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每天都發糖》第22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顆糖

二十三號一大早,天剛亮,徐就帶著戚長安悄悄從酒店出來,上了一輛三車。

坐到車上報了目的地,徐把口罩摘了,表,「白家包子鋪的包子真的超級好吃!我好久沒吃過了,昨晚在夢裡連吃五籠!」說著還手比了一個「五」。

「那你一會兒準備吃多?」戚長安眼裡過笑意,心很好地問他。

「五個。」緒馬上又低落下來,徐長歎了一口氣,用一種看破紅塵的語氣說到,「果然夢皆是虛幻,唯一的作用就是襯托現實是多麼的悲慘!」

車的噪音很大,要想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麼,兩個人必須靠得很近才行。戚長安正想出言安,就發覺徐忽然湊得更近了,「長安你先別,你睫掉了一!」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把戚長安眼睛下面的睫拿了下來。

戚長安保持著姿勢沒敢,等對方重新坐好,都還有些回不過神。剛剛那短暫的幾秒裡,徐溫熱的呼吸撲散在他的皮上,意直達心底。

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他食指指尖托著睫,催促道,「快快快,長安快許願!」

戚長安這才回過神,不過他不怎麼信這些,但看著徐期待的眼神,還是誠心誠意地開口許願,「希吃包子能一次吃五籠,還不會胖。」

眉歡眼笑,然後噘朝睫吹了口氣,「希長安的願可以實現!」

不過從三車上下來,徐就很不好了,他再一次向包子鋪的老闆確認,「真的十八塊錢一籠?」一籠才三個,以前賣十塊錢都已經很貴了好嗎!

老闆材魁梧,大肚腩上繫著白,站在蒸籠後面點頭,「嗯,漲價漲了一個月了。」

忍著心痛要了八個,然後火速拍照片發微博,「不開心!一籠竟然要十八塊!」

明顯都很瞭解他,刷出來的評論全是「頭,不氣不氣!」或者「頭!白老闆家的包子漲價了?」

不過沒一會兒,樓直接就歪了,紛紛開始討論起各地包子的價格差異。

戚長安習慣地轉發並評論,還現學現用,「頭,不氣,我的分給你吃?」

他一轉,評論區畫風就全變了。

「——啊啊啊這是在一起吃早飯的節奏?四捨五就是一起睡的覺一起起的床!我要去場跑十圈!!」

「——戚先生的頭好蘇啊!蘇的我在床上打滾停不下來……」

「——有種溫攻給炸的既視!萌出十公里的鼻!」

還在刷評論的徐也看見了這條轉發,心裡覺怪怪的,抬頭正想告訴戚長安,不用把包子分給他吃,結果剛好看見戚長安抬手,真的他的頭頂!

因為要符合角的形象,徐的頭髮已經染回了黑,又沒有噴定型水之類的東西,所以鬆鬆散散的手很好。戚長安輕輕了兩下,聲音溫還帶笑,「頭,不生氣。」

白,臉又是非常適配大螢幕的小臉,細碎的頭髮配上瞪圓的眼睛,就像是無害的小

文字轉化了現實,徐足足怔了十幾秒,才有了一點反應——沒……沒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也會遭遇傳說中的頭殺!

頭皮敏的神經傳遞的溫熱,合著戚長安特別蘇的嗓音,如洪流一樣齊齊衝擊他的小心臟,徐沒控制住,臉紅了。

正好包子被端上來,徐掩飾的,趕拿竹筷夾了一個包子,放到戚長安盤子裡,「你吃!」

戚長安被他慌張的表逗笑了,也夾了一個給他,「不是掛念很久了嗎?你也吃。」

盯著盤子裡的包子,徐魂不守舍的,視線又固定到戚長安含笑的眉眼上,忽然放下筷子,飛速把頭埋到了桌子上,只出了通紅的耳朵——

完了完了,小心臟在高速路上狂奔,停都停不下來!

