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斯年》第02章 想我冷艷 (2)
蘇格抱著米奇玩偶回寢室后,對穗穗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只有你一個朋友嗎?”
“好聽點說是因為你酷唄,難聽點說就是格奇葩。”
“是我不喜歡無效社和尬聊。”
“哦,你長得你隨意。”
“但現在我想和孟斯年為朋友。”
穗穗翻了個白眼:“我何止想和他為朋友啊,你真是暴殄天。”
周二下午校響樂團沒有訓練,蘇格查了一下課表,拿著從圖書館借來的《鋼琴基礎教程》向著鋼琴教室走去。
許寒城的課不止他們班級的人在聽,旁聽的也很多,蘇格到的時候,階梯教室里已經坐滿了人。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坐下,盡量不引人注目。
上課鈴聲響起時,老師拿著教材走進教室。突然有人驚呼,隨即是所有人驚呼,甚至夾雜了尖聲和口哨聲。蘇格抬頭看向講臺,待看清那個人后,心想,孟叔叔最近出場頻率很高啊。
孟斯年戴了一副無框眼鏡,襯衫、牛仔、平底鞋,像是學生,又像是氣質出眾的俊俏學長。他把教材放到講臺上,掃了一眼教室里的眾人,食指輕輕地往雙中間一放,示意大家小聲。
這個作,他曾在曲桑時對蘇格做過,蘇格至今還記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后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
不過顯然孟斯年失策了,他這個樣子哪里能讓人安靜,只會引起更大的歡呼聲。
約莫兩三分鐘后,教室里才歸于平靜。
孟斯年湊近課桌上的話筒:“大家好,我是孟斯年,今天幫你們許老師代課。”
教室里又不平靜了。
孟斯年研究了一下電腦,過了半晌,抬頭問:“有沒有課代表?幫我把課件弄出來。”
第一排有人跑上去,下面的同學和他開玩笑:“不看課件,孟老師您彈幾首曲子吧。”
這話得到了全教室的人的附和。
“不巧,現在賣不賣藝了。”
孟斯年的話讓教室里的氣氛火熱到了極點,他在此起彼伏的歡笑聲中掃了一眼整個教室,然后就看到了最遠靠窗邊穿著紅外套的蘇格。那麼多人,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能一眼看到。也許是因為的安靜與這里格格不,又也許是因為他最近對紅比較敏。
“就咱們的這點學費,你們也別要求太多,聽孟斯年的音樂會門票多錢知道嗎?”幫孟斯年弄好課件的同學回座位前在講臺上順道說了句。
孟斯年的話非常,雖然不至于多高冷,但與溫好脾氣的許寒城比起來,還是多了一不可靠近的覺。他放了鋼琴曲:“今天講柴可夫斯基的《四季》之《六月船歌》歌唱旋律的把握和彈奏,先聽一下。”
聽曲子的時候,孟斯年站到了鋼琴一側,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蘇格正認真地聽著音樂,察覺到袋里的手機在震,沒有去看,而是繼續認真地欣賞,隨即手機又“嗡嗡”震了兩次。
蘇格掏出手機,鎖屏上彈出信息——
孟斯年:來聽許寒城的課被我抓到了。
孟斯年:你就沒別的的服嗎?
孟斯年:沒有凳子高還坐到最后。
蘇格抬頭瞪他一眼。他斜靠在鋼琴旁,午后的暖洋洋地灑進來。他正低著頭按手機,側臉被鍍了一層,亮讓他與后的黑鋼琴融為一,像是畫藝湛的素描,又像文藝風格的明信片。
底下很多同學拿著手機拍照,他似乎并沒發現,或者說是他不去在意。
蘇格低頭,打了三個字。
格格萬福:想拉黑。
孟斯年:試試。
格格萬福:算了,拉黑一次就找碴到現在。
孟斯年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收起手機,扭頭瞄了一眼,結果看到一片手機攝像頭對著自己。而且,教室里的人似乎更多了,不知從哪里得來消息的其他同學都從外面趕來,不過一首曲子的時間,過道和窗外就滿了人。
孟斯年挑了挑眉,又按了幾下手機。
蘇格的手機上立刻跳出兩個字:過氣?
