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只待你(出書版)》第三章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1)

“阿郁,你看我剛剛撿了十塊錢,請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1)

夜漸漸深了,白芷終于走出會所,只是臉有些紅,一看便是喝了不酒。

“白姐,我送你。”秦三爺的手下開車停到面前。

白芷卻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走走。”

可不想這樣回到林園,林郁那家伙聞到滿的酒氣,只怕又要發飆了。

白芷拎著小包,蹬著高跟鞋,慢悠悠地往前走去,眼前是韓市的人民廣場,雖然夜深了,卻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稀稀拉拉地坐著。

白芷走到廣場的一臺階上,不甚矜持地坐下,抬起腳將高跟鞋從腳上踢了下去,的舉止隨意,毫無形象,可偏偏在這樣的夜里,顯得格外人。

卻不自知,只覺得舒服了不,赤著腳踩在臺階上,又從包里拿出一包煙,旁若無人地了起來。

林郁的車子跟著駛到了人民廣場對面,他坐在車里,看著白芷的樣子,眸微暗,不由得攥了手。

穿了一條修的V領長,將材恰到好地凸顯了出來。此時赤著腳,隨地坐著,擺下出一截潔白勻稱的小,指尖夾著尚未燃盡的士煙,微微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姿態沉迷,宛若孩

這一刻,墮落和圣潔這兩個矛盾的特質仿佛在上重疊了。

林郁的心微微一

白芷正想事想得出神,突然發覺眼前的月亮被擋住了,回神,看到面前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孩,二十歲不到的模樣,白白凈凈的,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看向他,他的臉驀地紅了,側頭看向慫恿他上來的幾個朋友,那幾人正興高采烈地揮著手示意他繼續。

白芷什麼人沒見過,當下便明白了,可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男孩的臉更紅了,磕磕地道:“那個……你能給我留個號碼嗎?”

白芷突然笑了笑,笑容有些揶揄:“小弟弟,姐姐可不是什麼好人……”

男孩頓時不知所措了,后的朋友開始當起助攻,有人笑著喊道:“沒關系,他就需要壞姐姐的調教!”

“弟弟們,這位姐姐說得對,可不是什麼好人……”一道獷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讓人不太舒服的調笑。

白芷邊的笑慢慢收起,抬眼看向男孩后的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材健碩的男人,額頭上有一道疤,平添了幾分可怖。

那便是頂替江肖塵位置的龍哥,雖然也算是青云會的一號人,可惜比江肖塵差了許多,并不得封二爺的心。

此刻他后跟著兩三個小弟,都是地流氓,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

白芷收回目,重新看向男孩,他的臉上出一擔憂。

白芷站起,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聲音輕快:“小弟弟,看到了嗎?姐姐跟他們才是一條道的……快走吧……”

男孩猶猶豫豫了一會兒,見白芷當真神如常,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白姐,長夜漫漫,一個人待在這里多寂寞?不如跟兄弟們去喝一杯吧……”龍哥吊兒郎當地看著白芷,語氣輕佻。

“不了,今天跟秦三爺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改日來蜉蝣,我請你們……”白芷說著,便準備離開,才剛走了幾步,就被龍哥一把拽住。

“怎麼?肯跟秦三爺喝酒,卻不肯給我面子?”龍哥瞇了瞇眼,臉上有戾氣一閃而過。

“龍哥哪里的話?是我雇于人,要去干活了……”白芷的目突然落到前方,微微一怔,旋即笑道。

“林老板,還要麻煩你來接我,真是不好意思。”白芷看著大步而來的林郁,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卻很樂意借他擺龍哥的糾纏。

林郁走到兩人面前,也不去看龍哥,直視著白芷,聲音有些冷:“知道我是老板,還讓我等你這麼久?”

