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錦鯉

朦朧月下，元席地而坐，手指在鸞琴上弄，鸞琴聲聲中一個絕的紅子正翩然起舞。

白九輕踮腳尖，移著蓮步，纖薄的紗隨風翩飛，繚繞的水袖橫飛舞，似畫中走出的人兒。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元手下的作加快，紅子也加速舞，火紅的舞似火焰騰飛，月下的每一次舞都帶起細微風聲，一娉一笑直抓著人心。

風漣走近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

月下獨舞的子，恍若仙人，他到了心頭不規律的跳，因著異世年從來不曾跳過舞，他知道這一刻的心悸幷不是因爲白九與年的相似。

男人薄抿一條直綫，抑著陌生的覺，好像有人在他口敲了敲，讓心口出現一裂。

白九自然也看到了他，月下玄男子負手而立，漆發披散在他的周圍，想起了那個夢，記得男人清冷面容下的邪肆和狂野。

人紅一勾，將水袖對著風漣輕甩了過去，水袖韌地蠕好似一條條的蛇，帶著恰到好的韻味。

蛇本。

腳尖踮起，一步一舞地靠近，仿佛一幀一幀的慢作，水盈眸子語還休，眼尾挑著魅。

水袖在風漣邊糾纏著，他如飲酒，醉心扉，不自抬手勾起水袖將人帶到自己邊。

人上的冷香傳來，風漣輕嗅著，低沉的嗓音下抑著不知名的愫，「白九姑娘可是使了？」

薄雲與清風勾結著，讓本已是朦朧的月更加曖昧，月下的男人凝視著面前的子，淺褐的眸愈加清淺剔起來。

白九眉頭一挑，點點風漣的心口，糯著說：「是，我是裡出來的妖，最擅長魅人心，那……對玉郎可有效？」

風漣漸漸回過神來，輕輕鬆開的袖，手中還殘留著水袖棉的覺，就像當時這個人在他懷裡的，綿。

他抿了抿，抬手了額角，恢復了一貫的嘲諷，「那怕是還差些火候。」

白九近他的耳畔，挑釁著說：「那我可要再加把火？」

風漣後退一步，「白九姑娘收起你浪風流的那一套，對我無用。」

隻火紅的好度無法抑制地停在了：「20」

被好度瘋狂暴自己卻仍在努力掩飾的風漣讓白九覺得莫名有些可。

真的無用嗎？短短時間好度從-99到20了呢，若起始值是0，這會兒都滿分還有加分了。

白九淺淺一笑，想到還有正事，轉對著龍木說：「可學會了？」

龍木尷尬撓了撓頭：「只顧著看月下仙子了，未記得作。」

白九嘆了口氣，放緩了作又走了一遍，龍木扭著水桶腰也跟著跳了起來，小甜甜妖嬈起來也就沒別人什麼事兒了，畫面莫名有些辣眼睛。

白九的舞蹈是做演員時學的，當年演繹一代妖姬時舞著的圖在微博也轟過一陣子，被評爲最勾人的妖姬。

「手的作在一點兒。」

手握著龍木的爪子上。

「這樣不行，腰再一些。」

手放在了龍木的水桶腰上。

「來，再試試。」

這就要手把手帶著龍木起舞了。

風漣看著被白九環抱著的漢子，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他舌頭抵了抵上顎，指了指龍木，「隨我來，我有些事要代。」

龍木一楞，趕上前一步，白九扯著他的袖子：「有什麼話明早再說，我們還沒練好呢。」

風漣也不理，斜斜看了龍木一眼。

龍木被他的眼神一懾，趕轉對著白九用口型說了個「對不住」隨著風漣離開。

一室寂靜。

風漣端坐著喝茶，龍木規規矩矩立在一旁。

他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

龍木再遲鈍也覺得風漣有些古怪，「主子有何事要吩咐？」

風漣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問道：「你可是心悅？」

這個「」是誰啊？

「主子說的可是寧寨主？這也是勢所迫，我幷未對寨主有何……」

「白九，」風漣打斷他，「白九那個子幷非良人，但若你真心喜歡，我可以給你做個主。」

龍木詫異地抬起頭來，「龍木不敢。」

風漣角勾了勾，「無妨，你跟著我也不年頭了，這點兒小事我可以做主。」

「……」龍木錯愕地看著風漣的笑臉，主子居然對著他笑？怎麼如此瘮人呢。

「龍木怎麼配得上白九姑娘。」

風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氣氤氳看不清他的表，「怎麼配不上，你爲世子府的護衛不要妄自菲薄，我一直想給你找個好人家，回頭我幫你問問？」

