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任務中說要幫助楚苳制作特別的干花，回贈“令意外的禮”。

然而今天一整天楚苳都在花圃里專心地修剪花枝，沒有任何人前去給送禮。

是他已經錯過了，還是任務描述中的“特殊禮”并不是的某樣東西，而是某個事件、或者某種跡象？

殷流明走到窗口，看向了辦公樓。

辦公樓上依然濃煙滾滾，拒絕任何人靠近。

殷流明抬眸問：“支線任務完有時間限制嗎？”

“沒有。你完主線任務之后不選擇離開、繼續做支線任務也可以，甚至不做支線任務都行。只不過支線任務的獎勵很厚。”沈樓一眼就看出殷流明的打算，“你有線索了？”

殷流明眺著辦公樓，淺亮的眸映出燃燒的火：“任務指的禮，應該和火災有關。可惜現在不能進辦公樓。”

沈樓端詳了他好久，忽然冷不丁道：“你今晚一反常態拖拖拉拉不肯去睡覺，該不會妄圖直接做完任務，就不用履行對我的承諾了吧？”

殷流明：“……”

第16章 、鮮花焦土校園（十六）

清晨遲夕著眼睛出門，看到殷流明下意識打招呼：“殷哥，早。”

“早。”

殷流明腳下踩著熊頭棉拖，穿著淺黃的熊熊絨睡，脖子上還掛著眼罩，頭上絨睡帽的小絨球跟著他走路的姿勢一晃一晃，襯得殷流明皮白皙，氣質都和了許多。

但遲夕瞬間被嚇清醒了，小心翼翼地問：“殷哥，你沒睡醒？”

前幾天晚上每天出事，他來敲殷流明的門，都能看到穿著這一的殷流明神冰冷，大有“說不出正經事就打死你”的怒火。

現在日上三竿了，難道殷哥還沒醒？

殷流明輕咳一聲，出笑容：“睡醒了。”

看到殷流明笑了，遲夕這才松了口氣，撓撓頭：“嚇我一跳……殷哥你忘記換服了？”

殷流明的笑容變得微妙了一些：“沒，我今天就打算穿這。”

遲夕茫然。

殷流明：“……昨天進辦公樓的時候，服被煙熏臟了，洗一下再換。”

他手指進口袋，用力了圖鑒書。

昨天為了讓沈樓答應配合他嚇唬嚴航，殷流明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

“我覺得你那睡很好看。”沈樓半明的眸子中帶著惡趣味的笑意，“只要你做完這次夢境的任務之前一直穿睡，我就幫你。”

殷流明輕輕嘆口氣。

如果是白天的他，絕對不會答應這種事。

問題是……夜晚的他除了脾氣變得暴躁之外，對睡眠、以及睡眠相關的東西的執著也被強化了。

那個狀態的他完全不覺得穿睡有什麼不對，反而更抵正常的服。

殷流明了額頭，岔開了話題：“其他人呢？”

“寧姐去學校小賣部買煙去了，楊角還沒起。”遲夕臉變得有些鄙夷，“丁培安一大早就出去了。”

殷流明點點頭，邁步向外走。

他的棉拖鞋雖然很合腳，但畢竟比不得運鞋，走在路上格外古怪。

“覺今天又回溯時間了。”遲夕一邊走一邊匯報，“我問了幾個學生，明天才開始學業考試。”

殷流明抬眸看了眼宿舍樓外墻，輕輕瞇了瞇眼。

昨晚掛在上面的嚴航已經不見蹤影。

殷流明挽了一下袖子，去食堂買了幾個包子，一邊啃著熱乎乎的包子，一邊踩著拖鞋去了趟辦公樓。

辦公樓已經恢復了他們最初到來時的陳舊完好，沒有一火焰灼燒的痕跡，好像昨晚的大火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是殷流明第三次來安中學的辦公樓。

第一次來是剛進副本來這里找蔣主任接任務、第二次是昨晚急沖進來調查火災。

前兩次都沒怎麼仔細觀察過，這次殷流明緩慢而耐心地將辦公樓轉了一圈，發現了不有趣的細節。

和其他的樓棟不同，辦公樓沒有花盆，更沒有鮮花；就算是外墻上，也沒有和其他樓棟一樣的爬山虎。

樓道夾雜著家陳木的破敗氣息和書卷新墨的清新味道，兩種氣息雜，讓這棟不大的辦公樓帶著一別樣的莊嚴和肅穆。

和其他地方一樣，辦公樓沒有任何人。

實際上他們進夢境以來，除了學生，只見過兩個年人——門口看守的保安、發布任務的蔣主任。

殷流明在一二樓轉夠了，上了三樓。

遲夕似乎辦公樓氛圍影響，小聲問：“資料室在三樓嗎？”

“昨天嚴航是在三樓走廊逃命的。”殷流明走上樓梯轉角時停頓了一下，目若無其事地從旁邊的柜子上收回，“起火之后他們應該不會去別的樓層轉。”

拐上三樓，他們意外地看到一個悉的人影。

丁培安站在一個沒有掛門牌的房間門口，手去扭開關。

門鎖死了。

殷流明輕輕挑眉。

果然丁培安昨天晚上找到的“突破口”就是考卷。

丁培安注意到他們過來，眼神兇狠地瞪了過來：“你們也想來分一杯羹？”

他目落在殷流明的著打扮上，隨后流出一困。

……大概是沒沒見過穿著睡調查火災現場的人。

殷流明輕輕挑眉，做了個“請”的作。

丁培安狐疑地看了殷流明一眼。

他可不信殷流明會這麼好心把頭功讓給他。

看殷流明沒有，丁培安咬了咬牙，手指一翻，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銀的鑰匙，低頭開門。

遲夕忍不住低聲吐槽：“丁培安怎麼閑著沒事就兌換道？”

看寧媛媛幾乎沒有換過什麼道啊。

“可能這就是他闖關的訣吧。”殷流明撥弄了一下睡帽垂落的小球，涼涼地道，“土豪玩法。”

遲夕撇了撇，又有些心急：“要是考卷被他先搶走了，我們怎麼辦？”

“涂夢人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的理解就是這個夢境的鐵律。”殷流明淡淡地道，“你覺得在齊小北楚苳這種聽話的學生們眼里，資料室是可以隨便開的嗎？”

果然，丁培安拿著那把鑰匙在門上了半天，那扇看似普通的破木門始終沒有要打開的跡象。

最后丁培安的耐心漸漸告罄。

他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哐啷！”

木門發出哀鳴，墻皮上的灰簌簌而下。但這扇門依然□□地沒有打開。

就在丁培安想要再踢一腳的時候，一個嚴肅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背后：“丁老師，你在干什麼？”

丁培安驟然轉，對上一張威嚴刻板的國字臉，眼神中還帶著猶疑。

“蔣主任……”丁培安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只是想提前看看明天的試卷，好閱卷時心里有數。”

蔣主任臉緩了緩：“丁老師敬業是好事，但考卷在開考之前是不能拿出資料室的。”

丁培安停頓了一下，剛想怎麼再求求，就聽到蔣主任繼續道，“如果丁老師想看，可以在資料室里看，但不能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