龍哥瞇了瞇眼,松開了白芷。

白芷甩了甩手腕,出一個笑容:“是是是,我錯了,走吧,林老板……”

林郁看了眼龍哥,目沉沉,讓人看不清緒,他什麼也沒說,拽著白芷就往前走。

過了會兒,林郁突然停了下來,目落到的腳上,果然,仍然赤著腳,高跟鞋落在臺階上,而龍哥他們還站在那兒。

林郁遠遠看了眼的高跟鞋,突然將打橫抱了起來。

白芷嚇了一跳,連忙手鉤住他的脖子,他的氣息清冽,可白芷卻能到一不易察覺的怒氣。

鼻子,決定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龍哥……”有人言又止。

龍哥冷哼一聲:“走吧,我們現在可得罪不起林家公子,不過……”他頓了頓,出一獰笑,“要是秦三爺耐心耗盡,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這天晚上,林郁出乎意料地沒和白芷說話。

白芷以為躲過一劫,可沒想到一回林園,林郁就把帶進了調香室。

“呃……現在要試香?”白芷有些納悶。

“白助理不是要干活嗎?那便候著吧。”林郁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緒,他也沒看白芷,只是坐到了自己的工作臺前,開始專心研究他的調香大業。

白芷有些蒙,默默地站了一小時后,確定以及肯定自己被林郁坐冷板凳了。

白芷喝了酒又吹了風,有些頭痛,按了按額頭,只覺得瞌睡蟲直往頭上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芷的腦子已經困得不甚清醒,悄悄挪了挪子,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一開始還強撐著眼皮,到后來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在何方,趴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安靜的夜里,白芷清淺的呼吸在房間里細微地響起。

剛剛還沉浸在調香中的林郁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手里的作,安靜地看著

過了會兒,林郁起,小心地將白芷抱回了的房間。

這天早上,白芷和林郁剛用完餐,張嬸就拿著兩張請帖走了進來,那是秦三爺的酒會邀請帖。林郁看了眼,就遞還給張嬸,沒什麼緒地道:“扔了吧。”

白芷:“……”

突然覺得秦三爺給的任務好艱巨……

過了會兒,林郁上了樓,白芷盯著不遠的垃圾桶,猶豫了一會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將請帖撿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白芷剛甩了甩請帖上的灰塵,就聽見林郁的聲音在后響起。

白芷的手頓時一僵,只覺得一陣尷尬,但很快就換了副理直氣壯的表,轉過看著站在樓梯上的林郁,大方地揮了揮手上的請帖,道:“你扔了我的請帖,我當然要撿回來。”

“你的請帖?”林郁似笑非笑。

“至有一張是我的。”白芷也不心虛,繼續道,“雖然你不去,但我想,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林郁走下樓來,邊走邊問:“所以你準備用我的請帖為自己找個男伴?”

白芷直視著林郁,揚一笑:“是啊,林老板不愿意當我的男伴,我總不能一個人去參加酒會吧?”

林郁盯著看了會兒,突然從手中走了一張請帖,然后轉道:“工作吧,白助理。”

白芷被林郁的舉給弄蒙了,所以他這是準備當的男伴,還是純粹不想把請帖給

酒會當天下午,白芷百無聊賴地坐在調香室里,看著林郁沉浸在工作臺上的各種瓶瓶罐罐里,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如果秦三爺發現沒能把林郁帶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對

可是,下意識地不想去說服林郁,不想秦三爺跟林郁扯上關系。

白芷看了一下時間,也不知道這個點臨時找個男伴還來不來得及?

