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悖論[娛樂圈]》第28章 浪洶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聽覺CP的意思是失去聽覺秒變傻子CP]

[怎麼這麼可啊覺夏xswl]

[你們看葡萄樹的老頭地鐵看手機表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了這個沙雕團了!新來的朋友們, 這其實是一個唱歌(被黑幕)亞軍一個街舞冠軍一個真DJ一個民樂高材生一個P大高材生和一個北師高材生, 請大家相信我]

[別信,樓上騙子]

[別信, 騙子騙子, 這是六個相聲演員, 我們正在和歡樂喜劇人節目組聯系]

[完了,我腦子裡已經開始滾播放這首歌了]

遊戲最終還是失敗, 寄希於一戰翻盤的裴聽頌沒能擺遊戲黑之名, 反而把方覺夏也一起拖進黑裡。

之後幾天,kaleido合行程軸轉, 忙得幾乎腳不落地。兩場商業活, 又作為嘉賓飛去師兄團HighFive在南京的演唱會, 之後還有一場時尚慈善晚會。

除開網絡上真真假假的數據,人氣最直接的現就是機場接機的浪。過去的Kaleido自然也有接機,但人數並不多。所以他們從來沒有走過VIP通道。可沒想到的是,這次飛南京, 是北京送機的人數就已經差點堵到他們邁不開

好不容易上了飛機, 裴聽頌坐在靠窗的位置, 連續工作多天,員們很快就累得睡過去,只剩下他還沒有睡意。

瞥了一眼旁邊歪著脖子睡著的凌一,裴聽頌打開筆記本,點開了桌面上的fjx文件夾,裡面放著方覺夏的那首demo, 他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去聽的歌。

不過這支demo的命名都很方覺夏,只是一串日期數字,大概是這首歌完的時間。

戴上耳機,裴聽頌點開了播放鍵。

出乎意料的,開頭沒有前奏。第一秒是一個短暫的吸氣聲,接著就是方覺夏的聲音,沒有歌詞,他是哼唱出來的。十秒後出現了舒緩的鋼琴聲,聽起來不像是采樣或是合,應該是實錄的。

方覺夏的聲音太特別了,冷冷的,很有空間。裴聽頌閉上眼睛,好像就能看到他坐在鋼琴前,彈奏著哼唱出這首曲子。

副歌部分的旋律非常出,很抓耳,只聽一遍就能記住。雖然是個有瑕疵的作品,但方覺夏的靈氣在這首曲子裡展現的淋漓盡致。一般的抒曲大多和掛鉤,也大多是失失意的悲傷主題,很容易落俗套。

但方覺夏不是,他有著優秀的唱商。剛開始聽的時候,嗓音裡的疏離和冷靜很明顯,很克制。從第二段主歌開始,他刻意增大了換氣聲,尾音有些微的拖長,到最後的時候連鋼琴聲都發,最終戛然而止,以他深深的抖的呼吸聲結束。

讓裴聽頌不想到一個常見又心酸的開場白——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過得不太好。

他的每一句,每一個咬字發音都像是在逞強,在反覆地告訴你,這是別人的故事,與他無關,他不過是一個低劣的講述者,維持不了自己的冷靜,也偽裝不了他的脆弱。直到歌曲結束,緒才近潰敗的邊緣。

裴聽頌真的被折服。

唱功好的歌手數之不盡,更難得的是將技巧用得無形,高超的唱商足以四兩撥千斤。

是用沒有歌詞的哼唱就能營造出歌曲的敘述,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公司一定要讓方覺夏擔當主唱,哪怕兼多擔可能會招致質疑也要堅持。

但方覺夏當之無愧。

裴聽頌轉過頭,看向坐在後排的方覺夏,他此刻正倚著座椅靠背睡著了,還戴著送的藍眼罩,皮白得發

耳機裡循環播放著這首demo。

有種想給他寫歌詞的衝

飛機落地,接機的場面比首都機場還誇張,六個人裡五個都睡得懵,只剩下唯一還算冷靜的老麼。公司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事先沒有準備足夠多的保鏢,以至於程羌小文統統上來保護員。

“抱歉讓一讓,讓我們先出去吧。”

“不好意思讓一下。”

方覺夏之前有點時間都去練習了,缺覺缺得厲害,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並沒有好轉,反而頭疼起來。許多不是的代拍端著大炮到最前面,閃燈閃得他睜不開眼。

很快有大喊:“不要開閃燈!”

