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 (上)》19

話音未落,已被年叼-住,接著便是一條溫熱的舌頭鉆進口腔撬開齒,將里面的唾一空,然后吸吸溜溜的吮-了過去。姬長夜手臂微微抬了一下,卻到底沒把年推開,反而張開,送上自己舌尖。

這孩子連日趕回就是為了這個親吻嗎?難道一個親吻會比命還重要?姬長夜很困,更多的卻是激和難以名狀的哀痛。此時此刻,他寧愿從未與有姝相遇,這樣,他就還是那個奔跑在雪地里,雖滿狼狽卻朝氣蓬的無憂孩

他會挨凍,甚至遭欺凌,卻也會好好活著。沒有什麼比他活著更重要。

用力裹年舌尖,似發泄一般狠狠吻了他一記,姬長夜摁住他后腦勺,地開口,“有姝,你給本王聽好:出了天牢就離開京城,往泉州去,那里有人會接應你。無論本王是生是死,都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我的命是你給的。有姝在心里搖頭,卻沒時間與青年爭辯。他撇下一句“我會救你出去”就匆忙離開。這次進天牢,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這口龍氣,沒想到主子竟這般配合。

本打算施展強手段的有姝到很滿意。

人都快消失在走廊盡頭,阿大、阿二以及衛世子才堪堪回神,不約而同地暗忖:難怪有姝不顧生命危險也要回來,原是因為苦主子(好友)!有姝果然重重義!

姬長夜等人盡數離開才慢慢抬手掩面,擋住通紅的眼眶。自己終究還是害了有姝,此生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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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離開天牢后,三人回到客棧商議。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阿大替有姝到了一杯茶水,無形中待他恭敬很多。

“自然是救人。”有姝急需吃點東西定定神,在房里了半天也沒出半塊糕點,只得店小二送一些過來。

阿大、阿二本打算阻止他,耳目靈便的店小二卻已經走到房門口。兩人手掌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發難,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惹得水鬼一陣譏笑,竟憑空變出許多水珠灑在他們頭頂。

有障眼法護持,便是阿大、阿二頭頂淅淅瀝瀝的下著雨,腳下也淌了一灘水,店小二都不覺得奇怪,得了有姝的打賞后諂道,“客觀,您還有什麼吩咐?”

“沒事了,你下去吧。”有姝擺手。

阿大、阿二僵地坐在凳子上,頻頻抬手臉,卻也不敢拿東西遮擋頭頂。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有姝的這位“朋友”道行很深,竟有呼風喚雨、迷人心之能。如此這般,救出主子的把握就更大了。

思及此,二人不免滿懷希冀的朝年看去。

有姝吞掉一塊糕點,一面咀嚼一面含糊道,“我的救人方案與你們的大為不同。劫天牢那是賭博,賭輸了大家一塊兒死,即便賭贏了,主子也是個罪人,逃到哪兒都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叛臣賊子,哪怕將來大業得,史書上也會留下‘暴無道、殘害親’的污名。”

“不劫天牢還能如何?難道你要替主子平-反?”阿大覺得此事不可行。

阿二也表示懷疑,“若要平-反,得看皇上的意思。但你要知道,皇上對主子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便是沒有這等禍事,也會羅織許多罪名。從三人毒發到主子被捕并判死罪,這中間只隔了一天。一天時間能調查出什麼真-相?可見皇上已鐵了心。”

“太后呢?七王爺死得蹊蹺,難道不管?”有姝擰眉。

“太后已經病倒,沒法理事。誠貴妃較為弱,遇事只知找太后,要麼就啼哭不止,也是個靠不住的。”阿二搖頭嘆息。

太子這計策好生惡毒,可謂將所有敵人一網打盡,其中甚至包括了皇上。經由此事,皇上壽數大減,指不定沒幾年就去了,太子便能順理章地登基。然而皇上被蕭貴妃迷得昏頭昏腦,哪里會懷疑到他們母子上。更何況太子還使了苦計,連自己也下了毒。他如今昏迷不醒,也不知是真是假。

思及此,阿大阿二恨不能立即進宮太子幾劍,看他還暈不暈。

有姝心中早有章程,覺心緒穩固了,便對水鬼吩咐道,“你進宮幫我找一個人,不,是一只鬼,告訴欠我的人該還了。”

怎麼還有鬼?阿大、阿二本就淋了一水,此時更覺寒涼。

水鬼聞言連連搖頭,“啟稟大人,不是小的不愿幫您,只因皇宮-外被龍氣籠罩,當年修筑時還設了驅邪法陣,似咱們這些孤魂野鬼,萬萬靠近不得,否則就會魂飛魄散。然而宮中的鬼卻能自由進出,您若是想找,還得親自跑一趟。再者,宮中那些鬼怪魂魄里多沾了龍氣,小的可不敢招惹。”

有姝略一思忖,又問,“那你們鬼怪之間可有千里傳音之法?亦或搜魂之?”

