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姜錦茜捧著杯茶步調悠閑的走在程敘之的邊。

紅豆茶濃稠香甜, 喝了一大口之后, 嚼著紅豆問他，“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

“程敘之。”隔著口罩，他的聲音悶悶的。

姜錦茜問, “你怎麼總待著口罩？”

“總？”

“啊。”瞇了瞇眼, 回憶起自己和他的幾次見面, “我每次見到你，你好像都戴著口罩。”

程敘之垂了垂眸, 說：“冒了。”

“哦。”姜錦茜低頭，咕嚕的又喝了一大口。

兩個人靜靜的走著。從圖書館回家有很長的一段路, 程敘之保持一貫的沉默, 姜錦茜低頭專注的喝茶，二人并未吭聲。

等到了一個路口，姜錦茜把手里的杯子給扔到路口旁的垃圾桶里, 站在那邊, 和程敘之告別, “我還有事, 先走了。”

“什麼事？”他垂眸看。

“我要陪我同學去書店買書, 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我要走了。”

他看著，沒說話。

正好姜錦茜的手機響了起來,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接了起來，“喂, 樓旭磊……我馬上到，你等我五分鐘……嗯，好的……待會兒見啊。”

掛了電話之后，勾著看向程敘之，“我先走了，再見。”

剛轉，就聽到后有道聲音，“男同學？”

“哎？”困回頭。

“就你們兩個人？”

姜錦茜點頭，“嗯。”

程敘之手抬了抬帽子，聲音聽不出緒，“男朋友？”

“瞎說什麼吶！”姜錦茜眼皮抖了下，“就普通同學。”

手機上時間越走越快，姜錦茜不喜歡遲到，指了指手機，不再和程敘之扯下去，“我真的來不及了，我先走了，我們下次見。”

程敘之抬頭，帽檐下的雙眼清晰的捕捉到小跑離開的影，漸漸地融晚霞夕中。

他低頭，抬腳往原路回家。

走了幾步之后，腳步一頓，折了回去。

往圖書大廈走。

————

姜錦茜幫樓旭磊選著參考書的時候，樓旭磊站在邊時不時的說幾句。

“你今天去自習了嗎？”

“對啊，就在那邊的圖書館。”

“一個人？”

“嗯……算是吧。”把手里的書扔給他，視線又回到書架上找書。

樓旭磊捧著本書問：“你過幾天還去嗎？”

姜錦茜抬頭想了想，“應該不去了吧。”

“為什麼？”他語氣失落的問。

“要過年了啊，我準備放幾天假。”姜錦茜把手上的參考書放回書架，抬頭看著放在書架上面的書，手想要去拿。

書剛一拿到手，書架對面就多了一個人出來。

訝異：“你怎麼在這里？”

來人神淡淡，瞥了眼邊的人，手摘下口罩，他說：“無聊，來買書。”

樓旭磊見到程敘之，臉上一臉驚喜，“過幾天打球去不？”

樓旭磊是學校籃球隊的，有次校隊缺人，程敘之上來打過幾次中鋒，技不錯。

相比于他的熱絡，程敘之的反應淡淡，“再說。”

姜錦茜驚訝，“你倆認識啊？”

樓旭磊點頭，“他籃球打得不錯。”

姜錦茜更是驚訝了，“你會打籃球啊？”

“嗯。”程敘之抬了抬帽檐，眼神漫不經心的看向姜錦茜的手里，問，“買參考書？”

“啊，對啊。”姜錦茜抬手晃了晃手里著的參考書，解釋，“他英語不太好，我陪他來買參考書。”

樓旭磊面哂。

程敘之點頭，沒再說什麼。

參考書買完之后，樓旭磊說要請姜錦茜吃飯。

姜錦茜抬頭看了看，外面天漸晚，打算拒絕他，“太晚了，我該回家了。”

“那……我送你回家，可以嗎？”樓旭磊的口氣有點小心翼翼的。

姜錦茜往后退了一步，搖頭說，“我家遠的，還是算了吧。”

“我送你回去。”后有個聲音冒了出來。

扭頭往回看，程敘之手上提著杯茶，往這邊走來。

等走的近了，他把那茶塞到的懷里，眼睛往樓旭磊那看了幾眼，道：“我送回去。”

樓旭磊皺眉，“姜錦茜？”

姜錦茜手忙腳的接過茶，對著樓旭磊笑了一下，“我和他住一個小區的。”

原來是這樣。樓旭磊只好點頭。

臨走的時候他鍥而不舍的問道，“下次你去圖書館自習的時候，上我可以嗎？”

姜錦茜敷衍道，“有機會我一定你。”

樓旭磊笑著上了出租車。

等車開走，程敘之嗤笑了一聲，“追求者？”

姜錦茜汗，“不算啦。”

他瞳孔一，幾秒后，又恢復正常，“你知道他在追你。”是肯定的語氣。

兩個人往回家的方向走。路邊白蓮花樣式的燈突地亮起，銀白的亮傾瀉一地，在地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好看的倒影。

