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燃來說，確確實實是樂檸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手里的東西落了滿地，樂檸雖然被親了很多次，但完全不懂親人。

沒多久，牙齒還磕在了周燃上。

周燃“嘶”了聲，低著頭掌握主權，勾著舌尖吮吸著，一點點侵占。

……

酒店的房間，特別是這種自帶溫泉的度假房間，本就自帶曖昧的氛圍。

兩人親了不知道多久，到樂檸不過氣來時候，周燃才吻了吻角把人放開。

“嗯？”

樂檸迷迷糊糊地，嗓音沙啞：“不……不繼續了？”

周燃低低一笑：“還想要我繼續？”

樂檸一愣，睜開眼和他對視。

整個人都在周燃懷里，這會被他抱著顯得自己還高了那麼一點點。

周燃的眼睛好看，瞇著眼看著人時候，尤為狹長。

樂檸以前，最喜歡的就是他這雙眼睛。

周燃微垂著眼注視著半晌，挑了挑眉：“怎麼了？”

樂檸搖頭：“我不重？”

掙扎著：“快把我放下來。”

周燃笑了笑，把放在地上后才說：“還好。”

他手，帶著點涼意的手了的臉頰，即便是有化妝品的遮蓋，樂檸臉上起來依舊舒服。

嫣紅，比涂了口紅更甚。

因為去墓園原因，在車里那會就把自己上口紅給的一干二凈了。

這會看上去，只覺得水潤亮，像是果凍一樣，吸引人上去咬一口。

周燃眸沉了沉，嗓音沙啞道：“先去休息會。”

“……嗯。”

樂檸眼眸閃了閃，避開周燃灼灼的目。

東西掉了一地，樂檸和周燃彎腰把那些全部都給撿了起來。

樂檸看了眼，需要的全都買了，甚至除了用的，周燃還給買了點吃的。

“不？”

樂檸微怔，轉頭看他：“有點兒。”

“想在酒店吃還是外面？”

“里面吧。”

周燃點了點頭，樂檸道：“我去卸妝。”

“嗯。”

周燃看著人急匆匆進了浴室，無聲的上揚了下角。

周燃還給樂檸買了睡回來，樂檸也確確實實有點冷，趁著飯菜還沒送過來之前，先洗了個澡，準備晚點再泡溫泉。

洗了澡之后，人明顯暖和了許多。

剛從浴室出來，周燃便抬起了頭看過來。

這邊條件有限，周燃能買到最好的睡就是一個絨絨的款式。

還是樂檸主挑的，沒別的，就暖和。

周燃撐著下看著，小姑娘皮白皙，在浴室里待了片刻，白皙亮，很是勾人。

臉上沒有任何妝容，穿著絨絨小熊睡，莫名可。

周燃輕笑了聲。

聽到笑聲后，樂檸微窘的看他：“你笑什麼？”

周燃但笑不語。

樂檸有點兒局促，低頭看了眼自己上的服，無奈嘆氣：“是不是很丑？”

“不丑，很可。”

周燃停頓了下：“就是讓我有種罪惡。”

“什麼？”

慢吞吞地，走到周燃旁邊。

周燃順手，一把將拉到上坐著，低頭親了下角，含笑說：“讓我有種……我在親未年的犯罪。”

樂檸：“……”

睨了眼周燃，臉紅了紅，又很無語。

“說什麼呢。”

周燃一笑，抓著的手，就著現在這姿勢，低頭吻了吻。

“還冷嗎？”

“還好。”

樂檸道：“還沒送過來嗎？”

話音一落，沒等周燃回應，門鈴聲響起來了。

周燃起，讓服務員把飯菜全部擺上桌后，才拉著樂檸吃飯。

飯菜看上去倒是還不錯，畢竟是網紅酒店，即便是味道不好，表面功夫也不會差的。

樂檸嘗了兩口，點評說：“沒有網上說的那麼好。”

周燃挑眉：“嗯，明天去吃其他的。”

“對了。”

樂檸抬眸看向對面的人：“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按照道理來說，周燃這種人就算要帶自己去雪什麼的，也不會來這種網紅打卡地方燒錢。

