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 (上)》23
有姝尚未搞清楚狀況,但從他們只言片語中也搜集到一些信息。他們要找的人是他們家的小爺,長相應該與自己差不多,年齡仿佛,名字相同,且還犯了事兒,是逃家出來的。
他想進一步解釋,剛把證明自己份的戶牒和路引拿出來,對方又道,“爺您逃家六天,人都瘦許多,在山里沒苦吧?快跟奴才回去,家里備了許多吃食等著您呢。”
有姝在山中索了幾個時辰,期間滴水未進,粒米未食,肚子早已扁了,于是默默把戶牒和路引收回去,毫無愧疚地暗忖:罷,等吃飽了再跟他們解釋也一樣。不耽誤這會兒功夫。
一行人-回到臨安府,了一座五進的豪華宅邸,方直起腰,抬起頭。
有姝被兩個小丫頭引到一座小院梳洗,干頭發換了裳,從屏風后走出時,外間的桌子已擺滿各種味佳肴,聞上去令人食指大。有姝將各樣菜肴查了一遍,確定無毒才端起碗大快朵頤,剛刨了幾口就見門口沖進來一位著華麗的婦人,摟住他哭道,“我的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娘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生怕你在外面苦。不就是失手打死兩個賤民嗎,多大點事兒,娘定然讓你爹幫忙擺平……”
一面哭一面搖晃年肩膀,年卻毫不干擾,依然握著筷子,將桌上的食飛快掃進里,空還會嗯嗯啊啊幾聲算作回應。
聽著聽著,有姝算是明白了,這婦人的兒子也有姝,之前看上一個貌的農家姑娘,要強納對方為妾。姑娘格剛烈,不愿做小,便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有姝”又吵著嚷著要娶為妻,遭到家中父母極力反對。
“有姝”的父親乃當地知州,不大,但來頭不小,乃前任相國的庶長子,在家中頗為寵,早年不學無,參加幾次科舉均未考中,其父就利用職權替他謀了個實職。
或許從小沒怎麼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緣故,“有姝”的父親有樣學樣,對自己的兒子亦十分縱容。更何況他只娶了妻子一人,并無妾室,妻子在誕下嫡子的時候又傷了本,無法再孕,“有姝”就了知州府的獨苗苗,越發寵到天上去。
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的他,偏偏無法娶到自己心儀的姑娘,憤怒之下便離家出走了,哪料跑到姑娘的村落,卻無意中撞見對方與郎私會的場面,于是廝打起來。
混中,“有姝”不小心刺破那郎肚腹,姑娘為了保護郎,抱著他跳河中,不知被水沖到哪兒去了。姑娘的母親恰好前來尋找兒,看見這一場景口中大喊“殺人了”,然后拽住“有姝”不肯放手,是要將他扭送府。
若在往常,這等小事他父母輕易就能擺平。但不幸的是,臨安府新任太守與趙家有隙,且為了鞏固權勢,將底下的幾個知州換自己心腹。太守正愁沒有借口下手,“有姝”殺人一案就發了,于是立即頒發公文抓捕這位在當地出了名的紈绔公子。
“有姝”是個外強中干的慫包,掙婦人鉗制狂奔而去,不敢城,不敢回家,只好往山上走。家里人心急如焚,沒日沒夜的找了六天,終于在山道邊將學藝歸來的有姝逮住。
一桌菜肴吃得干干凈凈,婦人也哭得差不多了,有姝放下碗筷,準備好好跟解釋,卻沒料一名圓胖富態的中年男子斜刺里沖進來,箍-住他脖頸又開始嚎啕,比之婦人還要哀戚,“我的兒啊,你怎麼瘦這副模樣了?爹心里疼得滴啊!爹已經寫信給老太爺,讓他前來救你,便是拼了這服不要,爹也不會人把你抓去!這就吃飽了?要不要再加點兒?這可不是你的飯量啊!”
