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斯年》第06章 我純粹 (1)

卓悅接到孟斯年電話的時候還稍微驚訝了一下,距離他上次找,其實還沒過去多久。

驅車來到孟斯年的住宅,孟斯年給開門時,穿著簡單的純家居和長T恤,趿著拖鞋,頭發也沒特別梳理,發自然地垂落在額間,神慵懶,甚至有些頹然,見到他如此神不濟的樣子。

打完招呼,卓悅彎腰準備換鞋時突然聽他說:“鞋柜里有拖鞋。”

“地上有一雙。”隨口說。

“那是蘇格的,鞋柜里有新的。”說著,他將大門關好。

卓悅微愣,隨即拿了雙新鞋子穿上,問:“有哪里不舒服嗎?”

孟斯年眉心:“最近睡眠不太好。”

甚至昨天和蘇格堆完雪人到現在,幾乎沒怎麼睡,夜半迷迷糊糊瞇了沒幾分鐘,又被噩夢驚醒。

“魏瀾姍回來了?”卓悅猜測原因。

“嗯,打了幾個電話過來,說要見面,”他坐進單人沙發中,靠在靠背上,仰著頭,“我拒絕了。”

“或許見見能解開心結呢?你們幾年沒見了?五年多了吧。”

孟斯年沒說話。

“最近有練琴嗎?”卓悅坐到他旁邊。

“嗯,狀態不太好。”

“是因為魏瀾姍回來了,所以總是想起關河嗎?”

孟斯年再次沉默。

“我還是想說,關河的死不是你的錯。”

孟斯年似乎不想討論關于關河的事,突然說:“跟你說說蘇格吧。”

卓悅并不強求,說道:“好啊,那小姑娘怎麼了?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聽《山河曲》,真的很好聽。”

孟斯年想到蘇格,彎了彎角笑了下:“我昨天差點兒吻,實際上前段時間,有一次也差點兒。”

卓悅一直覺得作為心理醫生,是十分專業稱職的,但是孟斯年說完這話,確實又愣了一下,剛剛在門口的覺似乎得到了證實,問:“你喜歡嗎?”

本以為他一如往常一樣,遇到不想說的問題就以沉默代替,但這次,他停頓了一下,開口道:“你會有沖吻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又丟了一個問題回來,卓悅想了想說:“有時候氣氛太好,也不是沒這種沖。”

卓悅沒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回到剛才的話題:“你與應該沒有疏離,為什麼總是‘差點兒’呢?”

孟斯年想到蔡子在朋友圈發的那張照片,燈火通明的寢室樓下,年輕的男孩孩站在矮胖的雪人旁,男孩臉上的笑容明亮耀眼。

他突然說了句不相關的話:“程藍喜歡。”

卓悅知道程藍,最近突然火起來的藍Blue樂隊的主唱,非常有魅力的一個男孩,剛一出道就收獲大批迷妹,在舞臺上隨隨便便一個眼神一個作都能惹來一片尖聲,他不太常笑,但是笑起來特別好看。

心理診所的幾個年輕小姑娘最近總是湊在一起聊他,甚至連手機壁紙都換了這個男孩,一提起就攔不住的捂著臉犯花癡。

卓悅看著閉目靠在沙發背上十分放松的孟斯年,溫地、緩慢地說:“程藍不是關河。”

半晌,孟斯年回道:“我知道。”

“蘇格呢?喜歡程藍嗎?”卓悅又問。

孟斯年眉頭輕輕一皺:“不清楚。”

說完,他手搭上額頭,接著說:“蘇格太小了,這個年齡的孩,很輕易喜歡一個人,也很輕易的不喜歡。”

卓悅再次愣住了,如果,沒理解錯,孟斯年他在擔心,擔心蘇格一時興起的喜歡,擔心蘇格一時興起的不喜歡。

門鈴聲讓卓悅回過神,站起,說:“我去吧。”

走向門口的時候,卓悅還沒從剛才的驚詫中回過神,開始好奇這個蘇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孩子,魏瀾姍那樣的人都沒讓孟斯年心過,這五年來他的圈子里來去過各式各樣的孩也不曾讓他駐足……