水鬼一再搖頭,“有千里傳音之,然而小的道行不夠,施展不出。至于搜魂之,小的只聽說過,卻不懂法門。”

都不行,看來只能進宮去。事不宜遲,有姝當即拍板,“如此,你就施幾個障眼法助我們混宮中。”

水鬼這才滿口答應。

阿大、阿二見有姝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也不覺得奇怪,等他們商議好后便出門找了三套太監服,穿戴妥當朝宮門走去。眼看快要下鑰了,出外辦差的太監宮均步履匆忙,到得門前掏出腰牌遞給侍衛,查驗無誤方能通行。

阿大沒能弄到腰牌,正心下慌,就見有姝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將一枚銅錢放侍衛掌心。那侍衛煞有介事的接過銅錢看了半天,末了擺手催促,“進去吧,別次次踩著點兒回來!”

“哎,奴婢記住了!”有姝細聲細氣的答應,扭著小-腰兒直直往前走。

嚯,還能這樣?阿大、阿二這些天跟著年真長了許多見識,膽子也越發大了,有樣學樣地拿出銅錢遞給侍衛,然后被放了進去。三人行至冷宮,繞到一屋檐破敗、雜草叢生的殿宇站定。

“你要找的人呢?哦不,鬼呢?”阿大低聲詢問。

“稍等。”有姝拿出一把匕首,輕輕割破掌心。鮮立即涌-出,滴滴答答落在裂的青石地板上,并散發出濃郁的腥氣。眨眼間,本還夕斜照的宮殿就變得昏暗不堪,一風呼嘯著從破了的窗戶刮,在有姝頭頂盤旋。

覺到一只手搭放在自己肩膀上,有姝回頭看去,果見蘭妃正站在那里。掌心迅速燃起紫的火焰,剎那功夫就由手腕蔓延至手臂,若不趕熄滅,恐會將灰燼。發出凄厲的慘嚎,連忙把手掌摁在有姝方才滴落的鮮上。

阿大、阿二見宮殿忽然變黑,心中就開始警惕,又見有姝的鮮發出“滋滋”的響聲,且不斷冒泡,更覺駭然。宮中的鬼,果然比外面的孤魂野鬼厲害許多,還是招惹為妙。

二人正準備帶有姝離開,地上的鮮已完全干涸并變末,在末上出現一只慘白手臂,又由手臂幻化出肩膀、頭顱、軀……幾息之間,一名宮裝麗人憑空出現,正直勾勾地盯著眾人。

青天白日就能現形,蘭妃的道行比起上次又高深很多。然而卻遲遲不報仇,看來還是想把我的弄到手,故而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機會。能爬到高位的寵妃,哪個不是野心之輩,蘭妃自然也不例外。有姝明白對方在謀算什麼,但無所謂,只要能救出主子,付出任何代價他都甘愿。

更何況他并非奈何不了蘭妃,只是有些艱險罷了。

“好久不見。”有姝撕掉擺纏繞掌心,免得鮮掉落在地上,平白便宜了蘭妃。

蘭妃扶著已燒焦炭的手臂,咬牙道,“好久不見。”

阿大、阿二已經認出來者,臉上出驚容。他們至死也不會忘記,正是這個人害得主子百口莫辯從而萬劫不復。

“當初我們說好了,我助你報仇,你幫主子平-反,但你似乎并不守信。”

“幫你主子平-反等同于助他登基。你的一滴鮮換來大明皇朝的江山社稷,是否太金貴了?”三皇子危在旦夕,蘭妃自然有討價還價的籌碼。

“你待如何?”有姝語氣淡然。

阿大、阿二越發驚異,萬萬沒想到有姝背地里竟為主子做了這許多。他對主子的誼當真唯有四個字能形容——死心塌地。

“給本宮一半,本宮不但替荊州王平-反,還助他登上龍位。”蘭妃測測地道,“本宮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可要快著點,聽說三日后荊州王便會被賜死。”

“不用考慮了,這就給你。”有姝一刻鐘都等不起。他知道蘭妃想要的其實是自己的命,然而眼下自己上龍氣正濃,無法靠近,這才要走一半鮮,待自己陷極度虛弱,龍氣也隨之流失時,再手。

然而絕想不到,有姝竟擁有神力異能。這異能雖然有些肋,卻能助他百分百掌控自己的。龍氣,歸結底也是一種能量,反復吸了許多次之后,他已漸漸-到門路,能最大限度的減緩它的流失。在走間,在疲憊時,在傷后,龍氣的耗損遠遠超出沉睡的狀態,但有姝卻能將自己的神力附著在龍氣上,引導它們流丹田。故此,雖然龍氣還是會消散,速度卻要慢上很多。

蘭妃以為放掉年一半就能得手,未免想得太

因心中有依仗,有姝并不猶豫,解開之前纏好的布條,又在掌心劃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阿大、阿二再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鮮噴濺在地上。一半,等同于要了年的命,若早知道代價如此巨大,他們寧愿去劫天牢!