這里真的除了環境好，拍照好看之外，應該也沒什麼別的有點吧。

哦，晚點試試看溫泉如何。

周燃頓了下，淺聲道：“嗯，聽陸嘉修說的。”

“是嗎？”

“嗯。”

聞言，樂檸倒是不覺得奇怪了。

陸嘉修確實是玩的人，會知道這種地方也實屬正常。

想著，樂檸道：“陸學長有朋友了嗎？”

周燃笑：“怎麼突然問這個？”

“好奇。”

“不太清楚。”

樂檸無語地看著他：“你這都不清楚？你們不是朋友嗎？”

周燃頷首：“我們很聊這些。”

男人和人湊在一起聊天的話題不一樣，周燃和陸嘉修他們一般只會談點公事，還真沒別的了。

偶爾誰心不好，陪著喝一杯也就過了。

樂檸想了想，倒是也覺得正常。

低頭安靜的吃東西，等全部東西吃完撤下去后，房間瞬間恢復了另一層的安靜。

樂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張了起來。

下意識抿了抿，還沒來得及思索自己為什麼張，周燃便起往這邊走了過來。

片刻功夫，樂檸換了個位置坐。

眼眸閃了閃，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坐在周燃上，能近距離的看到他滾，又的結。

“你干嘛？”

周燃扣著掙扎的子，看向：“手機呢？”

“嗯？”

樂檸狐疑看他，出了自己手機。

在注視下，周燃什麼也沒做，僅僅是把手機給調了靜音模式，接著，周燃還把自己手機也調了靜音。

樂檸目瞪口呆：“……你不怕隊里有急事找你？”

“不會。”

周燃沉沉說：“隊里不是只有我一人，而且我在休假。”

聞言，樂檸開玩笑說：“你們就算是休假，也得為人民服務啊。”

周燃一頓，扣在一側的手了，低聲問：“所以你接嗎？”

樂檸一愣，錯愕看他。

兩人無聲的對視了片刻，周燃道：“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但每一次都有突發狀況。”

樂檸眼眸閃了閃，突然有種預：“……聊什麼？”

周燃低頭注視著：“不想問了？”

樂檸張了張，沒吭聲。

周燃手，了的后頸道：“樂檸，現在問，我都可以回答。”

有那麼一瞬間，樂檸其實是有點恍惚的。

好像一時間找不到要問的問題的，那些過往一直糾結的，一直綁著的那個心結，好像在某一個時候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有什麼好問的呢。

樂檸沒說話。

周燃注視著半晌，低頭親了親，低聲說：“你不問，那我問你好嗎？”

樂檸詫異看他：“你問我什麼？”

還有什麼好問的？！

周燃低聲說：“首先，不是故意聽你和伯母說話的。”

只不過那會周燃走的并不是很遠，樂檸也沒怎麼控制住音量，墓園那邊安靜，所以斷斷續續嘀咕的那些話全落在了他耳畔。

聞言，樂檸瞬間瞪大了眼看著他：“你――”

周燃輕輕了下的臉，語調很低，但又帶著點安的味道：“可以說說嗎，為什麼好像不是那麼開心。”

樂檸咬了咬。

周燃手把的牙齒和分開，低聲道：“別咬。”

樂檸無措地著他，一雙大眼睛里寫滿了迷茫。

周燃手了腦袋，淺聲問：“因為高中的事。”

“……算是。”

樂檸深呼吸了一下，突然也不那麼害怕了。

看向周燃：“……就是想不通，你為什麼高中時候拒絕我，然后又――”

后面的話不用說，周燃也明白。

周燃點了下頭。

說實話，其實拒絕的原因很簡單。

太小了。

樂檸當時就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兒，完全沒長大的模樣，倒不是說周燃嫌棄，只是周燃太清楚那時候的喜好了。

