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確實是砸到了霍璇，便答應了。

沒想到霍璇當真拿出了吃的力氣，那排球直直地砸向的額頭，把砸得頭昏眼花，額頭烏青一片，只是被劉海遮住了，所以并沒有人看出來。

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麼了結了，卻沒想到霍璇回頭就跟徐欣添油加醋地告了狀。

“我沒欺負。”那時忍著眼淚倔強地回應。

哪知徐欣對更是失，只恨恨道：“以后小璇要是再一點傷，你就再也別我媽了！”

徐欣說完就走了，只留下白芷一人，穿著單薄的校服，臉上火辣辣地疼。

了臉，又了額頭，恍恍惚惚地明白，有些人是注定沒有脈親的。

最終一滴淚也沒有掉，轉頭就上了樓。

可是那天晚上，卻可恥地想念起了那個人人喊打的殺人犯父親。

想念他，他雖有一罪孽，可他仍是這世上對最好的人。

他從前也并不經常回家，可他每次回家，都會第一時間對張開臂彎，笑道：“乖兒，來給爸爸抱抱。”

然后，他會把舉到頭頂，帶著歡樂地轉一圈。

白芷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林郁擁在懷里，他上的溫暖過薄薄的服傳到的上，讓的心一點點回溫。

“我沒事。”白芷出一個微笑。

早已學會不去傷心。

“我知道。”頓了頓，他繼續道，“是我想要溫暖你。”

“你一直都有溫暖我。”白芷抬手環住林郁的腰，笑容里添了抹暖意。

他一直都是的，是皎潔明亮的白月，也是溫暖熾熱的。

一整天，兩人都窩在家里沒出門，像一對老夫老妻一般，看看電視、喝喝茶、聊聊生活的瑣事。

“對了，你為什麼說我是你的繆斯？”白芷驀地想起林郁給記者的回答，有些疑地問道。

“因為這款新香水我陸陸續續調試了半年，一直覺得了點什麼，直到那天你來找我……”林郁說著，面突然有些泛紅，他定了定神，繼續道，“我才發現了什麼味道。”

“什麼？”

林郁的近的耳畔，只聽他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溫又：“人時的眼淚。”

天生敏的嗅覺，于調香師而言，就如上帝賜予的禮，每個調香師，都致力于調出一款頂級的香水，但是所謂的頂級，并不僅僅只是指香水的味道。

對林郁來說，一款香水，可以調出人生百態，千秋味道。

那是他所追求的，也是他的香水之所以會如此歡迎的原因。

但他調了這麼多款香水，從未有一款香水是以命名的，其實那才是人最妙的，不只是他的，包括他的合作伙伴，都希他能出一款以為名的香水。

可他調不出來。

直到重新遇到白芷，直到他打開心房，原先被阻塞的靈，突然便如煙花般綻開。

原來，是甘愿撲火的飛蛾、是暗夜里盛開的鮮花、是他午夜夢回時的恨而不能、是時流下的眼淚。

白芷的臉陡然一紅，瞥了他一眼：“那你準備拿什麼來謝你的繆斯？”

“謹以我的余生。”林郁親了親白芷的額頭，溫道。

“阿郁，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會為調香師？”過了會兒，白芷突然開口道。

林郁一怔，腦子里恍惚想起初到黎的時候，他的嗅覺不知為什麼突然敏了百倍，這讓他在黎寸步難行，因為他難以忍任何人的味道。

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把自己關在公寓里不見人，因為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只能靠回味的味道來緩解自己的狀況。

有一天夜里，他嚴重失眠，打開電視，正好看到一檔香水節目，有調香師在介紹香水調制方法，那時他突然就想，如果他只能接的味道，為什麼不自己去試著調出來呢？

全世界都以為他的第一款香水是“Dream”，其實并不是，他調出的第一款香水，并沒有名字，但他知道，它代表了一個人。

誰也不知道，他曾調出過他在這世上最喜歡的味道，他永遠也不會拿出來與人共，所以連配方也不曾留下。

也就是在調試香水的過程中，他發現白芷對他的影響終于逐漸減弱，他的嗅覺漸漸恢復正常，他可以正常地和人往。

而當初那瓶香水，在一次酒醉之后，被他不小心摔碎，從此只塵封在他的記憶里。

好在如今，他已經不需要靠一瓶香水來思念，已經伴在他左右。

他當然不會告訴白芷那段痛苦的往事，他只是將擁進懷里，深深地嗅了嗅上的味道，輕聲道：“因為我想你。”

這天晚上，白芷在蒙斯賭場招待VIP貴客，秦三爺突然派人把了過去。

有些狐疑地上了頂樓的包廂，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張悉的面孔，那人面孔朗，眼睛深邃，脖子上掛著一塊長方形的金牌子，笑起來的樣子，爽朗又帶著捉不的危險。

白芷眸一閃，心里頓時涌起一陣厭惡，臉上卻出一個微笑：“金先生，好久不見。”

