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男寡》177
鬼差們的打扮比男鬼差講究一點,有些還化了妝,手里拿著勾魂的鐵鏈,效果很不驚悚,估計勾魂的時候都嚇不住生魂。
不過無論男鬼差,江予安路過的時候,他們都會停下腳步,低下頭,以表示尊重和敬畏。
尤銘沒想到在間江尤兩家都沒出公務員,到了地府自己的伴還了個。
他現在也算員家屬了?
還是最大的。
尤銘跟江予安閑逛了一會兒,沒走多遠,景就變了,樓房消失了,目所及是一無際的焦土,焦土上還有正在刑的鬼魂。
江予安:“……地府資金不夠。”
尤銘表示理解。
畢竟地府來錢的地方不多,收賄賂的鬼差又不會把賄賂上。
尤銘竟然還在刑里看到了“鐵”。
估計就是中西方流的時候從西方學到的,很有西式風采。
而且還免去了鬼差的勞累,畢竟哪怕是鬼,日復一日的揮鞭子也不比刑的輕松。
現在鬼差只用讓刑的鬼魂排隊,一個個鉆進去刑就可以了。
收完刑的出來繼續排隊刑。
鬼魂和鬼差都麻木了,只有馬上到自己的時候,鬼魂才會驚恐。
尤銘:“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但是爸媽一直沒有提過,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江予安朝尤銘笑:“問吧,我對你從來沒有。”
尤銘看著江予安的眼睛:“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個話題江爸爸他們一直諱莫如深,從來沒有提起,尤銘和江予安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也沒等到江予安主提。
尤銘補充道:“你如果不愿意回答也沒事,就當我沒有問過。”
江予安的眸暗沉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眼眸低垂,但黑氣漫溢,焦土上的鬼魂似乎察覺到了,像是到了極大痛苦一般哭號起來。
尤銘拉住江予安的手,握住:“我不問了,以后都不問了。”
江予安的聲音很冷,說話的時候吐出的氣都泛著寒氣。
“沒什麼不能說的。”江予安表冷峻,眉眼間充滿了嗜的戾氣,“我是年月日時出生,是煉制兵的好材料。”
江予安輕笑一聲,笑聲里卻沒有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鬼帝和閻王的區別是我杜撰的,但是閻王確實是鬼中帝王。
以及關于道教的拿來主義一直都有很多爭辯,所以文里寫的大家不要當真。
然后閻王的版本我用了民間傳說的版本,就是包拯范仲淹他們。
十殿閻羅是道教原創的,都來還被佛教重新吸收了,所以道教也是有原創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番外三
那天上午,江父江母收到了警局的電話, 江母正在看菜譜, 想多學幾個菜, 平時無聊,除了容購以外,做菜做點心也是個好。
江母看到陌生來電,本來是不想接的, 但對方接連打了好幾個, 還是接起來問了問:“你好,有事嗎?”
那邊說:“您好,請問您是江予安的母親嗎?”
江母:“我是, 怎麼了?”
那邊:“是這樣的,請您和您先生現在來一趟市公安局,我們發現了您兒子的……尸。”
江母破口大罵:“騙人也不是這麼騙的!我兒子好著呢!”
罵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后心神不寧的給江予安的手機打電話, 打了十多個,一直沒有接通, 江母喃喃自語:“肯定沒事, 昨晚都還通過電話……”
江母記不得自己打了多個電話,直記得耳邊的忙音。
到最后就是關機。
兒子的電話都被打的沒電,直接關機了。
關機了,不能繼續打了,“騙子”的電話又來了,江母這次沒有掛電話, 有些迷茫的聽著電話里男人的聲音。
對方說:“我們諒您現在的心,這是我們局里的分機號碼,您可以去網上查,您兒子……應該是被卷進了黑社會械斗,……現在在局里,已經取證結束了,現在是通知你們過來把他的領走。”
江母聲音干:“我丈夫……”
對方:“我們也通知過了,您丈夫說他馬上到。”
江母沒有梳頭,沒有洗臉,甚至沒有換服,穿著拖鞋,蓬頭垢面,穿著睡就出了門,司機早上跟著江父走了,江母只能搭出租車去公安局。
接待他們的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穿著制服,看著這對父母的眼里有無法掩藏的同和憐憫。
江父讓妻子在接待他們的辦公室里等,他跟著警員走了。
江母知道他要去干什麼,他要去看兒子的,警員沒有跟他們仔細說江予安是怎麼死的,江母直到現在都沒有流一滴淚,還沒有到真實,大腦恍惚,不覺得這是現實。
覺得這更想一場噩夢,一場難以蘇醒的噩夢。
等了不知道多久,江母終于看到丈夫回來了。
那一瞬間,覺得丈夫老了二十歲,他永遠直的脊梁彎了,肩膀塌了,神氣去了一大半,明明是個中年人,這一刻卻暮氣沉沉,江母張了張,嗓子卻啞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和腦子太,指揮不了。
江母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頭,問:“是不是他們看錯了?死的不是咱們兒子?不是予安,是不是?”