有姝表依舊淡然,徐徐道,“我要你們發個誓,絕不會將此事告之主子。”他不貪圖青年的激,更不希他用恐懼和戒備的目審視自己。

鬼神之事誰敢胡言語?阿大、阿二想也不想就舉起手發下毒誓。

☆、第37章 四十千

蘭妃紅的雙眼盯地上鮮,周縈繞的黑氣開始大量逸散,本來的面孔竟慢慢變了青面獠牙的可怖模樣。一會兒肩膀,一會兒扭扭脖子,慘白皮忽而凹陷忽而凸起,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鉆出來。

有姝一面放一面暗暗觀察蘭妃,就見一張男人面孔從耳邊鼓了出來,張著,瞪著眼,發出銳利尖嘯。破敗宮殿頓時鬼影重重,魔音陣陣,仿若人間煉獄。

阿大、阿二手里握著鋼刀,牙齒卻發出輕微的撞聲,可見已驚駭到極致。然而那些黑霧一及有姝就立即散開,像是下意識的在躲避對方。阿大、阿二這才穩住心神,不著痕跡地挪到邊。

蘭妃似乎很仇視這張鬼面,想用力將他按下去,卻被咬掉一手指。好在冷宮中氣極重,不過片刻又長了出來。

阿大、阿二定睛一看,頓時懵了。七王爺,七王爺的臉怎麼長到蘭妃腦袋上去了?

有姝卻并不覺得奇怪。鬼若想變得強大,要麼吞噬氣、氣,要麼吞噬同類。這七皇子必定是被蘭妃給吞了,卻由于真龍天子脈,未能被蘭妃同化,反而試圖爭奪主權。眼下,他聞見世外之人的鮮,自然被勾了出來。

兩只鬼互相爭鋒時,有姝已快速纏傷口。

蘭妃與七王爺同時開口,森古怪的男聲雜糅在一起,令人骨悚然,“怎麼不放了?不夠,遠遠不夠!”

有姝自然知道失過半的危險,也知道怎樣將這種危險降至最低。地上這赤紅的一灘看著很多,實則只有他總量的四分之一不到,雖然頭腦有些眩暈,卻還能支撐得住。他暗暗神力制住氣,令自己看上去十分蒼白虛弱。

“莫要貪得無厭。你們道行深,想必有特殊的法門能辨識氣。我現在的氣已快耗干,再放下去唯有一死。”他艱難地拭手腕上的滴,腳步踉蹌間似要昏倒。阿大、阿二連忙扶住他,表焦慮。

蘭妃和七王爺果然能辨識一個凡人氣的旺-盛程度,但那又如何?他們要的原本就不是地上這點,而是年完整的。他們不再明爭暗斗,齊齊驅使黑霧朝年裹去。蘭妃尖笑道,“黃小子,難道你未曾聽過一句話?鬼怪最會騙人,所以才有鬼話連篇之說。你如今十分虛弱,便把余下的也給我們吧!”

有姝站在原地不,阿大、阿二上前一步抵擋,卻被他扯了回去。那黑霧剛裹住他就騰地一聲燃燒起來,四濺的紫火星引發了更多火焰,令蘭妃和七王爺發出痛苦的哀嚎。

都快流了,龍氣怎會毫未散?這不可能!”兩鬼被紫火包圍,又是疑又是氣惱,本可以將半數吸取干凈,然后增長實力,目下卻只能用來滅火。

他們在泊里打滾,不斷發出滋滋聲響,片刻后,絕大部分都已化為黑末,竟平白浪費了。他們疼不已,不等火焰完全熄滅就趴在地上,出幾尺長的舌頭掃

有姝的攻擊守則是“趁人病要人命”。早在蘭妃從背后襲時,他就看了對方的意圖,也布下了這個局。先用鮮靠近,再猝不及防地將制住。怪只怪貪心不足、得隴蜀,不想著先吸,反倒來奪取自己命。而今他們落于下風,有姝自然不會給他們翻盤的機會,一腳踩在鮮紅的舌頭上,用力碾了碾。

火焰在舌苔上熊熊燃燒,遇著地上的鮮便慢慢熄滅,每碾一下又開始燃燒,接著又熄滅,待地上的盡數化為黑灰,火焰也順著舌蔓延到蘭妃和七王爺臉上。

兩鬼嗷嗷直,滿地翻滾,可憐舌頭還踩在年腳下,滾也滾不了多遠,只能繞著年打圈。直到此時,他們才拋開那點僥幸,一聲接一聲求饒,還言之鑿鑿地說定會無償助荊州王平-反并登基。

