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機儀式

沈浮白興地瞬間從椅子上跳下來，攥著手機激地給了小林一個熊抱：「小林小林！你絕對想不到發生了什麼！」

小林：「姜影帝關注了你大號？」

「不止——」

小林：「姜影帝回復了你小號？」

沈浮白震驚了：「你是福爾馬林嗎？」

小林：「福爾馬林是什麼鬼啊那不是泡的嗎！」

沈浮白：「福爾斯·林啊，簡稱福爾馬林。」

小林：「……」請不要把「」簡化「馬」，很恐怖的謝謝。

「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沈浮白勉強住臉上的喜，努力想讓自己看著正經一點，又在瞄了一眼手機的時候忍不住拿手機捂住臉噗嗤一聲笑出來。

小林一副看傻子的模樣：「這還用猜麼？除了姜影帝的事，你什麼時候這麼失態過？」

「算你小子瞭解我。」沈浮白把姜珩回復他小號的私信頁面截圖保存下來，這種有歷史紀念意義的一刻當然要收藏起來了。

「我得再發個博，羨慕死們！」沈浮白大拇指飛快地在九鍵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然後把被姜珩回復的截圖發上去。

正打算發送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點開圖片重新編輯。

酒酒今天被珩珩翻牌了嗎：被珩珩翻牌了！[圖片]

點擊查看圖片容，就會看到沈浮白髮給姜珩的那條信息顯示已讀，而姜珩也回了一句謝謝。

酒酒今天被珩珩翻牌了嗎：你今天要拍攝《棠梨花》了，加油！………………

姜珩：謝謝……

至於詢問姜珩對沈浮白看法的部分，被沈浮白打了碼。

他還沒有高興到得意忘形，在圈里混這麼多年，最明白有些斷章取義歪曲事實的本領。要是把完整截圖發出來，被有心人傳開，難保不會給姜珩帶來麻煩。

另一方面也是……不好意思。畢竟沈浮白就是他自己，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什麼的，還是不要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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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小號很快就有了回復。

隔壁老張家的孩子：歐皇無疑，狂吸歐氣！恭喜酒酒得償所願。PS我也想被珩珩翻牌嗚嗚嗚

唯姜珩：你站在此地不要，容我先去吃個檸檬。

方圓之間：今天是酒酒小姐姐的幸運日啊！不知道為什麼我跟著一起激！

去掉僵，沈浮白這號還有一百多個，大多數都只默默看博不說話，這三位是活躍較高的。

沈浮白回復隔壁老張家的孩子：對不起做不到，我現在得意的都快上天了，我要到天上給你們下場酸雨。

隔壁老張家的孩子很快回復：過分！

過分就過分，架不住他就是高興。

沈浮白又把姜珩回復他的那五個字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才終於依依不捨地切回大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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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大號沈浮白就看見最新微博底下的黑言論，掃了一眼，輕鬆地哼著歌劃過去了。

沈浮白紅了這麼多年，也被黑了這麼多年，對各種網絡噴子言論早就能採取無視態度，半點兒都不在意的，壞不了他被姜珩翻牌的好心。

罵吧，儘管罵，反正珩珩說他很好，你們算個什麼小妖怪。

沈浮白心好，也點開自己的私信想挑幾條回復。

沈浮白每天都會隨機挑一些的私信回復。雖然那麼多他也回不完，但能回一個是一個。他自己也是個，知道那種對被偶像翻牌的。自己手指就能讓別人開心上一天，何樂而不為呢？

回復了幾條後，沈浮白看到這麼一條私信。

珀行：不要在意網上的言論，我們都相信你的。乾杯！

沈浮白：謝謝，你也乾杯哦。

「你也乾杯」是沈浮白對的日常回話，意為「你也加油」。有時候一句來自偶像的鼓勵，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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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化妝間的姜珩「啪」的一聲，手機摔在化妝桌上。

小張疑：「怎麼了？」

「沒拿穩。」姜珩淡淡道，平靜地把手機重新拿起來，掩住微微上揚的角。

鏡中的青年在笑。

珀行：好的！！！飛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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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正翹著二郎斜在化妝椅上攬鏡自照：「唉，我怎麼就，這麼好看呢。哎，小林。」沈浮白抬頭問小林，「我這樣子有沒有虞棠的影子？」

小林思索了一下：「沈哥，虞棠是顧影自憐、心思玲瓏的名伶，你這純屬自。」

虞棠就是沈浮白這次要扮演的角，一個風華絕代的梨園名角。

要沈浮白來演吧……風華絕代是夠了，這值妥妥的，可那氣質他真能演出來麼？小林深表懷疑。

廣大網友不看好沈浮白，見識過沈浮白私底下沙雕模樣的小林就更心裡沒底了。戲跟演戲終歸是兩碼事，看沈浮白現在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小林覺得有點懸。