實在不行,就找阿或者七胖湊合吧……

“走吧。”就在白芷胡思想的時候,林郁突然從工作臺前站了起來。

“去哪兒?”白芷一愣。

“參加酒會不需要做造型?”林郁神淡淡,問道。

白芷驚得站了起來。

兩個多小時后,白芷穿著一件的削肩長走出了房間,長發被綰上去,潔白的脖頸優如天鵝頸,看上去典雅似維納斯神。

林郁看著白芷,清的雙眸中似有流閃過,他拿過桌上的一條珍珠翡翠項鏈,走到白芷面前,手為戴上。

“只是個酒會,需要這麼隆重嗎?”白芷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項鏈,問道。

“我林郁的伴,從來都是人上人。”林郁淡淡地開口。

白芷赫然想起這些年和他一起出現在各種八卦雜志上的人,個個都是珠寶氣的名流。

思及此,原先的些許喜悅頓時然無存。

“再來點林先生的限量版香水,白小姐今晚一定萬眾矚目。”造型師說著,拿出一個致的香水瓶,但他還未噴上去,就被林郁制止了。

不需要香水。”林郁說著,拽過白芷的手腕,拉著下了樓。

他的鼻尖還能嗅到獨有的氣味,對他來說,那勝過萬千香水,即便是他自己的得意之作,也比不上。

“為什麼說我不需要香水?”坐到車上后,白芷忍不住問。

也是人,好不容易有一瓶限量版的香水放在面前,卻不能用,這覺著實讓人不爽。

林郁俯過系上安全帶,他與靠得極近,清淺的呼吸掠到的臉上,讓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只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不覺得子的香,才最是迷人嗎?”

這話說得極為輕佻,白芷霎時變了臉

轉過頭,冷笑道:“這個問題想必只有閱無數的林先生才有答案。”

林郁瞥了一眼,角的笑容越發輕佻:“所以,答案是——是。”

白芷的面更是難看,恨不能揍林郁一拳。

誰能告訴,為什麼當年安靜文雅的年,會變一個臭流氓?!

好想把他拖回去,讓他重新長大有沒有?!

林郁的心中涌現出莫名的快意,這幾日他們朝夕相,仿佛置于冰火兩極,他的心里似有兩個自己在互相撕扯:一個自己想要靠近,想要溫;另一個自己卻恨不能彼此互相折磨,方覺快意。

所以,他時而待,時而待刻薄,莫說無法理解,連他亦是覺得荒唐。

可他沒辦法停止,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只有折磨,才能拯救自己。

酒會在秦三爺的私人會所舉辦,當林郁和白芷攜手走進酒會大廳的時候,所有人的目都被他們吸引了。

“蒙斯的夜鶯,果真麗不可方。”程赟端著一杯香檳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他雖是在夸白芷,目卻落在林郁上。

“林郁,你怎麼把帶來了?”霍璇亦在酒會上,看到林郁和白芷攜手走進來,有那麼一刻,覺得有些眩暈,仿佛看到了自己最怕見到的事。

“怎麼?不可以?”林郁隨口問道。

“林郁,我有話跟你說。”霍璇說著,手挽住林郁的另一只胳膊,就要把他拽走。

白芷很有自知之明地松開手,讓他們離開,正好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倒是要謝霍璇幫支開林郁。

服務員端著托盤從面前走過,隨手拿過一杯香檳,門口突然響起喧鬧聲,抬頭一看,原來青云會的四個堂主來了,其中一個就是龍哥。

四個黑幫堂主往門口一站,后還跟著一眾小弟,那陣仗,頓時就把在場眾人都給秒殺了。

秦三爺親自上前迎接,四人跟著秦三爺往里走,所有的小弟都等在門口。

白芷瞇了瞇眼,看來今晚來得很對。

端著酒杯坐到角落的沙發上,目在場上轉了一圈,林郁跟霍璇說完話,又被一眾圍著,移開視線,去追尋秦三爺,發現他正帶著四個堂主往長廊里走去。

白芷端著酒杯的手一抖,香檳便灑在了子上,做出憾的表,假裝去找洗手間,走進長廊后,卻一路往里走去。

長廊蜿蜒曲折,分布著一個個房間,白芷站在一個分叉口,沉思片刻,選了一個方向。

應該謝秦三爺的自信,因這是他的私人會所,安保力量遍布四周,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偏偏長廊里沒有安排人看守,倒是讓一路暢通無阻。

