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只待你(出書版)》第五章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1)

想念他,他雖有一罪孽,可他仍是這世上對最好的人。

(1)

白芷整個人蜷在酒吧的沙發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酒吧從最開始的喧鬧慢慢地變安靜了,只有舒緩的音樂,如春風般安著白芷的心。

外籍服務員發現了,過來心地問需不需要幫助。

白芷迷茫了片刻,干眼淚點了點頭,用英文道:“我想要回房。”

林郁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白芷和攙著的服務員,白芷指著房間號不住地點頭:“唔,就是這里,到了……”

說完,就朝林郁撲了過去。

林郁下意識地接住白芷,聽到服務員在旁邊道:“先生,麻煩照顧好您的朋友。”

林郁還來不及說什麼,白芷已經鉤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林郁上,呢喃道:“阿郁,我好想你啊……”

林郁有一瞬間的怔忡,跟服務員道過謝后,攬著白芷進了房。他關上門,蹙眉道:“怎麼喝了這麼……”

話未說完,帶著酒氣的紅就堵了上來,林郁一時不備,直接被白芷在了門上。

整個人了上來,像多的藤蔓,將他纏得嚴嚴實實。

“白芷……”林郁費了很大勁兒才將拉開一點。

他眸越發深了,沉沉地,聲音里帶著一克制的息:“你醉了。”

白芷醉眼蒙眬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林郁,也不知有沒有聽懂林郁的話,只是近乎癡迷地看著他。

林郁被看得心跳加速,猛地移開目

“阿郁……”白芷突然開了口,聲音卻似在里浸過,甜膩又纏人。

的手摟著他的脖頸,不停重復著“阿郁”兩個字。

白芷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清醒時,千言萬語在的心里,如今喝醉了,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

只是想要纏著他,一一毫也不想跟他分開。

林郁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芷又踮起腳吻了上去,才到他的子突然一個旋轉,林郁反客為主,將在了門板上。

林郁攥著的手腕,眸子里有火星跳躍,他的聲音有一嘶啞,似是在做最后的忍耐:“白芷,看清楚我是誰。”

此刻的白芷懵懂如孩歪了歪頭,有些不解林郁為什麼要問這麼傻的問題,但還是老實地回答道:“你是林郁啊……唔嗚……”

微涼的瓣堵住了的聲音,隔絕了一切顧慮。

海浪的聲音由遠及近,上的服慢慢落了一地,親纏的男不知何時滾到了床上,皎潔的月灑進房間,似是在見證這人的時刻。

“疼……”突然,白芷痛呼一聲,滿臉紅暈中浮現一痛苦神

林郁猛地僵住,他死死盯著下的人,仿佛難以置信。

白芷淚眼汪汪地看著林郁,臉上竟有一委屈:“阿郁,你把我弄疼了……”

林郁心中如有海浪翻滾,他俯下,親吻的眼角,溫得近乎虔誠。

白芷醒過來的時候,頭痛裂,還來不及起,就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竟然渾地躺在林郁的懷里!

如遭雷轟。

下一秒,迅速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一路撿起自己的服,匆匆忙忙地穿上,然后飛一般地逃離了作案現場,直接奔回對面的套房。

七胖此刻正悠閑地躺在沙發上,一臉曖昧地看著

白芷沒心思理會七胖,看了眼窗外,發現港口已經到了,神一喜:“船是不是要靠岸了?”

“嗯,外面就是曼谷灣的林查班港口,我們馬上就可以下船了。”七胖點頭。

“把行李拿上,我們下船。”白芷奔回房間把行李箱拖了出來。

“拿行李箱做什麼?明天還要回來。”七胖納悶了。

“不回來了,回去我們坐飛機,我先走了,你快點跟上!”白芷小心翼翼地開了條門,見對面的房門還閉著,連忙走了出去。

而此時的林郁剛從睡夢中醒來,這些年他時常整夜整夜地失眠,已經好久沒睡過這樣安穩的覺,想起昨晚,林郁的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他手,想要將邊人攬進懷里,卻發現一無所獲。

他驀地睜開眼,床上空的,哪里還有白芷的影?

