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尿科捉個老婆》第23章 chapter23 (2)

他迫切需要一個宣泄點。

他氣道:“上廁所為什麼不拿手機?!”

裴允挑眉,很是莫名:“上廁所為什麼要拿手機?”活了這麼大,從不把手機帶進廁所。

竟然上廁所不帶手機……

急之下,江衡完全忘了這一可能。

而他就為了這個掉的可能,哭得像隔壁村的大傻子,形象全無。

江衡抬起胳膊,更沒形象地用襯衫袖子囫圇抹掉鼻涕和眼淚,然后大步一邁,抱著用盡所有委屈地嚎遍整個樓層——

“上廁所不帶手機多無聊啊?!”

裴允撲哧一笑。

“你還笑!以后必須帶,記住了嗎!”

抬手輕輕拍了拍掛在自己上的男人。

“嗯,不敢忘。”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明早看吧o(╯□╰)o手指疼

26、chapter26 ...

江衡坐在沙發上, 紙用力擤了擤鼻子, 緒總算穩定下來。

他挑了幾個重點,簡單跟裴允講自己為什麼走了又折返,忽略掉在門外如臨大敵的恐慌和幾心碎的悲傷,一字沒提。

“所以, ”裴允端上一碗銀耳放到桌上,坐在他旁,“你擔心兇手可能是送銀耳湯來的外賣員。”

江衡放下紙團:“嗯。”

平時干凈的聲線, 哭嚎之后微啞。

裴允聽得好笑, 又很容。

把碗放到他手里,安道:“巧合而已,送銀耳湯的外賣小哥面相和氣,我準備上樓時在電梯口上了,所以外賣是我自己提上來的。”

江衡看了眼銀耳湯, 心復雜。

若不是這碗銀耳, 今晚就沒這個鬧劇。

“你來了正好,本來就訂了你的份,趁熱喝吧,這家我訂了好多次,味道不錯。”

江衡別別扭扭地道:“不想喝。”

甚至想倒了, 看著來氣。

“別鬧脾氣。”裴允握住他的手,“你關心我嘛,我這也是關心你啊。”

“……”喝了。

江衡仰起脖子,端起碗咕嚕咕嚕, 喝一碗銀耳湯而已,生生喝出灌白酒的氣勢。

“砰”,喝空以后,碗被他放上桌子,發出一聲響。

裴允在心里笑,這人的小子啊……還遷怒于無辜的碗。

“你覺得那個外賣員可疑,有沒有報警,或者跟你的同事們說說呢?”裴允端碗去廚房收拾,聲音虛虛掩掩傳出來,“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覺得那個外賣員可疑啊?”

江衡為了聽清的話,人已走到廚房門邊,倚著門框看在水龍頭下清洗瓷碗和勺。

“為什麼要把銀耳倒進家里的碗,要洗多麻煩。”

笑答:“用家里的碗假裝是自己做的嘛,喝起來舒心一點。”

骨節和白皙的手淋,手指在碗勺間靈活翻轉。

江衡咳了聲,移開目,微側背靠墻,仰頭嘆了聲氣。

“還沒有。其實現在想了想,重要的是兇手可能是外賣員這個猜想,而不是那個在門見的外賣員,他除了一外賣工裝和面相不善以外,沒有更多的可疑之。”

“我剛剛就想這麼說,”裴允干手,走出來好笑地睨他,“又怕你覺得自己白哭了。”

好心當作驢肝肺!

江衡氣得心口疼,眼睛還的呢,這人就沒點好話嗎!

他哼了一聲,扭頭不理。

裴允扯扯他的擺:“好啦,知道你一番好意,太張了,分析得不那麼周全也是正常的。”

江衡不為所

裴允抬手,他的一邊耳垂。

“嘶——”的手剛淋過水,冰涼的上耳朵。

江衡轉過頭:“別——”腳。

后四個字他沒說完,他的質偏熱,裴允質偏涼,總讓自己覺得舒服。

大熱天,即使在空調房里,江衡也不得不承認,耳朵被,還、還舒服的……

但是絕對不能承認,至此時此刻不行。

他又板起臉,心想,這回哪怕是親親也得穩住陣腳。

“哦。”

裴允轉就要走。

江衡穩不住了:“喂!”

