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寶珠》第126章 陷害 你憑什麼,能夠指使我做事?……
京兆府衙門。
在余簡等一干金吾衛的堅持下, 把事查得水落石出。
“說杜家人膽子大,他們卻只敢炸先皇的墓碑,其他人的墓也不敢。說他們膽子小, 連皇陵都敢。”一個金吾衛念叨完這一句,見老大翻騎上馬背, 一副急著離開的模樣, 趕開口他:“頭兒, 你去哪?”
“我懷疑杜青珂有不臣之心, 要立刻去稟報。”
“今日陛下與太子在城外參加芒種祭祀典禮,四周守衛森嚴,我們只是小小的金吾衛, 如何能面見陛下?”
“消息已經由京兆府傳遞給六部,我們要做的,就是拼一場。”余簡了腰間的佩刀:“若能立功, 是咱們祖上積德。若立不了功, 也不過是白跑一趟,你們要不要跟我拼一把?”
“拼了!”
金吾衛們紛紛翻上馬, 余簡的心腹騎著馬,來到余簡旁邊, 小聲道:“老大,我覺得這事兒有點怪。”
“哪里怪?”
“杜家管家說,他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在冊封太子大典上, 給太子找麻煩。可事鬧出來以后, 太子不僅沒有麻煩,還給了陛下把其他皇子關在宮里的理由。”金吾衛就差沒明說,這哪里是在陷害太子, 分明是在幫他。
更讓人不解的是,他們把杜家管家抓進京兆府后,杜家不僅沒派人把管家帶走,甚至連殺人滅口都不做。
這是世家的傲慢,還是破罐子破摔?
“殿下。”坐在寬敞的馬車中,玖珠看到道路兩邊皆用黃布遮蓋,每隔幾步就有侍衛肅立。
不聞百姓喧嘩聲,除了馬車聲馬蹄聲,再無其他響。
“這麼嚴肅安靜,還真不太習慣。”
“所以父皇平日,很坐帝王儀駕出宮。”云渡卿手把玖珠攬進懷里,低頭正準備說話,差點被發髻上的九尾凰釵破下,他把頭往旁邊一偏,有點懷念的包包頭。
玖珠趴在他膝蓋上笑出聲來。
“沒良心的太子妃,我差點被你發釵扎,你還笑。”他看著頭上各式發釵:“這些簪子好看是好看,拔出一支可以殺人了。”
“殿下你別,這些發釵很好看。”玖珠護著滿頭珠翠:“全是母后特意為我挑的。”
云渡卿想著母后送來的各珠寶,有些頭疼。母后再這麼送下去,以后他這個做夫君的,就不知道該送什麼給玖珠了。
“你第一次參加芒種祭祀典禮,等會就站在母后邊,怎麼做,你跟著做就行。”云渡卿挑起簾子看了一眼:“快要到郊外的祭壇了。”
到了地方,玖珠沒能立刻下馬車,坐在車里停了一段氣勢磅礴的鼓號聲,才有禮來請他們去祭祀壇。
懷王妃與安王妃已經在馬車外等候,見玖珠下車,給見禮。玖珠還禮后往四周找了一圈,小聲問:“三嫂為何不在?”
懷王妃微笑著向云渡卿行禮,等他跟禮離開后,落后玖珠半步,小聲道:“昨天半夜三弟三弟妹鬧得十分厲害,今天早上三弟說三弟妹不適,無法出行。”
像這種重要的祭祀禮,王爺與王妃若沒有撕破臉,是不可能不讓王妃出現的。沒想到三弟子看起來溫吞,做事卻不留余地。
“太子妃安,兩位王妃安。”香絹走過來,朝三人行禮:“太子妃,娘娘讓我帶您過去。”
見到這一幕,懷王妃心生慨,皇后對太子妃可真是當做親兒疼。這種場合,把太子妃帶到邊,無疑是昭告天下所有人,太子妃是天下第二尊貴的人。
世上打兒媳的婆婆,總是比抬舉兒媳的多,更別提抬舉到這個地步。
“玖珠,來。”蘇后看到玖珠過來,朝揚了揚手,待走近,小聲問:“你第一次參加祭祀禮,不張?”
