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琢從下地鐵到過馬路, 一直拉著姜瑤的手沒有松。

指相，手握在一起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捂的融化。姜瑤暗罵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 不過是拉手，有什麼可張的。

忱琢比要稔淡定多了。

拉著的手過馬路, 一手抄兜，顯得很自然。

低頭看柏油馬路上的倒影。

好像一對青的，稍微離著一些距離，手卻牽著, 姜瑤開始擔心昨晚上涂的指甲油會不會被捂得融化變形。

姜瑤心里胡思想，卻忽然發現忱琢的影子……同手同腳。

姜瑤：“……0.o”

好像，不止一個人張。

這樣想著, 姜瑤心里突然平衡, 沒那麼張了。

溫熱的暖風吹在面頰，燥熱的溫度停留在臉上遲遲不肯離去。姜瑤的心仿佛十五歲那年夏天，就像是冰淇淋一樣甜。

路過麥當勞，店面正在播放第二只半價的甜筒廣告。

姜瑤多看了一眼。

以往的只有跟溫冬茹出門才會買甜筒，一個人吃兩個甜筒, 還沒吃完一個另一個就開始融化，很容易吃的邋遢。

忱琢忽然拽住的手：“過來。”

“嗯？”

他走到窗口前, 年輕的店員看到兩人，心領神會地微笑：“兩個甜筒是嗎？要什麼口味？”

姜瑤愣了一下，向他，這才意識到忱琢或許一直在留意的一舉一。

忱琢說：“我要原味, 你呢？”

“我……我也是原味。”

面對店員善意的笑容，姜瑤還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咳嗽一聲，等待著甜筒。

店員拿著兩只甜筒, 笑著朝忱琢說道：“朋友很漂亮哦。”

忱琢：“當然了。”

姜瑤騰地紅了臉：“……”

哪有人能像他一樣不客氣。

姜瑤一路上都在甜筒。

以往在街上總是要注意形象，今天難得穿得像個學生，也就厚著臉皮當自己真的還沒上班，小心翼翼地油吃脆皮。

努力讓沒有到冰淇淋，誰知道這個口紅掉不掉。

趁著忱琢在取票機取票的功夫，姜瑤啊嗚一口吃掉一大塊。

這一口凍得大腦發麻，姜瑤緩了半天才緩過來，吸了一口氣。兩人抱著米花和可樂坐在座位上，旁的忱琢向，目在的臉頰停駐片刻。

姜瑤意識到他的視線，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該不會口紅弄到別了吧。

忱琢的目飄忽。

他看著姜瑤角的冰淇淋，白的油襯得的像是一口果凍，讓人很想咬一口。

尤其是在微微張著，一臉迷茫的時候。

忱琢側過臉，嗓音很低：“你的角，沾上冰淇淋了。”

姜瑤的小心臟撲通跳了一下。

昏暗的線中，熒幕上開始播放廣告，喧嘩吵鬧，蓋過了觀眾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眼睜睜看著忱琢的臉湊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低垂眉眼，專注地向姜瑤的。

下一秒。

“能讓一讓嗎？”頭頂忽然響起老大媽的大嗓門。

姜瑤騰地坐直，尷尬地抱了米花。

親到空氣的忱琢：“……”

一對中年夫婦一邊說話一邊路過，毫沒有發現兩人之間原本醞釀著的曖昧氛圍煙消云散。

姜瑤清了清嗓子，掏出紙巾掉角的冰淇淋，默默喝可樂。

忱琢默默地盯著屏幕，不知在想什麼，卻能讓人到他頭頂烏云布，心似乎不太好。

電影開場了。

這是一個校園時代的故事，講述一對從校園到到婚紗。本就是一個文藝片，基調從頭至尾都是淡淡的，將整個故事緩緩講述出來。

兩人看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姜瑤原本就不文藝片，無奈今天沒什麼好看的電影。安靜地看電影，咔嚓咔嚓吃米花，已經放棄能在電影院醬醬釀釀的想法。

盡管有些憾剛才沒能親上，但是這不代表旁的大媽哭得淚如雨下一邊慨自己的青春，還能有其他的多余想法。

姜瑤：“……”