裴允停住,回頭看他。

“你干嘛去啊。”不哄我。

裴允鎮定地說:“晾服啊,你來之前我才丟了幾件進去,這會兒差不多洗好了。”說完抬就走。

江衡默默跟在后面:“也不我一起。”

“我看你不高興嘛,不高興的人干活豈不更不高興了?”

江衡反應過來,腳步一停:“……你!”

裴允抿

江衡氣結:“知道我不高興也不哄哄我。”我這都是為了誰!

裴允拉上他的手握住,說道:“這會兒沒有不高興了?那咱們晾服去?”

江衡斜眼看

人含笑的眉眼分明都是篤定。

裝模作樣問什麼問?

他由拽走了。

心里默念,套路,這都是套路。

他能怎麼辦?

還不是繼續喜歡

……

這回離開裴允的家就是十點了,夜見深,蟬聲嘶鳴。

江衡不放心裴允這個點在小區里行走,兩人黏在玄關說了好一會兒。

主要是江衡說,裴允聽。

他將晾服時飛的念頭說給聽——

“……這樣一來,你能真的安全,我也才放心啊。”

“不行。”

“你做什麼我都能搭把手,你看今天晾服兩個人就很快,而且我還會些菜式,能做飯給你吃。”

“不行。”

江衡不說話了,地瞧著,小眼神很委屈。

裴允緩和了口氣,垂眼握著他的手,不擅拒絕,尤其不擅拒絕江衡,從兩人認識到現在,這是第一次對他說NO。

張是不可能的。

在一起短短月余,談到同居真的太快太快了。

朝夕相之后,基礎是否經得起極速退化的濾鏡的考驗?不可能的。

孤男寡槍走火怎麼辦?涼拌。

期如何面對人早起的窩頭和蓬頭垢面?

直到此時,裴允才深刻意識到自己上居然有如此沉重的偶像包袱,腦補一下,真不想讓江衡撞破自己不致的晨間時刻。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他那麼可那麼喜歡。

明明有那麼多,那麼多的理由,可面對江衡深傷的眼神,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艱難地出兩個字。

“不行。”

“你不相信我。”江衡黯然,“都說了我不會趁機胡來……犯人早上抓住我下午就搬走,就這樣也不信我嗎。”

“不——”

裴允結舌,要怎麼說,是自己包袱太重?

“沒事我理解。”江衡出微笑,“確實提議得很莽撞。你早點休息,我走了啊,晚安。”

門開了又關上。

他走了。

裴允立在玄關,靜靜看了一會兒門,再轉回屋。

……

某天傍晚,裴允下班回家,一個人在沙發上抱發呆。

上次江衡走后,兩人微信聊天頻率沒變,容和之前一樣或詼諧或甜

似乎那次同居提議從未發生一般。

三句“不行”說得那麼堅決,裴允幾次三番想解釋,說自己不是不信任他,但隔著一道屏幕,對著手機始終敲不出來這些字。

如果能見面就好了,還能親親他。

也許什麼事兒都沒了。

“叮鈴”,估計是外賣到了。

裴允拖起疲累的子,走去玄關開門。

“謝謝。”眼皮也沒抬,習慣先說謝謝。

手接過塑料袋卻被對方握得很,一抬眼,門外的男人眼神灼灼地看著

裴允心有不悅,平時外賣小哥看見驚艷的不,卻很有人這麼直白的表達出來。

“謝謝你可以走——”握著扶手想關門。

陌生的進來,卡著關不了。

裴允急怒,抬頭見男人目癡迷,口中喃喃著什麼:“你好靚……”

被這樣的目一盯,裴允被目出的黏膩惡心得完全不了,抬照著部就是一腳狠踹!