玖珠搖頭:“人多熱鬧。”
蘇后失笑:“確實人多。”
跟玖珠說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輕輕拍了兩下手背:“現在開始,你就站我邊,只要有我在,你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好的,無人敢指責。”
牛角號吹響,祭祀禮即將開始。
祭祀臺下的文武百,公主命婦們紛紛列隊站好,屏氣凝神。
蘇后覺自己腳背上被什麼東西了一下,低頭看去,是玖珠親手給雕刻的桃木葫蘆。
出宮前,明明把它系在了腰間,怎麼會從腰間掉下來。
眼看著圓滾滾地葫蘆就要落下臺階,蘇后彎下膝蓋,手把滾到祭臺邊緣的桃木葫蘆握在了掌心。
嗖。
破空聲在耳邊響起時,還沒察覺到異樣,只聽到叮的一聲響。
抬起頭,看到玖珠手里著送給的金銅笄以及半截箭,另外半截掉在了地上。
“父皇,母后,有刺客。”玖珠拎起蘇后,把推進隆帝懷里,攔在了兩人前,順便從頭上拔下一支金釵,塞進云渡卿手里:“殿下,拿著這個護。”
祭臺之上,除了奉禮,其他人不能上來。護龍衛察覺到不妙,紛紛飛沖過來護駕,然而奉禮作比他們還快,從帽子出一把飛刀,直取蘇后咽。
隆帝想也不想,就把蘇后護在了懷里,以為盾,試圖護周全。
比他更快的卻是玖珠,在“奉禮”扔出飛刀的瞬間,似乎預判到飛刀的方向,擲出手里的青銅笄。
青銅笄與飛刀在空中相撞,齊齊掉落在地。
奉禮似乎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微愣之下,就被玖珠飛起一腳,從祭臺上踹了下去。
文武百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剛來得及一聲護駕,就看到其中一個刺客,被小的太子妃從祭臺上踹落。
幸而玖珠反應迅速,才讓護龍衛有了沖過來的機會,把四人圍在中間,護得嚴嚴實實。
眨眼間,云渡卿看到玖珠又從發間拔下一發釵,警惕地看著四周,這種時刻,對護龍衛也有幾分防備。
現在最危險的,是不知從何來的飛箭。
按理說,祭臺方圓兩公里,都經過了重重盤查,所有人的份也全部審查過,除非有位高權重者與刺客里應外合,讓刺客混其中。
看著玖珠手里的發釵,還有已經歪斜的發髻,云渡卿懷疑是自己剛才在馬車里說的話不夠吉利。
好好的,他提什麼發釵能殺人?
恰在此時,世面八方都有箭羽飛來。護龍衛一手持盾,一邊護著四人往祭臺下走。
有忠心護主的大臣試圖上祭臺護駕,但護龍衛擔心他們與刺客有牽連,所以并不讓他們近。
六部尚書反應過來,立刻安排員與命婦們撤離。明敬海拔出一位侍衛腰間的佩刀,威風凜凜地護在外圍,躲在他后的吏部員們,頓時擁有無限的安全。
“老大,你看那邊的樹上,是不是有人在放箭?”金吾衛們趕到祭祀臺外圍時,發現況有些不對勁,幾個守衛倒在一邊,一棵大樹上蹲著兩個灰蒙面的弓箭手。
“快快塊。”余簡拔出腰間的刀,用力朝樹上擲去,其中一個弓箭手從樹上掉了下去:“抓刺客!”
“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
金吾衛們聞言,一擁而上,齊齊扔刀,樹上剩下的那個弓箭手,瞬間被扎了刺猬。
“祭臺那邊肯定出事了。”余簡從刺客上把刀拔起來,見這個刺客還有幾口氣,讓兄弟們把他綁了起來,準備去向太子邀功。
“這些刺客鬼鬼祟祟,肯定不安好心,我們去四周找找,肯定還有網之魚。”
話音剛落,就看到金甲衛朝騎著馬朝這邊趕來,雖然都是金開頭的衛兵,金甲衛可比金吾衛份高多了。
金甲衛也沒想到,這里會出現平時巡邏大街的金吾衛,以為他們只是追捕犯人路過此,掏出腰牌道:“我等奉命辦事,請金吾衛的兄弟行個方便。”
余簡艷羨地瞥了眼金甲衛上的甲,客氣道:“諸位大人可是去捉拿刺客?”
金甲衛頓時警惕起來,未免引起百姓恐慌,祭臺那邊發生的事,并未對外聲張,這些金吾衛為何會知道?