蘇格心想:傲!
一堂四十五分鐘的課,他總共沒說幾句話,把課件打開,不是找人讀課件上曲子的創作背景就是拿著點名冊喊人談音樂特,最后還隨便拉了個人上去彈曲子。那孩一曲彈完,張地看著孟斯年:“孟……大神,能點評一下嗎?”
孟斯年低一下,搖了搖頭:“槽點太多,我可能得說一節課。”
底下眾人哄堂大笑,他見孩臉紅了,勾了勾角:“不過還好,你們許老師在你這個年齡還沒你彈得好。”
笑聲更大,孩的臉更紅了,看他一眼,角不住笑地跑了回去。
“誰還想上來彈?”他站在鋼琴后,隨手點了幾個音符,抬頭看向最后排。有人察覺到他的目,跟著回頭看過去,竊竊私語聲四起,多是猜測他在看誰的。
突然聽到有人說:“那不是蘇格嗎?”
蘇格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瞪大眼睛眨眨,一臉無辜的樣子。
“蘇格,你要試試嗎?”孟斯年的說話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也只是一瞬間,所有人又都回頭看。
蘇格鎮定地、慢慢地搖了搖頭:“我只會拉小提琴。”
“那你來上鋼琴課?”
蘇格繼續鎮定地、慢慢地、面無表地說;“陶冶。”
“哦,聽說……”孟斯年雙手在袋中從鋼琴后走出來,站定在講臺旁,微微彎腰,湊近話筒,吐字清晰且慢條斯理地問道,“上次的演出藍blue樂隊為了得到千棠的合約,臨時把你換了上來?”
沒人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當他最后一個字說完后,四下一片嘩然。
蘇格愣了一下后,發現教室里雖然坐滿了人,卻出奇安靜。突然明白了孟斯年的用意,于是再次鎮定地、慢慢地、一字一句回道:“是江染學姐臨時有急事,所以他們才請我去幫個忙的。”
周圍一片討論聲,然后就聽到有人朗聲問:“既然這樣,那江染怎麼沒出來幫你說話?”
“那你得去問呀。”蘇格說。
下課的鈴音響了起來,孟斯年手把電腦關上:“下課。”
同學們的注意力又被他吸引走,似乎沒有人想離開。有人問他什麼時候再來上課,有人詢問可以合影或者簽名嗎,他都沒回答,眼神似乎都懶得給一個,很是冷漠。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似乎是助手之類的,助手后跟著進來幾個學校的保安,保安組織學生有序地走出教室。五分鐘后,教室的人走了,走廊里也恢復了秩序,孟斯年才在幾人的簇擁下走出教室,再走出教學樓。
下午第一節課的課間休息時間,教學樓進進出出很多學生,孟斯年卻一下就看到了大門右側穿著紅連帽衫的蘇格。背著黑書包站在玻璃門旁看著他,模樣看起來很乖巧。孟斯年停下腳步,隔著保安對說:“過來。”
蘇格看了看在樓梯下方流連的同學,手將連帽衫的帽子戴在頭上,然后走到了孟斯年邊。
兩人跟在保安后上了孟斯年車子的后座,他的助理坐在副駕駛,回頭沖蘇格禮貌笑笑,并未說話。
駕駛座上的人靠在椅背上塞著耳機在聽歌,察覺到兩人進來,他摘了耳機,回頭道:“搞定了?”
“走吧,送回去。”孟斯年說。
“許老師?”蘇格看著前面回頭說話的人,微微有些詫異。
“他怎麼說的?我生病了?”許寒城看著蘇格,微微嘆了口氣,“唉,我的全勤獎啊。”
蘇格看了他半晌,突然扭頭看向一旁的孟斯年。孟斯年將車窗降下來,低頭點煙。蘇格盯著他,突然說:“收買人心?”