等兩個人吃完早飯回酒店,正好見盧笛和鄭冬從電梯裡出來。盧笛背著一個黑大包,神飽滿地打招呼,「徐哥,戚先生,早上好啊!」

旁邊的鄭冬昨天忙到凌晨三點才睡,神萎靡地接著徐遞過來的包子,又轉手遞給盧笛,有氣無力地開口,「都給你了。」

「放心放心!」盧笛打開裝包子的紙袋,基本兩口就消滅一個,笑得十分滿足。

看見生活製片正在酒店門口協調人員和車輛,等盧笛吃完了,徐就讓他過去打聲招呼,說戚長安和他們一起坐保姆車過去,不用另外安排車了。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了的,比起劇組接送的車,徐的保姆車要舒服很多,還能在路上補補覺。特別是,現在徐神經還很張,擔心自己一個沒注意到,戚長安就病倒在哪個他不知道的角落了。

隔了兩分鐘,生活製片匆匆忙忙地跟著盧笛過來,向兩個男一號連聲說抱歉,怠慢了。

「不用不用,」徐連忙擺手,笑道,「第一天人多事多又很忙,你已經很辛苦了。長安和我一起過去,正好路上還能對戲。」說完,手指悄悄繞到後面,輕了一下戚長安的腰。

反手又把徐作怪的手指握住,戚長安面如常,配合地點頭,「我和一起就行,不用再費心安排一輛車了。」聽起來心還不錯。

王製片心裡的巨石落了地。戚長安是男一號,咖位又高,但一出道走的就是國際路線,沒在國拍過戲,這一次經紀人和助理也沒帶。所以他完全吃不準對方的格和喜好,在安排接送的專車方面,是選越野還是轎車,是黑白還是鮮紅寶藍,本找不到頭緒。

現在對方明顯示好,他趕笑道,「那路上注意安全!」

上了保姆車,戚長安挨著徐坐下,「剛剛是故意讓我表態的?」

「對啊,」徐點頭,「國和國外環境不太一樣,生活製片管全劇組大小雜事,特別是三餐和夜宵,他要想坑誰真的容易的,被坑的人還有苦說不出。」

小時候就在他爸爸的劇組裡跑,自己拍戲了又常年泡在劇組,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特別是戚長安容易過敏,不能吃的東西又多,有人真想手腳,難度並不大。

戚長安知道徐是擔心他吃虧,於是認真道,「嗯,我會注意的。」

鄭冬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一開始就發現了徐的意圖,沒有阻止。但又擔心會出現戚長安不僅不領,還反過來覺得徐惺惺作態的況。

不過現在來看,兩個人關係確實好,沒什麼隔閡,他這才放下心,閉著眼睛開始補覺。

沒過兩分鐘,徐也開始打瞌睡了。昨天晚上他們幾個主演,都被張導拉著一起去開了一個「劇本誦讀會」,讀臺詞說心得分析角,一直到十二點過才被放行。

要不是把白家包子鋪的包子作為力,徐今天早上本起不來。

「想睡了?」戚長安偏過頭問,聲音很低,略有些沙啞。見徐點頭,他移了移位置,離得更近了一點,「靠我肩膀上吧,舒服一點,到了片場我你。」

眼睛已經要睜不開了,徐也沒客氣,頭一歪,靠在戚長安肩上就睡著了。

覺著肩上的重量,戚長安也閉上了眼睛養神。

十五分鐘後,徐到了片場,瞌睡分分鐘就被張導的聲音震沒了,他耳朵,抱怨,「張導,你的小喇叭聲音可以關小一點嗎?」

張導把擴音關了掛在腰上,「哈哈是不是比鬧鐘好用多了?」他神奕奕,穿了一套薄款運服,可能是覺熱,還把袖子捲了起來,半點看不出來昨晚熬夜了。

這時,導演助理陶小圖拿了三快有半人高的柱香過來,一人分了一,又急匆匆地忙去了。

張導事都指派給其他人去做了,乾脆留下來聊天,語氣自豪,「這香夠吧?我親自選的,拿手上沉甸甸的多有質!敬了神,也好保佑我們劇組這幾個月順順利利的。」

贊同,「是的,」又問張導,「那開機儀式的良辰吉時定在什麼時間?」

「九點十三分,拜完了再拍幾張照片,不過約好了採訪,到時候你們兩個肯定是重點關注對象。」

沒過多久,副導就在喊集合了。徐拉著戚長安過去,兩個人站在第一排最中間。

趁著還有幾分鐘才到時間,徐湊過去,小聲問戚長安,「你準備拜誰?」

雖然現在劇組依舊會舉行開機儀式,算良辰吉時,在攝像機上蓋一層紅布,到點的時候才扯開。但在拜神方面反倒沒什麼限制,基本是自己想拜誰就拜誰。

「我就不拜了,到時候和你的作保持一致就行。」戚長安不信神,如果真的有神,那他小時候被困在病床上,整夜整夜地祈禱,也沒看到有任何神跡出現。相比起來,他更相信自己。

「嗯,也對。」徐之前還在擔心,戚長安好歹是背景深厚的妖二代,一般的可能還不起他這三拜。聽他這麼說,放心了不

到了選定的時間,徐隨著眾人一起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爸,媽,這是我第七部電影,你們的鬧鬧還是厲害的,吃得好睡得好,所以不用擔心我。這次我的搭檔是個大妖怪,他很厲害,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拍戲的。」