“別懟臉好嗎?不要他們!”

著,一個孩子不小心被後面的人推倒,撞在了方覺夏的上,方覺夏立刻彎腰去扶

“沒事吧。”

周圍混極了,小姑娘抓著方覺夏的胳膊站穩,眼淚都要出來,“謝、謝謝覺夏哥哥。”其他的人依舊在,在他還不知的時候,人已經把他和大部隊隔開。

都在著他的名字,眼前白一陣陣閃過,方覺夏頭痛裂。

“覺夏哥哥!”

“方覺夏看這裡!”

“別再往前了!”

“覺夏哥哥你們來南京待幾天?!”

忽然間,他的手臂被抓住。人群中有個逆行的影,撥開這嘈雜的浪朝他走來。

“啊啊啊是裴聽頌!”

方覺夏還沒有反應過來,裴聽頌就已經摘下他的棒球帽扣到方覺夏的頭上,帽簷得低低的,遮住他上半張臉,然後將他拉到自己的前方,手臂隔開其他人,扶著他的肩膀往前走。

巨浪的溺水者,忽然間被救上船。

裴聽頌一句話都沒說,戴著墨鏡的臉面無表直視前方,握住他肩膀的手沒有松開過。

掉隊的兩個人歷經千辛萬苦才逃出生天,上了保姆車。

車門一拉開程羌就問,“覺夏沒事吧,沒傷吧。”

“我沒事,摔倒的是。”方覺夏坐進去,裴聽頌跟著他,等到看見他落座在自己邊,方覺夏才摘下帽子,遞給他。

裴聽頌把墨鏡往頭頂一推,語氣輕快,“戴著吧,你戴好看的。”

方覺夏有些莫名,正要說話,又聽見裴聽頌開口。

“反正你服還在我那呢。”

員又一陣起哄,裴聽頌隻覺得好笑,像是回到了中學校園時班上的人對著兩個曖昧中的同學起哄一樣。

不對,他為什麼要這麼想。

為了保證不出差錯,kaleido中午就趕到,和師兄團一起參加彩排。師兄們在臺上表演的時候,六個人就在下面看。

說不羨慕是假的。方覺夏仰頭向偌大的舞臺,看著師兄們配合默契地表演著,心裡多有些慨。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我們自己的演唱會啊?”凌一歎了口氣。

江淼將食指放在邊,“噓……”賀子炎見狀笑著攬住凌一的小肩膀,“很快的,只要我們夠努力。”

路遠笑說,“愁啥啊小凌兒,你不才在電視臺年末晚會solo過嗎?”說著他朝裴聽頌使了個眼。一向喜歡攪混水的老麼很快上了道,“對啊,剛剛育場旁邊的茶店放的都是你給電視劇唱的歌。凌哥實紅。”

“那是電視劇紅。”凌一跟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方覺夏的胳膊,晃個不停,“覺夏,他們全都欺負我。”

覺夏被他鬧得厲害,難掩角笑意,可他不知道怎麼幫他,思考了半天,最後隻問出來一句,“那怎麼辦呢?”

大家一下子笑得更厲害了,只有凌一,氣得想跺腳。

笑歸笑,可真正工作起來他們六個誰都不含糊。盡管表演曲目不多,但彩排的時候比真正開演唱會的HighFive還認真,24小時前重排的編舞走位,現在已經完全稔於心,兩首歌都是一遍過,現場的工作人員全都讚口不絕。

演唱會正式開始之後,kaleido六人一直在後臺的休息室等待上場。轉播屏上顯示著師兄們的表演,大家都看得認真。裴聽頌一向對於這種偶像唱跳不那麼興趣,哪怕自己現在就是做這行,可他看著坐在另一頭的方覺夏卻是聚會神。屏幕上絢爛的視效投在他眼裡,一閃一閃的。他的瞳孔像是變了漂亮玻璃珠,裡面燃著火。

就這麼喜歡?