男人不像有手的人,全無防備,哀嚎地倒在地上,捂著大罵罵咧咧聽不懂的方言。

裴允一腳踢走落到地上的外賣,飛快關上門。

靠著門,心有余悸,不由自主想起前幾天江衡口中推測的兇手可能是外賣員一事……

這個這麼弱不經打,肯定不是。

卻仍讓驚慌,差點兒就失措。

即便有不弱的防,但人的狀態不一定時刻能保持,比如之前江衡也有幾下子,遇上劫匪想逮捕反而因為附睪炎突然發作差點兒反被打。

裴允忘了,肚子空空,腦子發脹。

不管了,先給個差評和報警再說吧。

……

江衡在警局加班時,收到裴允的微信。

【裴:吃飯了嗎,今天還是很忙?】

江衡抿一笑,最近裴允很發這類聊日常的消息,以子來說,這絕對就是熱了啊!

他挪開一些資料,認真敲字:嗯,吃的食堂,案子沒破估計閑不下來啦,你吃的什麼。

【裴:還沒吃,送外賣來的男人太猥瑣,我把他給打了,東西也不想吃。】

江衡一驚,字也不打了,一個電話撥過去。

“怎麼回事兒,人有沒有怎麼著,那混蛋到你了嗎?”

三連問,裴允一個一個解釋,安道:“他想進屋,被我給打出去了,我沒傷,放心吧。”肚子,“就是了……”

“那就好。”江衡松了口氣,聲音輕松起來,“最近訂外賣吧,上回開會經過分析,兇手真的有非常大的可能通過偽裝外賣員作案,至這段時間你別訂了。”

“知道了,我已經換上服準備去小區外的快餐廳了。”

“乖。”江衡眉心一舒,低頭繼續看材料。

“江衡。”

“嗯?”

“就是——”支支吾吾,說話不如從前爽利,“這會兒還是……有點怕的。我在想……”

“想什麼?”江衡提筆在材料上畫了個圈。

“上次你說——”

上次?

江衡的心猛地一跳,莫非指的是……同居?

他擱下筆,懶懶靠向椅子,默默勾,音調卻是鎮定又平靜:“上次怎麼了。”

那頭裴允坐進快餐廳,等待的同時聽到這樣平靜的語調,他像是忘了又像是不想提,頓時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沒什麼,你繼續忙吧。”小聲道。

掛了電話,套餐適時上桌。

裴允沒滋沒味地吃著飯,心頭那個惆悵……

上次自己話說得太絕了,他不肯提也是怕再被拒絕吧。

裴允憂傷了,難不,自己得主邀請他來住上一段時間嗎?

……

江衡掛掉電話,一個鯉魚打從椅子上彈起來,腳上跳著踢踏舞的節奏。

頭仿佛跟隨無聲的節奏一點一點。

他自嗨了好一陣。

等冷靜下來,江衡端起水杯抿了口,微微一笑。

上趕著不是買賣,千萬得穩住了啊!

27、chapter27 ...

“不是他。”

張洋拉開辦公桌面前椅子一坐, 神疲倦。

江衡聞言抬頭:“不是?”

上次裴允報警之后, 癡漢外賣員被收押進了看守所,雖說大家不認為連環兇殺案的慣犯手法會如此低劣,輕易被抓,仍是抱著小心謹慎的態度去查證了一番。

張洋點了點頭:“去那家外賣公司調了后臺定位記錄, 兩次遇害時間都在送單,離作案小區距離很遠,不在場證明是完整的。”

“而且, ”他換了個姿勢, 朝椅背頹散一靠,“這個外賣員來滬城差不多一年,不備之前在其它城市作案的時間和條件,所以,不是他。”

