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樓上樓下] - 第1節
蕭淮睡覺前又檢查了一下,還是停著水,心想這澡怕是洗不了了,索往床上一仰,直接找周公下棋去。
睡到半夜,他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震醒,邊眼鏡邊下床踩拖鞋,哪知一腳踩進水氹裏,摔了個四腳朝天,心裏直納悶,地上怎麽都是水?
敲門聲越來越大,伴隨著有人喊的聲音,他怕吵著鄰居,想也不想這麽晚了會是誰找自己,扶著眼鏡屁滾尿流地爬起來去開門。
門外敲門的男人隻見開門的人蓬頭垢麵,一是水,再看他腳下,一個臉盆浮在水裏,一下就樂了,“嗬,你比我還慘。”
趁蕭淮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幹脆鑽了進去,隨手關上門,撿起臉盆就往裏走,上還沒歇著,“哪兒呢哪兒呢?究竟是哪兒堵了?”
蕭淮一頭霧水地跟著,半天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終於讓那人給找到原因——廚房水龍頭開著,半夜來的水正嘩嘩地流,下麵水池的出口又讓蕭淮不小心給塞住了,沒地方跑的水淌了一屋。
“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午夜來客利索地關了水拔了塞子,抄起廚房的簸箕就開始舀水。
蕭淮這才如夢初醒,忙不跌地找到掃帚把水往廁所趕。
“沒什麽重要東西弄了吧?”那人又道。
一句話嚇得蕭淮差點跳起來,手忙腳往客廳跑,但已經晚了。
客廳裏一個厚紙箱子被水浸了個半,蕭淮連忙搬起來就往飯桌上倒。
一堆塑料包,有幾個還落到了地上。
午夜來客從廚房了個頭出來,看了看那堆東西,說:“封得蠻好的樣子,不會進水的。”
蕭淮這才鬆了口氣,把掉在地上的幾包撿起來,拿了個IKEA的超大塑料袋來,和桌子上的一起全裝了進去。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屋裏的水終於給排幹淨了,隻是地還有些,但總算不會弄壞什麽東西。
“宋樂,住你樓下。”一直幫忙的人坐在沙發上吐了口氣,出手自我介紹。
“蕭淮。”蕭淮換了睡出來,和他握了一下,“謝謝你。”
“你這兒鬧水災,滲了點下去,我那兒今晚也沒法住人了,就睡你這兒,明天跟我下去談賠償的事。”說完他連招呼也不打,門路地進了蕭淮的臥室,一頭就栽上了床。
蕭淮想了想,從壁櫥裏翻出另一套枕頭和被子,鋪在客廳的沙發上。
再去看那人,已經打起了小呼嚕。
他抓抓自己的頭發,踮著腳出去關了燈,窩進沙發裏睡覺去了。
第二天,蕭淮在睡夢中約聞到一子香味,半耷拉著眼皮從被子裏鑽出頭來,正好看到昨天占了自己臥室的人坐在飯桌旁吃東西。
見他醒了,宋樂將手上的一揚,“我用你冰箱裏的材料做了早飯,吃不吃?”
你倒不客氣。心裏這麽想著,蕭淮翻起來進了廁所,發現自己的巾和洗麵位置有變,暗歎了一口氣——還真是不客氣。
宋樂做的荷包蛋三明治,味道一般,勝在賣相還不錯。
吃了幾口後蕭淮跟著他下樓,進了他家家門才發現這哪是“滲了點下去”啊——
宋樂的家屬於裝修,牆上著牆紙,地上鋪著木地板。這會兒倒好,牆紙了,像沾了水的報紙一樣坑坑窪窪,木地板也被泡的東拱西翹,殘不忍睹,更別說那得能擰出水來的床和被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遭了臺風。
屋主從屜裏翻出個計算,一邊比畫一邊按,“牆紙要重,牆灰可能也要重刷,地板也要重鋪,床要整,被子要重買……這個加這個,再加請工人的錢,應該需要XXXXX元,看在我們樓上樓下的份上,打個九折……算下來是XXXXX元,怎麽樣?”說完把計算往蕭淮麵前一亮。
蕭淮看看那數字,又看了看對麵的人,眨眨眼,又回去看那數字,的確沒看錯。
屋主靜靜地等他反應,一秒,兩秒,三秒……在心裏數過十下,那廂還抿盯著計算不說話,宋樂終於忍不住了,“請工人來重新裝修需要一個月,裝修完了為了避免新材料對照傷害,還需要將房子空出來至兩個月……這樣好了,這段時間我住在你那裏,扣除房租和夥食水電業管理費,你隻要賠我……喏,這個數就行了。”又是計算一亮。
目前的數目雖然也還有些高,但比起之前的天價,已經好多了。
蕭淮快速計算著自己的收和支出,盤算著大概要多久才能還清,結論還是有些讓人沮喪。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些不好意°
“什麽?”
“那個……男式……”頭更低了。
那一瞬間,宋樂恍然以為自己麵對著的是個不斷膨脹的紅氣球,隨時都會炸。
而他也終於想起,前一天晚上蕭淮搶救的那一箱東西,雖然當時隻驚鴻一瞥,但似乎真的是……男式。
當天晚上,蕭淮就著冰箱裏剩下不多的食材,做了簡單的一菜一湯,吃得宋樂,雖然沒有當麵表揚,但從他飯後馬上為第二天晚飯點餐的行為來看,宋大債主顯然很滿意。
飯後蕭淮把碗一洗就蹲到了電腦前,宋樂則把自己關在臥室裏整理東西。
兩小時後宋樂整理得差不多了,個懶腰打開門,發現蕭淮的姿勢幾乎沒變。
這家夥似乎喜歡蹲著玩電腦,側臉看上去全神貫注,是在做生意嗎?
他當然知道有網上開店這麽個不算時髦的東西,以前班上的同學也經常在網上買這買那,往往因為買到一兩樣便宜貨而興高采烈。
他還聽說有人開網店開發了,甚至有人利用網店炒作,把自己捧個暫時的網絡紅人。
但那畢竟和他無關,他懶得去了解。
當他突然得知自己的室友也開網店,賣的還是和那種幹淨遲鈍的形象完全沾不上邊的男式,這就讓宋樂覺得有些好奇。
小心翼翼地蹭到蕭淮後,宋樂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窺別人私。
隻見蕭淮同時在和至六個人聊天,雙手在鍵盤上翻起了花,仍然遊刃有餘。
宋樂這才知道為什麽他說在網上做生意不大一樣。
至,對於蕭淮來說,不大一樣。
突然察覺了自己後有人,蕭淮張地一側,由於是蹲著,沒什麽平衡,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
宋樂隻輕輕將他扶住,順手帶著他重新蹲好,這讓蕭淮很不好意思。
“宋先生有什麽事嗎?”蕭淮一邊應付網上的人,一邊問。
“沒什麽事,隻是看你聊得起勁,過來湊湊熱鬧。”說完幹脆大大咧咧地盯著屏幕,有一句沒一句地問他關於生意的事。
還欠著他錢的蕭淮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大方地讓他看,也有問必答。隻是他一邊應付好幾個買家,一邊還要和宋樂說話,兩邊都耽誤著,無論是打字速度還是說話速度都慢了一倍。
“我看你在網上跟人聊天反應很利索嘛。”言下之意是說他平時太鈍。
蕭淮邊打字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嗯,所以我比較適應現在的工作。”
“工作?這個能養活你?”通過剛才的對話,他也知道蕭淮的生意雖然不錯,但利潤實在是低,在這個消費奇高的城市,他實在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靠賣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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