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了三條，還是沒過。

周導氣的說不出話來，他跟顧恒搭檔了八、九年，合作了十多部電影，這是他第一次見顧恒不走心。

第四條，還是沒過。

“停停停！！”

周導往椅背上一趟，連罵人的都沒了。

顧恒的經紀人也看不下去，他得想個法子把蘇揚給暫時支走，要是一直待在這里，最后瘋的不是周導，而是顧恒。

“蘇，請你喝咖啡略表謝意，前幾天給顧恒拍的封面，們都說是經典，再也無法超越。”

蘇揚對顧恒看不順眼，對他的經紀人也沒有好，婉拒：“我胃不太好，一大早不喝咖啡。”

經紀人：“…”角不由了下。

這個人…顧恒到底看上了什麼？

倒給他，他都不看一眼。

真是氣死了。

周導覺得他現在特別需要一杯濃咖啡火氣，轉頭對經紀人說：“把蘇揚的那份給我就行。”

“…”

周導：“我要加兩份糖，不要牛，還要加冰塊。”

頓了半秒，又虔誠的來一句：“謝謝啊。”

經紀人：“…”

因為太悉的緣故，劇組的很多人也沒跟這個金牌經紀人生分，所以到后來就演變，副導演也要一杯，編劇也要，蘇檸檸也說想喝…

最后的最后，顧恒說：“給我也打包一杯，藍山。”

藍山？

經紀人鄙夷的眼神看向顧恒，那麼多人在場，他也不能揭自家藝人的短，忍著當跑的憋屈，喊上助理一起下樓。

周導又讓蘇檸檸跟顧恒再對一遍戲，找找親吻的覺。

他心煩氣躁的口袋，想支煙，口袋空空的。

這里的煙他不慣。

無意間瞥見拍攝道辦公桌桌角上有支煙，想來是顧恒放在上面的，見顧恒在跟蘇檸檸對戲，他也沒打擾，直接示意助手給他把煙給拿過來。

顧恒對戲時也心不在焉的，蘇檸檸以著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是不是夢中人來了，你就激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完后抿輕笑。

顧恒睨一眼，沒吱聲。

蘇檸檸瞅了眼蘇揚，又把視線落在顧恒臉上：“我告訴你哈，我眼睛可毒了呢，雖然跟我說你跟他積怨已久，看不順眼，沒事還喜歡找的茬，但我知道你這是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你喜歡！”

篤定的語氣。

顧恒面繃，一瞬不瞬的盯著蘇檸檸，看的蘇檸檸有些發。

沉默半晌后，他說：“管好你的！”

蘇檸檸：“…”

真是悶的男人，活該單！

顧恒一時沒了對戲的心，他扔掉劇本，要站起去洗手間，可看到桌角那支煙不見了，他倏地看向周導，果不其然，他正在煙。

顧不上有那麼多人在場，他大步走過去，手：“把煙給我！”

周導：“…”

緩了幾秒，他把煙從里夾起，彈彈煙灰，半瞇著眼看向顧恒，要說話，手里的煙就被顧恒奪去。

顧恒把煙摁滅，把點燃的那部分用手揪掉，拿起周導面前的純凈水，將煙沖了沖。

又把煙遞給片場的某位工作人員：“幫我把這支煙烘干再消毒！”

周導：“…”

到了一萬點傷害。

震驚的看著顧恒，半晌后在心里了句臟話。

片場的劇組人員對顧恒這一舉也沒怎麼放心上，他們只當是周導罵顧恒，顧恒私下報復周導，對于他們倆相相殺的相模式他們早就習慣。

顧恒抬眸時，正好跟蘇揚訝異的眼神對上，他面無表的掃了兩眼，轉走了出去。

蘇揚著他離開的背影，冷嗤一聲。

此時城市另一邊的希爾頓酒店的套房里。

陸聿城把燃盡的煙頭摁在煙灰缸，又點了一支。

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屏幕暗了，他就再弄亮。

來來回回，反反復復。

直到后有人抱著他的腰。

安寧探過頭，“看什麼呢？”刻意瞥了眼他的手機屏幕，他沒有打開什麼界面，就是在看屏保。

他的屏保是一個騎著單車穿著校服的孩的背影。

懷舊風格，不像是網絡圖片，更是特意拍的一張老照片。

曾經開玩笑問過，他沒吱聲，只是冷冷的看了兩眼，自此再也不敢多問。

這一回，陸聿城依舊是沒回答。

安寧轉到他的前，把他的雙手環在的腰間，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撒里帶著委屈：“你給我爭取的那個珠寶廣告代言…黃了。”

剛才經紀人打來電話，說代言的事沒，讓再跟陸聿城吹吹枕邊風。

陸聿城彈彈煙灰，順著的話問了句：“怎麼回事？”