“嗯?”孟斯年挑眉。
蘇格微微靠近他,說話時酒窩忽忽現:“你這就是收買人心,不是說靠實力的嗎?”
孟斯年笑了笑:“對男的靠實力。”
“對人不是靠魅力嗎?”
“你是人嗎?小丫頭一個。”
蘇格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和角勾起的弧度,突然覺得他的眼睛很,鼻梁很,笑起來非常好看。即使他剛剛質疑了的發育程度,蘇格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后,立刻坐直,目視前方。
說不容是假的,他是誰啊,天價出場費的孟斯年,特意跑來代許寒城的課,就是想替解釋那麼一句。雖然表現得那麼不在乎,但他卻替在乎。
他把這件事當回事,他讓覺得自己也是有人保護的。
這人!
蘇格依舊直視前方,說話時也沒看他,像是自言自語。說:“我會好好寫歌詞的,實際上我手里還有一首曲子,你要就給你。”
孟斯年手里把玩著打火機,聽到嘟嘟囔囔的話,說:“收買人心果然有用。”
這天下午第二節課時,孟斯年來上鋼琴課的事在校BBS上就炸開了。前段時間的那個帖子立刻就有了更新,有在現場的同學將課堂上孟斯年和蘇格的那段對話了出來。
然后,就有很多人喊江染出來說明況。
結果,直到第二天,江染也依舊沒有出現。
從頭至尾都像個局外人一樣,沒有只言片語。
那天晚上程藍給打了電話,他說自己在樓下。
天還不是很晚,寢樓門口有很多人進出,還有送朋友回來的男同學。程藍拿了一個小提琴盒子站在路對面的樹下,很顯眼。
蘇格走過去。
程藍見到,沒有說什麼,而是向樓后走了幾步,避開了人,將手里的小提琴遞給:“送你的,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
蘇格沒接:“舉手之勞,不用這麼破費。”
程藍見冷冷淡淡的模樣,想著雖然剛認識時也不怎麼說話,但覺不一樣了。那時候是溫和友善的,會看著他們笑,笑時很。
“我們這些天在商量解決辦法,大家只是想不要傷害到任何人,本來打算讓江染出面說是你幫的忙的,可蔡子一直沒聯系上。”程藍很高,跟說話時站得筆直,低著頭,手握著小提琴盒的帶子,繃得的。
他唱歌時左搖右晃、慵懶氣的樣子全然不見了。
蘇格“嗯”了一聲,仰頭看他:“沒關系,孟斯年昨天幫了不忙,罵我的人已經不多了。”
程藍沒說話,低著頭看,不遠有若若現的說話聲傳來,他們頭頂的路燈因為電流的緣故突然暗了一下。蘇格踩著地上的葉子,剛想說話,程藍突然抓起的胳膊,將小提琴盒的帶子塞到手里:“買了就沒準備退,拿著。”
蘇格看著手中的帶子,猶豫了一下沒有還回去,然后就聽到程藍慢慢呼出一口氣:“上樓吧,冷的。”
蘇格還是沒,半晌,再次抬頭看他:“程藍,你是不是喜歡我?”
程藍微怔,眼神突然閃躲一下,些微窘迫,沒想到會問,更沒想到會問得這麼直白,蘇格低頭,將小提琴背好:“小提琴收下了,你們以后有需要隨時可以我。還有,我喜歡能保護我的男人。”
蘇格走進寢室樓,上樓梯時,聽到有別的寢室的孩興地說著:“那不是程藍嗎?”
“哪呢?”
“樓下啊,剛走過去。”
“快讓個地方讓我瞧瞧。”
才華橫溢的校草程藍,學校大部分孩都喜歡的人,蘇格從上學第一天起就聽說了他,后來,見過他坐在教室聽課的樣子,見過他在臺上意氣風發唱歌的樣子,見過他開著敞篷車載著漂亮孩從學校呼嘯而過的樣子……
蘇格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竇初開的年紀,不是沒心過的。
現在,也僅限于曾經一剎那的——心過。
穗穗等在寢室門口,見回來,便一副發現什麼大的樣子:“我老公跟你表白了?”