他們把手搭在刀柄上,氣氛凝重極了,爭斗一即發。
“請大人們不要誤會。”余簡見他們誤會,趕解釋:“這是我們捉到的弓箭手刺客。”
他指了指被綁住的刺客,又指了指旁邊的樹上。
金甲衛看著樹上被扎刺猬,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刺客,頓時都有些沉默。
“諸位大人,我們這些兄弟,都是金吾衛的好手,這種危急時刻,我等愿意為大人們助一臂之力。”
金甲衛也怕他們離開后,在外面胡言語,略一思索便答應下來。
“那就有勞金吾衛的兄弟們了。”
“大家都是大子民,效忠陛下,乃我輩職責。”
護龍衛擔心得沒錯,員中也有偽裝的刺客,混之中,這幾名刺客撕下袍,出里面的勁。
與他們相鄰的員驚呆了,難怪今日這個同僚一直不說話,原來是刺客冒充的!
此刻從靴子里拔出匕首,就揮向離他最近的員,突然一粒石子飛過來,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匕首應聲而落。
刺客眼神冷地看向扔石頭的人。
文弱無力的明敬舟白著臉,手里還著沒有扔完的石子。
“明侍郎,快走。”被救的員回過神,撲過去抱住刺客的大:“你乃我朝肱骨,萬萬不能有事。”
哪知明敬舟不僅沒跑,還朝這邊撲了過來,雙手抱住刺客另一條大。
“你我同朝為,我怎能拋下你逃走!”
“想死?”刺客冷笑:“我全你們。”
他雙手握爪,朝兩人脖子襲去,準備擰斷他們的脖頸。
“咔嚓。”
鉆心的疼痛從腳腕傳來,刺客慘一聲,栽倒在地。
“他他他他……他怎麼了?”員嚇得連連后退,想起明敬舟還坐在地上,趕把他拉起來:“明侍郎,你沒事吧?”
“我沒事。”明敬舟拍了拍袖擺沾上的塵土:“這個刺客可能子骨不太好,我方才剛抱他的,他的骨就斷了。”
“骨頭這麼脆弱,還當什麼刺客。”員見刺客還在哀嚎,彎腰撿起地上的石頭,哐當一下,用石頭把刺客砸暈了過去。
“明大人,來,我們一起把他綁起來。”他一邊說,一邊解刺客的腰帶。
明敬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沒想到懷王的岳父,行事也是如此……不拘小節。
這位被明敬舟救下的員,正是懷王妃的父親,工部的吳侍郎。
為什麼刺客想要刺殺懷王妃的生父?
低頭幫吳侍郎捆好刺客,明敬舟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他站起,看向帝后的方向,然后就看到自己兒,扯下一支發釵當飛鏢,翻手間發釵飛了出去,扎暈一個刺客。
“明侍郎,太子妃好生厲害。”吳侍郎站在他邊,敬佩道:“竟然能用金釵把刺客扎暈。”
“那孩子學了些淺薄的醫理,略懂人位,所以才有點本事。”明敬舟干咳一聲:“吳侍郎莫要夸。”
除了九尾釵,玖珠頭發上的發釵已經扔完了,把九尾釵取下來,放進皇后手里,披散著一頭青:“母后,你且等等我。”
扔飛刀的手法不太好,扔出的金釵,有一半扎不到想扎的位,所以必須要去其他娘娘那里,借些發釵來了。
“等等……”云渡卿還沒來得及阻攔,就見幾個閃,就竄了出去。
以前總說屬狗,現在他信了。
因為跑得比狗還快。
幾位高位妃嬪躲在一塊,見太子妃跑到們面前,說了一聲得罪了,就把們頭上一些發釵取了下來。
在玖珠準備來拔自己發釵時,韋婕妤狠了狠心,手拽住玖珠的擺,意圖把絆倒。
噗通一聲,韋婕妤被拖拽在地,臉狠狠蹭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對不住,韋婕妤。”玖珠扔下一句歉語,風一般的跑遠。
韋婕妤趴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來。
拽的是一頭牛?
為什麼摔倒的是?
這不合理。
懷揣著一堆發釵,玖珠力小了很多,不過總是扎錯道。有些心虛,又有些慶幸。
幸好兩位師父不在,不然又要說沒天分。
眼看著一位沖過來的刺客,被飛出去的發釵扎了五六次才倒下,玖珠掩面躲到了云渡卿后。
時不努力,學藝不,丟不起這個人。
在金甲衛與護龍衛的嚴防死守下,刺客全部被制服,意圖傷害員的三名刺客,有兩名被明敬海拿刀砍翻在地,還有一個骨因不明原因碎裂,被禮部明侍郎與工部吳侍郎捆了起來。
懷王妃聽到自己父親不僅沒事,還跟太子妃父親一起抓住了一名刺客,心頭一松。
最慘的是被金吾衛刀炸死的刺客。
比較丟臉的是那些上扎著好幾支子發釵,想死還死不了,全無法彈的刺客,他們瞪著手里還抓著一把發釵的明玖珠,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若是恨意能化為刀子,此刻玖珠肯定全都扎滿刀。
“太子妃,吾等聽從你的命令,為你報前朝之仇,為何你卻背叛我們?!”