“好吧。”江衡眼睛放回顯示

“看得怎麼樣了。”張洋問。

“快瞎了。”江衡支著頭看監控, 唉聲嘆氣。

兇手可能利用送外賣避開旁人注意的猜想被提出以后, 專案組重回現場取證,并且在當初拍的現場照片中進行了一一比對。

確有巧合。

滬城兩案發現場,房垃圾桶或桌上有外賣盒子,盡管不是同一家,害人家里甚至有昨天前天吃完沒有丟掉的外賣盒, 一看就是典型的外賣孩。

張洋率領專案組調取了上百個攝像頭的監控視頻,細化到兩位害人居住小區和街道事發前后幾個小時的行人進出記錄。

一千多個小時的記錄,不能像看劇一樣想快進就快進,得細致地看, 遇到可疑的部分,甚至倒回去慢放,記錄細節。

涪安區的人手嚴重不夠用,連江衡這樣的法醫也上陣去看監控了。

高負荷工作一周,每個人臉都不太好看,眼下烏青,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兄弟辛苦辛苦。”張洋拍拍他的肩,“把那個孫子揪出來就好了,我一天天的跟王局去總局匯報辦案進展,也不好。”

“我再去買點兒紅牛。”江衡起,推開椅子。

“幫我帶兩罐。”

“雀巢特濃!”

“我也要。”

“行。”江衡一口應下,路過老曹邊隨口問了句,“老曹你要什麼,紅牛還是特濃?”

老曹充耳不聞,眼睛釘在顯示上,緩慢張大,發出了一聲——

!”

他猛地站起來,桌椅猝不及防被撞出在地面的響聲。

“張洋!我……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可疑的。”

屏幕前因長時間看監控而眼神呆滯的人,涌上去著要看老曹的顯示,張洋開,說:“哪個哪個,什麼況?”

老曹平復了下激的心縱鼠標倒退一分鐘,指著屏幕上一個穿外賣服:“這人,你看。”

時間一秒秒地過,那人走到門,老曹點了暫停。

“看!他抬手跟保安打招呼,胳膊肘那兒有個針疤痕,這是上周的害人遇害之后的時間。”他切換到文件夾,點開其中一個視頻,“這是滬城的第一個害人住的小區,也是遇害之后的時間。”

七八雙大眼和小眼盯著屏幕。

穿外賣服的男人從害人居住的樓門出來,走過綠化帶中間的小道,到了門,手一抬。

“咔”,老曹點了暫停:“你們看,這人手肘也有一條非常相似的針疤痕。”

江衡看過去。

男人穿著外賣服,帶著有帽檐的遮帽,看不清臉,手上的疤痕卻能看見,至于和前一個視頻是否能匹配上得再調出視頻細致分析。

但是,幾個人臉冷凝,同一人偏偏在遇害的時間出現在遇害的地點,概率太小,嫌疑很大。

老曹點了播放。

男人神平靜,走到門甚至還抬手和門衛打招呼,一點不慌,真是“千錘百煉”后的過心理素質。

“大劉,你去聯系這家公司調他的資料、送單記錄和定位。”

“老曹,你再去和視頻中的門衛聊聊有沒有悉的外賣員,看視頻門衛應該見過他不止一次。”

“小何,你跟我待會兒準備去和王局匯報。”

張洋分下任務,拍拍手:“打起神,把他拿下!”

幾人得了任務,終于結束暗無天日的看監控生涯,一個個兒立馬生龍活虎,吼了聲“是!”就出去了。

江衡也不需要紅牛了,坐下仰頭搭上椅背,舒了口氣。

臨近下班,在局里洗手間,張洋看見江衡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看得很認真很專注。

他擰開手龍頭:“干嘛呢這是。”

“最近嚴重缺乏睡眠,眼下都烏青了,這可不行。”江衡對著鏡子著眼睛看。

他的語氣過于真,聽得張洋忍不住皺起眉頭:“啥病,有個黑眼圈怎麼了,你當自己是明星呢。以前沒見你有這臭病。”

江衡:“你不懂。”

張洋冷笑:“呵呵。”

江衡終于把視線從鏡子上落到張洋上,眼神不單純,雜糅了同、憐、悲憫和無法忽視的幸災樂禍。

張洋被看得不爽了:“看啥。”

江衡閉上眼,抬手給眼睛做起保健

“我有了黑眼圈朋友會心疼啊,像你這樣的單狗,就沒這樣的煩惱。”

“……”

原樣奉還的,“呵呵。”

天殺的又秀恩

張洋收拳,費盡所有自制力,才克制住把眼前的男人摁進馬桶涮一涮的沖

……

裴允自從江衡一起住的念頭,便一刻也沒停止過大開的腦

以后起床是不是得在臥室穿好服,至打層底再出房門?