這話聽著十分別扭。
蘇格側了下給看小提琴:“瞎想什麼呢,送我一個小提琴表示謝。”
穗穗搖頭:“我可拿著高倍遠鏡目睹了全過程,你走的時候我老公神凄涼……”
蘇格走進寢室:“你真變態。”
實際上程藍并沒表白,甚至沒有承認,蘇格問完那句話后便再也沒去看他,不知道他什麼神,也不想去探究他的想法。
然后,那晚,蘇格剛睡下,就被穗穗晃醒,一臉興:“我老公超帥,他在那個帖子下回應了,為你正名!不枉費我喜歡他這麼多年。”
程藍的回應,與他一直以來給人的覺一樣,就是——有才華的人都高冷。
他說:
我是程藍,說下這件事。
先對蘇格說句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江染那天臨時有響樂團的面試,無法幫我們演出,時間迫,蔡子直接從路上拉了個拿著小提琴的孩,就是蘇格。
蘇格察覺到我們的焦急無助,好心答應幫忙。
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演出。
甚至差點沒趕上響樂團的面試。
所以,停止你們的惡意揣測和所謂正義的謾罵。
現在,請排好隊形,擺好姿勢,向蘇格道歉。
蘇格沒有去看帖子,其實從孟斯年來代課后,帖子的事已經影響不了分毫,也不需要那些陌生人的道歉。事已至此,再糾纏未免矯做作。于是,沒理穗穗,翻又睡了。
后來,多聽穗穗說起,那個帖子上的江染從一個弱者變了差點害慘藍blue的自私鬼。
有人說,比起臨上場前放鴿子,江染在樂隊和蘇格被誤解時的沉默才更惡毒,其心可誅。
后來,連著一周的校響樂團訓練,蘇格都沒見到江染,團長說是請了病假。
九月末,天氣又比前幾天冷了一些,今年旱季較多,還沒到十月,校園里的銀杏樹在下一晃,葉子黃黃的。
蘇格每天穿梭在銀杏樹下,上課下課,食堂寢室,終于在十月來臨的前幾天上了歌詞的作業。
格格金安:忐忑。
孟斯年:你的自信呢?
格格金安:我只在貌上有自信。
孟斯年:盲目自信。
格格金安:穗穗說我是系花。
孟斯年:人都喜歡無腦互捧。
格格金安:剛發過去的檔還能撤回嗎?停止合作關系吧。
孟斯年:你試試。
格格金安:費勁收買的人心又讓你懟回來了。
蘇格等待孟斯年的審閱,等了很久,直到第二天中午,先等來了華靈的約見。
電話中華靈的聲音溫如水,如的那些歌曲,字字句句人心。說:“我收到了好多歌迷送來的月餅,有幾款很可,很想送給你。”
“不用客氣的,華靈姐姐,你留著吃吧。”
“我都留著會吃到明年的,不可以拒絕我,不送給你我會睡不著覺的。”已經是很火的明星了,卻沒有什麼架子,又了聲音,“出來嘛,請你喝咖啡。”
“好。”
蘇格掛斷電話,看了一眼湊在自己耳邊聽的穗穗,說道:“小姐姐好熱。”
穗穗使勁點頭:“格格,我突然覺得你已經不是我這個世界的人了,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和華靈喝咖啡,蘇格倒是打扮得比華靈還像明星,連帽衛,圓墨鏡掛在鼻梁,打眼看過去只有白皙翹的鼻頭和弧度優的紅。
華靈見到出現在咖啡館的蘇格,忍不住笑了:“這是干嗎?和我見面還要的?”