江父臉上的皺紋都明顯了起來,他看著妻子,疲憊的閉上眼睛,抖著說:“是予安。”
江母:“不!我不信!我去看,那是我兒子!就是化灰我也認識!”
江父拉住的胳膊:“別去。”
江母一雙眼睛紅得像是要滴:“我得去,我不信!”
等真的看見尸的時候,江母愣在當場,指著那一塊塊分散的和骨頭,表近乎癲狂地問:“你們說這是我兒子?”
警員見過兇殺和械斗的害者,但是這麼慘的也是第一次見,只有在大案里才能見到,平常能見的人命司,仇殺殺的占多數,但即便這樣,也沒有這樣殺人的,每一塊骨頭都被砍斷,關節被卸下來。
最令人恐懼的是,看出量,這人是活著的時候被肢解的。
里也檢查出了藥,意思是這個人要神的,活生生的看著自己被肢解。
這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出的事?
但他們現在只能對江予安的父母說這是械斗。
因為現場的那些東西……是不能見的。
當時所有第一時間到達現場的警員都收到了上面的命令,不能外傳,哪怕是害者的家屬都不能得知。
最大的問題是,他們找到了江予安的大部分,卻沒有找到臟。
他們都有一個可怕的猜測,就是江予安的臟被帶走了。
如果真的是邪教行為,那江予安就不會是唯一的害者,可現在他們手里的線索又得可憐。
江予安火葬那天,江媽媽抱著兒子的像,黑白的照片里,江予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江媽媽至今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死了,已經好幾天沒睡過覺了,只有困到了極致才會失去意識,也不會做夢。
覺得自己也跟著兒子一起死了。
想到兒子心臟就揪痛,但卻一直哭不出來。
江爸爸也被兒子的死打倒了,但妻子緒不對,他只能強打神去料理江予安的后事。
江予安還沒有年,明年就能高中畢業參加高考,他本來可以有一個充實的人生。
從那以后,江媽媽再也不會跟人提起江予安,也不會有人去揭這對夫妻的傷疤,他們也不愿意去提江予安的死因,哪怕他們自己也曾經有過無數設想,江爸爸甚至私下找人調查過。
可所有人都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沒有仇人,江予安在學校的同學老師里,都是一個優秀的青年,他雖然寡言,但人們都喜歡他,都愿意接近他。
即便有嫉妒他的,也沒有嫉妒到會殺人泄憤的程度。
沒了兒子,日子還是要過的,只是無論是江父還是江母,都只能維持表面上的自然。
江媽媽大把大把的掉頭發,嚴重失眠,江爸爸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有厭食癥,看到類就會吐,江媽媽也提過離婚。
只要跟對方分開,他們就不會那麼頻繁的想到江予安。
江爸爸拒絕了,他開始強迫自己吃東西,哪怕吃到吐都要塞進去。
江媽媽也慢慢表現的正常起來,只是依舊吃安眠藥。
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們表現的就越正常,只是傷疤還在,提起來一次,結好的痂就被撕開一次,再次把傷口暴在空氣中,鮮淋漓。
江媽媽還是找別的心里寄托,開始做慈善,捐錢,資助貧困生,每次都以江予安的名義。
希自己的兒子能投個好胎。
所以看到只見過一面就求到自己家里,痛哭流涕祈求自己的尤太太的時候。
江媽媽甚至沒有考慮就答應了。
冥婚,聽起來多稀罕,多可笑的事啊。
可是在對方眼里,這就是的救命稻草,是唯一的希。
江媽媽想到了自己。
如果有人告訴,只要結冥婚,的兒子就會回來,會不會答應?
會不會像對方一樣跪在地上求一個自己只見過一面的人?
答案本不用想。
別說下跪,就是要磕頭,都不會有任何遲疑。
答應了,因為一時的善心和同。
就是這突然而來的善心,改變了之后的一切。
江媽媽穿好服,戴好收拾,急不可耐地對著樓上喊道:“你快點,別讓親家等久了,予安和小銘在外面等著。”
江爸爸一邊扣紐扣一邊下樓:“你別一直催我。”
江媽媽看丈夫穿的是定制的西裝,就知道對方浪費的這些時間全花在挑服上了,袖口還是尤銘送的綠寶石袖口,低頭悶笑,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丈夫這麼臭的樣子。
江爸爸咳嗽了一聲,也覺得有點尷尬,他徑直朝大門走去:“快出門吧,你妝畫好了?”
江媽媽:“畫好了,我跟親家母說好了,下個月一起去做手。”
江爸爸莫名其妙:“做什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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