白芷和七胖下了郵后,沒去坐郵安排的大車,自己了車直奔曼谷。

車上,當七胖第N次用曖昧的目看向時,白芷終于忍無可忍,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

“白姐,你把小白臉吃干抹凈,就這樣逃之夭夭,不怕小白臉追上來?”七胖嘿嘿一笑,問道。

“你說誰把誰吃干抹凈了?”白芷咬牙。

“好吧,是你被小白臉吃干抹凈了……”

白芷正要揍他,七胖也不知從哪里拿出一面鏡子,直接舉到了面前,然后白芷就看到了一個無比狼狽的人——頭發蓬、雙眼浮腫,服領子還有一點未翻出來,而在外的上,布滿了輕輕淺淺的紅痕。

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縱過度的人……

白芷憋紅了臉,再也沒看七胖一眼,佯裝鎮定地從包里拿出巾,將脖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回到韓市的當天,白芷剛坐上車,準備閉眼休息會兒。七胖在一旁玩手機,突然“喲呵”一聲:“白姐,你上新聞了!”

七胖笑嘻嘻地把手機遞到了白芷面前。

白芷瞥了眼手機,突然坐直了,把手機拿了過來,死死地盯著上面的新聞——調香大師林郁迷黑幫老大前友,郵共度激一夜。

下面還配了兩張照片,一張是服務員把送到林郁門口、掛在林郁上的照片,還有一張是早上從林郁房間狼狽出來的照片。

白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白姐,這個記者膽子不小,敢拍你,我回去就給他點看看!”七胖看了眼新聞上的記者名字,扯了扯角。

白芷沉默了會兒,有些心累地擺了擺手:“算了,照片已經流出去了,就這樣吧。”

既然白芷不追究,七胖也就作罷了。過了會兒,手機振了下,他拿出手機一看,頓時大笑:“白姐,塵哥幫你出手了!”

白芷一驚,連忙看了過去,是阿發來的照片,照片里是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年輕男人,而他的相機摔了一地。

“別打死了。”白芷扯了扯,云淡風輕地道。

“放心,阿有分寸。”

白芷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這個記者固然可恨,可他若是因為丟了小命,那真不知該如何自了。

轉頭看向窗外,回到韓市,就意味著又回到了貓鼠游戲的旋渦中,應該是沈剛手中的最后一個臥底了,曾經的戰友,都一個個折損了。

什麼時候會呢?白芷默默地閉上了眼。

(2)

這日,白芷回了蒙斯,向秦三爺匯報了下郵況,秦三爺似是心很好,讓一起陪著吃晚飯。

“小芷,你和林郁的事,我聽說了,你們郎才貌,的確是絕配,秦叔在這里先恭喜你們。”正事聊完后,秦三爺笑著道。

白芷正想否認,秦三爺繼續道:“與林家合作的事就給你了,我相信你出馬,一定能事半功倍。”

白芷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正想說些什麼,秦三爺又道:“這事如果了,泰國這條線,以后便都給你了。”

白芷一愣,一直都知道秦三爺有毒品來源,只是他們一直沒能查到源頭,如果能掌握泰國這條線,那麼……

白芷此時真覺得寵若驚,連連道:“秦叔放心,郵的合作,我一定盡力。”

秦三爺笑了:“你的能力,我一直都是信的。”

用完餐后,白芷去了蜉蝣。

的心其實有些沉重,不愿把林郁扯進來,可又必須要得到泰國那條線的掌控權。

自從江肖塵歸來后,這個漩渦的風浪更大了,青云會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首先是青云會老大封二爺因病宣布退位,由江肖塵接任。

青云會經歷了一大換,原先跟江肖塵不親近的人基本被邊緣化。

江肖塵假死一次,不僅揪出了警方的兩個臥底,還將青云會重整了一次,使其在韓市的勢力越發龐大。

而秦三爺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也更加激進了,這次對于林家的郵合作權,他分明是勢在必得。

白芷心事重重地進了酒吧,正準備拿瓶酒喝,七胖已經迅速地湊到眼前,道:“白姐,小白臉等你很久了!”