“你不知道我們學校BBS有多恐怖。”蘇格摘了帽子跟著坐到沙發上,“我可不想再出現在上面,我只想低調做人。”
華靈忍不住又笑起來:“格格你怎麼這麼逗啊!”
蘇格:“……”
作為一個孩,被人夸逗,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華靈給拿了兩大盒月餅,從外包裝的值看起來,價值不菲。蘇格收的時候有點手,不過之前答應了人家,又不好扭,接過月餅時特別應景地說:“中秋快樂哦。”
華靈很親切,與聊天不會冷場也不會尷尬。其間說了些趣事,還空給認出的幾個歌迷簽了名。蘇格鼻梁上架著圓墨鏡靠在沙發角落里,頭也沒抬地玩著手機。幾個歌迷不時地看向,似乎想探究是不是哪個明星。
“我的一個小妹妹。”華靈解釋說。
待們走后,華靈眨眨眼,問蘇格:“有沒有聽過我的歌?”
雖然蘇格聽的流行音樂不多,但跟著穗穗也聽過華靈的幾首歌,于是點頭:“聽過。”
“你覺得我唱歌好聽嗎?”
蘇格“嗯”了一聲:“好聽呀。”
華靈突然子前傾,閃著黑眸看著蘇格:“那我唱你寫的那首歌怎麼樣?”
蘇格挑眉。
“昨天孟總拿來歌詞,蕭樹臨時起興自彈自唱了一遍,我真的特別喜歡。”華靈雙手撐著下,對蘇格賣萌,“格格,幫我跟孟斯年說一聲好不好?”
蘇格低頭喝著咖啡:“其實我也覺得你唱好,但你覺得孟斯年能聽我的嗎?”
“你是原作者,你的建議多會對他有一些影響嘛。”華靈起坐到蘇格旁邊,抱著的胳膊,眼地看著。
蘇格終于理解為什麼男人都不了人撒,尤其是漂亮人,忍不住笑了笑:“那我問問。”
國慶節假期和中秋節假期連在了一起,學校調休再加上前后兩個周末,蘇格要休半個多月。這天,坐在機場候機廳,在離開太京前給孟斯年發了條微信。
格格金安:歌詞行不行?
孟斯年:行。
格格金安:幾天了也沒個信,是不是想挾歌潛逃?
孟斯年:差你那幾個鋼镚兒?
格格金安:孟總財大氣。
孟斯年:你能不能專一點,天天改名。
格格金安:歌曲做出來給我聽聽。
孟斯年:蕭樹的編曲已經做好了,等錄完音就發你。
格格金安:誰唱?
孟斯年:給程藍怎麼樣?
格格金安:我覺得這歌生唱比較好。
孟斯年:華靈?
格格金安:嗯。
那天,格格和孟斯年說完話就上了飛機,下飛機時已經是下午。故鄉的天依舊是晴不定的,剛出機場看過去還是湛藍湛藍的,回曲桑的路上突然了半邊天。到曲桑時已經是傍晚,保姆阿姨陪著爺爺等在大門口,遠遠地著來的方向。
那時候天已放晴,的士司機放到門口就走了。爺爺戴著老花鏡,穿了件干凈的長衫,笑瞇瞇地看著:“格格又長高了。”
“我才走一個月。”格格挎著他的胳膊向院子里走。
“那也長了,照這個速度,過幾天就一米七了,現在一米六了嗎?”
“爺爺,我前年就一米六了。”
保姆阿姨被兩人逗笑:“你們爺孫倆還是這麼開玩笑。”
蘇格最喜歡在門廳吃飯,聞著滿園的花香,聽著二樓的風鈴聲。不遠楊阿伯家偶爾傳來阿嬸批評小兒子的聲音,老爺子來了興致會喊著喝幾盅,保姆阿姨的手藝還是那麼好。
“爺爺干了。”蘇老爺子心好,仰頭把酒盅里的酒給喝。
他自己釀的桃花釀,度數不高,蘇格也沒阻止他,跟著喝掉自己酒盅里的酒。
“學校里有什麼好玩的事嗎?”蘇老爺子夾菜給。
這句話問完,蘇格腦中立刻想到孟斯年,其實孟斯年沒什麼好玩的,但就是想和爺爺說說他,低頭給兩人的酒盅滿上酒,隨口說道:“爺爺還記得上次來借洗手間的叔叔嗎?”
