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北本盡冷眼和欺凌，在他死后不甘的夢境中，也許所有欺辱他、嘲笑他的同學，本就和死人無異。

所以他的同學才都在日復一日地生死回。

興之后，寧媛媛很快冷靜下來，修剪得致的眉頭擰起：“但現在還來得及嗎？”

理想況是達所有學生都變了喪尸、只有齊小北活著；

但現在是所有學生都是活人、唯獨齊小北葬在了大火中！

而今天中午午休時嚴航毆打齊小北的劇沒有發生，沒有任何一個學生喪尸化，直接砍斷了喪尸傳播的起點。

“我們現在還沒接到任務失敗的通知，說明應該還有轉機。”

殷流明輕輕了一下右手，“明天看時間會不會回到今天吧——至于將其他學生變回喪尸……我應該有辦法。”

他抬起頭，“至于現在……”

遲夕先讀道：“回去睡覺？”

殷流明詫異地掃他一眼：“不，拷問一下嚴航。”

……

“你想到的辦法，該不會是打算用喪尸學生的圖鑒技能，變喪尸咬人？”

沈樓一想到喪尸那副令人作嘔的樣子，頓時出反胃的表，“太惡心了。”

殷流明神態自若地蹲在嚴航面前：“不行麼？”

為了方便利用“藍鬼”對嚴航的威懾，殷流明避開了其他人，把嚴航提到了宿舍樓的樓頂。

黑夜深沉地籠罩在上空，明月被遠辦公樓的濃煙遮蔽，天地黯淡抑。

“呵呵。”沈樓嗤笑一聲，低頭打量著殷流明，“或許你已經忘了，但你僅有的1積分已經浪費在姓丁的上了。”

沈樓當時都沒反應過來，殷流明竟然會把珍貴的積分浪費在這種地方！

殷流明抬眸掃了他一眼：“不爽？”

沈樓停頓了一下：“倒是爽。”

“那就得了。”

沈樓輕哼，換了個話題：“你在干什麼？”

“在想為什麼嚴航毆打齊小北之后會變喪尸。”殷流明站起，用腳尖又給嚴航翻了個面，“是近距離接了齊小北的怨恨？還是有別的因？”

沈樓涼涼地道：“你可以讓姓嚴的再去欺負一下那個小朋友。”

殷流明面無表地掃了他一眼。

隨后他一腳跺在嚴航的耳邊，“嘭”地一聲巨響，直接把之前嚇暈的嚴航震醒了過來。

嚴航一睜眼看到飄在半空中的沈樓，肝膽俱裂：“我錯了！我不想死！不要來找我！”

殷流明直接著嚴航的拳頭塞進他的里，堵住了他的鬼哭狼號。

等嚴航冷靜下來，殷流明才淡淡地道：“前幾天為什麼毆打齊小北？”

提到齊小北，嚴航瞳孔驟然收，“嗚嗚”了幾聲。

殷流明把嚴航的拳頭□□。

嚴航口氣：“不是我害死他的！跟我沒有關系！是趙亮……”

殷流明又把拳頭塞了回去。

再等了一會，殷流明撤回手：“冷靜了嗎？”

嚴航對視上殷流明冷冰冰的視線，差點尿了子，帶著哭腔道：“冷、冷靜了。”

“說吧，為什麼打他？”

“平時打習慣了，這種傻活著不就是在浪費糧食？長得挫，打都打不出個屁來，看著就煩。而且老子看他像蒼蠅一樣圍在楚苳旁邊不爽……”嚴航似乎至今都沒意識到他的錯誤在哪里，了口氣，甚至還有點委屈，“老子都沒接到過楚苳的禮，憑什麼他有？”

“嘭！”

殷流明一拳砸在他臉一側的墻壁上，面無表，“老子？”

嚴航很識趣地改口：“我、我。”

殷流明收回拳頭：“楚苳給了他什麼禮？”

“好像是朵干花還是什麼的，打發狗的吧？”嚴航罵了一句，“我就看不慣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殷流明按了按掌心，下自己想把嚴航暴打一頓的火氣。

“是這樣的嗎？”

他在背包里翻了下，把楚苳送的那朵干玫瑰花束拿了出來。

嚴航掃了一眼：“哎，差不多，不過給齊小北的好像是綠的蔓藤葉子啥的。”

殷流明輕輕挑眉。

常春藤？

他想起當時自己在開水房前面看劇時，嚴航強行從齊小北懷里搶走了什麼東西。

“之后你把他的干花搶走了？”

“當然，要不然他哪會這麼聽話地跟我來……”說到這里，嚴航臉又是一白，捂住了自己的。

殷流明已經猜到嚴航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了。

楚苳送了齊小北一束干花花束——可能沒有別的意思，就像送殷流明一樣，單純只是因為齊小北提前祝生日快樂。

齊小北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

他自卑自閉，從未想過和楚苳產生什麼聯系，只把暗的心默默掩藏，把收到的禮好好珍藏。

然而自私又無法無天的嚴航連這點都不允許。

世界上總是有這種人，以欺凌比他弱小的人獲得廉價的心理快，毫無理由地對其他人施加暴力。

殷流明閉了閉眼：“毆打他之后，你還有什麼記憶嗎？”

“記憶？”嚴航有些茫然，“之后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從齊小北那里搶來的干花呢？”

嚴航臉又開始發白：“剛才在辦公樓燒掉了……”

殷流明又盤問了幾句，發現嚴航這里確實榨不出線索，這才站起，一只手直接把他拎了起來。

嚴航脖子被勒得難，艱難地道：“這、這位老師……”

殷流明慢慢地道：“我送你回去——你會想念老地方的。”

……

把嚴航再次掛到晾桿上，不理會他的求饒或者辱罵，殷流明下樓，卻沒有立刻回宿舍。

沈樓不疾不徐地飄在他后：“你不是犯困麼？”

殷流明沒理他，踏出宿舍樓，徑直向著教學樓而去。

高三三班門口的樓道里凌地擺放著幾十個常春藤的花盆。那是他們昨天為了把喪尸變回學生，從宿舍樓搬過來的。

因為時間順延到了下一天，那些花盆沒有被重置，依然留在這里。

殷流明蹲下來觀察這些常春藤。

或許是靈魂都返回了的緣故，現在的常春藤看起來和普通的植并無一二。

殷流明沉片刻，從包里拿出了楚苳送的干玫瑰花束。

干花靠近花盆，里面的常春藤立刻晃了起來，蔓藤努力向反方向，好像楚苳送的干花是什麼洪水猛。

殷流明瞇了瞇眼，把干花拿開了一些。

常春藤恢復了正常。

這些常春藤都是高三三班學生們的靈魂，他們畏懼干花，是不是真的代表干花上凝聚著齊小北的怨念？

這種怨念甚至波及到了所有楚苳送出去的花？

殷流明想起白天接到的支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