“白小姐，我們又見面了。”金榮看到白芷進來，連忙站起走上去，給了一個吻手禮。

金榮是泰國人，三十多歲，已經經手毒品生意很多年，三年前白芷曾經去泰國跟金榮見過面，當時代表江肖塵，和金榮定下了一筆毒品易。

那筆易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但是臨走時卻被金榮的死對頭擺了一道，同伴死了好幾個，和七胖也是九死一生，差點沒能回來。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就此得到江肖塵的賞識。

后來金榮和江肖塵不知因什麼原因鬧翻了，兩人沒再合作，也就沒再見到過他。

此刻他突然出現在蒙斯，只怕沒什麼好事。

秦三爺坐在一旁著雪茄，笑著對白芷道：“小芷，金先生是我的貴客，你們是故人，金先生遠道而來，你可要幫我好好招待他。”

“秦叔的貴客，當然也是白芷的貴客。”白芷的笑容無懈可擊。

“白小姐還是和我印象中一樣漂亮，不知白小姐的賭技是否也還跟當年一樣？”金榮看著白芷，眸子里出一奇異的。

白芷的目落到秦三爺上，秦三爺仍然笑：“金先生想要跟你切磋技藝，你只管陪著。”

白芷這才坦然地迎向金榮的目，笑道：“金先生想要玩什麼？白芷一定奉陪到底。”

“好！”金榮拍了拍手，“若是我贏了，今晚白小姐便陪我喝一杯，怎樣？”

“若是我贏了呢？”白芷挑眉。

“那我就陪白小姐喝一杯。”金榮大笑。

“……”白芷雖然無語，但也只能應了。秦三爺如此看重此人，只怕兩人之間會有筆大易。

秦三爺朝助理使了個眼，助理馬上就準備好一切，并召了個荷上來。

兩人玩的是子游戲，即押大小，這是一個運氣比技巧關鍵的游戲。

白芷看向坐得吊兒郎當的金榮，笑道：“金先生先請。”

金榮挑眉笑了笑，隨手把籌碼推到了寫著“大”字的圓圈里。

荷子盅的機關，很快結果揭曉：14，大。

白芷輸了。

可這次輸得毫無負擔，畢竟不管輸贏，賭注是一樣的。

金榮顯然很高興，站起道：“白小姐，看來你要陪我喝一杯了。”

“榮幸之至。”

白芷帶著金榮到了蜉蝣，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勁歌熱舞，嗨翻全場。

兩人尋了個卡座坐下，白芷服務生端了兩杯尾酒，和金榮了杯，仰頭一飲而盡。

金榮見了，臉上笑意更明顯，湊近白芷耳邊道：“白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明艷照人。”

酒吧里的音樂聲震耳聾，金榮灼熱的呼吸噴薄在白芷耳側，讓白芷泛起一惡心，但仍然笑著道：“多謝金先生夸獎。”

兩人喝了幾杯后，金榮便借著醉意大膽地攬住了白芷的肩膀，眸子里流出一熱切：“三年前第一次見到白小姐，金某便被你吸引了，可惜江肖塵把你看得……”

金榮話未說完，就見門口突然進來一群人，為首的穿了件黑襯衫，仿佛與黑暗融為一，然而那張妖冶的臉，卻似在黑暗中生生地開出了一朵花來。

江肖塵徑直走到白芷和金榮面前，對著金榮似笑非笑：“金先生遠道而來，怎麼沒來找江某？”

金榮的面微微一變，搭在白芷肩膀上的手倏地收了回來，他訕訕地笑了笑：“本來還想過幾日再找江先生敘舊，沒想到江先生先來了。”

“是嗎？”江肖塵扯了扯，他的目掃向白芷，白芷有些不自然地撇開了眼，“我倒是想早點和金先生敘舊，知道金先生來韓市，我還特意請了金太太一起來玩呢。”

江肖塵話音剛落，金榮的臉立馬大變。

江肖塵揚，此人有野心，也很謹慎，最大的弱點是人，尤其是像白芷這樣，聰明又嫵的人，但他雖然在外面風流，卻始終瞞著家里的糟糠妻，最怕正牌老婆找上門。

所以這會兒一聽說老婆來了，金榮立馬嚇得跳了起來：“人呢？”

“正在金先生的VIP套房等著呢。”江肖塵說著，站了起來，拍了拍金榮的肩膀，“春宵苦短，可別辜負江某的一片好心。”

金榮氣得咬牙，轉頭瞪了江肖塵一眼，急急離去。

白芷安靜地坐在卡座上，看著江肖塵不費吹灰之力搞定金榮，莫名心塞。剛剛套話套了半天，愣是沒套出一句有用的信息，結果江肖塵輕易便住了對方的七寸。

“壞了你的好事，沒生氣吧？”江肖塵大步一，挨著白芷坐下，手放到的肩膀上，狀似親昵地問道。

白芷把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蹙眉道：“別手腳。”

“怎麼？金榮能放？我倒不能放？”江肖塵的眸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霾。

“你……”白芷瞪了江肖塵一眼。

見白芷氣呼呼的樣子，江肖塵又恢復了原先的神，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手了白芷的頭，似笑非笑：“離金榮遠點，他對你可是不懷好意。”

“我記得當初我去泰國的時候，你讓我不計代價也要把事搞定，其實你當時是想把我送到他的床上吧？”白芷突然笑了，眼中卻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