有姝從頭至尾就沒變過臉,清亮眼眸甚至出純真,仿佛腳下踩著的不過是一只爬蟲,而自己正在玩一個游戲。然而他越是如此,阿大、阿二就越覺得心寒。

天真無邪的人冷酷起來,往往是最殘忍的,這話果然沒錯。有姝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

有姝不管旁人怎麼想,只要目的達到就可以,見地上的已經燒干,這才揮舞匕首割斷那條燃燒的長舌,又揪住蘭妃腦后的發髻,徐徐道,“本可以公平買賣,自由易,你何必與我鬧到這等地步。現在你可歡喜了?”

現在的年,哪里還見半分虛弱?

“不歡喜不歡喜!是小子錯了!”蘭妃明白自己上當了,立刻恢復容貌,梨花帶淚的哀求,“大人,您饒了小子吧。”頭發騰騰燃燒,已將七王爺,若是再不熄滅,自己的腦袋也會化為飛灰。

有姝不為所,繼續道,“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若不想魂飛魄散就給我乖乖聽著:一,趕為我主子平-反;二,平-反后盡快弄死皇帝和太子。做到這兩點我就放了你。”

“小子遵命!這些原是小子分之事,定然辦得妥妥的!求大人快些放了我吧!”再不放,腦袋就要燒掉了!

有姝這才抬手,削掉一頭青

蘭妃立即到墻角,心有余悸地溜溜的后腦勺。哪里知道看似乖巧可年,竟也有如此詭詐狠戾的一面。尤其他狠起來表始終平淡,腮邊還時不時出兩個小酒窩,仿佛能在別人的痛苦中到歡愉,看上去可怕極了。

難怪外面的野鬼害怕惡人,原來真正的惡人竟是這等模樣!蘭妃恍然大悟,悔之晚矣。說實話,連仇都不想報了,恨不能躲到天邊去。然而不報仇執念就無法消除,執念未消就不能投胎,憑現在虛弱的魂,去了外界,不是被旁的厲鬼吞掉就是漸漸消散,終究是不甘心。所幸之前強盛時已把宮中鬼盡數吞噬,否則現在必定會腹背敵。

蘭妃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幫助年,如此才能解

從絕對劣勢眨眼就占盡上風,阿大、阿二不年刮目相看,卻更為忌憚對方。

辦完,有姝擺手走,似想起什麼又站定,平淡道,“有一句話你說錯了,鬼怪之所以擅長欺騙,是因為他們生前為人。”

所以最會騙人的其實是人,所以你才會將我耍得團團轉?蘭妃半晌無言,等人走遠了方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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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養心殿。

皇帝中毒極深,雖無命之憂,卻已是強弩之末,竟不知能不能熬到來年萬壽節。蕭貴妃坐在床沿,一面抹淚一面低語,“皇兒還未清醒,皇上您一定要撐住啊,否則我們母子倆該怎麼辦?宮-宮外,多人視我們為眼中釘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幾位皇叔也都敦促您另立儲君,這是篤定皇兒再無蘇醒的可能嗎?”話落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皇帝勉強半坐起,將妃抱懷中安,且一再承諾會把太子治好。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陣鐘聲,這聲未消那聲又起,令人耳,頭疼裂。皇帝本就不適,這下更為煩躁,厲聲詰問,“外面在鬧什麼?不年不節竟擅自鳴鐘,該當何罪?”

蕭貴妃捂著耳朵,表也很不虞。

一名太監走進來,戰戰兢兢地答道,“啟稟皇上,這是七王爺那邊開祭了,太后娘娘讓奴才們鳴鐘百響。”

皇帝駕崩鳴鐘三萬響,親王薨逝鳴鐘千響,太后只讓鳴百響,已極為克制。皇帝出尷尬的表,顯然已忘了自己還有一個被毒死的兒子,且這日就要舉行喪禮。

蕭貴妃表沉痛,心卻極為得意,直道死得好。

想起亡故的七皇子,又想起昏迷中的太子,皇帝對始作俑者恨骨髓,強撐病道,“來人,替朕更。朕要給皇兒上一炷香。還有,傳令下去,讓衛軍將三皇子押至靈堂跪拜皇兒,祭典結束后立刻賜鴆酒一杯!”

蕭貴妃面上不顯,喜悅的緒已在心間蔓延。兩人互相攙扶著來到靈堂,就見太后和誠貴妃跪在靈前焚香燒紙,一群和尚坐在殿外的空地念經。聞聽“皇上駕到”的通稟聲,兩人一,可見心中多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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