如果是正常十六七歲的高中生，周燃可能會是另外的想法，但當時就十四歲，每天給自己送水，除了這個之外，也不做其他的。

偶爾見到自己蹦出一句，周燃我想做你朋友。

直白又大膽，甚至都不懂含蓄是怎麼一回事。

周燃從最開始的錯愕，難以置信，但慢慢地相信是說真的。

可才十四歲，周燃要真答應了，他可能真要被舉報說勾引未年了。

當時那會，樂檸還是學校的學霸，老師們看護的重點對象。

跳級上來的年級第一，是所有人實打實想護著的一個人。

周燃最初是以為樂檸開玩笑的，但漸漸地，他發現不是。

可當時，是真下不去手。

也怕毀了前程。

他想到了自己的十四歲，人沒定不說，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很容易便轉變了喜好。

所以那個時候，他沒把樂檸的喜歡當一回事，總覺得這小孩兒喜歡一段時間，可能就換了。

之所以喜歡自己，也無非是因為他幫過幾次。

后來陸嘉修他們也調侃，說想看看樂檸的喜歡能維持多久，是不是半個月就消失不見了。

但意外，甚至堅持了好幾個月。

到那會，周燃才約察覺出是認真的。

但年齡絕對是個大問題。

周燃就算是再禽，再怎麼不是人，也不會對十四歲的人有什麼想法。

那會就覺得樂檸是個小孩，多照顧一點也無妨。

最正式的一次表白，是在快要放寒假的時候，樂檸攔著他問“周學長你要不要接我的表白，如果拒絕我，那你給我一個理由”。

周燃當時沉思了良久，唯一想到的就是――太小了。

當時也沒遲疑，直接告訴說，太小了。

只是后來為什麼被理解另一層意思，周燃還真有點兒懵。

他指的，向來只是年齡。

那一次拒絕之后，樂檸還真的沒再怎麼出現過在他面前了。

別說送水，連阮秋們偶爾和陸嘉修一起吃飯，周燃都沒看到參加。

有次沒忍住問了聲，阮秋說和班里的一個同學在一起討論題目，沒時間。

后來周燃也確實看到了。

那個和樂檸一起討論題目的，是邱偉。

年眼睛里的喜歡，藏不住。

他站在不遠看了會，在樂檸沒發現之前便轉走了。

從那之后，周燃遇見過樂檸和不同學湊在一起過，好像找到了新的喜歡有興趣的東西，周燃對來說，真的只是某個時刻短暫的一段喜歡。

周燃后來想想，還覺得樂檸過分的。

小丫頭片子，喜歡不定就算了，今天喜歡這玩意明天喜歡那玩意，倒是弄的他――好像魔怔了一樣。

還擅自想著，要是等年，還喜歡自己的話，那就在一起。

小丫頭皮歸皮，可是真的可。

結果沒等他高中畢業，就聽學校有人說樂檸有男朋友了，是一個打籃球超級帥的人。

好巧不巧，那人周燃也認識。

只不過他很久沒去打籃球了，也很久沒見到那人了。

聽說他和樂檸在一起時候，周燃還懵了一下，不是喜歡和同班同學討論題目嗎，怎麼就變打籃球的同學了。

他沒記錯的話，那人是高二的，樂檸是高一的。

當時知道這消息時候，陸嘉修他們還笑話過他。

問什麼覺。

周燃也說不上來，就覺得小丫頭是真沒定，那個時候的喜歡，無非是覺得人打籃球帥，喜歡的罷了。

至于那個一起學習的男同學，周燃想，應該是覺得人學習好才喜歡的。

小時候的喜歡，總有很多稚，又很七八糟的理由。

可能是因為一個小舉，也可能是因為別的。

到后來畢業填志愿時候，周燃鬼使神差的從軍校變了警校。

沈南和陸嘉修他們都錯愕不已，完全想不通他為什麼突然改了志愿。

理由，當時周燃也說不上來。

大概是因為某個花心小孩說警察的制服好看，而且警察能每天上下班，相對于一直在部隊的軍人來說，更自由一點。

當時周燃沒去深想。

但后來遇見的人和事多了，他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

怎麼每次看到點好吃的好玩的，就會想到那花心的小丫頭片子。

到大一第一個寒假，周燃放假晚，而且還有訓練。

訓練結束回家時候，高中也已經放假了。

他和陸嘉修他們聚會時候，冷不丁問了句以前同學事，一眼就被陸嘉修給看出來了。

后來還被拿出來調侃了好幾次。

……

再后來，周燃畢業，他想申請回本市，但無奈被調去了其他地方。

跟著，也聽說樂檸出國了。

周燃掐斷了自己的念頭，只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明明是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自己為什麼要一直惦記。