二人的背影也被燈拉長、短、再拉長。

姜錦茜手把茶遞還給他，“就是對我有點意思，追還算不上。”

茶放在半空中，他沒接。

姜錦茜眼神示意他，“我不喝了，太甜啦，發膩。”

“捂手。”程敘之雙手兜，一臉漠然。

見他不接，姜錦茜只好自己捧著。剛買來的茶，周一圈都是熱的，像是個熱水袋一般。雙手捂著，覺得指尖都漸漸有了溫度。

過馬路的時候，程敘之問，“他要是追你，你會答應嗎？”

“啊？”姜錦茜皺眉苦臉的，想了想，說：“他不會追我的。”

“他會。”

綠燈亮，他抬先走。

姜錦茜捧著杯茶跟在他后，背在右肩的帆布包不斷的下，到手肘，手里捧著茶又不想松手去扶。

到了馬路對面，一直站在斜前方的人突然轉過來，朝手，“拿來。”

“什麼？”以為是茶，極不愿的拿去給他。

還說給暖手，結果才走了不到十分鐘就拿回去，嘖……年級第一的素質！

程敘之看著遞過來的茶，睇了一眼，視線往手肘移，無奈道，“我說的是包。”

“啊？”

還沒等反應過來，他的手就已經放在的包上背帶，背帶被移到手腕，他提醒，“放手。”

姜錦茜后知后覺放手。

包就這樣，轉移到了程敘之的手上。

白的帆布包被他拎著，帆布包上還有清新的葉子圖案，一看就是生的包。

姜錦茜看著他往前走，高大的背影，后背了個包手上卻極其不搭的拿著的包，臉一哂，紅著臉小跑著追上他。

手想要把包拿回來，“你拿著我包干什麼啊？”

“別。”那包從左手轉移到右手。

姜錦茜急的跺腳，“你把包還我！”

攤手。

程敘之低頭，看著白的手，掌心微紅，大概是一直捂著茶捂紅的。掌心紋路復雜，錯在一起，麻麻七八糟的。

他轉移話題道：“你就那麼確定他不會追你？”

“確定啊！”姜錦茜從他的左邊繞過去，繞到他右手邊，手要拿他的包，“我不會讓他追我的好吧。”

手一，快要抓到包的時候，

包一個轉彎，

——飛了！

姜錦茜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高舉著左手，那包在空中搖搖晃晃稽的要死的樣子，可他臉上仍舊一本正經，甚至眼角都沒有一的變化。

氣結，“你把包還給我啊！”

“我幫你拿著。”他抬眸看了看天，漫不經心道，“待會估計會下雪，溫度要到零下。”

嘶——

聽上去就很冷。

姜錦茜立馬萎了，的包里東西太多，背著太重，他樂意拿，姜錦茜也不想說什麼了。

到了小區之后，二人住的地方分在小區兩側。

姜錦茜拿回自己的包，“再見。”態度冷淡，連一個笑都不愿意給程敘之了。

程敘之并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他抓住的肩膀，把拽回來，想要問到底為什麼態度變得這麼快，但臉上的抵抗緒十分明顯，他嗓子一噎，問道，“你為什麼不讓你那個同學追你？”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姜錦茜的眼神落在茶上，把茶還給他，說，“謝謝你的茶。”

程敘之接過來，扔到邊上的垃圾桶上。

他沒忍住，問，“那你喜歡哪種類型的？”

姜錦茜聞言，倏地抬頭看他。路燈下，他的臉被劈兩半，明暗錯之間，神模糊不清，姜錦茜看不清他的緒。

“反正不是他這種類型的。”沒有正面回答，只如此含糊著說。

聽到的回答，程敘之輕笑，“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這麼提防我。”

他的語氣輕蔑，帶了嘲笑，像是在笑自作多一般。

莫名被猜中緒的姜錦茜耳泛紅，著頭皮死不承認，“一個在圖書館讓我注意素質的男的……我會覺得這種男的喜歡我？我可沒有那麼自好吧。”

說完之后，心里的那種抵瞬間煙消云散。

說實話，今天程敘之做的這些……實在是讓不得不往那個方向去想，可他現在這些話說出來……

得嘞，我自作多好吧！

想到這里，姜錦茜惡狠狠的瞪了程敘之一眼，氣勢洶洶的說：“我喜歡年級老大那種類型的。”

“年級老大？”程敘之玩味的說著這四個字。

姜錦茜，“對啊，年級老大！”說瞎話都不帶閉眼的。

說完，就看到臉上一片影襲來。

對面的人離不過幾厘米，呼吸可聞的距離之間，聽到對方說，“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啊？”

“我可是年級第一。”程敘之收回，站的筆直，他手從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臉上只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他看著怔住的姜錦茜，語氣輕佻，“但是，我可不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完，他轉就走。

殊不知口罩下，角上揚的弧度巨大。

眉眼也松幾分。

姜錦茜留在原地，滿頭黑線。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