還是晾臥室臺吧,不能晾大臺了。

諸如此類。

的同時,也憂愁怎麼開口,找什麼契機來講,畢竟當初一口回絕的人是自己。

這些想法,不好跟薛姨媽講。

薛姨媽要是知道打算江衡來家里暫住,恐怕立馬就要開始籌備婚事了,但第一次這樣做,對于未知的興破天荒有了很強的傾訴

于是某天下班,上蔣霏霏出去吃飯。

飯到中間,裴允別別扭扭提起這事,當即把蔣霏霏驚得狂咳。

連忙遞上紙巾和茶水。

蔣霏霏抬頭,眼睛都咳紅了:“求您了放大招也別挑我吃辣的時候啊,天……嗓子好辣好燙,難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張了,沒看見你挑了辣的菜在吃。”

“算了算了。”蔣霏霏連喝好幾口,里的辣味稍稍被下去一點兒,又眼角的淚,不可思議地著對面的人,“你要和小男人同居?”

裴允糾正:“說了別他小男人。”

蔣霏霏端起茶水,喝一口后呵呵笑:“小男友很有一套嘛,你和他有兩個月沒有,這就把你迷得暈頭轉向要同居了?誒呀,你那個高富帥前男友和你在一起一年,還是在國外哦,也沒有什麼實質進展,嘖嘖,真是……小男友讓我刮目相看,段位高超嘛。”

“不一樣的。”裴允難為地紅了臉,子往前傾作出努力解釋的姿態,“不是你想的那種同居,準確地說是合住一段時間,前兩天外賣員擾顧客被拘留的新聞你看了吧……顧客就是我。”

“什麼?!”蔣霏霏驚了,“你沒被怎麼樣吧?”

裴允握住茶杯,溫和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跆拳道二段,應付他還算綽綽有余,但是那個……”

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所以,”裴允看著閨,“他提議住一起能照應我,不是同居,是合住,你覺得怎麼樣?”

的眼睛烏黑純亮,過來的眼神真摯又出些微張。

蔣霏霏在心底嘆了聲氣,說:“你認真了。”

裴允一呆:“啊?”

蔣霏霏笑:“以前你會怕這些?裴允,你忘了我們怎麼認識的了?”

蔣霏霏去歐洲旅行時上搶劫,裴允恰好撞見,幫把劫匪給揍了一通還拿回了包。

寒冬的暗灰天下,穿線條利落的大作行云流暢,即便劫匪有刀也落于下乘,沒有傷到分毫。

這樣有膽的裴允,會怕嗎?

蔣霏霏認真看

裴允抿,不說話了。

蔣霏霏還是笑:“好的,去住吧。我信你真的會怕,啊,不就是讓人丟盔棄甲,尋找溫暖的嗎,去吧。以前你太獨立了,干什麼都一不茍,我都擔心你總是繃著一弦不懂得放松,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裴允愣住,第一次聽聞這樣的理論:讓人丟盔棄甲?

蔣霏霏緩過被辣椒嗆的那口氣,神輕松夾一筷子吃,嚼完了看裴允還發愣,舞了舞筷子:“嘿,想什麼呢。吃完了就去找小男人搬家唄。”

小男人。

裴允嗔怪看了一眼,翹了翹:“嗯。”

……

給江衡打電話之前,裴允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不能半途而廢,得一口氣說完。

對,就是這樣。

然而一接通之后,聽見對面傳來的男人聲音,不可避免想起他不知是忘了還是裝沒聽懂那次,裴允可恥地再次了心思。

東拉西扯一番,就在失落地準備掛了電話之前,那端忽然輕輕一笑。

笑聲很輕,說不出的愉悅和好聽。

“裴允,你有沒有忘說什麼事,嗯?”