白芷猛地抬頭,就見吧臺上,林郁手里拿著一個酒杯,正安靜地看著

白芷下意識地想要逃避,但又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沉默了會兒,走了上去,道:“林郁,我們談談吧。”

兩人走出酒吧,這條街都是酒吧,鬧得很,白芷領著林郁走到一條僻靜的巷子里。

“林郁,我記得你在郵上跟我說過,離開郵,我們就再無瓜葛。”白芷深吸了口氣,抬頭直視林郁,慢慢道。

林郁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年的時候,永遠安靜又溫和。

白芷覺得自己要說的話實在是無恥至極,可又必須要說:“所以那晚的事你忘了吧,以后我們不要再見了。”

“白芷,”林郁突然開口,“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

真心想與再無瓜葛。

“是你招惹了我……”

“那天是我喝多了……”白芷有些無地自容。

林郁突然低頭笑了一聲,他朝白芷走了一步,抬起頭盯著的眼睛:“一句喝多了,就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白芷咬了咬

“第二天你沒吃過藥吧?”

意識到林郁的意思,白芷瞬間白了臉。

林郁的目落到的腹部:“也許……這里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白芷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心里一陣陣地害怕,不能有孩子,沒法保護他。

白芷的反應讓林郁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又近一步,將白芷到墻沿,他抓住的手:“白芷,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會生下來。”白芷驀地冷靜下來,強迫自己一字一句地道。

“你敢!”林郁的怒氣頓時涌上眉梢,音量不由得提高了些。

白芷咬著不吭聲,眼中有水

林郁卻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下來:“白芷,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被你玩弄?”

白芷的鼻子驀地一酸。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踐踏?”林郁繼續問道。

他的聲音里流出前所未有的脆弱和哀傷,白芷幾乎要繳械投降,卻還是維持著最后一理智,低著頭不吭聲。

只有自己,能聽到自己心底的吶喊聲:不是的,不是的,自己怎麼會玩弄他?怎麼會踐踏他的心?那是自己心底深珍而重之的東西,自己只是……只是沒有資格擁有……

白芷深深地吸了口氣,絕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該來找我。”

白芷話音剛落,林郁的心里就騰起一怒氣,他氣得想要發火,最后還是生生地忍了下來,反而出一個出人意料的微笑:“白芷,你知道嗎?你沒有資格做決定,被虧欠的人是我,只有我才有資格決定我們的未來。”

說完,他就俯下,狠狠地吻住了

他吻得暴,像是要把心里到的傷一寸寸還給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芷的背靠著墻到地上,有些力地蹲著,只覺得腦子一片混

過了會兒,突然抬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臉蛋一把,讓你酒后!讓你去招惹林郁!

白芷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臉菜地回了酒吧。

七胖又湊了上來,很沒有眼力見兒地道:“白姐,塵哥等你很久了!”

“……不見!”白芷氣呼呼地應了一聲。

“幾日不見,本事又見長了?”白芷剛說完,江肖塵就出現在面前,涼涼地問道。

白芷一見到江肖塵,腦子里就想起那兩個臥底的死,心中涌過一陣恨意,但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有些疲憊地問道:“不敢……找我什麼事?”

江肖塵盯著看了會兒,從懷里掏出一把槍,扔到手上:“新得的,給你玩玩!”

白芷看著那把槍,那是最新出的型號,國的黑市都還買不到,他這麼明晃晃地把槍扔給,也太明目張膽了!

你走私你別捎上我啊?!