一個還能開口的刺客高聲怒斥,聲音大得所有人都能聽見。
滿朝嘩然。
前朝之仇?
太子妃?!
眾人驚愕地看向太子妃,卻只看到太子毫不猶豫把太子妃護在后的作。
“你們計劃敗,便抹黑太子妃,真是可笑。”云渡卿眼神凌厲地掃過眾人,眾人連忙把視線收了回去,不敢再看。
“還沒人對你們用刑,你們就迫不及待說是太子妃指使你們。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傻子都不愿意信。”云渡卿一腳踹在這個刺客上:“抹黑太子妃,罪加一等。”
“若不是太子妃信誓旦旦地跟我們說,進京是為了師父報前朝覆滅之仇,我們又怎麼會聽令于,強闖祭臺?”刺客恨聲道:“明玖珠,你為了榮華富貴,背叛你的師父,背叛我們,是會遭到……”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云渡卿踹斷了門牙。
“胡言語,拖下去斬了。”若他現在還看不出這是一場針對玖珠與明家的謀,他就是傻子。
“殿下……”玖珠一句話還未開口,云渡卿就抓住了的手:“這些人說的話,我不會信。”
手里拿著的發釵,全部散落在地。玖珠看著神堅毅的云渡卿,還有他與自己握在一起的手,大大的眼睛,笑一對彎月。
這種時候,滿朝文武沒有人站出來說話,也無人指責太子妃。
太子妃方才有多拼命護著帝后太子,他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前朝已經覆滅一兩百年,前朝就算有脈留下來,也沒了折騰的勁兒。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有人要陷害太子與太子妃。
眾朝臣的目,投向三位皇子,這是最可疑的三位人選。
懷王與安王被朝臣們的眼神看得很尷尬,但又不好跳出來大吼,自己真的跟這事沒關系,只能強行自己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韋婕妤扭頭看向大臣的方向,希杜青珂安排的人,能站出來說幾句話。
可是朝臣那邊,一片安靜。
沒人開口,甚至沒人懷疑明玖珠。
皇家人多疑,在涉及帝王安危是,朝臣們也都謹慎小心。按照常理,即使他們懷疑明玖珠是被刺客污蔑,也會詢問明玖珠一些問題。
比如這些年在陵州做了什麼,的師父是什麼份。
可是明玖珠打破了這個常理。
因為以為盾,把帝后擋在了后,把刺客踹下了祭臺,用金銅笄斬斷了飛箭,還用發釵,攔住了刺客的攻勢。
的大伯父救下了朝臣的命,的父親還聯合懷王妃父親,制服了一名刺客。
在這場刺殺中,若無明玖珠,皇后已經死了,連皇上都不一定能保住命。
這哪里是報仇,分明是報恩。
“太子妃莫急,朕與皇后,不會信這些刺客的胡言語。”隆帝開口:“傳朕旨意,太子妃以己救朕與皇后于危難之中,但我們乃家人,不該言謝。太子妃父親明敬舟,教有方,才華橫溢,從即日起,加封太子太傅,封輔國公。”
帝王的態度,直白地告訴了眾人,他不僅不懷疑太子妃,并且還要重用明家。
韋婕妤狼狽地捂著臉上的傷口,怔怔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事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
“報!陛下,金吾衛小隊長余簡,有重要的事稟報。”
余簡是誰?
眾朝臣疑。
“父皇,此人兒臣見過,是個有些能耐的聰明人。”云渡卿道:“可以一見。”
隆帝頷首:“依太子所言,宣。”
余簡一來,就給隆帝結結實實行了一個大禮,然后說出了杜家管家,炸毀先帝墓碑一事。
世家大族杜家?
眾人看向杜青珂,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慌,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
“杜卿家,你可有什麼話說?”