一驚,立即說:“沒。”

樓門下,江衡拖著行李走,一手拿著手機:“確定嗎?”

進電梯,“沒有話要說?”

按下樓層,“行,那我掛了。”

裴允掛了電話,蜷起來抱著,回歸憂傷的姿勢,默默哀嘆自己沒救了,這點臉皮有那麼重要嗎?

“叮鈴”,門鈴響了。

按下可視,屏幕出現一張干凈舒爽的笑臉,側立著一個不小的行李箱。

裴允心跳一停。

閉眼深呼吸,再睜開。

他還在,不是幻覺。

按捺住張,開了門。

江衡一手握住行李箱拉桿,夸張嘆氣。

“本想等你主提,但是依你這麼糾結的子估計等到世紀末也不會有進展,所以我大度地決定,這一步由我來邁,誰讓我是男人呢。”

裴允低了聲音:“這一步?”

江衡松開行李箱,長,進屋將抱了個滿懷。

“裴允,我要跟你一起住,不接反駁。”

裴允頭被摁在他的著,嗯了一聲。

“等犯人抓住了我就走。”

裴允沒說話,抬手緩緩地回抱住他。

……

江衡帶來的行李箱很大,卻仍有不日用品缺失,為此兩人去了附近的沃爾瑪,結賬的時候,江衡站在裴允后。

“江衡!”

一回頭,大劉朝他猛揮手,旁邊是他的友汪玲玲。

真是巧了,上次看電影上,這次逛超市又上他倆。

江衡回應點頭,大劉已經走過來,汪玲玲還在那兒排隊等待結賬。

兩個男人走開了幾米。

“可以啊,上次是看電影,這都一起逛上超市了。”大劉神,覺得自己運氣超好,回頭又有八卦可聊。

江衡朝汪玲玲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劉笑說:“我和玲玲準備今晚煮火鍋吃呢,買了些食材,要不一起來?很近的。”

“不用。”江衡說,“我和裴允還得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

大劉驚訝了,扭頭朝裴允看去,推車里擺放著牙膏、水盆、巾等日用品,最顯眼的是最上層的兩雙Q版拖鞋,和一套男士睡,包裝外面有男星穿著打廣告。

大劉心態有些不穩,他試探:“……去旅游?”

“不啊。”

“那……”他指了指裴允的推車,“買這些是?”

“添置點兒日用品。”

“你倆,”大劉豁出去了,直接問,“住一起了?”

干凈利落的,“嗯。”

大劉心態崩了。

他和汪玲玲一年半,至今沒能住到一起,甚至能去家吃個火鍋就很自得,而江衡!

居然悄無聲息就干了票大的。

“你小子運氣也太好了。”他酸溜溜地說。

江衡睨他一眼:“不是運氣。”

還有經驗可拿?

大劉眼睛一亮:“那是?”

江衡拍拍肩,拍完兩手一攤,附帶裝的聳肩:“是因為。”

“……”

裴允那邊結賬差不多快到了,江衡也不廢話,丟下一句“回見”轉拂袖而去。

大劉著他的背影,仿佛閃耀著金特效。

耳畔自開啟BGM,渾厚的男中音地唱——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作者有話要說: 同居需要Timing,需要正義,需要扎黑!

人在問23章的APP是啥,哈哈哈哈哈哈是我編的_(:з」∠)_

28、chapter28 ...

兩人走出沃爾瑪, 朝小區的方向走, 離得不遠。

傍晚時分,天幕漸暗,城市的燈火漸漸亮了起來,街道人頭攢, 散發出煙火氣息的喧囂。

江衡提著一大袋子日用品,想到里面裝的是自己和裴允一起選的東西,而且他即將在裴允的家中使用這些東西, 便一點兒不覺得笨重, 指節勒紅了就換只手,笑呵呵的。

裴允說幫他分擔他也不肯,手幾次都沒夠著袋子,只好作罷。

想起下午手機彈出的推送新聞:“下午我看到新聞了,那個兇手跑了嗎?”