白芷恨恨地把槍收了起來。

江肖塵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愉悅地挑了挑:“什麼時候不想給秦叔做事了,就回來,跟著我,可比跟著他強多了!”

江肖塵說著,就帶著手下大步離開了。

江肖塵一走,七胖就一臉垂涎地看著

白芷拽住七胖的領,暴地把他拉到吧臺后,這才把槍扔給他:“拿走!小心點,別給我惹事!”

“知道知道。”七胖捧著槍,一臉興

白芷拿著瓶酒進了酒吧的休息室,剛開了瓶蓋,驀地想起林郁的話,不由自主地把酒瓶放下。

躺到床上,自己的小腹,如果真的有了林郁的孩子,真的能狠下心嗎?

而此時此刻,林郁卻坐在一個明的房里發呆。

他的面前是大片大片的花苗,種著不同品種的花,反季節的花都在溫室里養著,當季的花則種在外面。

雖然是晚上,但因為設計了夜燈,仍有一種別樣的

這是他回國之后,一株一株親手種下的。

這片地,曾經是學校邊上的荒地,年的白芷為他種下十九種花苗,那些花苗也長在了他的心里。

后來他遠赴黎,心中恨骨,午夜夢回卻仍會想起那片花苗,所以他讓人買下那片地。

如今,這里種下了更多品種的花,來日會變韓市最的花海。

這是他想要贈予的禮

他曾經嘗試徹底將拋諸腦后,所以才一個人踏上了漫長的郵之旅,卻沒想到,他們意外糾纏得更深了。

發現逃之夭夭,他是生氣的,可再生氣,也擋不住心中的愉悅。

因為,與江肖塵,原來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又跟他說,不會生下他的孩子。

他對恨了又恨,了又,如今卻第一次到害怕。

他害怕這片花海會為他心底的夢,永遠不了現實。

但無論如何,他不會放手。

(3)

第二天,白芷在家里休息,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看到林郁的時候,嘆了口氣,他簡直無不在。

正想換臺,卻突然聽到有記者提問:“林先生,請問你和白小姐是什麼關系?”

“你知道曾經是青云會老大的人嗎?”

“林先生,白小姐有黑道背景,因為你們的關系,今早林氏的價跌了5個百分點,請問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林先生……”

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似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的手一頓,慢慢把遙控放下。原來,這麼糟糕,與扯上關系,還會影響林氏的價……

從畫面上看,林郁剛從機場出來,應該是他剛從曼谷回國的時候,各路記者把他圍得水泄不通。

不是巨星,勝似巨星。

世界級的調香大師,韓市首富之子,同時擁有這兩個份的他不得不面對此起彼伏的鎂燈。

林郁被迫站住,不過臉上卻并無惱怒之

只見他突然停下腳步,對著鏡頭道:“第一個問題,是我的繆斯。”

不等記者發問,他就繼續道:“第二個問題,不管的過去如何,都是我永遠的繆斯。”

現場頓時出一陣喧嘩聲。

林郁卻充耳不聞,面鎮定:“第三個問題,林氏價就算跌停,也跟無關。最后,有個好消息,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預訂我的新香水了。”

最后一句話說完,現場的喧嘩聲頓時變歡呼聲,畢竟林郁最人矚目的還是他的香水,而這顯然會為時尚界的第一手消息。

馬上就有記者順著他的話題問道:“新香水命名了嗎?”

“‘LOVE’。”林郁的目過鏡頭,直達白芷的心底。

LOVE——最簡單的單詞,最直白的含義,是所有英文單詞里,最讓人心的告白。

的心突然一悸。

“請問這個名字跟白小姐有關嗎?”馬上有人聯想到林郁對第一個問題的答案,興地問道。

林郁卻沒有回答他,目看向了另一個記者。

問:“新香水什麼時候發布?”

