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第12章 第十二顆糖
電流聲滋滋滾的聲音那麼輕,傳來對面那人的聲音卻那麼清晰真切。
程敘之得到的肯定回答,笑了一下。他看了下時間,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聽到屋外有人喊他,程敘之手捂住話筒,應道:“爺爺,怎麼了?”
程裕年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老年人的聲音滄桑醇厚:“程敘之啊,我的票在你那兒嗎?”
程敘之拿起桌子上擺放著的兩張門票,朝外走去,邊走邊說:“在這兒。”他推開門,往程裕年的房間進去。
電話還沒有掛斷,姜錦茜側靠在沙發上,彎著專注認真的聽從對面發出的所有聲音。
推門聲、關門聲、腳步聲、甚至還有他的呼吸聲。
程敘之似乎已經忘了電話還未掛斷這茬,將手機放進口袋里,之后把那演出門票遞給程裕年,說:“爺爺,門票在這兒。”
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一下子飄得很遠。
程裕年專注于面前的文件,看都沒有看程敘之一眼,說:“我沒有時間,這票你拿去。”
聞言,程敘之將那門票隨意的放在一旁,他語氣寡淡:“我也沒有時間。”
程裕年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時間也得時間過去!人小姑娘專門派人送過來的,好歹也是一番心意!”
程敘之嗤笑:“這是送您的,心意也是給您的,和我可沒多大關系。”
程裕年這會兒是真惱了,將手上的文件狠狠一摔,不怒自威:“程敘之!”他擰著眉,看著程敘之,諄諄教導般:“你也不小了,對那事也該上點心了!”
程敘之疲倦的闔上眼,他手著太,說:“又對您說了什麼話?”
“這關什麼事?”程裕年嘆了口氣,“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看看你那些同齡人,都快要家立業了,就你還單著!”
程敘之睜開眼,眼神清明,他說:“我和沒戲,您別瞎摻和了。”
程裕年手,用力的敲了下桌子:“我也沒說非得要沈家那丫頭,但你都幾歲了,真沒想過結婚?還是說要一輩子這麼單著?”
程敘之眼里的緒瞬間變得晦難辨,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程裕年接著說:“我新招的幾個學生還不錯,你要是不喜歡沈家丫頭,那我就把我手下那幾個學生介紹給你!”
這會兒程敘之倒是笑了,“您別瞎折騰了。”
程裕年瞪他:“我要是不急,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你結婚的樣子了!”
程敘之角的笑意很淡,卻一直沒有褪去。他看著窗外,風聲呼嘯,來勢洶洶的狂風將樹干吹得在黑夜中張牙舞爪,枝椏盤旋飛舞,落葉被卷到窗戶玻璃,沾了雨水而在玻璃上。
下雨的聲音那麼大。
他的笑卻還在繼續,似乎并沒有因為這驟變的糟糕天氣而有毫的改變。在程裕年以為得不到他的回答的時候,就聽到他說:“放心,見得到。”
程敘之說完,就看到程裕年擰著眉頭看向自己,斥他:“那你倒是找個朋友給我啊!”
這是姜錦茜唯一聽清的一句話,在心狂呼:“我我我!爺爺!我自告勇當他的朋友好不好啊!”
程敘之置若罔聞,撿起那兩張門票,起往外面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轉回來說:“想過。”
說完他轉就合上了門。
坐在位置上的程裕年被他這個回答給弄得不清頭腦了。
想過?——什麼想過。
程敘之輕飄飄的扔下兩個字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終于想起自己的手機還是于通話狀態。
他暗啐了聲,立馬拿出來,朝那邊說:“姜錦茜?”
等的昏昏睡的姜錦茜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清醒過來,“嗯?我在呢!”
明明困到不行卻裝作清醒的樣子,程敘之彎了下,問:“怎麼不掛斷電話?”
“你沒說啊!”姜錦茜委屈的不行。
程敘之無聲的笑,他側頭,看向窗外,瓢潑大雨顆顆砸向玻璃窗發出很大的聲響,他問:“你那里下雨嗎?”
姜錦茜抬頭看了下外面,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說:“下著小雨。”
程敘之說:“待會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明明只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而且是細雨,他卻關心的讓自己小心一點,姜錦茜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他接著說:“傘在廚房門后面,你隨便拿一把。”
“嗯。”姜錦茜起走到廚房,門后面掛了三把傘,統一都是黑的,糾結的問:“有三把傘,我拿哪一把啊?”
