼都沒察覺似的，懶懶散散地問鬼王，“兩界通道可以關閉嗎？”

說話的同時，夏孤寒還故意蹭了蹭顧晉年，細的頭發過顧晉年的耳邊臉龐，帶來麻麻的覺。顧晉年稍稍愣了一下，而后輕輕地笑了，心中的郁氣因此消失殆盡，抬手了夏孤寒的耳垂，算是回應他無聲的安。

鬼王并未發現夏孤寒和顧晉年之間親的小作，他思索著夏孤寒的問題，而后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如果是顧先生的話，應該是可以關閉兩界通道的。”

顧晉年當年就有重塑兩界壁壘的能力，現在實力更強了，關閉兩界通道，于他而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樣啊……”

夏孤寒懶洋洋地倚靠在顧晉年上，陷沉思。

“神仙散”的主要原料就是間石頭，關閉兩界通道，相當于直接斷了詭醫的源頭，給詭醫來一招釜底薪。

基于這一點，兩界的通道就必須得關閉。更何況，兩界本就要分隔開，除了鬼門關，不需要留有任何通道。

夏孤寒才想到這里，顧晉年就已經默契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他了夏孤寒的頭發，聲音溫，“我和鬼王去一趟間，先把通道關閉了。”

“好。”夏孤寒應了一聲，目送顧晉年和鬼王離開。

鬼王這次回間終于沒忘記自己的寵，趁黑貓不注意一把抱起它，然后消失在客廳。

不知道夏孤寒邊的鬼是顧晉年時，鬼王可以放心大膽地把黑貓留在夏孤寒邊蹭吃蹭喝。可現在知道了，看顧晉年和夏孤寒又是那麼親的關系，再把黑貓留下，萬一打擾了夫夫的和諧生活，鬼王怕顧晉年會遷怒到他上。

所以還是把小霸王帶回去好了，總不能因為一口吃的連命都不要了吧？

很快，客廳就剩下黃錦訴、黃丙安還有夏孤寒。

黃錦訴躺在不遠，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倒是黃丙安抬頭盯著夏孤寒看，眼中除了好奇之外，充滿了憤慨之。

這是顧晉年在時，他藏起來的緒。現在顧晉年離開了，他對夏孤寒的憤怒以及不滿自然而然就流出來了。

“你就是夏飛星？”許久之后，黃丙安終于開口，他咬著后槽牙，聲音像是從齒里迸出來的，“也不過如此！”

夏孤寒倚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黃丙安，倒是有些好奇黃丙安為何會對自己流出這樣的緒。

下一秒，他就聽到黃丙安恨恨地說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先祖不僅會為你拋棄驅鬼一脈，還為你放棄轉世人的機會？”

第186章 它一直在

夏孤寒聞言, 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個黃丙安就是顧晉年的狂熱，之前聽趙曉晨將這種定義為毒唯。在黃丙安心里，顧晉年是最好的, 誰都配不上顧晉年, 這會兒就算夏孤寒把自己吹上天, 在黃丙安心里，他依舊無法和顧晉年相提并論。

所以夏孤寒也懶得和他爭辯, 整個人沒骨頭似的倚靠在沙發上, 輕笑道：“這個問題, 你可能要去問你先祖了, 畢竟我到不要命的人是他。”

“你！”黃丙安的火氣徹底被夏孤寒挑了起來，抬著頭怒視夏孤寒, 眼底的怒火仿佛要噴而出，卻不知道要怎麼反駁，最后只能咬牙切齒地說道：“夏孤寒，你以為你能得意到何時？”

他不清楚詭醫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想要復活的“神明”是假的夏飛星, 但這麼多年一直為那個“夏飛星”努力著，就算是假的咬牙都要真的。一旦他們知道夏孤寒才是真的夏飛星, 為了信眾的信仰，詭醫絕對無法容許真的夏飛星存在。

到時候……

黃丙安瞇了瞇眼, 眼中閃過一惡毒。

只有夏飛星真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先祖才能重新回到驅鬼一脈，為人人敬仰的第一天師！

夏孤寒察覺到從黃丙安上傳來的殺意，著眼皮漫不經心地乜了黃丙安一眼，大概能猜到黃丙安心里的想法，倒也不和他辯論。心想顧晉年這次去間應該要費些時間，便往沙發上一歪, 竟是不管黃丙安和黃錦訴，閉上眼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