“陛下,余簡大人所說之事,并無半分虛假。”杜青珂下頭上的帽,跪了下去:“臣認罪。”
“韋婕妤,你怎麼了坐地上了?”呂昭儀見韋婕妤突然踉蹌著坐在地上,手準備去扶,卻見渾抖得厲害。
“母妃。”安王妃把往旁邊拉了拉,離得與韋婕妤遠了一些后,才小聲道:“你別靠近韋婕妤,我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羊癲瘋發作了?”
以前沒聽說有這種病啊。
“陛下,屬下在刺客攜帶的兵上,發現了杜家鐵鋪的標志。”
杜青珂仍舊跪在地上,沒有為自己辯駁。
眾人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誰都沒有貿然開口說話。
“陛下,這些刺客所用兵,確實是微臣提供,但他們卻不是微臣的人。”杜青珂從懷里掏出幾封信:“臣罪無可赦,甘愿罰。”
看到杜青珂拿出來的信,韋婕妤抖得更加厲害,他瘋了嗎,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
靜王見勢不對,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轉就沒在人群里,匆匆離開此。
余簡面完圣,退下來的時候,都在發飄。走到僻靜,才激地著拳頭在原地跳了幾下。
跳完發現三皇子靜王鬼鬼祟祟地獨自走到角落里,似乎準備鉆草離開。
刺殺事件剛過,三皇子不留著陪伴皇上與韋婕妤,跑什麼?
他雙眼一瞇,跟了上去。
祭場,此刻卻是一片嘩然。
杜青珂竟然承認,今日的刺殺,是他與韋婕妤靜王母子,里應外合安排的謀。
離間明家?
讓太子與太子妃反目仇,讓陛下懷疑太子?
趁殺掉懷王妃的父親,讓懷王妃恨上太子妃?
眾人聽得暈暈乎乎,好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若不是飛箭過來時,皇后突然屈膝蹲了下去,謀或許已經功了。
若不是太子妃腳踹刺客,舍命護駕,謀或許也功了。
可是皇后偏偏就在最關鍵的時候,屈下了膝蓋。
太子妃……
嗯……
太子妃手格外好,跟文弱的父親與哥哥,一點都不像。
難怪明家不提太子妃寄養在道觀里的那些事,原來是把兒培養了一個高手,低調地陪在太子邊,護皇家人周全。
明家對皇室的忠心,真是令人容。
明敬舟不知道朝臣們腦子里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過于閃亮了。
“父親,妹妹竟然這麼厲害。”明寄遠在他耳邊小聲道:“兩位仙長真是高人。”
明敬舟沉默不語,低頭理了理袍。
不要問他,他只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罷了。
隆帝接過杜青珂呈上來的信,一眼就看出,這些信上的字跡,有部分是靜王所寫,還有一部分字娟秀,應該是韋婕妤或是靜王妃所書。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陛下饒恕,但求一死。”杜青珂伏地而跪,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沒有半點生機。
他想死。
玖珠在他的上,看到了死志,以及一拉著別人陪葬的瘋狂。
似乎察覺到了玖珠的視線,杜青珂抬起頭來,與四目相對。
“微臣一生,生于簪纓世家,這個家族給予我的,皆是不由己。”杜青珂發出一聲尖刻的笑:“規矩面,化作腐臭的污泥,狠狠在我的上。”
“在這種家里,人不是人,是世家面的木偶。”杜青珂臉上扭曲的笑意消失,他看著隆帝:“我不能選擇我想要的,而你邊的人,因為利益背叛你,你又比我風多呢?”
“這話說得過了,你在父皇面前,毫無可比。”玖珠秉持著公平公正的原則開口道:“父皇有母后心疼,有殿下敬,還是深百姓戴,得朝臣擁護,肯定比你風許多。”
隆帝矜持地輕咳一聲,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杜青珂沉默了。
被太監帶過來,跪在地上的韋婕妤,更是想撕了明玖珠的。
扭頭看向杜青珂:“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故意陷害我?”
“婕妤娘娘說笑了,你不也是在想方設法陷害我?”杜青珂諷刺地笑了:“你把靜王妃鎖在宮里,不就是防備著事敗以后,與杜家撇清關系?”
“你這種又蠢又貪婪的人,算什麼東西?”他輕嗤一聲:“也配利用我?”
“若不是想讓天下人看一場妃嬪與皇子背叛皇帝的好戲,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夠指使我做事?”杜青珂看著隆帝:“皇上,你的兒子想要你的命,你可難過?”
隆帝沒有說話,玖珠小聲道:“殿下,靜王去哪了?”
“陛下,陛下。”外面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靜王鬼鬼祟祟想要跑,被小的逮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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