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沖到了狙擊手藏位。

警方那邊仍有人擊，那狙擊手開了一槍，擊退了一名特警。

特警方向有人大吼一聲“手榴彈。”

然后是一陣槍響。

伯尼借著這個時機一個鏟地沖，直沖到狙擊手藏的樹下，“呯呯”對著樹上開了兩槍。

那棵茂的大樹樹枝晃。

有人在樹梢里迅速給伯尼還擊兩槍，但伯尼一路鏟過去，毫不停歇，開完槍之后已經躲到了另一棵樹后頭。借著樹形掩護，他繼續向大樹上擊。

大樹上那人并沒有落，而是在樹梢上奔走，跳到了另一棵樹上。

伯尼追不舍。

樹上那人接連跳了幾棵樹，一邊奔逃一邊不時朝著伯尼擊。伯尼追擊了一段，忽然猛地回頭朝左側八點方向擊兩槍。一人應聲倒地。他手上的信號摔落地上，伯尼迅速朝那人方向沖去，他后一邊區域猛地炸開。

伯尼不管后的炸況，他撲向樹叢，那里還有一人。

“嗒嗒”兩聲槍響，那人朝伯尼開槍。

伯尼迅速掩樹后，停了一停，繞向另一邊朝樹叢奔去。

另一人從一棵樹后向伯尼撲來，手中匕首劃向伯尼脖子。

伯尼的眼睛看著樹叢那頭，但手中長槍槍柄卻毫不猶豫揮向后。槍柄擊中一人，他一個旋飛將對方掃倒。樹叢里的那人撲出來對著伯尼就是數槍。

伯尼滾倒在地躲閃，并一把拉過倒地的那人擋在前。

子彈打在那人的上，伯尼同時開槍，樹叢后躍出的那人中彈，倒在地上。

伯尼一擊得手，作毫不停滯，他一腳踹開上的人盾，飛躍而起，繼續追擊。路過倒地的樹叢后躍出的那人，看也不看，補了兩槍以防后患，同時腳下不停，朝樹上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防組在最早的那個炸裝置里查到了信號的整況，確認裝置是由無線電信號引，于是火速報予指揮中心。指揮中心技員與游戲場的于丞等技火速連線整合資源分析。

劉綜盯了每個可能破解局面的細節。他派出的人一直在做江群妻子的工作，終于找到了江群的藏。

江群確實就藏在了祝明輝要去的那個地點。

劉綜的人與袁鵬海派出的人在那個地點匯合，突擊抓捕行功。

江群并沒有太掙扎，他看到警察趕到后就馬上投降。很快，這個人就被帶到了劉綜的面前。

劉綜向江群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現場炸裝置以及麒麟山的況，但江群并不知道太多。他之前的上線，與其他人一樣，瑪麗亞。

在無人機事件發生之前，他還一直以為他與瑪麗亞是互惠互利的盟友。

江群喜歡賭錢，犯過錯，他需要錢。所以拘留所外頭有人想撈人的，出多錢他就能辦多事。但他的職權有限。所以他拉攏聯絡了他的上級，在上級的權限范圍下，有時候能在一定范圍給一些抓進來的小混混行些方便的，他倆就聯合起來拿些好。

后來嚴打清查，整頓紀律。上司不敢再犯，但也因為有這樣那樣的嫌疑而到了分，調了職。江群幸運躲過，但從此沒了財路。

后來有一天，他在一個網上的賭場里結了一位賭友，，瑪麗亞。瑪麗亞帶他玩了幾票大的，贏了不錢。再后來瑪麗亞需要他在拘留所里幫著辦些事，事后把現金放在他家小區的快遞投遞箱里，他憑取件碼可以拿到。

江群半信半疑，但他在快遞箱里真的拿到了錢，要辦的事也是特別小的事，毫無風險，他拿錢后就照辦了。

從此他就與瑪麗亞在網上建立了合作，有時候他給瑪麗亞傳遞些消息，有時候是瑪麗亞給他傳消息。比如什麼人會關進來，哪些人犯了什麼事，容易從他們手上拿到錢等等。

這個瑪麗亞像是開了掛的幕后幫手，他從瑪麗亞那兒拿到不好。

無人機那次，江群的手機中毒，那個聊天件的所有信息容都沒了。他就覺到了也許會有大事。但那時候他也沒有辦法，除了不安之外，只希瑪麗亞不要再出現。

之后秦遠被關了進來。祝明輝借著來審訊秦遠的時候，跟江群說了瑪麗亞的事，他說秦遠就是瑪麗亞，讓江群小心。秦遠手上有很多江群的把柄。

江群由此發現祝明輝與他一樣，也許也被瑪麗亞拿了不把柄，不然怎麼會知道秦遠就是？而且祝明輝既然知道，警方的報告里為什麼沒有？

江群生出了一種自己與祝明輝是一條船上的人的覺。而且祝明輝職這麼大，要是出了什麼事，損失可比他大多了。祝明輝有求于他，讓江群生出些就來。再者“瑪麗亞”秦遠已經被捕，又有祝明輝著，應該不會有事了。