忱琢：“……”

一場電影看得沒滋沒味。

忽然覺得，忱琢帶去游樂園，去電玩城也好玩的。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有話不能說，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仿佛無形之中讓兩人隔著距離。

電影快散場的時候，姜瑤小聲說道：“下次去游樂園吧。”

“嗯？”忱琢怔忪。

“我覺得，抓娃娃也好玩的。”姜瑤朝著他笑了，一雙彎彎的明月明又人，讓他心中一。

“好。”他的眼神里涌著某種熱烈的緒，回答的嗓音很低，很好聽。

姜瑤一時間竟不知是否應該挪開。

漸漸地，兩人離得越來越近。

“小姑娘，你還有紙巾嗎？阿姨用沒了，不好意思啊。”

姜瑤嚇了一跳，連忙坐正了。

應一聲，從包里掏出紙巾遞給對方，中年人激地道謝。

姜瑤回過神，突然快樂起來——

好多年都沒人小姑娘了，現在的小屁孩，逮住人就阿姨，被對方這樣稱呼，還有些新鮮。

心里一遍遍琢磨著小姑娘的稱呼，越想越是滋滋，頓時將方才的旖旎之心丟的干干凈凈。

坐在一旁的忱琢全程默默關注著，就像是小朋友等待著應有的糖果。

可惜，姜瑤沒有回給眼神。

沉浸在小姑娘的稱呼中快樂到無法自拔。

“……”

忱琢抑郁了。

***

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約會，姜瑤努力想讓自己顯得親切一些。

于是，原本是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莫名其妙就變了長輩的話家常。

“課業繁重麼？”

“什麼時候實習啊。”

“以后出來要找什麼工作？”

忱琢一開始還回答的很流暢，但是說著說著，便有些沉默了。

姜瑤平日也不是話題終結者，今天卻像是卡殼似的，只能找一些關于學校的話題。

不然呢。

一個學生，一個工作，共同話題也就只有一些興趣好了。

忱琢抿了抿。

“不用這樣的。”

“什麼。”

“心里不要總想著我是個學生，是個小孩。什麼樣的話題都可以聊。我不是那種只懂球鞋和游戲的稚鬼。”

姜瑤一時間有些語塞：“……”

盡管兩人是關系，好像依然把忱琢當做小孩子，一個弟弟來看待。而不是一個的，可以依靠的男人。

竟覺得有些慚愧。

回家的路上，姜瑤略顯沉默。兩人一路走到小區門口，站在大樹下，姜瑤看著他這副打扮，又瞧了瞧自己，有些想笑，又忍住了。

說：“雖然你這樣打扮很好看，但是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忱琢怔然：“我也是。”

“那，下次還是恢復正常吧。”姜瑤裝裝的有些辛苦，忽然覺得還是那個穿著高跟鞋走路帶風的職業裝扮適合。

“好。”

姜瑤說什麼，他都覺得好。

姜瑤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的緒。

問道：“你怎麼了？今天不開心嗎？”

難道是今天讓忱琢不開心了？

忱琢搖頭：“沒有。”

“真的嗎，那是我想多了。”

姜瑤松了口氣。有些擔心路過的小區居民看到自己這副打扮，便跟忱琢說道：“那，我就準備回家啦。”

“好。”

忱琢上說著，牽的手卻沒松。

忱琢忽然向大樹的枝干，表自然地轉移話題：“這是什麼葉子，你見過麼？”

姜瑤抬頭，表疑：“我可能不太……唔。”

頭頂的影籠罩住，印上了冰涼的薄，著，約還有油的香甜。

一個短暫的，溫的吻。

姜瑤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

“下次我打球，你能過來看看麼。”忱琢頓了頓，“給我加油。”

“啊。”

“如果覺得沒什麼話題的話，就請讓我慢慢參與你的生活吧。”

他的語氣很認真。

低垂的眉眼清俊又好看。

竟讓姜瑤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一點點。

融進去。

從此他們的人生織在一起，再無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溫冬茹：據我回憶，那天姜瑤捂著被子在床上，一邊傻笑像一只蛆一樣扭來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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