林郁沉默了會兒,角突然揚了起來,道:“12月25日。”

“圣誕節?!真是個好日子!”記者們紛紛道。

林郁只是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而電視機前的白芷,卻突然淚如雨下。

那是他第一次走向的日子,那一天,暴雨傾盆,他為撐起了傘。

那時的他還不是一個會討好生的人,就連送生日禮,都那樣安靜靦腆。

可唯有一個日子,是不一樣的。

那就是12月25日。

于別人來說,是圣誕節;于而言,卻是傷心日。

十六歲的,連母親的家門都沒踏,就被趕了出來。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拋棄了。

,給劃下了一道深重的傷口,那傷口流不止,即便是時間也不能讓它平復。

可是,林郁用他的方式,為止了

那時已是高三,課業繁重,同學們都在教室里埋頭自習。

白芷雖然盯著桌上的書本,心思卻早已跑遠了,看了眼霍璇的位置,那里空的,聽說請假回去給媽媽過生日了。

還是徐欣親自來接的。

那時就站在霍璇邊上,可徐欣卻仿佛沒看到,溫地牽過霍璇的手,滿臉笑容地回家了。

白芷的臉蒼白得厲害,只覺得傷口的流得更洶涌了,痛得不能呼吸。

還是看著徐欣的背影,期待徐欣能回頭看一眼,可徐欣沒有回頭,霍璇卻回頭了。

的霍璇盛氣凌人地朝笑了笑。

自己的拳頭,在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羨慕、不要嫉妒、不要傷心……

因為……沒有用。

課間鈴聲響了,還是對著書本發呆,有人突然發出一聲興的驚呼聲:“啊!下雪了!”

猛地抬起頭,朝窗外看過去。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眼前落下,大片大片的,得像是夢境。

最喜歡的就是下雪天,早在一個星期前,就默默地祈禱圣誕節能夠下雪,這樣,就不會記得徐欣帶給的傷心。

很懂得欣賞每一個下雪的時刻,會開開心心地看著每一片雪花飄落。

可一周以來都是晴天,天氣甚至還有些許回暖,毫沒有下雪的跡象。

沒想到,最期待的時刻,來得這樣出其不意。

的眉眼很快染上笑意,仿佛得到了最好的圣誕禮

“哎,怎麼只有白芷的窗前有雪花?”突然有人狐疑地問道。

“對啊!這雪怎麼只下一個角落?”馬上有同學附和,驚訝之不言而喻。

白芷一驚,看向其他窗口,干干凈凈的,一片雪花也沒有,可自己的窗前,確實飄著紛揚的雪花。

愣了愣,突然站起來跑出了教室。

教學樓只有三層樓,他們的教室在三樓,頂上只有一個天臺,飛快地沖到了天臺上,然后就呆立在當場。

只見一個穿著白羽絨服的男生背對著倚在欄桿上,他的手里抱著一個笨重的類似高水槍的機,紛揚的雪花正從那個機里噴涌出來,如煙火般炫目。

那是高噴雪槍,是一種造雪機,可以造出真正的雪。

興許是噴雪槍太重,他的作有些笨拙,可白芷卻得熱淚盈眶。

“阿郁……”哽咽著喊了一聲。

林郁倏地轉頭,看到眼眶微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年的笑容溫暖明亮,照亮了他后飛揚的雪花。

白芷突然笑了起來,眼中淚花化為七彩流跑過去,翹了翹:“誰讓你這麼傻,只往我那個窗戶噴雪?”