雙手持著香,徐睜開眼,偏頭看旁邊的戚長安,對方閉著雙眼,眉目沉靜。

所以,這個世界上有妖怪的話,應該也會有靈魂的存在吧?那爸爸走的時候雖然晚了一年,但肯定還是能找到媽媽。

地下那麼冷,兩個人作伴,就不會孤單了。

————

徐鬧鬧的小緒:

長安,你是妖怪,那世界上有沒有靈魂的存在?我說的話……他們能聽見嗎?

***

開機儀式一結束,工作人員就散開忙自己的事去了。徐和戚長安跟著盧笛一起,往劃定的採訪區走,沿途都有拿著手機在拍照。

正挨著數附近都有些什麼好吃的,一邊數一邊把自己饞的唾腺不斷分泌。忽然,一束紅玫瑰從天而降,不知道是被誰拋了過來,正好落在離兩人幾步遠的地方,花瓣都散開了不。與此同時,不遠還傳來了的笑聲和喊聲。

「竟然扔得這麼準?而且臂力——」話還沒說完,徐停下來,看著戚長安瞬間褪得乾淨的臉,有些擔心,「長安?」

像是看見了什麼令他恐懼的東西,戚長安瞳孔,甚至還不太明顯地往後退了小半步,而視線地盯著落在地上的紅玫瑰,臉煞白。

敏銳地發現了問題所在,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有在圍觀,徐側過,直接手摀住了戚長安的眼睛,右手覆在對方握的拳頭上,然後朝盧笛使眼

盧笛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連忙把紅玫瑰和散落的花瓣全撿起來,先一步走了。

等人走遠,徐才放下手,安道,「盧笛已經把玫瑰花抱走了,沒事了。」

戚長安繃的慢慢放鬆,他低著頭,看了徐剛剛捂著他眼睛的手一會兒,「嗯」了一聲。

也沒問戚長安是不是對紅玫瑰過敏,還是其它什麼問題,徐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聊附近的食,同時在心裡記下來——長安對紅玫瑰反應強烈,疑似,種族相剋?

這次開機儀式一共來了十幾家,徐走過去,友好地打了招呼,又笑道,「各位一路過來辛苦了,我和長安準備了茶和飲料,還有些小吃,採訪結束之後,各位可以去旁邊找我的助理拿。新聞重要,但也要注意休息啊。」

把兩人圍在中間的記者們都很買賬,紛紛出言謝,又一邊往他們手裡塞帶了標牌的話筒。戚長安和徐並肩站著,一人分了幾個抱在手裡。

你好,這是你和張導合作的第二部電影,請問有什麼嗎?以及據說這個角和你以前演過的角都很不一樣,你認為自己能夠駕馭嗎?」

看了眼對方的記者證,回答得比較謹慎,「張導是國際知名的導演,很多作品都獲過大獎,票房和口碑也是頂尖。能夠和張導第二次合作,我到非常榮幸,相信自己也能學到很多。」

回答第二個問題時,徐知道這是個坑,要是他照例謙虛兩句,那不需要等到明天,無數關於他承認自己不如石原浩,或者他親口承認,石原浩比他更適合這個角的新聞就會滿天飛了。

於是徐笑得很自信,「在開機之前,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去驗生活,瞭解『警察』這兩個字所承載的意義,也不斷去會角。因此,我相信,我比任何人都更加適合這個角,也請大家期待我在影片中的表現。」

