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衰神

龍木在的衝擊下還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知道要套話，對他不設防的寧寨主直接就把藏花閣的位置畫了出來。

白九想著趁明日的錦鯉日出發，於是當夜寧寨主擺了送行酒。

剛到滋味的龍木自然是開懷暢飲，連元都忍不住飲了些酒。

白九沒有嘗過古代的酒，只覺得這酒辣的很，卻又很醇厚，本就喜歡激烈的東西，便也忍不住多飲了幾杯。

隻風漣依舊品著茶，連眼神都懶得賞給他們。

白九發現這個男人生活作息規律的像是老幹部，每天到點兒了就睡，一早就起，不喝酒亦是不吃辣，很是怕死的模樣。

隻不知道爲何這樣的人要弄什麼陣法，每日忍著半個時辰的「虛弱期」。

白九托腮看著眼前正在飲茶的男子，有點兒手，只想剝開他冷傲的外皮，看看裡頭的那些個不爲人知的。

幾杯下肚，寧寨主一直對著龍木言又止，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最後拉著龍木雙雙醉了過去，看來酒量和型幷不是正比的。

而元酒量好，想著快到風漣歇息的時辰了，便趕將兩人遣回了屋。

幾人相多日彼此間有了默契，知道不打擾風漣休息，可這會兒白九卻不肯了，才剛嘗到這麼味的酒，今兒個又不知爲何有些興，拉著風漣還要喝。

此刻已有些微醺，眼神水盈，臉上也是爬上了紅，連脖子都跟著有些發紅。

風漣微微手指，只覺得這個人此時紅得像是串糖葫蘆，渾散發著人的甜，他輕咳一聲，「白九姑娘時辰不早了，孤男寡多有不便，還請回吧。」

白九瞇了瞇眼，因爲對方的逐客令讓原本的好心一下子散盡了，許是氣氛正好，白九莫名多了些傾訴。

搖了搖酒杯，淺笑著說：「玉郎啊，你知道爲何我白九麼？」

風漣瞥了一眼，人的笑仿佛閃著，他默默收回目，語氣有些放緩：「家中排行第九？」

白九大笑著說：「你家生這麼多孩子呀？」

接著又倒了杯酒一口飲下，嗤笑一聲，笑聲裡有著些自嘲，「是我爸在我出生那天剛好喝了白酒，於是就給我取名爲白九，他們不過腦子的生了我，又不過腦子的給了我這個名字。」

風漣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他轉過頭來，看到向來張揚放肆的人眼中出脆弱的神，他一時竟不知要說些什麼。

話說完，白九像是支撐不住似的低下頭，手掌抵著下，低低笑了起來，「玉郎，我是那個多餘的孩子呢。」

風漣見過無賴的、放肆的，甚至是撒潑的模樣，但還未見過如此脆弱易折的樣子，那子說不清的煩躁又涌了上來。

白九接著說：「我從小便知他們想要男孩，可惜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盡力做到最好，可我母親也從未正眼看過我。」

人聲音輕輕的，裡頭卻像是夾雜著冰，好似充滿一便會碎裂的脆弱緒。

到底是喝了酒有些上頭，白九頭一歪順勢靠倒在了風漣口，甜膩香味瞬間包裹著。

風漣到了悲傷的緒，那種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憂傷，讓他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那個年的模樣，一時竟然沒有推開。

白九本只是隨口說著，這會兒窩在男人懷裡，倒是突然有些委屈起來了。

斷斷續續說了很多，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風漣還是聽懂了。

無外乎便是的父母重男輕，從來不曾給過小兒一點兒親，直到盼的兒子出生。

而彼時的白九才終於知道他的父母幷不是不孩子，而只是不。

看著溫的一家三口，才知道自己是多餘的那個人，於是，小小的白九學會了在家裡謹言慎行，只求能偏安一隅便好。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那個備寵的弟弟卻因病去世了。

的母親變得愈發病態，總覺得是不詳的白九才讓兒子意外夭折。

日日咒駡自己的兒，想著法子地折磨，問著爲什麼死的不是。

直到最後白九終於不再有任何企盼。

「所以，爲什麼死的不是我？我也想知道呢。」

風漣覺到了口的潤，他輕嘆一口氣，「我同你不大一樣，我父母親待我極好……」所以，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白九覺到風漣腔的震，男人的聲音直直衝進的耳朵，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直起子，「說我不詳，就是因爲我上這個東西，我給你看……」說著白九就要拉扯自己的袖。

風漣趕制止的作，蹙了蹙眉，「白九姑娘，你醉了。」

白九想到尊男多半矜持，也就順勢放下了手，笑著說：「玉郎，既然你父母寵你，爲何你還是這德？」

在充滿的環境裡長大的孩子，不應該是風漣這樣的子。

男人看向遠，低沉的聲音傳來，「因爲我去過一個地方，見識了最殘忍的人心，但我終究什麼都做不了。」

白九從他的話裡聽出了男人上從未出現過的「無能爲力」。

拍了拍男人的手背，「玉郎會一指，你什麼都能做。」語氣像是在哄孩子。

原來他是被寵著長大的，怪不得了，白九笑著呢喃：「真是個小。」

醉酒的人特別笑，糯的梨渦一笑就出來了，帶著淚花的纖長睫，眨一下就像是在了風漣的心上，眼前的子又與年重疊起來，竟是分毫未差。

當年的年也是一樣，努力構建自己的生活卻不被最親的人認可。

日夜苦苦思念的人仿佛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長大了的你也是這樣嗎？收起心中的苦痛，努力又堅韌，整日便是一副笑著的模樣？

風漣覺心中一，有種心疼的覺蔓延開來。

白九看著好度猛地到了「38」。

撇撇，真是個好數字，又多有些驚訝，趕了發脹的腦袋。

的確喝得有點兒多，好度的增長速度也讓本能的有些害怕。

雖然現在風漣是快樂的源泉，可還記著自個兒是cp呢。

白九抬起眸子，得意地說：「怎麼樣，同也能讓人産生的錯覺，你腦中的化學質又分泌了多？」

風漣聽到這話臉忽然冷了下來，「所以你只是爲了證明那套理論？」

白九拿著酒杯笑著說：「昂，不然呢？你大概不知道，其實我是影後吶。」

人睜著有些漉漉的眸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突然又勾笑了起來，「演員知道嗎？就是你們所謂的戲子，其實同你差不多，只是我不賣的。」

然後又傾靠近風漣，「怎麼樣？剛才你沒有推開我呢，白影後的演技合格嗎？」

風漣往日裡很有緒波，可自從邊出現這個人後已記不清産生了多次名爲「憤怒」的緒。

明明不久前還是脆弱不堪的模樣，自己才剛起了惻之心，可一轉頭又說都是演的。

風漣從未遇到過如此無恥的人，還是見識的，他一甩袖子，轉離開。

白九約聽到男人走時的話：「還真是個惡劣至極的人。」

雙手捧著臉低低笑了起來。

笨蛋，我可是白酒啊，最烈的那種酒，千萬不要上我，會醉生夢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