“給我,我來!”白芷說著,就要把噴雪槍拿過來,可一拿起來才發現噴雪槍沉得很,的手被得往下一沉。

“我幫你吧。”林郁笑得溫,他站到白芷后,幫一起將噴雪槍抱起來。

“噢……下雪咯!”白芷在天臺上興地大喊一聲,然后抱著噴雪槍沿著欄桿跑了起來。

而林郁跟在后,跟著跑了一圈又一圈,笑聲清亮。

到后來,整棟教學樓的人都看到了飛揚而下的雪花,驚喜的歡呼聲從一個教室傳到另一個教室,此起彼伏,宛如看到了圣誕老人送來的禮

白芷和林郁累得氣吁吁,他們在天臺上席地而坐,噙著笑看著噴雪槍里的雪花往天空中飛揚。

這是一場為而下的雪。

這個認知讓整顆心都暖了起來,曾經流不止的傷口,在那一刻,終于止了,并迅速地開始結痂。

很久之后,林郁側頭看,眉眼溫,他抬起手,緩緩指向的心口,道:“阿芷,你知道嗎?總有一天,會有人贈予你,贈予你復原的能力,讓你不再害怕任何傷害。”

“嗯,我知道。”笑得溫而知足。

那個人,已經出現了。

時隔多年,他在電視里,告訴全世界,他要在12月25日發布一款名為“”的香水。

的心告訴,那是他贈予

(4)

白芷驀地起,飛快地沖出門去。

隔壁的門開著,搬著家的工人一撥撥地進出,白芷避著那些家,小心又迅速地往樓下沖去。

臨到最后一個臺階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悉的影。

他穿著一件白襯,干凈又好看,像極了時最悉的那個人。

先是愣了愣,隨即眸一亮,倏地朝他跑了過去。

像一把跳躍的火焰,不顧一切地飛撲到他的懷里,不等他反應,就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吻上他的薄

怎麼可以拒絕他?

怎麼可以做那個在他心上劃下傷口的人?

假如有朝一日他們要共赴黃泉,至,他不會帶著滿心傷痕離開,不是嗎?

白芷這樣想著,眼淚就順著臉頰不控制地流了下來。

林郁被白芷吻得猝不及防,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無聲的淚。

“對不起,我錯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移開,在他耳邊哭邊道。

林郁還來不及開口,就聽繼續道:“我你!林郁!我你!”

林郁的手猛地箍白芷的腰,仿佛要把進自己的里,半晌,他回道:“我也你。”

兩人擁抱許久,才發現周圍不時有人拿曖昧的目瞄向他們。

白芷也不在意,仍然偎在林郁的懷里,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忐忑

“林先生,東西都放好了。”后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白芷驀地回頭,發現他是剛剛搬家的師傅。

“好,謝謝。”林郁回了一聲。

白芷想到什麼,驚道:“你、你搬到了我隔壁?”

“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林郁笑道。

白芷是真被驚到了,眨了眨眼:“萬一我為了躲你不回家,你是不是還準備去蒙斯和蜉蝣堵我?”

林郁親了親的額頭,道:“我說過我們的未來由我決定,所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白芷的鼻子一酸,險些又落下淚來。

蹭了蹭他的襯,又忍不住笑了:“那麼,我現在要上樓換鞋子,你要跟我一起嗎?”

林郁這才低頭,目落到的鞋子上,發現竟然穿了一只涼拖、一只高跟鞋,他微微蹙眉:“你怎麼穿這樣下樓?”

“等不及想見你,沒注意……”

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

林郁的眉眼頓時溫如春水,他將白芷打橫抱起,大步上了樓。

到了玄關,林郁把白芷放下。

白芷隨便換上一雙鞋,便拉著林郁要去隔壁的房子看看。

房子已經重新裝修過,風格是林郁一貫喜歡的現代簡約風。

剛參觀了一遍,家政阿姨已經過來準備打掃衛生了。

“看來我要去你那兒暫避了,正好中午了,如果你的冰箱里有菜,我想我可以為你做一頓午飯。”林郁笑道。

“有有有!當然有!”白芷一聽,連連道,此時此刻,非常慶幸自己昨晚心去了趟超市。

林郁路地去了廚房,白芷不知不覺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里面若桃花的自己,眉眼里的歡喜遮也遮不住。

垂了垂眸,有些許憂慮浮上心頭,可未來的憂慮始終敵不過此刻的歡喜。

想,真是瘋了,竟然這樣不管不顧地去擁抱他。

而他大概早就被瘋了吧?