話音剛落,一個記者就抓住空隙向戚長安提問,語速很快,「剛才提到了『驗生活』,從方給出的消息來看,兩位是一起驗生活的,對於這一次的合作,戚先生有什麼想說的嗎?」

可能是戚長安不經常在面,氣質又冷,所以提的問題明顯要溫和很多。

聽清了對方說的話,戚長安表很淡,回答得也很簡略,「我很期待和的對手戲,相信一定會讓大家驚艷。」

發現戚長安似乎並不像看起來那麼不好說話,於是記者也大膽起來,「請問戚先生,您是否瞭解過,關於不網友將兩位組一對cp的事?」

周圍靜了靜,眾所周知,雖然現在很流行捆綁炒作圈人氣,但當事人被問到這個問題,總是會覺得被冒犯,於是都在觀戚長安的態度。

偏頭看了徐一眼,戚長安的眼神和了幾分,對著話筒開口道,「是說古城cp嗎?我很高興自己的名字和他聯繫在一起。」

等二十分鐘的採訪時間結束,徐遞了瓶沒開封的礦泉水給戚長安,小聲道,「長安你flag立得好早!要是我們沒有把人驚艷到,那不是很打臉?」

戚長安擰開瓶蓋,把水遞回給徐,又順手從對方手裡,把另一瓶沒打開的礦泉水拿過來,打開瓶蓋喝了一口,「你是不相信我的眼?不要懷疑,我們肯定會讓很多人驚艷的。」

腦子裡本來就還在循環之前那句「我很高興自己的名字和他聯繫在一起」,現在又拿著瓶蓋已經被擰開了的礦泉水,徐覺得自己的耳尖又開始發熱了!

長安哥哥有劇毒!我已經快要被毒死了!

片場就是個小江湖,攝影棚裡,工作人員已經到齊了,都耐心等著兩個男一號接完採訪過來。

見人到了,張導拿著小喇叭,「和長安先去把服換好,造型師呢?速度快一點!第一場拍室戲,攝影師在哪兒?一會兒自己找覺,把定妝照宣傳照順便都給拍了!」

坐到化妝間裡,都還能聽清楚張導的聲音,忍不住笑,「張導嗓子這麼好,為什麼還堅持每天都喝胖大海?」

化妝師楊姐正在幫他修眉,認真想了想,「他對自己可能有什麼誤解?」

「楊姐你說得好有道理!」徐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又笑起來。

的笑容很有染力,楊姐表向來都有幾分嚴肅,現在也跟著笑了,話也比平時多了不,「你的妝要稍微複雜一點,因為你整氣質了那種,你的長相太緻了。所以皮得黑兩到三個號,再把眉畫濃,讓整個廓顯得深邃。還有手,也得幫你弄糙些,劇本裡的秦朝是拿槍的。」

點頭,表示明白,又彆扭地偏過頭,去看旁邊安安靜靜的戚長安,「那長安呢?」

「戚先生皮白,臉又很瘦,很符合許湛常年在室做木工的覺,需要修飾的沒有你多。」

於是,等徐從化妝間走出來,都已經是三個多小時之後了。盧笛背著大包等在門口,見徐出來,連忙把灰的保溫杯遞過去,「戚先生已經先過去了。」

點頭,喝了口水,又問盧笛,「長安喝水了嗎?」

盧笛從包裡把另一個黑的同款保溫杯拿出來,晃了晃,「按照徐哥你說的,泡的濃茶,戚先生喝了兩口,看表應該高興的。」

拍了拍盧笛的肩膀,笑道,「給你發紅包!」

一路走到攝影棚裡,工作人員已經就位,就等徐了。

把人上下打量了好幾遍,覺得沒什麼問題,張導打開擴音,「,要不要先找找覺?」

比了三手指,表示需要三分鐘。其實他最近都已經被戚長安帶著,完全習慣了隨時隨地戲。但今天第一次正式拍,他還是想找找覺,以免效果達不到張導的要求。

等他進搭建好的工作間裡,就聞到了悉的木香,徐恍惚覺得,自己剛剛邁出的那一步,像是過了兩個世界的分界線。

長凳上放著一塊木板,戚長安穿著黑的麻布長,左腳牢牢地踩在木板上,右腳支地,繃出了致的部線條。他手上拿著鋸子,隨著鋸木頭的「呲嚓」聲,木屑飛揚。

「啪嗒」,木料被鋸兩半,戚長安把手上剩的那段擺放好,拿起刨子,心無旁騖地開始刨木頭。

看著他的手,比起平日的緻,多了幾分糲,雙手的食指頂在刨口兩側,拇指抵在刨手的後面,手臂發力的瞬間,白的木屑就像花開一樣出現,最後落到地上。

放鬆地靠著門框,微微瞇起眼,嗤笑了一聲,「阿湛忙嗎?」

這一刻,他不再是徐,而是那個狼狽地回到小鎮、發現自己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可能是殺人兇手的秦朝。