方覺夏坐在沙發上,可還會忍不住跟著音樂做歌曲裡的舞蹈作,幅度很小,看起來竟然有點可

最後上臺之前,他們以防萬一又重新排練了一次。

過去,裴聽頌幾乎不會和方覺夏在舞臺上有任何互,一下舞臺更是團隊裡的一首一尾,每次行,中間都隔著整個卡萊多。後來他們只要同時出現,程羌就會瘋狂暗示,哪怕稍稍離得遠了一些就要被提點,生怕不合傳聞再次興風作浪。

可到了現在,裴聽頌卻總是忍不住去看他。比如剛剛排練的時候。

每個人跳舞的覺是不一樣的。

方覺夏一米八的個子手長腳長,跳舞很抓人眼球。他在舞臺上的氣質也是冷的,但比起私底下更多了收放自如的攻擊。舞臺上的方覺夏最A,這是最常說的一句話。

公司的舞蹈老師不止一次說過,路遠和方覺夏都是會跳舞的,但又不一樣,路遠是爬滾打起來的街頭技流,在技層面甚至連他這個老師當得都有幾分心虛,總說相互討教。

相對的,方覺夏就是天生的舞者。舞者的能力是在舞臺上牢牢抓住觀眾的心。這一點上方覺夏幾乎是碾級別。最好的先天條件,無可複製的舞臺氣質,還有一張頂好的皮相,這些都是別人千百次練習也達不到的天賦。他的四肢他的,甚至是他藏在背後皮之下暗暗浮的一塊肩胛骨,都會跳舞。

裴聽頌之前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太玄乎。可現在他真的放下見去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確會被跳著舞的他吸引。那是一種不可控的引力。

“哎,喂!”

凌一的大嗓門一下子喚醒了走神的裴聽頌。他順著剛才裴聽頌的方向,看到了正在調整麥克風的方覺夏。

“哦!你在看覺夏!”

凌一的聲音穿力強到可怕,隻嚷了一聲大家就都回頭了,包括一臉茫然的方覺夏本人。

裴聽頌趕撇清關系,“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凌一不依不饒,“你剛剛盯得眼睛都直了,我跟你說話你都不搭理我!”

“我……”裴聽頌再瞥向方覺夏時,發現他已經轉過頭沒有看向這邊了,於是到邊的話也打了個轉,“行行行,你是一哥,你說的都對。”

方覺夏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裴聽頌,只見他聳了聳肩,沒有繼續和凌一糾纏,也沒有再看他。

江淼確認時間,“應該快到我們了。”

“十分鍾!卡萊多stand by!”

“好!”

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升降臺下,方覺夏走在最前面,步調不快,但幾乎是邊的工作人員。升降臺通道的燈不算亮堂,地面管道縱橫錯,不太好走。他們六個抵達指定地點,按照出場的站位站好。Kaleido團員個數是偶數對,所以在編舞上大多采取雙C位模式,通常由雙主舞或雙ACE流承擔。

開場是雙主舞,方覺夏和旁邊的路遠對視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等會兒不要忘了是從這裡回的,舞臺地面會閃燈。”工作人員在混的地下大聲對著對講機,“卡萊多就位!”

舞臺上的時間非常短暫。

從升降機緩緩上升的那一刻起,到最後和裴聽頌並肩的舞臺ending,方覺夏覺隻過去了一秒,或是更短的時間。他心裡那個小小的時鍾在此時也被對舞臺的狂撞碎,失去了作用。因為他太喜歡這個地方。

所有他喜歡的,保質期都很短暫。

看著臺下烏泱泱的燈牌,一晃眼,那些燦然的HighFive橙應援燈好像變了璀璨的克萊因藍萬花筒燈,臺下的人轉著手中的燈柱,投出隻屬於他們的瑰麗多姿的影。

“大家好。”江淼起了頭,六個人一起舉起左手做出手勢,“我們是kaleido!”

每當和大家一起站在舞臺上,大聲地念出這句話,方覺夏都覺自己單薄的生命有了份量,也有了歸屬

他熱舞臺,也熱這個一起經歷過所有低谷的團隊。

使命達,卡團六個大男孩在最後匆匆返回一開始的升降臺,手牽手對著舞臺鞠躬,臺面上閃爍著的指引燈就像話故事裡迫近十二點的秒針,提醒著每一個人。

升降機載著悸的心緩緩下沉,心神恍惚的方覺夏忘記松開手,更加忘記了為雙C之一的自己最靠近的是誰,牽著的是誰。

視野愈來愈暗,臺下的通道裡仍舊是工作人員匆忙的協調呼喊。

“哎。”

他忽然聽見一聲低沉的聲音。下一秒,被自己握的那隻手抓住他的就這麼抬了起來,語帶笑意,“你想握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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