江群開始向祝明輝靠攏。

他按祝明輝的囑咐留心秦遠，有什麼況就及時向祝明輝報告。祝明輝對他表示了賞識，覺得他低調穩重，又允諾他日后給予拉拔，江群心里是很高興的。覺得這就是因禍得福。

再后來祝明輝的計劃是這樣的，秦遠想借病去醫院就讓他去。江群只要配合秦遠就好。然后在送醫的途中，會有人來劫車，秦遠逃跑，江群呼后援，接著把劫匪和秦遠一起干掉，這事就了結了。

但沒想到螳螂捕蟬麻雀在后，祝明輝找來的劫匪被秦遠的人干掉，而且秦遠還倒打一耙，留下兩個人證證明江群和祝明輝有罪。

江群聯絡祝明輝。祝明輝讓他先到某躲藏，等他理好秦遠的事再安頓他。他說秦遠是亡命之徒，他的證詞可信度低，就算那兩個人證把秦遠的話說給警方聽，調查組也未必會采信。因為除了秦遠的證詞，沒有任何實證。就像關樊、倪藍指證秦遠一樣。

警察指證嫌疑人也需要拿出證據，何況一個嫌疑人為了罪胡栽贓警察，空口白牙說可不行。

江群回想了一番，確實如此。他的一舉一，他的財往來，確實沒留下什麼把柄。

江群也沒有其他辦法，就先按祝明輝說的辦。但后頭忍不住給妻子打了個電話。

他的妻子已經在警方的工作下答應盡力配合。盡力拖延江群的通話時間，警方得已查到了他的所在地。妻子又與江群分析目前的利害關系，又告訴他祝明輝才是瑪麗亞，祝明輝想殺秦遠滅口，也會殺他。

江群被妻子說搖了。他掛了電話后，左思右想，終于還是心思松，打算自首，但這時候已經來不及。警察已經上門將他抓捕。

劉綜在江群這兒沒有拿到任何關于麒麟山的報。但是關樊有些進展。

關樊在麒麟山工程部經理的電話云存儲空間里，找到了他同步的電話本。組織人手對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查了查底細，其中有兩個是建筑隊工頭。

劉綜馬上派人聯絡，對方確實承接了麒麟山的一些工程，有在安全區的范圍外做了一些施工，他們并不知道炸裝置這些東西，但施工的地點范圍還是有印象的。

關樊據電話里的口述及時更新了定位地圖。然后突然想到了從前自己的調查，有了靈。

ua社區，那些會員對害者是狩獵活。

而秦遠對他們也是。

那些人在網上尋找目標，了解們，捕獲們。

而秦遠對他們也是。

下藥、詐騙、神控制……這些是那些人玩樂的手段。

而秦遠的手段，在麒麟山。

倪藍與他們選擇麒麟山是為了找證據，秦遠沒有回避，他也選了麒麟山，因為那里是他的“游樂場”。

如果沒有他們的調查，如果沒有破獲山林，可能秦遠的獵殺游戲已經進行了。

如同當初對姜誠那樣。

秦遠總是這樣，一次次實驗，越玩越大。就跟連環殺手一樣，他的行，在過去總是有跡可尋的。

關樊迅速調轉了網絡搜查的方向，不再被“現在”牽著鼻子轉，去“從前”。

于丞追查破信號，但無法確認地址，也不能切斷所有無線電通訊。歐睿派的好幾隊搜查隊伍都沒有查到游戲場里有作室，而散在附近村鎮搜查的還沒有回報有效信息。

李木他們報道完了游戲場的八卦并沒有離開太遠。因為警方封山了，幾輛記者車就在下面的村鎮邊停了車，大家還找了個農家樂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