而蘇格,做到了。

卓悅打開門看到門口一個穿著紅羽絨服的年輕孩,孩頭發利落的地扎在頭頂,沒有劉海遮擋的額頭飽滿,一雙又亮又靈的眼睛看著,小巧的鼻頭似乎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有些紅。

孩漆黑的眸子對視片刻,卓悅腦中幾乎立刻蹦出兩個字——蘇格。

“孟斯年呢?”問。

聲音清脆悅耳,而且,直呼其名,帶著理所當然的親

卓悅回頭看了一下,說:“他在睡覺。”

其實本意并不是想說這四個字,但是說出口就變了這樣,連自己驚訝了,而眼前的孩,瞪大了眼睛,皺著眉看了半晌。

就在卓悅想要開口補救的時候,蘇格突然轉走了。

卓悅關上門。

從玄關走進客廳,走向沙發時,一直在回想孩的那雙眼睛,想著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想著就連生氣,都很

“是誰?”孟斯年依舊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背上,問話時也沒抬頭。

卓悅還沒說話,門鈴又響了,再次去開門,門口站著的還是蘇格。

似乎是熱了,把羽絨服了下來拿在手里,見開門的還是卓悅,直截了當地問:“你是誰?”

卓悅沒正面回答。

孟斯年不是普通人,他看心理醫生的事如果傳出去,指不定要如何大做文章,寫什麼樣都有可能,所以,卓悅只說:“他的朋友。”

“什麼類型的朋友?”蘇格吃醋了,非常確定,雖然知道自己并沒有什麼份來質問眼前這個知人,但說出口的話,就那樣不控制的帶了敵意和火氣。

不過是剛過了一宿,他的家里多了一個人,而他,竟然在睡覺。

“你呢?你是誰?”卓悅溫和地沖笑著,心里卻在想,原來孟斯年喜歡這樣的孩,干凈清的得似乎沒沾染世界的一點雜質,眼神很純粹,有著很多人年時都有的——無所畏懼。

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孩。

蘇格在的打量下,清晰地說道:“他的朋友。”

說完這話,就看到了卓悅后出現的孟斯年。

孟斯年挑眉看,蘇格并沒有被抓包后的臉紅害甚至就希他聽到。

孟斯年見一臉挑釁的樣子,失笑道:“誰定的?”

“我。”

“就你皮。”他手接過的羽絨服,示意進屋,“來干嗎?”

“來看我的小雪人,”蘇格打了個哈欠,“堆雪人好累哦,昨天都沒睡好。”

“說了讓你別玩太晚。”

蘇格向里走去,經過孟斯年邊時,頭突然一歪,抵到孟斯年前,撒似的晃了晃:“困。”

孟斯年的小腦袋:“該。”

這不是他第一次的頭發,不過想起穗穗說的頭殺,蘇格突然怔愣一下,想著剛剛他輕輕自己頭發的覺,心臟突然變得又又麻,然后便得一塌糊涂,原來,傳說中的“頭殺”,殺傷力這麼大。

“怎麼了?”孟斯年問

頭殺。”仰著頭說。

孟斯年失笑,又了一下:“你就這點出息。”

蘇格不滿:“別了,把我的發型弄了。”

孟斯年偏又故意了又

蘇格手推他,隨口問他:“還有胡蘿卜嗎?”

“你真是屬兔子的呀?”

“是樓下小雪人的鼻子沒了。”

“被哪個像你這樣的吃貨順走給啃了吧?”

“舉例子就舉例子,非得帶上我嗎?”

“我高興。”

跟在兩人后進去的卓悅,第一次見到對人溫和有禮的孟斯年如此有年氣息。這才意識到,一直以來見到的孟斯年,并不是他全部的樣子,也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并不認為自己的治療起了作用,或許只是因為,他面對的人,是這個蘇格的孩。

蘇格跟著孟斯年進到廚房,兩人蹲在冰箱跟前搜羅了半天也沒找到胡蘿卜,蘇格嘆道:“咱們的小雪人注定要當個殘疾人了。”

“黃瓜行嗎?”孟斯年問。

“黃瓜當鼻子好奇怪呀。”蘇格嫌棄道。

“難道胡蘿卜不奇怪?”