“我對諸位向來一視同仁,所以這次的貨,也是給四位平分。”白芷一個個房間尋過去,終于在最里面一間房的房門外聽到了秦三爺的聲音。

聲音很輕很模糊,白芷彎下腰,從長襯里拿出一枚紐扣似的監聽在門上,又拿出一個形耳機,放進了耳朵里。

這次聽到的聲音清晰得如同在對方側,只聽其中一個堂主道:“上次的貨有問題,這次秦三爺可別犯同樣的錯誤。”

“當然,這次的貨我已經親自驗過,絕對是一級貨。”

“最近風聲,秦三爺準備怎麼給我們?”

“貨我已經分四份,昨天已經存各位平時最去的地方,這是鑰匙,你們隨時可以去拿。”

白芷屏息聽著,還要用多余的注意力注意周邊況,神經繃。

突然,里面的聲音停頓了幾秒鐘,白芷面一變,拿回監聽就快速往回走,好在地上都鋪了厚厚的地毯,所以即便穿著高跟鞋,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剛拐彎,就聽到那扇房門被猛然打開的聲音,不敢再做停留,繼續快速往前走,后似乎有腳步聲隨而來,再次拐彎走進另一條長廊。

突然,一個人影擋在面前。

白芷心頭一驚,面煞白,待看清是林郁時,才微微松了口氣。

白芷此時極度張,仍能聽到有人在往這邊走,眼看就要拐彎了。

“你……”林郁剛想問去哪兒了,聲音就消失在了嚨里。

因為白芷突然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將覆在了他的上。

(2)

林郁的子僵了片刻,他的眸里流出一抹探尋,他甚至能覺到繃的張的呼吸聲,而的額頭上,還滲出冷汗。

也許是年時的默契,也許是鼻尖嗅到的拐彎那一陌生的氣息,他幾乎立刻明白了此刻危機之中。

幾乎是下意識地,林郁反客為主,將在墻上肆意親吻,他的手放在的腰上,掌心的灼熱輕薄的長傳到上。

“我們去房間?嗯?”

他充滿磁的嗓音似人的呢喃,無端生出一抹,一如亞當的

他的聲音并不算很輕,所以拐角的腳步慢慢頓住。

白芷心知林郁是在幫眨了眨眼,還未開口,就被林郁擁吻著走向邊上的房間,兩人邊走邊吻,像是急著共赴云雨的人。

兩人纏綿著進了房,林郁手關門的時候,眸閃了閃,手上的力道刻意輕了些,房門堪堪合上,又往回移了些許,出了一條細

房間里放著一組沙發,林郁將白芷在沙發上,白芷的余亦能瞄見未能合嚴實的門

當下就明白了林郁的用意,他這是要讓對方確認個徹底,也好真正放下疑慮。

房間里響起年輕男息聲,林郁將白芷的長到大上,灼熱的掌心挲著,他的吻從上一路往下移,燙人的氣息噴薄在的脖頸上。

白芷只覺得渾都熱了起來,心中暗暗苦,要不要演得這麼像啊?!

很慌啊!

不,不行,不能就一個人吃虧!

白芷這樣想著,不甘示弱地手扯開林郁的西裝。

不一會兒,林郁的西裝就被了下來,白襯衫亦被扯開,壯的膛。

白芷滿面通紅,覺得自己離噴鼻不遠了。

的手抓著他的襯衫,還在糾結要不要繼續扯,林郁已經抓住了的手,輕聲道:“人走了。”

房間里倏地安靜下來,林郁從上起來,將門合上,順便落上鎖。

白芷連忙從沙發上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服和頭發。

看著林郁轉走回來,他的臉上已經恢復平靜,只是裳凌上還沾著的口紅,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

“不準備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林郁坐到白芷對面,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扣著紐扣,慵懶而隨意,只是目卻犀利地看著