眾記者討論著，今天這事是不是就能了結，又說是不是今天完了之后他們又可以做快樂的娛樂記者，不用兼特工和演社會新聞記者的演員了。

還有，這種大事剛了結就曝藍耀和倪藍的是不是不合適？

覺太像幫他們炒作了。不但炒作，還蹭社會焦點事件的熱度。

但這個也沒關系，反正倪藍一直被大家認為蹭熱度嘩眾取寵的。大家嘻嘻哈哈，回顧了一番倪藍的丑聞和黑點，在他們的熱烈討論里，麒麟山發生了幾次炸。大家又反省了一下自己為什麼不怕死還不跑遠一點。

“我覺得有可能一會倪藍會出現的。”

“說不定又能拍到什麼。”

“我舍不得走，我想一會警車隊伍勝利凱旋的時候為他們列隊鼓掌，覺我們也有一份功勞。”

“我們絕對有功勞，大功呢。”

“不算我們功勞也行，反正藍總給的紅包大的。”

“我們列隊鼓掌這種畫面有點惡心，太麻了。頂級流量從我們面前過我們都沒鼓掌。”

“李木老師你很安靜啊。”

李木正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留言，那是鄒蔚發來的。

了點傷，很憾得去醫院，不能戰斗在一線了。想起來一直忙還沒能謝李木老師和各位老師的幫助。全靠你們我們才找到了重要證人，認出了當年那位司機。才能爭取到了現在的局面。請幫我轉告大家，多謝。

李木把信息遞給在場的各位娛記看了。

眾娛記驚訝。

“這誰？啊，你們工作室的那個新來的編輯，居然是警察嗎？”

“不容易啊，竟然在我們狗仔里頭臥底。”

“我們狗仔也不容易啊，我們現在也被當特工使。”

“不是。”李木不耐煩了，“看沒看懂重點啊。人家傷了，送醫院了。剛才還在麒麟山戰斗呢。”

徐回沒說話，那個總說自己是普通文員的警察，勇猛起來也是怪嚇人的。

大家都默了一會。

“那剛才從大道上經過的那個救護車是不是送的？”

“可能還有別的警。畢竟山上大場面，說不定很多人傷了。”

大家又沉默了。

一個人突然道“我們幸運的。”

另一人接口“對，我們參與了這麼多都沒傷。”

之前那人卻道“我是說，我們真幸運，有人在保護我們的生活。”

大家又沉默了。

李木舉起可樂“干一杯吧，為了我們的幸運。”

大家趕舉杯。

“干杯，為了這次我們功警民合作。”

“干杯。你們說，最后警方通報案的時候，會不會謝一聲我們娛樂記者啊。”

“別了，我們還是低調點。萬一壞人還有同伙，回頭來報復我們呢。”

“好的，別通報了。干杯干杯。”

附近有警車開過，顯然是在搜查，李木吃完幾口菜，放下筷子。想起鄒蔚說的傷，想到山上的形勢不明。有些放心不下。

山上正在猛烈激戰，更多的警力投到搜山當中。歐睿已經確認游戲場里并沒有作室控制炸。

“山里的信號不強，他應該不會選擇進深山。那樣也不利于他逃跑。”歐睿與關樊這樣說。

關樊也是這樣認為。

歐睿想了想，這邊現場已經由武警部隊控制，而他的首要任務，是把秦遠翻出來。

歐睿把工作代清楚，自己帶了人上車，決定親自去搜查。

秦遠用的招數還跟原來無人機事件時一樣。

無人機那次，他們就沒能搜出周邊的作室來。他到底還能躲到哪里呢。歐睿心中有些直覺，但他又說不上來。

“關樊，無人機那次事發時的周圍監控和所有畫面資料，指揮中心有嗎？我總覺得在那里頭能夠找出什麼來。他們上次預演過，這次還在用老一套。”

關樊與歐睿很有默契，馬上了啟發“我讓人去找找。”

劉綜聽說祝明輝已經抓到了，馬上趕了過去。他給歐睿打電話，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我盡量從祝明輝那里挖出消息來。”

歐睿提醒他“控制。劉隊。能跟秦遠結盟這麼久的人不是用正常人的心態看待他。他現在已經窮途末路，他也很清楚我們警方查案的那一套。他會是塊頑石。我們得從另一個角度去琢磨他。除了貪，他跟秦遠必定是有一樣的神需求。他與秦遠之間的關系，你找找看弱點。”

祝明輝再次被限制了人自由，這次他被關進了審訊室。

袁鵬海、檢察組正在一起審訊他。

祝明輝什麼都不愿代。他沉默著，冷靜地看著大家。

袁鵬海道“你不必再費腦子想那些辯解之詞，沒有用了。徐盈已經來了，可以證明當年秦遠母親的死是有蹊蹺。你不了關系。有了結論再反向追查下去，再久遠的事都能查出來。還有江群，你是不是想趕過去殺他滅口？我們已經把他找到了。他沒事，他可以指證你。”