“大家都用胡蘿卜的,你堆過雪人沒有呀?”

“沒有。”

蘇格:“……你把天聊死了。”

站在廚房門口的卓悅“撲哧”笑了,兩人抬頭看朝蘇格出手:“蘇格,你好,久仰大名。”

蘇格與握手:“你好,這位姐姐……”

我卓悅就行,很高興認識你。”說著,看了下時間,“孟先生,我們下次再談,我先回去了。”

孟斯年說了句“好”。

卓悅笑了下,這才是他認識得到孟斯年,雖禮貌,但疏離,即使他們認識了五年了,他對,可以什麼都說,卻從未有過親近

送走卓悅,蘇格若有所思地看著大門,孟斯年問:“想什麼呢?”

“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沒有。”

孟斯年倒了杯水給,蘇格見他的穿著顯得人修長利落又舒服,說:“我以為你這種老藝家,在家會穿那種中間系帶的貴族睡,然后手里拿著高腳杯品著紅酒聽著古典音樂,即使自己做飯,食材也都是松茸、魚子那種,再不濟就是煎牛排。”

孟斯年一下就找到重點:“老藝家?”

“我這是對你江湖地位的肯定。”蘇格喝了口水。

“我還得謝謝你?”他環垂眸看

“不客氣。”

孟斯年氣笑了:“拿了黃瓜趕走。”

說話間他再次的頭,然后轉坐進沙發,著眉心,似乎極其疲憊。

蘇格放下杯子,有點委屈:“你都不送送我嗎?”

“我頭疼,你乖一點。”他聲音很輕,很緩。

大雪后的太京,干凈純白,連天空和太都像被徹底洗過一樣,前者湛藍高遠,后者明亮溫暖,午后的線從大落地窗直進來,鋪灑在沙發上,暖洋洋的一片。孟斯年就仰靠在這片明亮中,然后,突然聞到一陣悉的清香,隨即一只溫熱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他微微睜開眼睛,見逆中的蘇格低頭看著他,眉心微皺。

“沒生病,”他低聲說,“只是沒睡好。”

“那你睡吧,小姐姐給你唱搖籃曲。”蘇格說著坐進他旁邊的沙發中,真的輕輕哼唱起來。

大概是從小學小提琴的緣故,的音準很好,而且聲音很好聽,和的人一樣,干凈清新。孟斯年在悅耳的低聲哼唱中漸漸有了困意,他覺得自己仿佛置在曲桑的屋檐下。

這時,清風不燥,正好,格格在閣樓唱歌,音調清揚婉轉,有花香和風鈴相伴……

再醒來已經到了黃昏時分,他很久沒睡得這樣沉,意外的,沒有噩夢。客廳沒開燈,夕的火紅從窗外映進來昏暗的,他坐起,掃了眼房間,見蘇格蜷著睡在了沙發的另一頭。

很熱,但的樣子似乎覺很冷,孟斯年走過去發現并沒睡著,蘇格聽到靜仰頭看他,手捂著肚子,可憐地說:“孟叔叔我肚子疼。”

孟斯年蹲下,問:“肚子怎麼會疼?”

蘇格:“……”

這還需要明說嗎?

兩人頓了半晌,他后知后覺地懂了:“那怎麼辦?”

“先幫我買下大邦迪吧。”

邦迪還分大小嗎?孟斯年想了下,問:“有多大?”

蘇格:“……”覺肚子更疼了!

“Always24cm那麼大,”怕他不懂,又加了句,“日用。”

客廳再次陷沉默,孟斯年站起,拿起柜子上的手機準備給Yoko打電話讓他送來時突然想起他人正在香港,猶豫了一下,問蘇格:“你覺得我去超市買那東西合適嗎?”

這很容易上頭條。

“誰你家沒有。”蘇格將頭埋在抱枕里,氣哼哼地說。

孟斯年:“……”

他家應該有嗎?