有姝想解釋的心又被這句話打消了,著肚子道,“那就再加點兒吧。糖醋里脊、紅燒、黃燜塊、梅菜扣,一樣再來一份,其他隨意。”
“還用你說嗎,這些都是你最吃的,頓頓不了。”婦人見兒子食頗佳,這才展歡笑。
連口味也一樣,天下間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下人能認錯,總不至于父母也會認錯。難道說這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騙局?有姝心中警覺,該吃的卻一樣沒,慢慢試探著夫妻兩,又挖出許多信息。
夫妻兩一個姓趙,一個姓王,均出名門。尤其是趙知州,父親竟是上一任相國,剛致仕不到三年,在朝中頗有威。趙知州雖然讀書不,卻通庶務,來了臨安府后頗有建樹,待半年后京參加考評,或能更進一步。
但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兒子闖出大禍,他十年努力盡皆付之東流。若是尋常人,這會兒定然恨不得將兒子吊起來打,但趙知州卻是個兒奴,竟連罵都舍不得罵一句。
說老實話,這樣的父母,若是放在現代,百分百是反面教材,但有姝卻覺得親切極了。在末世,別說友、極難得到,連親也都凋敝了。他的父母還好,并未像旁人那般將他棄,但平日里也并不管他死活,只將他送研究所,讓他自己去掙前程。
當有姝被人欺凌侮辱時,他多麼希父母能走過來,牢牢將自己抱住。但他們沒有,一次都沒有,只是遠遠站著,冷眼旁觀。有姝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因為被老鷹護在羽翼之下的雛鳥,永遠無法承外界的風雨,一旦走出去,面臨的就是死局。
但偶爾有那麼幾晚,他也會奢能得到一個擁抱,幾許溫暖,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依主子,然后又不可避免的走向決裂。
現在,有姝的老-病又犯了,被趙氏夫妻抱著,他忽然不想解釋了,自我安道,“算了,看在他們如此傷心的份上,我就多留三天,三天后定然解釋清楚,然后幫他們把兒子找回來。如果這是一個騙局,我也可查找端倪,揪出幕后主使。”
思及此,他越發心安理得,竟在趙家住下了。被小丫鬟領到“趙有姝”的臥室,他鋪開宣紙,給宋氏寫了一封平安信,準備明日讓驛站的急足送去上京。臨睡前他想了想,又將神力于雙眼,查看周圍環境,果然在窗外找到一只吊死鬼。
“幫我找一個人,我送你一張元氣符。”他從懷里出一個疊三角形的符箓,沖吊死鬼晃了晃。元氣符蘊含二氣,對鬼怪而言是大補之,服用一張可抵十年修為,這只鬼應當不會拒絕。
“你看得見我?”吊死鬼頗驚異,左右看了看,以確定周圍沒人。
“我有眼。”有姝指著自己眼睛,又問,“元氣符,要嗎?”
“快給我拿來!”吊死鬼瞬間變臉,裹狹著風與罡氣朝屋撲去,堪堪及年袖袍便發出凄厲的慘嚎。只見一團紫火焰迅速將他包裹,眨眼功夫鬼就沒了,只余地上一團灰燼。
一息不到燒灰燼,這就是龍的威力?有姝眼睛瞪得溜圓,許久方吐出一口濁氣。自從那夜之后,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等場景,也就是說,只要不是大妖,他便能瞬息將之秒殺。
心中頗快意,他繼續觀察四周,終于在磚里發現一只小鬼。
“幫我找一個人,我給你一張元氣符。”
“大人饒命!小的不要元氣符,您要找誰只管說,小的這便去!”小鬼納頭便拜,涕泗橫流。
“找趙有姝。”有姝也不管他要不要,直接將符箓扔過去。
小鬼還以為燒死之前那只吊死鬼的便是這張符箓,拿到手里才知竟真是元氣符,心中不免大為歡喜,連忙塞口中吞服,然后出去找人,行至半途才堪堪想到:趙有姝不正是大人自己嗎?
符箓中又藏有一張搜魂符,不怕對方跑了便不回來。有姝安安心心躺在榻上等消息,覺得無聊就拿起一本史書隨意翻看,然后僵住。他離開時是大明皇朝宗圣元年,但現在卻是夏啟朝仲康二十二年。大明朝了大夏朝,宗圣帝了仲康帝,中間竟隔了六百余年。
也就是說,有姝又穿越了,而且是穿。目下,他思維空白一片,只有一句話不由自主浮現在腦海——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第41章 姬長夜番外
這晚,姬長夜再次從綺麗夢境中蘇醒,年滿帶紅暈的臉龐和綴滿淚珠的眼眸依稀浮現,便是不閉上雙眼,也仿若近在咫尺,探手往被子里去,依舊滿手膩。這樣的況從酒后意外那日起至如今,已持續了整整三月。