是因為拒絕過不忍心，還是因為別的，周燃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

良久后，房間里靜謐了良久。

安靜到外面的風聲都能聽得一干二凈。

樂檸低頭看了眼自己，再抬頭看向他：“所以你當時說我小，不是說我小？”

周燃愣了下，錯愕看著：“你說什麼？”

樂檸也顧不上害，反手指了指自己：“你當時是說我年齡太小了？”

“嗯？”

周燃反應遲緩了幾秒，倏然一笑：“小丫頭片子，哪兒聽來的七八糟理由？”

他低頭，視線落在了樂檸口。

樂檸一哽，反駁道：“但你當時就是這個意思。”

“我說了？”

“……沒有。”

樂檸張了張：“可是們都說你喜歡大人……”說到后面，樂檸語調弱了幾分。

那時候周燃拒絕，阮秋和季初初每天安，問周燃拒絕時候說的什麼。

樂檸當時是在班里，說的是周燃看著說太小了。

其實當時在年齡和某個方面徘徊了一下，但漸漸地，班里就開始流傳樂檸被拒絕是因為太小的原因，周學長喜歡大人。

再后來，樂檸自己也深信不疑。

周燃就是個流氓，是個子，拒絕就拒絕，為什麼還要用這種原因來打擊自己。

還小啊，總會長的。

那時候的樂檸，又傻又天真。

聞言，周燃了臉，咬牙說：“我喜歡什麼你不知道？”

樂檸眨眨眼：“……我不知道啊。”

周燃被給氣笑了。

他手搭在樂檸的腰側，用了點力把人往自己懷里：“真不知道？”

樂檸著他手心的燥熱，呼吸了兩分。

“那你后來……怎麼不和我聯系？”

周燃“嗯”了聲，低頭看：“警校比想象中的忙，我每年回家你們都放假了。”

這是真的。

再后來，也從陸嘉修里聽到了各種學弟學妹傳過來的版本。

嗯，樂檸又和誰都在一起了。

樂檸越長越漂亮了，追的人越來越多了。

周燃聽著，總覺得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

明明都放下了，為什麼自己還停留在原地踏步。

再后來漸漸忙碌，也就沒再去想這些事。

對他們兩人來說，這就像是高中時候的一段曲，有開始，但沒有結果。

周燃當時年齡也不算大，在這種事上相對還算想得開。

更何況，他們兩人只是認識，連分手都沒有，又何談其他的。

他也不會道德綁架樂檸說，我都還沒放下，你怎麼就已經開始擴朋友圈了。

后來忙，陸嘉修也忙，漸漸地也不和他打探消息了。

樂檸念大學去了，消息就越來越，有那麼一年，周燃甚至都沒怎麼想起。只偶爾在大家說到高中時時候，會想有個小丫頭用最笨拙的方式追過自己，但他沒珍惜，拒絕了。

如果問周燃后不后悔，他其實不算后悔。

樂檸太小了，就十四歲，他當時萬一真答應了，落下學習怎麼辦，被家里人發現怎麼辦。

周燃覺自己一直都是老父親心態，看不得因為一時的腦熱，耽誤自己。

說不影響學習的，大概千萬分之一。

很多人絕對有影響，更別說那會樂檸為了看籃球賽，還曠過課。

就這小子，周燃更不敢。

他唯一后悔的，大概是當時沒說清楚。

讓耿耿于懷了這麼多年。

樂檸聽他這樣說，“嗯”了聲：“那后來呢？”

仰頭看著周燃：“別告訴我，那天在路上遇見，你就有想法了？”

周燃一笑：“不是。”

他低眸看著樂檸：“比那還早。”

“啊？”

周燃停頓了下，淺聲說：“我在調回來之前，看過你的一個視頻。”

樂檸一愣，驚訝看他：“什麼視頻？”

“妝直播的。”

周燃道：“還有一個采訪。”

他停頓了一下說：“你在采訪里說，你從來沒談過。”

周燃偏了偏頭，目幽深地看著：“那先說說，那些被傳出來談的對象怎麼回事。”

樂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