龍木只覺得額頭驚出冷汗，主子怎麼可能關心他的婚事兒？這不對勁啊。

聯想到剛才同白九共舞的片段，小甜甜突然智商在綫了。

「主子我錯了，我以後一定離白九姑娘遠遠的，絕對不會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哦？這麼說來你果然心悅麼？」

「沒有，我沒有！一點都沒有！」

風漣放下茶杯，茶杯到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我剛看你們搭調的，怎麼就沒有了？」

這些時日的相麻痹了龍木，他差點兒忘了風漣殘暴的一面，趕忙說：「主子我錯了，我喜歡的是寧山彤，真的！」

「哦，」風漣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

龍木覺得肩上的骨頭可能都要斷了，他咬著牙說：「我一定離白九姑娘遠遠的。」

「呵，這和我無關，這是你的事。」然後風漣又輕嗤一聲，「白九那種浪的人，你離遠點也好。」

「……」老子他媽的不伺候了。

這會兒風漣那點兒煩躁總算下去了，他著手腕上的鈴鐺有片刻迷茫。

他這麼做只是想讓單純的龍木離白九那種泥潭中人的魔爪，嗯，就是這樣。

龍木被風漣恐嚇後不肯再同白九有任何肢接，白九只得放棄舞蹈這一項，改用了pLAn B。

第一日：白九讓龍木頻繁出現在寧山彤面前，與進行充滿意的目接。

要求龍木凝視對方臉上最有魅力的地方，這樣便會不自眼神發，讓對方覺得自己被吸引。

可龍木審多在綫，他思索了很久，最後鎖定了寧山彤鼻尖那顆小痣最爲，能吸引到他。

於是，龍木盯著山賊頭子的鼻子看了一天。

第二日：龍木與寧山彤進行了更爲深層次的流—談心。

兩人從年聊起，聊到山賊發家致富爲止，爲山賊頭子的寧山彤也是難得地吐了心聲，這年頭什麼行當都不好幹，山賊也是有力的。

談著談著，兩人發現對方居然意外的同自己合拍，迅速升溫。

這便是白九要求的共振，讓寧山彤從龍木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對方的認同。

第三日：龍木時而滄桑的眺遠方，時而愁著唉聲嘆氣，寧山彤的心尖兒都被這愁容「人」勾得酸酸的，忍不住「表白」，於是兩人happy ending~

經過幾日的功夫，兩人已是你儂我儂，粘著像是扯不開的麻花。

白九同風漣正站在一旁，看著彪形大漢VS同樣形健碩的山賊頭子。

白九笑著對風漣說：「玉郎，如何啊？」

風漣自然清楚這幾日白九對龍木的教導，他輕嗤一聲，「不知所謂。」

白九不得人質疑的專業能力，出三手指，反駁說：「我能在短短三日讓寧山彤上龍木，還表白了，你行麼？」

「欺騙子的罷了，這種惡劣的手段有什麼值得炫耀？」

白九冷哼一聲，「那祁玉公子有何好手段？是斷了寧債主的手腳問還是屠了整個山寨？」

風漣被的話一噎，他的確是這麼設想的，「那又如何？況且你這也不過是些歪門邪道罷了。」

「這怎麼就歪門邪道了，這是科學好嗎？科學讓他們相！」

風漣了腕間的鈴鐺，「同你這種人談論之事簡直就是侮辱了這個字。」

白九決定要立一下學霸人設，「之所以會産生你所謂的主要是靠一種化學質，它能讓你緒激，臉紅心跳。其實可以通過一些技巧加速人的大腦分泌出這種質，從而讓人以爲是。而我，就掌握這種能力。」

風漣不屑道：「妄言罷了，你以爲人人都同寧山彤一樣好騙？」

「嘖，就知道你們這種科技落後的古代人不懂什麼是科學，不止寧山彤，誰都一樣。」

說完，白九又撇撇，故意靠近風漣一步，眨著水潤的眼睛，勾起一個綿的笑，在他耳畔說：「玉郎，別的不說，我可以實踐給你看，讓你對著我分泌帶來『』的化學質，敢不敢試試？」

兩人近在咫尺，人說話的氣息帶來一麻的，風漣頭微微滾著。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居然認爲白九的這個提議有那麼點兒吸引人。

他抬手看了看腕間的鈴鐺，意識收攏，接著便是「砰」的一聲，白九側的一塊巨石瞬間破碎開來。

石沫砸到了兩人上。

「啊……」白九沒想到這個變故，瞬間被嚇得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幸好老娘錦鯉附。

什麼人麼，一言不合就手，這一指說使就使啊！

蹙著眉抬起頭來，只看到罪魁禍首轉離開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四個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