三個月,他已為大明皇朝的主宰,實現年時向母親許下的承諾,好好活著,比任何人活得更好。然而姬正則死亡的那一刻,他沒能覺到任何快意,甚至連披上龍袍坐上皇位,由上至下俯瞰群臣與百姓之時,心中亦無毫波瀾。
從皇宮乘坐攆前往圣山祭天那日,他隔著珠簾往外看,仔細辨識人群中每一張面孔。他原以為有姝定會混在里面默默跟隨自己,然而并沒有。他看了又看,找了又找,還是沒有。
在如此重大的,可以說人生中最榮耀的時刻,他唯一想與之分的人竟然沒出現,這個認知令他倍失落。他開始反思自己,開始揣測有姝的心,開始患得患失。現在,最后一層窗戶紙已經捅破,再要將有姝推出去,他舍不得,但讓有姝似孌那般跟隨自己,他更舍不得。
他的初衷依然不變,他要讓有姝堂堂正正地活著,一生無憂,安富尊榮,于是登基后的第一天便頒布了加開恩科的旨意。他為有姝捐了功名,想來三個月后他就能高中狀元。他很想與之見面,卻又害怕抑不住心中的火焰,這火焰極其危險,一旦引燃,必會將他們焚燒灰燼。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里,他抱著有姝,恨不能死在他上,用“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瘋狂勁頭去吻他,每每醒來,殘存在心中的狂暴覺依然能令他神劇變。他知道,正是因為自己將心中的抑的太狠,夢境才會越發激越。
故此,他著有姝,卻又害怕著有姝,因為一旦他開始放縱自己,唯有死亡才能將有姝從他懷里剝離。然而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去擁抱有姝的資格,因為他是宗圣帝,是大明皇朝的主宰,他不能像姬正則那般,為一個人失去理智。
不能擁抱親吻,遠遠看著總可以。他已經為有姝安排好一切,先讓他參加科舉考中狀元;然后將他外放,謀一個實職;待到三五年后,他那洶涌澎湃的大約已經平息,便再把有姝調翰林院,一步一步進閣。屆時,他就能日日看見他,偶爾還能與他聊聊往昔,一同用膳。
有姝很懂事,同樣也很堅強,他會明白自己的無奈,也會慢慢從這段錯誤的中離。到老的那一天,他們各自兒孫繞膝,卻還君臣相得,也算是一件談。姬長夜靠在枕上暢想未來,這未來看上去十分好,亦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但不知是何緣故,他心中仿佛空了一塊,有些寒涼,有些苦,更有許多悵然。
之后,姬長夜便再也沒能睡著,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宮殿,慢慢翻看有姝年時寫下的字帖。昏暗的天空泛出魚肚白,他沉郁的心也慢慢好轉,眼看上朝的時辰快到了,才命宮人替自己更。
今日又有大臣奏請皇上立后,被姬長夜以“重孝在,三年后再議”的借口擋下。接著他們退而求其次,讓皇上廣選秀,填充后宮,不婚,邊好歹有幾個人伺候,卻再次被姬長夜否決。他無法想象自己邊躺著除有姝之外的人,尤其還是一個人,那會讓他無可避免的想起僵死的蘭妃。
除了有姝,他反所有人刻意的勾引與接近,他甚至為此杖斃了幾個宮。
“宮中本就魔氣沖天,再秀則氣愈盛。眾位卿究竟是為朕思慮,還是嫌朕活得太長?”姬長夜語氣冷厲。
堂下眾臣這才想起鬧鬼那事,心頭巨震。如今鎮國寺的和尚日日在宮中念經,聽說需得連續念三五年才能徹底驅走魔氣,皇上命格至至烈自然無事,若選了秀,說不得就克死幾個命薄的,那還罷了,若是再出幾個冤鬼……
接下來的畫面太過可怖,朝臣們不敢往下想,從此便不再主提及納妃立后之事。反正年紀到了皇上自己也會著急,不若順其自然。
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姬長夜語氣迫切地道,“殿試名單可整理妥當?”
皇上已接連垂問三天,再不整理出來自己的位置怕是會換人坐,禮部尚書連忙將名單呈上,并著重點出頭名。
姬長夜拿到名單只管往前看,前三甲并無有姝名諱,只得往后翻,一沓宣紙全部翻完亦不見預想中的兩個字。朝臣們只見皇上將名錄翻-弄得簌簌作響,前前后后不厭其煩地數了七八遍,表越來越沉郁,眸越來越森冷,不了脖子,心中暗覺奇怪。
禮部尚書頻頻汗,聲問道,“皇上,可是名單有何不妥之?微臣還保存著所有士子的考卷,這便呈給您過目。今科學子才華十分出眾,且并無舞弊之事發生。”
姬長夜哪里耐煩去看別人考卷?昨夜他還想著,或許能在殿試上遠遠看有姝一眼,今日卻得知他本沒來參加考試,心中如何不慌?他很想知道有姝究竟在想些什麼?