白芷沉默片刻,半真半假地道:“不小心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

林郁的眸微微一斂,他并非不知道秦三爺私下里的一些“生意”,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屑跟秦三爺扯上關系,但如果白芷被秦三爺發現了,而他卻不在邊,他很難想象會遭遇什麼。

一想到秦三爺可能會用在上的那些手段,他就有一種莫名的心驚。

“你不在外面待著,無端端跑到里面來,當真是不小心?”林郁目如炬地盯著白芷的眼睛,想從的眼里看出點什麼來。

白芷指了指子上的酒漬:“我只是想把子上的酒漬洗一洗。”

林郁仍然盯著白芷,他并不全信的話,然而如果不想說實話,他也沒用,所以他沒再細問,只是指了指房間里的洗手間,道:“去洗吧。”

白芷見他不再問,心里松了口氣,起走進洗手間。

將酒漬清洗掉之后,白芷將監聽放好,沉思片刻,拿出手機,用另一張手機卡發出了一串字符。

那是一種特殊的碼,只有和沈剛知道,而告訴沈剛的是四個地點,分別是四個堂口老大最去的地方,也多虧以往江肖塵信任,跟說過很多這幾個堂口老大的喜好,否則是查找地點還要費很多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白芷才走出洗手間,林郁坐在沙發上,面容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們出去吧。”白芷說了一聲。

林郁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冷冷淡淡地道:“才二十分鐘,我像是這麼快就能結束的人嗎?”

白芷一愣,過了片刻,才明白林郁的意思,臉蛋頓時紅了番茄。

輕咳了兩聲,在林郁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彌漫著略顯尷尬的沉默,白芷如坐針氈,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房門突然被拍得震天響。

“林郁,白芷!你們在里面做什麼?”霍璇的聲音在門外激地響了起來。

白芷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去開門,林郁突然攔住,他手將白芷剛理好的頭發和服扯:“做戲,當然要做全套。”

林郁說著,將自己的襯衫故意扣錯一個扣子,好在他上的口紅印還未完全掉,這會兒也不需刻意遮掩。

他將白芷拉到自己后,這才上前將門打開。

霍璇滿酒氣地站在外面,臉上出憤怒的神,一旁還站著程赟和幾個跟的富家千金。

“林郁,我盡力了……但是喝了酒的人力氣比牛還大……我死活沒能攔住。”程赟攤了攤手,但臉上完全沒有憾的表,反而很是興

“林郁,你怎麼答應我的?”霍璇一見林郁開門,就沖上去一把抱住他,眼淚涌了出來,“你說你不的,你喜歡玩,沒關系,你可以玩,我不在乎,可是為什麼這個人是?為什麼這個人是白芷?”

霍璇的聲音突然尖刻起來,一把推開林郁,然后就看到他冠不整的白芷,白皙的脖頸上還有可疑的清淺紅痕。

霍璇頓時就奓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上前去,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霍璇的手掌已經落到了白芷的臉上。

白芷沒想到霍璇這麼瘋,被打得措手不及,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

“你發什麼瘋?”林郁一把將霍璇拽開,喝道。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霍璇猛地尖起來,“是你的仇人!你跟糾纏不清,不怕你媽死不瞑目嗎?”

林郁的臉倏地沉了下來,程赟的面也變了,誰都知道林郁的母親是他的忌諱,霍璇卻當眾提起,看林郁這表,殺人的心都有了。

程赟扶額,我的霍大小姐,你捉歸捉,不要把自己給搭進去啊!

只見林郁眸冰冷地盯著霍璇,冷笑道:“我跟誰在一起,不需要霍小姐心。”

霍璇心知自己說錯話,滿腔怒火像被潑了盆冷水,被林郁這麼一說,眼眶頓時紅了,卻不敢再開口。

“呀,這不是我們白姐嗎?”就在這時,四個堂口老大和秦三爺走了過來,龍哥靠在門口,略帶驚訝地看著白芷,挑眉道,“怎麼?有人欺負你?”