「這算哪門子自，我說的是事實——」沈浮白一句話沒講完，化妝間門口被人敲了兩下。

沈浮白瞬間放下二郎，把手機鎖屏，表切換高嶺之花模式，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小林對沈浮白的人前人後兩副面孔已經習以為常，走過去把門打開，外面的是化妝師。

妝容緻的化妝師站在門口沒進來：「打擾到你們了嗎？開機儀式準備好了，徐導你們過去。待會兒回來我給你化個妝。」

小林笑道：「知道了，謝謝啊。」

「那我走了，要快點哦。」化妝師風一樣消失在門口。

沈浮白懶洋洋地從椅子里撐起，神平靜，語氣淡定：「走咯。」

如果不是他站起的時候左腳絆右腳又摔了回去，小林還真看不出沈浮白此刻已經激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他可以在開機儀式上又見到珩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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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儀式很簡單，一個天的場所擺著一張供桌，桌上供著老郎神。中央祭一個豬頭，兩旁擺些新鮮水果，香爐點上香，升起裊裊煙霧。

劇組的開機儀式歷來都有上香拜神的講究，至於拜的哪路神仙也始終沒個定數。這次劇組拍攝的劇是民國，講一個戲班子里的伶人的故事。戲班子又稱梨園，這回拜的就是戲曲界所祀之神——梨園神。而梨園神里最有代表的，就是這位老郎神，當年寫出《霓裳羽曲》的唐明皇，李隆基。

開機儀式前，劇組人員到齊，拿塊紅布把攝像機一蓋，主創人員挨個上香，導演再做個總結，這事就算完了。

沈浮白到場後，眼睛總忍不住往姜珩那邊瞄，想看又不敢看。

姜珩和徐導是老人了，徐導還是領姜珩進圈的伯樂，兩人這會兒正寒暄。青年眉目清雋，容溫和，言笑晏晏。徐導聽得笑容滿面，不住說著什麼，與剛才在沈浮白麵前一臉嚴肅的模樣截然不同。

小林艷羨：「這就是有關係的好啊……」看徐導對姜影帝多好，對自家沈哥就不冷不熱的。

沈浮白抬手一記栗：「說誰關係戶呢？珩珩是靠實力！我告訴你啊不許在我跟前說珩珩壞話，不然我就罵你，我是珩珩毒唯。」

小林抱頭委屈。

他說了嗎？沒有啊。他就是替沈哥不平，誰知沈浮白自個兒胳膊肘往外拐。

小林說：「沈哥，我得提醒你一句，狗到最後一無所有。」

沈浮白：「你閉吧，我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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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正含笑聽著徐導的長篇大論，余瞟到不遠的艷麗青年，覺得不能自己和導演在這聊得歡，冷落了為另一名主演的偶像。

「徐叔，我們過去和沈浮白打個招呼吧。」姜珩道，「都是這部劇的主演，也得悉一下。」

雖然私底下他對沈浮白已經很悉了，他看過沈浮白的所有綜藝，聽過他的所有歌曲，甚至有一次冒了大風險喬裝去了他的演唱會。

可這是第一次擺在明面上的，可以與之接的機會。

「哦，也對，是得讓你們認識認識。」徐導這才想起來，兩人一起走向沈浮白。

沈浮白見狀立刻道：「徐導。」他盯著徐導，就是不敢偏移一下視線對上姜珩的眼。

他怕自己當場興到笑出聲或激到哭出來。

姜珩見沈浮白還是沒有給他一個眼神，略微失落地低下眼眸，抬眼仍舊是一片溫和。

「介紹一下，這是小姜，大名鼎鼎的影帝姜珩。」徐導誇起姜珩來那是贊不絕口。

姜珩忙道：「不敢當。」

「你當得起，就別謙虛了。」徐導笑道，「這位呢……小沈，沈浮白。」

姜珩頷首：「浮以大白，好名字，很灑。」

沈浮白一愣，禮尚往來道：「你也不錯，玉石為珩，很通。」

「哈哈，看來你們兩流得不錯。」徐導很滿意，兩個主演相融洽，拍出來的劇自然也會效果好些，「小姜啊，演戲方面你經驗比小沈多，日後多教教他。」

姜珩低聲：「……嗯，我會的。」

徐導道：「那你倆握個手，大家這就算認識了。」

握，握手？

他他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沈浮白巍巍地等著姜珩先出手，誰知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

徐導神微變：「那不握也行……」

沈浮白立刻手：「珩……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徐導：「？？？」

「啊，不是。我第一次見到姜先生有點張。」沈浮白迅速改口，「以後請多指教。」

姜珩面微紅，強裝鎮定地握住了沈浮白的手。細膩的紋理與的，讓姜珩連心都一。

剛剛沈浮白口誤說出那聲「餘生請多指教」的時候，他差點就想回一個「好」字。

兩人的手都在抖，但都以為只是自己抖的太厲害，才連帶對方的手也不穩。

唯有旁觀者徐導覺得事並不簡單。

這兩人握個手，怎麼還握出掰手腕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