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底下兩派就開始互相試圖說服對方，《小大夫》劇組的新聞關注率一路躥升，很快就高居搜索榜的前十。

陳良大瀏覽了一下，自覺非常滿意。

他給劇組的工作人員發去了一個信息，詢問花絮照的PS理理完了沒有。

劇組的工這時候也在線，很快就將江興之前拍攝的宣傳照片傳了回來。

陳良將這些照片接收到電腦，又一個個點開，只見這十數章的照片里，江興一半是穿著之前在發布會上的那打扮，另外一半則在外頭罩了個白大褂。這些照片的大多數之中，江興手中也還是在轉著花的，只是那朵“花”并不是出現在發布會上的手刀，而是一只銀的鋼筆。

而剩余的幾張照片里，銀的鋼筆不見了，另換了一只幣在手，其中有一張照片，就是江興坐在椅子上，用拇指將幣高高擲起的抓拍。

兼有沉重和青春的電視劇在寫劇本的時候，于克就給余馳設置了一些能夠凸顯個的小作。

轉筆就是幾個小作中最后被挑選出來的。

這個屬于余馳的小作本來是不打算這麼早曝的，但是在大家見了面之后，于克和孫銳意外地發現江興把這個作練得非常好，已經夠得上去炫一炫了。不過這時候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轉筆轉得好，結合電視劇容，是能夠將觀眾的目吸引過來；可是要是撇開電視劇，轉筆……哪怕轉出了一只花來，話題顯然也是不夠的。

幾個人坐下來一商量，就決定將余馳的小習慣臨時由轉筆變“轉手刀”，當然出于安全的考慮，現場的“手刀”刀柄是沒有問題的，只有刀片，是特地找人制作，用的是務求現出刀片質而不會傷人的材料。

現在布置的就出來了。

話題杠杠的。

不過現在還早，等過個兩三天差不多的時候，再把用以宣傳的定妝圖發上圍脖，自然就能夠澄清發布會上的“手刀”了。

陳良點了煙暗自琢磨著。

這年頭，要不制造一點雷點話題，讓周圍的人興激烈地討論一番，出去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說你是當紅劇組。

宣傳的事自然有一群幕后的團隊在作。

《小大夫》電視劇開機的發布會結束，拍攝也就正常提上了日程。

真正說起來，這算是江興從過去到現在拍攝的最順利的一次了。

他擔綱主角，在劇組之中，從導演到編劇都對深信心，很多比較平常的戲過得都算順利，只有在演重要節的時候會被卡住，但演員進行拍攝，怎麼可能每次都一條就過？重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在劇組之外，輝煌公司最近是對他全力支持了，各種資源只要有的就沒有吝嗇的，陳良也確實是一個很有想法很有行力的人，短短時間里，各種各樣的料掐著時間往網絡上放，真的反的，真的假的，反正江興是絕對不缺話題，在這樣的炒作之下，《無字經》上映的日子也悄然近，可以想象，等到那個時候，作品和緋聞兩廂疊加促進，對于他的人氣會起到什麼樣的促進作用。

一切都在著很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每當一天的拍攝結束，江興回到家里，呆在自己的空間的時候，他最常做的還是打開系統，看著共空間里《小大夫》劇本下比片段多多了的黑窟窿。

一共十個的片段，到現在已經出現了八個黑的窟窿，也就是說，他只剩下兩個可以挑戰的片段了。

江興的心其實有點低落。

從剩下七次挑戰機會到現在，他一直覺得自己只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功了！

可是這個“差一點”讓他足足再挑戰了五次也沒有功，都已經超過了他自覺“差一點”以前的挑戰總和了。

我到底差在哪里？

這最后一步要怎麼邁出？

還是我的覺出了錯？

我差的其實不止是一點點，而是多長的一段距離——？

江興手按住了額頭。

他有些艱難地把自己的緒從糟糕地境里拔出。

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共空間不告訴他進度和缺點的理由：也就只有這樣，共空間的使用者才會始終抱持著迫的覺，從各個方面完善自己對演技的追求。

但有一個問題——

[要是撐不過這一個階段呢？]江興在心里問0021。

0021能夠在必要的時候讀取江興的想法，當然知道江興突兀說出的話的真正含義。它沉默了一會，說：[系統的真正意義在于，你想要功，你追逐功，你就會功。如果你不想，不追逐，那就沒有人能代替你功。]

[嗯——]示弱失敗地江興無可奈何說，[所以我問你我究竟差了哪一個點，你一定不會說是吧？]

0021沒有直接回答江興的話，它反而說：[不要試圖通過旁門左道得到提示，系統的邏輯運算比人類強大無數倍。]