白芷沒吭聲。

“是誰這麼不要命?連我們塵哥的人都敢欺負?”龍哥的目在眾人上瞥了一眼,突然猛地一拍門,沉聲問道。

龍哥本就長得魁梧,此刻的聲音更是響亮,帶著江湖人的氣和堂口老大的威嚴,嚇得一眾名門千金不敢吭聲。霍璇更是被嚇得臉慘白,自小被保護得滴水不,哪里見過這樣殺氣騰騰的人。

龍哥這麼一鬧騰,圍觀的人更多了。

“龍哥,我沒事。”倒是白芷率先開口,平靜地看向龍哥,微微一笑,“這是秦叔的酒會,不要因為我影響了大家的心。”

龍哥的目落到林郁上,突然怪異地笑了兩聲:“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管閑事了。”

白芷面上微笑著,心里卻在罵娘,這個龍哥,從前便有些怪氣,明著暗著跟較勁,此時來出頭,不過是想讓不痛快罷了,絕不會真為做些什麼。

“我們走。”一旁的林郁已經沒有耐心留在這里,拉過白芷的手便快步走了出去。他路過秦三爺邊時,卻連腳步也沒頓一下,誰也沒看在眼里。

秦三爺瞇了瞇眼,看了眼面慘白的霍璇,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

本以為把林郁的好友請過來,能讓林郁看到他的誠意,沒想到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林郁拉著白芷的手一路走到停車場,眼看車子就停在前面,白芷突然頓住了腳步。

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看著林郁的背影,聲音溫又堅定:“林郁,我們到此為止吧。”

林郁的子微微一僵,他轉,只聽自己的聲音如木偶般響起:“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不要再見了。”白芷扯了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要再見,不要聯系,不要糾纏……就讓彼此永遠湮滅在過往里,無論恨。

只有這樣,他們才有生路。

林郁的臉差得嚇人,他沉默地看著,半晌冷笑道:“你憑什麼做決定?”

白芷抬眼看林郁,有那麼一瞬,林郁仿佛在的眼中看到了悲憫。

他雙手拳,骨節一一泛白。

“你恨我啊,林郁。”白芷的聲音輕得跟風一般,飄散在空氣里,低低的,如泣語,“霍璇說的,難道不是你想的嗎?你永遠不會忘記你媽的死,我們每見一次,你都會更加恨我……”

白芷話未說完,林郁就突然轉,聲音里帶著一抹自嘲:“你說得沒錯,就這樣吧。”

他扔下這句話,就大步走向跑車,重重地關上車門,余也不曾掃向,踩下油門飛馳而去。

白芷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去,手胡地抹了抹噴薄而出的眼淚,然后片刻不帶耽誤地往外走去。

直接回了青安商住區,一進門,就有陌生的號碼打進來,按下接聽鍵,聽到沈剛的聲音從那邊響起:“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兔子坑了。”

“那就好。”這個時候拼的就是速度,秦三爺已經懷疑事,肯定會讓人盡快轉移毒品。

“你還是一切照常。”

“嗯。”白芷掛了電話,將自己扔到床上。

過了會兒,有低泣聲從枕頭底下傳了出來,帶著抑的痛和絕,床上的人一團,的雙手地攥著被角,仿佛那是唯一能握的東西。

這個晚上,和過去的兩千多個夜晚并沒有什麼不同——仍然還是失去了他。

林郁……

(3)

這一夜,白芷睡得極不安穩,年時的記憶衍生夢境,在腦海里重復了一遍又一遍,越是想要悄然埋葬,它們越是囂著不肯離開。

十六歲的白芷,是學校最讓人頭疼的生,也是這座城市最孤獨的

一個人住在一間小公寓里,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每天睜開眼睛,只能聽到自己清淺的呼吸聲,那樣寂寥,仿佛死去也不會有人知道。