與此同時,張導做了個手勢,場記直接打板,「《歧路》113場2鏡1次!」同時,機也開始運作。

刨刀劃過木頭表面的聲音暫歇,許湛抬起頭,出了一雙漆黑的眼睛,他聲音冷淡,「不忙。」說完就繼續刨木料。

秦朝從包裡煙出來,又到找打火機,沒找到,他又喊了一聲「阿湛」。

這一次,許湛把手裡的刨刀放下,大步走到秦朝面前,拿出打火機,幫他點燃了煙。

他黑的寬鬆長上,沾滿了淺的木灰,上穿了件無袖的白工作服,顯得態修長。拿著打火機的手非常漂亮,但上面的幾道疤痕,略微破壞了

順手把打火機塞進秦朝的口袋裡,許湛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以後,記得自己帶打火機。」說完,轉就準備回去繼續工作。

秦朝拿出了槍。

他依然靠在門框上,懶懶散散的,像一頭正在曬太的豹子。裡咬著煙,但煙霧後面的眼神卻極為銳利,拿槍的手也非常穩。

從地面的影子上,許湛看到了秦朝的作。他停下來,站在原地沒有,沉默了幾秒,開口,「找到我殺人的證據了?」語氣輕鬆。

秦朝「嗯」了一聲,慢吞吞地站直,往前走了兩步,槍口直接抵在了許湛的頭骨上。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找到的。」清晰地覺到冰冷的槍口,許湛的聲音一點也不抖,甚至比平時更加平穩,像無波無瀾的深海一般。

他緩緩轉過,面對著秦朝,讓槍口直接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上,蒼白的角泛起一近乎清冽的微笑,輕聲問,「那現在,你要殺了我嗎?」

似乎還出了幾分期待。

「我不殺你。」秦朝重重地吸了口煙,又把煙霧呼出來。輕薄的煙霧飄散在兩人中間,如山脈橫斷。他聲音沉重,「我無權掌控一個人的生死,法律會制裁你。」

「是啊。」許湛邊的笑容忽然變得譏誚,「法律?我早就已經放棄法律了。」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淒厲,「你現在回來了,那之前你在哪兒?啊?我爸我媽我姐姐被一刀一刀砍死的時候,你他媽的在哪兒!」

眼睛充,此時的許湛猶如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

「阿湛——」

「別我。」許湛聲音很輕,之前的聲嘶力竭全都消失,眼瞳像墨一樣濃黑。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他很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把話說了出來,

「如果你還念著我們一起長大的誼,那別把我給法律,也別把我給別人。如果要死,讓我死在你手裡。求你。」

————

徐鬧鬧的小緒:

他的睫好長,捂著他眼睛的時候,我手心好

***

「卡!」張導出聲,打破了寂靜,「五分鐘後再來一條!」

就像開啟了某種開關,原本安靜看著兩個男一號演對手戲的工作人員,紛紛作起來,一時間,攝影棚聲音嘈雜。

接著,小喇叭再次轟炸全場,「燈怎麼回事?看不清楚戚長安站哪裡嗎?場務沒吃早飯?現場都沒清乾淨,什麼七八糟的都在鏡!化妝師,幫戚長安把眼睛下面的影補濃一點!」

工作人員全都安靜如

張導平時非常好說話,要是欣賞誰還會請對方吃燒烤,喝完啤酒之後,就更好說話了。但一旦進拍攝狀態,就像開啟了絕對領域一樣,氣場十分霸道,不容許任何人去虎鬚。

安排好之後,張導提著隨小喇叭,站到徐面前,一掌拍到對方肩上,把人拍得晃了晃,他才愉悅地笑起來,「你小子,這兩個月是去吃激素了?之前演技給你打八十,現在改改,八十五!」

手裡握著仿真槍,還沒從剛剛那場戲裡緩過來,他盯著正閉眼補妝的戚長安看,好一會兒才把注意力分給張導,「拍出來的效果怎麼樣?」

「比我預期的要好。」張導表正經起來,「之前開會,我決定把這場戲放到第一場來拍,確實是想看看你們兩個飆戲,到底能撞出什麼形狀來。」

他仔細回憶,「你們兩個人的都把控得非常到位,肢語言、微表都很不錯。重點是,你竟然沒被戚長安的氣勢下去,也沒被牽著走,氣場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旗鼓相當,值得表揚!」

「……」

很想說,請換個方式重新誇我一遍,謝謝!