“嗯。”江衡臉上和煦的笑容淡了些, “就差兩天。”

張洋率人拿著監控打印出來的照片, 一行人去那家外賣公司要求調出外賣員的信息,看是否與深城之前的調查結果對得上。

結果喜憂參半。

喜的是能與深城之前的調查結果對上,困擾多時的要案有了著落,正是此人。

憂的是兇手在兩天前自稱老家有親戚去世,火速辦了離職, 現已不知去向。

這位趙姓男子,以前有過犯罪前科,獄一年,出獄后過了兩年便開始作案。對此, 外賣公司的人表示了極大的震驚,錄用外賣員時沒有查看檔案,對他的犯罪前科一無所知。

“火車、汽車和飛機沒有他離開滬城的行程記錄。”江衡嘆了口氣,“現在不清楚人還在不在滬城。”

空著的一只手搭上裴允的肩揪了小縷發尾了下,微涼的留在指尖,緩解了些許想到犯人再次逃的煩躁。

兇手不知從哪兒得了風聲還是作案多年有了危機來臨的直覺,竟然搶先一步辭職走人。

其間,他們卻在大眼小眼瞪監控,想想就火大。

裴允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說:“我知道,下午看到媽媽不在家被罵上了熱搜。”

自從知道了江衡的微博,用手機號注冊了一個小號,關注了江衡,偶爾也會點開熱搜看看。今天這事就是微博推送了消息,點進去看到——

【@滬城公安V:日前多起侵害殺人嫌疑犯份信息已核實,趙某,二十九歲,籍貫東江。趙某利用外賣配送員份便利,蓄意謀害兩名年輕,手段殘忍、影響惡劣,社會危害極大,并在此以前曾于多地作案多起,此外,趙某曾于幾年前因室盜竊罪獄。目前趙某在逃罪中,警方正全力通緝,有線索請及時聯絡我們,電話xxx-xxxxxxxx[圖片][圖][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微博配的圖片有監控視頻的截圖,眼尖的網友通過兇手的外賣服立馬認出是哪家外賣APP——媽媽不在家。

連日以來的恐慌和憤怒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宣泄的地方,評論區炸開了。

【臥槽媽媽不在家是不是該給個說法?單、公司又沒食堂的宅男宅以后不敢點外賣了你負責?還好意思媽媽不在家,干脆狼外婆來了算了!】

【嚶嚶嚶才開了一年外賣會員呢,能退款嗎】

【錄用騎手以前連個基本背景調查都不做,竟然錄用一個有、犯、罪、前、科的殺人犯!是你們太飄還是看不起監管政府的大刀?涼涼送給你們。】

【@央視新聞@[email protected]法制在線@新京報,轉發安排一下。】

裴允嘆了聲氣,前陣子媽媽不在家搞年度會員促銷,續了整一年的費,好憂傷。

江衡哼一聲:“該,作案手法怎麼升級的,不就是靠外賣員這個份嗎,而且填的很多職員信息都是假的,毫無用,張洋都快氣吐了,必須得管管了。”

他說得來了氣,口微微起伏,裴允抬手搭上口順了順:“消消氣,案子有進展是好事,至,”努力找可以安他的點,“至兇手不能再用外賣員這個份去犯罪了,而且曝出來以后,很多孩子取外賣也會引起警惕吧,算好事。”

“他以前,”江衡涼涼地瞥了眼裴允,“用的是撬鎖這招。”

裴允手一頓:“……”

江衡見狀抬手輕地拍了拍的頭,笑瞇瞇地說:“沒事,現在有我了,誰敢造次。”

德行。

裴允撲哧笑了出來,拉下他的爪子,說:“說個正事,明天起我要出差三天,與臨市有個流會。”

轟隆隆一道雷在江衡腦中劈開。

晴!天!霹!靂!