[……]江興。

[……]0021。

[我錯了，我現在就繼續努力！]江興麻利認錯，雖然沒有得到提示，但已經從糟糕緒中離出來的他也不算吃虧，很快就再次投到對人的分析之中去了。

余馳是一個出在富裕家庭、父母雙亡的孩子。

在他剛剛上小學的時候，他的父母在一次通事故中了嚴重的傷，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當時的余馳是和父母同坐一輛車的，他之所以傷勢不嚴重，是因為當時他母親將他牢牢地保護在懷里，但從頭到尾，父母出車禍又搶救無效亡這一事件究竟給還年的余馳留下了什麼樣的影，并沒有寫得太清楚。

但從劇本上來看，一門心思學醫、并且是醫學院高材生的余馳并不是一個很圓、很能和朋友相的人。

事實上，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朋友。

他不說話，就是說話也非常直接，常常得罪人。看起來沒打采，除了保持健康，保持學習力所必須的運量之外，剩余的時間都留給了醫學。

也只有涉及到醫學的時候，能讓他滔滔不絕。

但這樣的滔滔不絕也并不多討人喜歡。

對于同事和上司而言，這種行為更像是一種炫耀和自傲；而對于病人而言，這種行為病人幾乎不能理解，因為沒有專業知識，余馳的語速又快，所以經常的，余馳說了一大段，只能得到病人一個茫然而不耐煩的表吧……

想到了這里，江興忽然怔了一下。

他突然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說話：“劇本的本質立意是什麼？”

空間里只有0021，但0021知道江興的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所以它沉默不語。

“是改善醫患關系，是讓病人和醫生相互理解——這個電視劇歸到底想要表達的是這個。”果然，江興確實不是對0021說話，他已經坐正子，飛快地自言自語起來了。他有些激，用手指快速地敲擊著座椅，說，“我之前有點傻了！我太過沉浸在余馳這個人的存在上了！但就余馳本來說，他這個人其實只是一個努力而有些沉默有些怪癖的普通人，他在這部電視劇里擔任主角，他在最后到所有人的喜，都是因為他真正的特質——”

“他真正的特質是什麼呢？是他出于一個醫生的守，是他對生命的尊重，是他對病人同悲天憫人的！”

江興越說越激，他甚至直接站起來，在屋子里團團轉悠：“憊懶、沉默、余馳可以這樣設定，開頭的這樣的設定并沒有錯，但余馳之所以會想要當醫生，是因為他從小看見父母傷而無力挽救的沖擊，他為了醫生之后，最大的愿也一定是救更多的病人，緩解更多病人的更多痛苦——所以當余馳在需要面對病人的時候，在他意識到他這樣的個面對病人并不能給病人任何幫助的時候——”

江興猛地停下腳步：“他一定會試著去改！”

江興覺得自己此刻簡直靈迸濺，他激不已，甚至沒有多花一分心思去關注0021，立刻就打開共空間進行最后剩下的兩次挑戰之一！

他在里面大概呆了一分鐘的時間。

然后他離開空間，回到現實。

剩下的倒數第二次，他再一次地失敗了。

第24章 最后一個片段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進系統的江興神力退出，回到現實空間。

短時間里的實際神消耗量并不大，但是飛速地現實與虛擬的切換，再加上又一次失敗所帶來的疲憊，還是讓江興靠在沙發上了好一會的氣。

在這個時間段里頭，江興不太提得起神，恰好之前的況讓他的頭腦如同經歷了一場大風暴，他放松意志力，這各種思維都如同了韁的野馬一樣左沖右突，到竄。

0021的系統確實不愧為它號稱的“邏輯分析能力比人類強大無數倍”。

這些此時在江興腦海里竄的，卻不一定能夠被主人自己捕捉到的各種緒，在0021如同往常一樣掃描分析之下，如同拓印一般清晰地呈現出來。

淡藍如環帶般流瀉而出的數據在0021眼前飄過。

負面，負面，負面，負面，負面。

還是負面。

0021沉默地看著。

在雜無章的思維里，負面緒占有的比重到達69%，一個非常危險的界點，隨時隨地，只要宿主的神一松懈，都能夠讓宿主出現心理問題了。

……其實并不太奇怪。

一個十分努力的人并不一定是失敗者。

一個十分努力卻擁有《夢想真輔助系統》的人，一定是一個失敗者。

大多數的功者，心理不會有問題；大多數的失敗者，心理也不會有問題。

只有始終努力的，卻始終不能功的那些人，將自己繃得太，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腦中的弦就不期然地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