蘇老爺子一笑:“氣度不凡的一個男孩,你這個壞丫頭,人家叔叔。”
格格“咯咯”笑了幾聲,然后彎著眼睛對蘇老爺子說:“我在太京又遇到他了。”
蘇老爺子看著半晌:“看來我家格格很喜歡那個孟先生。”
格格低頭喝了口酒:“他是個好人,就是有點煩人,總是不和我好好說話。”
蘇老爺子哈哈大笑,保姆阿姨把最后一個菜端上來,也跟著笑,對老爺子說:“時間過得真快啊,格格一眨眼都長大了。”
夜里曲桑又下起雨來,格格很喜歡雨天,每次雨后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個子都會變得高些,花朵也會開得更艷。待在二樓的房間,趴在窗邊看遠云霧中的山脈。再黑些時,就在房間里開一盞燈,洗完澡窩在窗邊的沙發上,裹著毯看一部電影,聽一場音樂會,什麼也不去想,困了就睡,睜眼到天明。
大雨變小雨,淅淅瀝瀝下到第二天早上。孟斯年發來的微信“嗡嗡”聲吵醒了,蘇格迷迷糊糊抱著毯坐起來。院子里一片清明,漉漉的青石板路像是新鋪的一樣。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時間顯示早上六點五十八分。
孟斯年:[向你推薦了——蕭樹]
格格金安:晚上沒有生活嗎起這麼早?
孟斯年:我年輕。
格格金安:什麼意思?
孟斯年:不知道什麼意思開什麼黃腔。加一下蕭樹,讓他把歌發給你。
格格金安:我現在并不想聽,我只想睡覺。
孟斯年:今天微信名沒改?
格格金安:才六點,還沒來得及啊!
孟斯年:七點了,早間新聞開始了。
蘇格走到窗邊,看了一下院子里,門庭下沒有爺爺早練的影,照常他六點多就會起床。
披了件衫下樓,走去爺爺的房間。
保姆阿姨通常是七點多鐘來做早餐,這天早上打著傘拎著菜進來時,就見蘇格白著臉從蘇老爺子的房間急匆匆地出來,見到就問:“阿姨見到有救護車過來嗎?”
“我倒是聽到靜了,怎麼了?怎麼了?是老爺子哪里難?”
“心臟不舒服,臉很不對勁。”蘇格盡量克制自己抖的聲音,但不管怎麼克制,手都在控制不住地抖。
“他前幾天就不舒服了,我說去醫院瞧瞧,他總說老病,緩緩就好。”
救護車來得很快,醫護人員抬了擔架進院子的時候,蘇老爺子穿好服自己走了出來,神看起來非常不好,眼睛也是半瞇著。他扶著門柱說:“只是有點不舒服,格格你怎麼來這麼多人。”
格格見他如此,眼圈微紅,跑過去扶住他:“一點點不舒服也得去醫院瞧瞧。”
蘇格假期的第一天是在醫院里度過的,是提心吊膽的一天。這種恐懼的心已經是第二次會到,上一次是三年前,父親病危的時候。
一窒息的覺。
后來,因為害怕,因為不安,學會了煙。
下午的時候,蘇格與醫生談上了話,醫生說蘇老爺子的心臟很不樂觀,需要做手。但是他年齡大了,手的風險也隨之變得非常大。
窒息的覺又來了,蘇格拿著檢查的單子,站在走廊上,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只覺得冷,渾都冷。
手機鈴聲在兜里響了很久,直到路過的人提醒,才反應過來去接。
“喂?”幾乎是機械式地開口。
“蘇格,怎麼沒回微信?”是孟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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