安寧：“珠寶公司那邊說還是繼續用蘇揚代言。”頓了下又追加句：“你知道蘇揚是誰吧？就是…”一個小攝影師。

被陸聿城給打斷：“以后不是你的東西就別去肖想！”

聲音冷的讓安寧心頭一。

理所當然的理解陸聿城沒替爭取來代言，男人的自尊心挫才對發無名火。

“好啦，我知道了。”

安寧識時務，不再繼續這個不愉快的話題，踮起腳尖就親上他的，纖細的手指進他的浴袍里，在他結實的膛上游走。

陸聿城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我還有事，馬上出去。”

安寧的熱被當頭澆滅，臉僵了片刻，又親了親他：“今天不是沒工作？去哪？”

“劇組！”陸聿城把大半支煙扔進煙灰缸，轉去換服。

“我也要去！”安寧知道他投資的那部《華爾街不眠夜》是周導導演，也想在周導那里混個臉。

陸聿城頓了下，抬眸，隔了幾秒才說，“隨你。”

去劇組的路上。

陸聿城看著窗外熱鬧的紐約街頭，他想起高中的某次英語模擬試卷的作文題，你最的一座城市。

那時寫了紐約。

他看了的作文，說紐約是夢想之城…拉拉一大堆。

其實他知道，之所以喜歡紐約，說什麼夢想之城，其實無非是那個男人在這里。

后來，他也努力站在這座財富之城，可眼瞎看不到！

“我們晚上的航班回國？”安寧大半個趴在他上，笑著問他。

不喜歡他老走神，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總讓覺得自己可有可無。

“嗯。”

他的回答依舊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陸聿城不耐煩的拍拍：“坐好了。”

安寧撇撇，但還是照做。

側臉看向陸聿城，他正意興闌珊的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

想象不出這樣一個桀驁不馴又放不羈的男人會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停留。

到了劇組。

安寧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蘇揚，正在跟蘇檸檸說笑。

周導心也不錯，那場吻戲終于過了，就在蘇揚去了洗手間的那幾分鐘里，這場戲就過了，他不得不懷疑蘇揚克這部戲…

周導見陸聿城進來，起，只淡淡掃了眼安寧，便看向陸聿城：“你今天是個什麼路數？”

陸聿城笑：“想看看某些人的反應。”

看看會不會為他吃一次醋，哪怕有點不滿也好。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可笑，這麼多年，何曾關心過他一句。

半個字都沒有。

周導：“…你有病吧？”

陸聿城：“病了這麼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有他們知道彼此在說什麼。

安寧聽的一頭霧水，疑的視線在周導和陸聿城上來回穿梭，但他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聊起電影的拍攝進程。

不遠的蘇檸檸眼神示意蘇揚，蘇揚轉頭，跟安寧不友善的目對上，沒理會，看了眼安寧邊的男人，比起曾經的風流不正經，今天倒是有幾分人模狗樣。

猝不及防的，陸聿城深邃的視線投過來，瞬間別開。

蘇檸檸打趣：“你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蘇揚回：“今天犯小人！”

蘇檸檸笑：“我覺得你們幾人的故事比任何一部電影都彩。”

頓了半秒又說：“要是蔣百川也過來，那就更熱鬧了，年度大戲開演！”

蘇揚：“…”

蘇檸檸是局外人，從敏的第六來看，顧恒和陸聿城都喜歡蘇揚，只是蘇揚傻，沒察覺出來。

也可能是蘇揚和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已經分不清他們對的好是源于親還是。

但蘇揚已經跟蔣百川在一起那麼多年，生活的又幸福，就不能多，只能把這個咽下去。

蘇揚見蘇檸檸走神，敲敲的腦袋：“又在瞎琢磨什麼呢！”

蘇檸檸回神，覆在蘇揚耳邊，低聲音開玩笑說道：“你說他們三個要是再見面，會不會再打起來？”

“…”

蘇揚給了蘇檸檸一記閉的警告眼神。

蘇檸檸聳聳肩，一副無辜的表，“逗你玩的嘛，別認真，我去跟陸聿城打個招呼去。”說完提步走向陸聿城蘇揚微微嘆了口氣，習慣的手口袋，但口袋空空的。

用力按按太，又不自覺想起蘇檸檸提起的打架。

只知道十多年前，蔣百川和陸聿城還有顧恒打了一架，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當時猜到了打架的導火索肯定是，但至今都不知道他們打架的原因。

怎麼問，他們都閉口緘默。

至于誰輸誰贏，就更不得而知。

可自那之后，和顧恒還有陸聿城的關系就莫名的漸行漸遠，他們都慢慢疏離，沒事還老找的茬。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

曾經他們由著，慣著，那些年，蠻橫無理無法無天的日子，就好像夢一場。

等睜開眼，仿佛一切都不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