整日混跡在一群不良年中間,被周圍的同學嫌棄卻畏懼著,那是唯一能找到的存在

沒什麼朋友,也曾有人給予一星半點的溫暖,比如說善良可的同桌江燕燕,可卻仍然覺得冷。直到在那場暴雨中被安靜的年庇護在傘下,才知道,原來有些人如如熱,一旦靠近,就再也不想離開。

林郁是個外冷熱的年,他從不與人親近,卻也從未抗拒過的靠近。

有時候白芷都覺得自己纏著他無恥的,可就是停不下來,如果他是火,一定是撲火的飛蛾。

猶記得高二那年的寒假,臨近過年,公寓里發生了好幾起盜竊案,人人自危,白芷向來吊兒郎當,并不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那天半夜,當小真的家的時候,場面會是那樣讓人心驚膽戰。

深更半夜,陌生的男人闖進家,本來只想點東西,卻意外發現這個家里只住著一個妙齡,于是起了歹意。

好在白芷小時候跟著白青柏學過一些拳腳功夫,普通男生都不是的對手,而常年獨居的更是習慣在枕頭下放著防狼噴霧,所以小沒能得手,狼狽地逃竄而走。

那個夜晚,看著空的“家”,第一次到害怕,想給母親打電話,卻不敢撥出號碼,生怕攪了母親的睡眠,以后更加不想搭理自己。

最后打了林郁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響起林郁有些迷糊的聲音。

白芷一直繃著的緒頓時決堤,忍不住哭著喊了一聲:“林郁,我害怕……”

斷斷續續地把事說了一遍,電話那頭的年安靜地聽著,最后只問了一聲:“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那個晚上下了那一年的第一場雪,夜晚溫度極低,林郁踏雪而來,帶著一寒氣趕到家。

當他看到白芷白皙的脖頸上略帶紅腫的掐痕時,心口倏地一悸。

他幫白芷報了警,陪著做了筆錄,然后坐在家的客廳,陪了一夜。

對那時的白芷來說,林郁就像是的救命稻草,攥著這稻草不肯撒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救贖。

那晚之后,林郁讓人幫白芷換了防盜最好的門窗,還幫安裝了安保系統,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后來明顯地覺到小區巡邏的保安變多了。

新學期開學后,白芷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有一回放學后,白芷和幾個不良年在校門口的小路圍堵了一個同學,那個同學平時也是個欺的人,曾經敲詐過江燕燕的零食,白芷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把他兜里的零錢都搜刮一空。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流氓行徑會被林郁撞個正著,當時的手里攥著十塊錢的贓款,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最后腦子一,把十塊錢遞到林郁面前,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阿郁,你看我剛剛撿了十塊錢,請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話一出口,周圍的幾個人都出一副便的模樣,尤其是剛剛被敲詐的男同學,簡直要哭出聲來。

這個人好無恥,竟然睜眼說瞎話!

白芷顯然也發現自己被人贓并獲還這麼瞎扯,真的很無視林郁的智商,可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不想讓林郁知道自己的行為,這縱然是一貫的行徑,可不想這麼赤被林郁看在眼里。

如果他也跟其他同學一樣,從此對敬而遠之呢?

可是林郁只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最后竟然沒有穿,反而溫和地應了一聲:“好。”

于是,暈暈乎乎的白芷拋下了自己的“同伙”,攥著十塊錢跟著林郁離開了“作案現場”,直奔校門口的小商店。

白芷始終記得那天買了兩個草莓味的甜筒,一個給林郁,一個給自己,那天他們坐在場看臺上,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看著太落山。

吃完后,白芷聽到林郁對說:“白芷,以后想吃冰激凌,我給你買吧。”

他的聲音很溫,如春風拂面,撇頭看向旁這個不善言辭的年,心想,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吧。

可他并沒有想要疏遠

于是,白芷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啊。”

白芷開始改變,是在高二的期末,沒有懸念地考了班里最后一名,一如既往被老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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