補完妝,化妝師退到了旁邊,戚長安眼下的青影明顯了不,他站過來,「張導。」

張導一臉看寶藏的表,和,輕言細語,恨不得把最溫的一面拿出來,「長安非常不錯,完全沒病可以挑,你只要站在那裡,就是許湛本人!繼續保持,如果可以更進一步那當然更好了。你想不想吃燒烤?下戲了我請你,管飽!」

:「……」

不過第一場戲拍了整整七遍,張導都沒有給過。第一天拍,演員的狀態很好,但總會有燈或者其它的細節問題。眼看著都已經接近下午一點了,場記得打板都沒有力氣,張導才通知讓大家先吃午飯,休息一個小時繼續拍。

盧笛把午飯送到兩人的化妝間,「徐哥,戚先生,快來吃午飯了!」

正把劇本蓋在臉上,抓時間休息。聽見聲音,連忙翻坐起來,先挑了一份遞給戚長安,「你快吃,這麼晚吃午飯,會不會胃痛?」

戚長安手接下來,又搖頭,「不會。」其實是會有一點不舒服,但這是常態,他已經習慣了,所以沒必要提起,讓徐擔心。

打開餐盒的蓋子,戚長安看了一眼菜,又對比徐的,眼裡是藏不住的驚訝,「為什麼——」

餐盒裡全都是他能吃的菜。

見他發現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我之前發了一張食譜給王製片,讓他找人照著食譜做,張導也允許了的,這算是我第一次行使男一號的特權吧。」

見戚長安還是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徐以為他是心不安,於是放下筷子認真解釋,「我們算是很省心的類型了,又不搞事又不耍大牌。開小灶做菜,是屬於正常範圍的要求,不要多想,反正你能開心吃飯最重要!」

按照戚長安的挑食程度,如果不開小灶,肯定會每天都吃不飽,說不定哪天就暈在片場了。

端著餐盒,戚長安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徐是在什麼時候,把他能吃的、不能吃的全都記了下來,甚至能夠列出一張食譜。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徐已經找了張導,又把食譜給了王製片。

他不清楚徐在這過程中,到底耗費了多心力,才將這份特殊的午餐送到了他的手裡。

甚至,如果不是他先發現了,徐可能提都不會提起。

連呼吸都變得紊下心裡翻湧的緒,戚長安看著徐,「嗯,我很開心。」

咬著一塊糖醋藕連著點了兩下頭——對啊,吃飯本來就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劇組下午六點收的工,一天下來,只拍了兩個鏡頭,其餘時間全都在磨細節。

換回自己的服,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盧笛他「徐哥」他都沒反應。還是戚長安喊了聲「」,才讓他神魂歸位。

一行人去吃晚飯,這一次大家都累得慌,不約而同的,在各自都風捲殘雲地解決了兩大碗飯之後,才開始說話。

張導心非常好,找老闆要了兩瓶啤酒,倒了一杯在戚長安杯子裡。徐見了,順手就端起來自己喝了,笑瞇瞇地看著張導,「長安胃不好,不能喝酒。」

看著徐的笑容,張導直覺有些危險,連忙點頭,「好好好,你喝也是一樣的!」

又笑了笑。

戚長安看著徐的笑臉,忽然很想再他的頭髮,此刻,他有種自己被張牙舞爪的小,仔仔細細地保護在後的覺。

好的覺。

吃過晚飯,張導又行使導演特權,把兩個男主角和編劇淨一起到自己房間開會,會議主題是,「我被兩個男一號的對手戲刺激到了,非常激,編劇,我要改劇本!」

不過幸好只是微調,否則連淨都要掀桌子走人了。

開會開到十一點過,徐才哈欠連天地和戚長安一起回九樓的房間。晚上氣溫有些低,他上套著一件寬鬆絨的白,被襯得紅齒白。

實在是睏得慌,很放心地跟在戚長安後面,在直接路過自己的房間後,迷迷瞪瞪地跟著進了戚長安的房間。半閉著眼睛準備往床上倒時,忽然清醒——

我的小豬佩奇呢?

拍了拍頭,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在戚長安面前犯蠢了,徐倉促地打了聲招呼,速度飛快地開了木門,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不過等他洗完澡,準備吹乾頭髮直接睡覺時,發現浴室的電吹風竟然是壞的!只好著頭髮,又打開木門去找戚長安。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正好到了剛從浴室裡出來的戚長安。

對方上隨意地披著件繡銀線的黑質睡袍,繫帶散開,裡面空空的,只穿了一條黑。而出來的線條十分流暢,俱全,充滿了力量比例也是極好。黑與白的對比,更是令人驚艷到了極致。

不由自主地一寸寸往下移,徐看著鼓起的某,驚訝地開口,「你不是挑食嗎?為什麼會長……這麼大?」

戚長安自然地繫好腰帶,擋住了徐的視線,認真回答,「應該是天生的。」

————

徐鬧鬧的小緒:

比我大……不開心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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