這、這一定是報應……做人得低調……他剛才還在大劉跟前秀恩,轉眼就要面臨獨守空房的寂寞……

第一次與人同居的江衡委屈了,上哪兒說理去。

他撇了撇角:“哦。”

“別這樣啊。”裴允握著他的手搖了搖,“電話里本來就想出差回來后,再讓你搬過來,誰知你……這麼快嘛,我肯定不能讓你又拖著行李箱回去。”

江衡悶悶不樂。

再過三天就是七夕了,所以他才這麼主地提出搬過來,想兩人能浪漫地私人獨一回。

說是出差三天,保不準七夕當天回不來。

想了想,還是不甘心。

他問:“只是三天嗎,時間上可能延長嗎?”

裴允笑了,點頭:“這個確定,行程都訂好了,你啊,就等我回來吧。”

……

連環兇殺案的兇手份確定后,滬城和相鄰幾個城市通通進通緝他的狀態,相對而言,涪安區分局力小了很多,更多的心思花在接到群眾舉報電話上。

而江衡,工作閑下來不,不用負荷過重地連續加班,午休和下班后的安寧基本沒問題。

于是休息時間開始思考七夕如何度過,以及送什麼禮好。

母胎單狗的短板立刻顯現,他完全不知現在流行什麼,孩子中意什麼。

狐朋狗友蘇原平時自詡場一哥,江衡琢磨,這個問題對他來說肯定小菜一碟。

“送人東西啊,包包鞋子都行,怎麼挑逗不會出錯。不過呢,要是你把自己打包送上門,估計會更樂意。”

“……”污言污語。

江衡掛了電話,然后一愣——好像,沒病?他的確是打包好了行李連人一塊兒上門。

江衡握著手機,糾結下一個電話打給誰。

張洋在他對面吃面,近來忙里忙外,食量大增,一碗面嗦得很香。

“誒,張洋。”江衡點了點桌子,見他的頭從碗里抬起來,“我吧有個問——”

然后頓住。

張洋咽下面條:“說。”

江衡像是清醒了一樣,打了下自己的腦袋:“我這腦子!跟爾等單狗有什麼好問的,算了算了,你繼續吃吧,不打擾了。”

怡然飄走。

“……”

張洋悲憤了,面也不吃了,拿起手機打電話。

“媽,您跟我爸到旅游的時候,也幫我留意著點合適的……”

……

江衡下一站去找了大劉。

大劉和一年多,穩定,一定有好主意。

果然,大劉得知他的來意,爽朗一笑,跟他講以往自己和朋友約會去些什麼地方,送什麼東西合適。

末了送上心小技巧。

“……孩子啊,都對第一次特別在意,們就儀式,比如第一次見面認識,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旅游的地方等等,你可以帶去你倆第一次認識的地方約會,說些話,特管用!”

第一次認識的地方……泌尿科室……

江衡黑線。

算了算了,都不咋樣,還是自己來吧。

下班回到家中,他點開了知乎,搜索禮的關鍵詞,挑了幾個熱門的問題,逐一看下去。

這一看,不小心到了半夜。

江衡心滿意足合上筆記本。

轉天在局里,午休時刻,大劉發現江衡在食堂吃完就飛奔回辦公室,忍不住路過的時候走進去看了看,卻見男人坐在辦公桌后,上放一架小型無人機,手里拿著遙控和說明書,看得目不轉睛。

“好東西!”大劉雙眼一亮,走過去,“我能控一下嗎?”

“不行,我時間迫,忙著研究呢。”江衡頭也沒抬,仍然認真地看說明書,“七夕馬上到了……”

“哈?”大劉失笑,“你該不會打算送你朋友無人機吧?”

江衡忙著搗鼓,沒吭聲。

“是兄弟我才說實話。”大劉嘆息著搖頭,“孩兒不喜歡這些,我還喜歡航天模型呢,上次買了一套好貴好貴的,花了我小半月工資,送給玲玲。結果你猜怎麼著,躺著吃灰!”

他指著無人機:“這玩意兒比航天模型還復雜,估計沒幾個孩兒喜歡。”

……

流會不如預計結束得那麼早,臨時來了額外安排,說好今天回來,但是當裴允出了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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