祭天那日不來,科舉之日亦不來,難道他打算今生都不見朕?這個念頭甫一出現,便似一道雷霆劈在姬長夜心尖。是了,他只一味想著該怎樣做才能讓有姝過上更好的生活,卻從未站在有姝的角度揣過。有姝那般依自己,曾幾次言明時時刻刻與自己待在一起才是最快樂的。
當時他以為那是孩子話,等年長大一些便會想通。但是他卻忘了,有姝是那樣一個執拗、頑固、純粹而又簡單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不改初衷;與此同時,他還果斷決絕,堅強獨立,若意識到自己是個多余的存在,不會搖尾乞憐,更不會百般糾纏,而是默默走開。
姬長夜手里拿著名單,目卻已渙散。他終于意識到,那日有姝獨自在床-上醒來,又匆匆被自己送離府邸,接著連續數月不見,所接收的究竟是什麼訊息。
他那樣聰明,又怎會想不到自己正在被疏遠,被放逐,而更糟糕的是,這樣的疏遠和放逐,發生在兩人*之后。毫無疑問,這對他造的傷害將是倍的。
他有沒有哭泣;有沒有嘗試著來尋找自己;有沒有……有沒有心懷怨恨?思及此,姬長夜搖晃,已不敢再想下去。若是不盡快找到有姝,什麼兒孫繞膝,君臣相得,一起終老,都將為泡影。
他必須好好跟有姝談一談,告訴他自己永遠不會放逐他。他可以一輩子待在自己邊,縱使百遍、千遍、萬遍也看不厭。
有姝,有姝,有姝!腦袋里除了這兩個字眼,姬長夜已經無法再思考別的。他忽然放下名單,扶額道,“朕忽不適,今日朝會就到這里,散了吧。”話落不等朝臣反應已匆匆離開。
到得后殿,換上常服,他帶著幾名侍衛急速趕到有姝的宅院,卻被宋氏告知,有姝已離開京城三月有余,至今未曾寄信回來,也不知現在何方。
“他走了?朕,我沒登基之前便走了?”姬長夜反復詢問這句話,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心漸漸涼了。
難怪他不來看自己祭天,難怪他不去參加科舉。他竟早已離開了,孤一人,杳無音訊。走出城門那刻,他是何想法?四游歷、排遣心,亦或者再也不打算回來?姬長夜無法控制地胡思想,忽而覺得腦袋發暈,忽而又覺得心臟痛,站在原地手腳冰冷,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熬過了最痛苦糾結的一刻鐘,他才終于找回神智,轉頭看向已是軍統領的阿大,厲聲詰問,“朕讓你派暗衛保護有姝安全,為何他離開京城,朕卻無從得知?他現在究竟在哪兒?你立刻派人去找他回來,就說朕錯了,朕要見他。”
阿大面青白,垂頭拱手道,“啟稟皇上,保護有姝的人剛出了城門就被甩掉,現如今,屬下也不知他去了何。”
“磨礪二十載,卻連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年都跟不牢,朕要你們何用?找!立刻去把他找回來!朕只給你們半月時間。”姬長夜素來溫和的面龐此刻竟有些扭曲,嗓音也噶得厲害,可見焦慮到何種地步。
阿大雖心中不愿,卻也不敢忤逆犯上,只得遣人去找。
姬長夜這一等,不是半月,不是半載,而是整整十年。十年,無論多深刻的回憶,按理來說都已褪,但其實不然。不斷流逝的時仿佛奔涌的河流,將那些不重要的人或事沖刷干凈,反把藏在砂礫中的寶石打磨得愈加璀璨奪目。毫無疑問,有姝就是姬長夜的寶石,每過一天,他的一顰一笑就更為深刻的扎進心底,直至鐫刻在腦海。
微末時的相依為命,富貴時的淡然之,苦難時的不離不棄,擁抱時的熱切虔誠,每一份記憶都被姬長夜反復拿出來溫習,于是悔恨也就一天比一天更深切。但凡某傳來消息說見過類似于有姝的人,他都會第一時間趕去,然后一次又一次失落而歸。
漸漸地,不人開始知道他的肋是一位名有姝的年。想要加進爵的便會-去尋找,亦或獻上幾個替代品,無一例外惹得他雷霆震怒。而某些心懷叵測者,卻利用這個消息將他殺局。
這次,西陲蠻族放出消息說抓-住了有姝,讓宗圣帝拿三城前去換。有姬正則作為前車之鑒,姬長夜自然不會為個人私棄百姓于不顧。然而他否決了三城換人的提議,卻親自前去討-伐蠻夷,后被神似有姝的青年攪神智,差點被殺當場。
事后他不但不包扎深可見骨的傷口,反而發瘋一般沖流河的戰場,在千萬尸中翻找出那名青年,先是抖流淚,待確定這人不是有姝,竟發瘋一般將之剁泥。
若非阿大及時將他打暈,沒準兒他會就此魔障。
此戰勝得極其慘烈,大明皇朝的主宰差點死在邊陲,而且這一年,他依然未曾婚,膝下更無子嗣。可以想見,若是他去了,大明皇朝將經歷怎樣的山崩海嘯。阿大幾乎不敢去想種種可怕的后果。他跪在榻邊,看著氣息微弱的主子,終于下定決心將真-相合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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