“嗬。”程敘之輕笑,他尋了個好姿勢躺在床上,聲音潺潺如溪流,“哪一把都行。”
“嗯……好吧。”姜錦茜拿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把長柄傘,走到玄關,準備換鞋,抱著他家電話依依不舍道:“我回去了。”
“注意安全。”程敘之小心叮囑。
姜錦茜忍不住嗆他:“不用花兩分鐘我就能到家!”
程敘之無奈:“姜錦茜,不要鬧。”
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般,姜錦茜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程敘之說:“以后不用來打掃了。”
“啊?”姜錦茜慌了,換鞋的作都不利索了,“為什麼?”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啊,而且他的心,聽上去似乎很好……
程敘之說:“我明天回去。”
姜錦茜的腳步頓了一下,驚喜的忍不住加大聲調:“真的嗎?”
“真的,沒騙你。”程敘之說。
“哈!”姜錦茜抬頭,看到玄關的鏡子里,自己彎著,瞇著眼,仿若正在經歷一場盛世般喜悅充盈。
相一定很好吧。想。
因為這場單不僅讓會到里的患得患失,也讓會到,那種因為對方一個小小的舉而心生歡喜,因為對方的一句關心便如置人間仙境。
如果真的和他彼此/相,那自己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吧。
這世間盛夏螢火、漫天星空、眼角微風都抵不過他在耳邊的一聲低喃輕語,姜錦茜想,喜歡他……十分喜歡他。
不管他是否會向自己靠近,哪怕他不喜歡自己,但也要喜歡他。
十分的喜歡他。
要用盡全力的喜歡他。
七分的喜歡、九分的喜歡都不夠,他那樣的人,姜錦茜覺得,要用十分的喜歡才值得。
“你明天回來啊。”含笑著說,邊說邊走向客廳,臺外原本森可怖的夜晚,像是懷揣著超級無敵大月亮一般,喧囂雨聲已經遠去,尖銳風聲越來越遠。
程敘之問:“怎麼了?”
“我們明天,會見面嗎?”
程敘之輕笑,他問:“后天不行嗎?”
得到回答之后,姜錦茜立馬焉了:“可以。”
程敘之聽出了聲音里的失落,但他明天著實有事,回家不知道要到幾點。
他不想給希又讓失。
程敘之說:“我明天要去公司一趟,估計回家會很晚。”
姜錦茜一聽到他有事要忙,立馬乖乖的點頭,十分的說:“那我們……后天再見啦。”說完,又有點不確定,遲疑的問:“后天……我們真的會見面嗎?”
“會的。”他說。
“姜錦茜,我不騙你。”
姜錦茜低頭看著他家落地燈,和燈灑滿一地,說:“我相信你。”
掛斷電話之后,把電話放回原地。
看著他家的電話機,突然萌生一種沖:
想把它拔了,帶回家。
這樣就能接到他給自己打的電話了。
想到這里,又有點郁郁寡歡了。
他還沒有存自己的電話號碼……程敘之……我那麼喜歡你,你存個我的電話號碼會死嗎?
——
第二天國慶假期就結束了,姜錦茜回校繼續上課。
上完早上的課就被人住,抱著書,回神看那人,那人于歡,是他們班的活躍分子,在學生會也吃的很開。姜錦茜和向來沒有什麼集,這會兒被住,有點疑:“有事嗎?”
于歡說:“學院今晚有個報告會,你還記得嗎?”
姜錦茜“啊”的了一聲,忍不住捂臉,“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外國語學院基本上每周一個報告會,邀請各名校的教授。而據報告會的主題,會分配給每個專業負責。
正好這次是姜錦茜他們專業,而他們專業是按學校分配任務。
正好到了……姜錦茜和于歡。
姜錦茜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于歡寬的拍了拍的肩,“沒事兒,報告會是晚上的事,咱們現在先過去布置下會議室,準備到時候要用的東西。”
姜錦茜點頭,“謝謝你提醒我,要不然我真的要忘記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618,大家買什麼了嗎?
我啊,我是仙,我們天庭什麼都有,不需要買東西,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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