也好,就讓他們一起瘋魔吧。

突然,門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白芷有些納悶地從貓眼上看了一眼,臉瞬間白了白。

沉默片刻,打開了門,門外是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四十幾歲的年紀,看著卻只有三十多歲,仍然人。

嚨里的那一聲“媽”始終沒能出來,白芷看著徐欣,面發白,已然猜到了此行的目的。

除了為霍璇出頭,徐欣還有什麼理由來這里呢?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徐欣率先開口,聲音溫和,卻并沒什麼

“不方便,霍夫人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吧。”白芷不想讓林郁看到這一幕,自己走出門口,關上了門。

“小璇這幾天心不好,天天以淚洗面。”徐欣見白芷直接將門關上,微微蹙了蹙眉,然而還是把要說的說了出來,“你應該知道原因。”

好不好,關我什麼事?”白芷心發苦,面卻只是冷笑。

“你不讓我進門,里面怕是有人吧?我不管你跟誰廝混,也不管你怎麼墮落,無論如何都不該搶你妹妹的心上人。”徐欣板了板臉,道。

白芷不怒反笑:“我妹妹?誰是我妹妹?我連父母都沒有,我哪兒來的妹妹?”

徐欣被堵得一窒,臉越發難看:“霍家和林家遲早是要結親的,林郁那孩子向來善良,你不要帶壞了他。”

白芷這回是連笑也笑不出來了,的母親竟然會害怕帶壞林郁,自己在徐欣心里,究竟是有多不堪?

卻不想解釋,索笑得嫵,坐實徐欣心目中那放縱墮落的自己:“我就是帶壞他又怎樣?人不壞,男人不,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心甘愿與我糾纏呢?”

徐欣見白芷這副模樣,心里涌現出一抹莫名的憤怒,忽地揚起手,眼看就要揮到白芷臉上,最后卻生生地停了下來,只恨恨地看著白芷:“你與小璇真是差太多!”

白芷聽了,仍然笑:“所以是你的兒,我不是。”

徐欣氣白了臉,咬著牙道:“如果阿郁知道你這幾年都在哪里鬼混,你以為他還會對你多一分憐惜?如果他看到你現在房里藏著的人,他還會愿意跟你糾纏?”

突然,房門被打開,里面傳來林郁的聲音:“我會。”

,卻又堅定。

徐欣沒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會是林郁,一時愣住。

林郁將白芷攬自己的懷里,目直視著徐欣,道:“徐姨,阿芷的過去我一清二楚,如果你擔心我會因此對終棄,大可不必。”

徐欣搖頭:“你爸不會同意的。”

林郁笑了笑:“我想他會更希看到我幸福。”

徐欣沉默了會兒,問道:“那小璇呢?這麼多年,對你……你知道子倔,除了你,怕是……”

“徐姨,”林郁突然打斷徐欣的話,聲音緩慢卻堅定,“這輩子我只想對阿芷負責。”

徐欣深深地看了眼林郁,又看了眼面平靜的白芷,突然就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對著白芷道:“你好自為之。”

(5)

白芷看著徐欣的背影,只覺得心里的某一生出一抹悶悶的鈍痛。

和徐欣,大概是這世上最生疏的母了。

白芷始終記得以前開家長會時,徐欣溫地陪伴在霍璇邊,而甚至不能開口徐欣一聲媽媽。

有一回放學回家,看到徐欣在樓下等忍著心中的雀躍,跑上前了一聲:“媽。”

結果,回應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連小璇也敢欺負?”那個時候,徐欣著聲怒氣沖沖地質問

被打蒙了,旋即想起下午打排球時,發球發得狠了,不小心砸到了霍璇的臉上,雖然霸道慣了,但是對自己做的事還是敢作敢當的,所以二話不說就跟霍璇道歉了。

那時,霍璇狠狠地瞪著:“道歉就免了,只要讓我砸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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