祝明輝道“那你們也別浪費時間與我談了，何不等等他們的證詞。拿著證詞與證據，能判我多久就多久。反正你們需要找個替死鬼結案。”

檢察組長拍了桌子“祝明輝，你還敢胡說八道。我們之前給過你機會，你被抓個現形，還有什麼好說的。”

祝明輝道“不過是給我下圈套，故意放我走。”

這態度，竟然不懺悔自己有錯，還有臉怪別人用計策調查他嗎？

檢察組長非常生氣。

祝明輝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說多錯多，我太懂你們那套了。現在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會被記錄下來，你們會在里面摳字眼，找錯。別浪費時間，我的仕途已經沒了。不用說什麼坦白從寬，論功輕判。我懂的，對我這樣的人沒這回事。我否認你們對我的一切指控，這是我能說的全部。”

劉綜進來了，直截了當地道“祝明輝，幫我們抓到秦遠，你就用不著自己背鍋。你是k，還是秦遠是k，你是瑪麗亞，還是秦遠是瑪麗亞，對我們來說都一樣。但對你來說，差別就太大了。”

祝明輝不說話。

劉綜又道“難道你不想知道，秦遠到底怕不怕你嗎？”

祝明輝慢慢將視線轉到劉綜臉上。

“秦遠出國，是怕你殺他滅口，還是他信心滿滿將你玩予掌之間。他一直被你利用，還是他一直利用你？你真的了解他嗎？像他了解你一樣？你讓他幫忙抹掉你的所有犯罪證據，還是他借你的手，抹掉他的犯罪證據？你們一起做的事，是他主導你，還是你主導他？”

祝明輝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跟剛才不一樣了。

劉綜又道“你想過殺他滅口嗎？他跟我說過，你還當他是十幾歲的年嗎？他這麼防范你，他為什麼回來？你知道他想要什麼，你讓他覺得回來很安全是不是？你一直在控制他，但又讓他覺得他才是主導的，是嗎？”

祝明輝眼里有著不確定。

“你說得，你肯定不了罪。你為警方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無論秦遠有沒有被抓歸案，你未來的命運都已經定了。但是，你想知道真相嗎？你想知道你與他，究竟誰輸誰贏嗎？”劉綜道。

袁鵬海為他加了一把油“他已經輸了，他在這里，而秦遠還在外頭。”

“秦遠遲早會被抓，只是看怎麼被抓。”劉綜道，“秦遠是瘋子。他今天肯定跑不掉，但他是自己太蠢被抓到，還是因為有人預測了他的行被抓到，這完全不一樣。”

袁鵬海道“算了吧，劉隊。你還指祝明輝做什麼。他想算計秦遠，反被秦遠算計了。他本不知道秦遠要做什麼，不然現在能在這兒嗎？”

祝明輝臉難看，沒說話。

劉綜看著他，對他道“現在和未來的事我猜你確認不知道，但從前的事你是知道的。無人機襲擊。”

祝明輝對上了劉綜的目。

“無人機襲擊，是怎麼作的？”

祝明輝沒說話。

“你還有機會見到秦遠，面對面的。”劉綜加強了語氣，道。“你還沒有輸給他，祝廳。”

歐睿開著車，副駕駛座上的警員手里拿著這片區域的地圖，一塊地方一塊地方排除劃掉。他們已經開出了警力封鎖的區域，到了鎮上了。

歐睿對這一片還算悉，當初他查找安航下落時，曾經來這鎮上找線索。在鎮子上轉悠了長時間。

一輛電纜維修檢測車停在路邊，歐睿的車子從那車子邊上開過去。他掃了一眼，駕駛室里沒有人。歐睿一直往前開，通訊里，各隊在做著報告，副駕駛的警員認真記錄著。

歐睿打了一把方向盤，向右拐去，一輛轎車在他面前拐了過去，這時候他腦子里閃過了什麼。

當天他被無人機襲擊時，倪藍沖來救他，他們飛速在車道沖刺，有什麼車子在他們眼里迎面駛過？

歐睿忙讓警員聯系指揮中心，他調轉了車頭，往回開，去找剛才那輛電纜維修檢測車。

“關樊，你們查一查，無人機襲擊那天，在無人機的控制范圍，是否有什麼電信、電力系統的維修、檢測車輛……”歐睿問著，聽到關樊在向旁邊的人提這個資料的調取需求，他沒有聽到回復，但他忽然覺得心里有譜了。

因為剛才那輛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