得厲害,孟斯年換了服,戴了鴨舌帽和口罩就出了門。

樓下不遠有個24小時便利店,孟斯年推門進去,售貨員正趴在柜臺玩手機,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站直,微笑道:“孟先生,要買些什麼?”

孟斯年:“……”

已經武裝這樣了還能認出來,他頓時有些絕,只怪經常在這兒買東西從而與這個售貨員太,他繞過貨架,指了下后墻上擺的煙:“萬寶路,珠那款。”

出了便利店,他回到車庫取了車子準備去遠一點的超市,路上等紅燈時,他點燃了一支剛買的煙,了兩口突然樂了,這經歷還真新鮮,心想:養個閨也沒這麼費勁吧。

孟斯年回到住宅時外面天已經大黑,蘇格還是他走的時候那個姿勢在沙發上,他看著就覺得不舒服,倒了杯熱水放到沙發旁茶幾上:“剛才藥店的人說,多喝熱水。”

“你買藥了?”

“正好路過藥店,”他將購袋放到一旁,“起來吃藥。”

“起不來,抱抱。”地說。

孟斯年笑了下:“都這樣了還不忘耍流氓是不是?”

蘇格若有似無的也笑了笑,撐著沙發起,見到那麼大一個購袋:“怎麼這麼多?”

“我頂著這麼大力出去,”孟斯年將口罩帽子扔到桌上,“不多買點總覺得虧了。”

蘇格:“……”

孟斯年做完晚飯,蘇格吃的藥藥效已經起了作用,好了許多,走去廚房想幫他的忙,見他正在盛粥,食立刻弱掉了:“我不需要松茸魚子海參鮑魚,但咱也別總喝白米粥嗎?”

“蹭飯還敢挑三揀四。”

蘇格小聲嘀咕:“你家哪都好,就是沒好吃的,零食也沒有。”

“我做了烤和牛,這不比零食好吃?”他指了指不遠還在工作的烤箱,“你沒聞到?”

蘇格高興了:“本來聞到香味了,但看到白米粥我以為我到出幻覺了。”

孟斯年失笑,將粥遞給:“出息。”

吃完飯孟斯年開車送蘇格回學校,車子停在的寢室樓下,蘇格開門下車,剛邁下去的突然又了回去,輕聲把門關好。

“怎麼了?”孟斯年問。

蘇格手指虛虛指了下寢室大門的另一邊:“我室友,等他倆親完我再過去。”

孟斯年越過車窗看過去,在兩個路燈中間的樹下,兩個人親地抱在一起,孩仰著頭,男孩低著頭,吻得正難舍難分。

兩人坐在閉的車廂中,一時無言,外面那對像是準了最近學生陸續離校人員稀,所以在寢室樓下就這樣肆無忌憚起來。

“你考完試了嗎?”孟斯年手搭在車擋上,側頭看著問。

“還有最后一科,過兩天考。”

“假期去哪兒?去香港嗎?”他問。

“我沒有港澳通行證,”說,“等爺爺手完,看他去哪兒吧。”

前段時間給老爺子辦理的時候,應該跟著回去也辦一個。

外面那倆人依舊在卿卿我我,孟斯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上次與蘇格算不上吻的那個吻,那一瞬間的,如今還記憶猶新。偏偏蘇格在此時小聲抱怨:“我們家穗穗真能親啊,就這麼好吃嗎?”

孟斯年突然覺得口干,車里沒有放水,他順手拿起煙盒:“我可以嗎?”

“除非你也給我一。”蘇格一臉嚴肅地盯著他手里的煙。

“別想。”說話間,他出一煙。

蘇格眼地看著他,決定“曲線救國”:“那我幫你咬珠呀,我最喜歡咬珠了。”

孟斯年剛想把煙塞里,聽到的話,頓了一下,煙換了個方向,到了蘇格邊,蘇格以為他改了主意同意給,“嘎嘣”一聲,準地咬了珠子,隨即,孟斯年毫不猶豫地將煙走放進自己里,低頭點燃。

蘇格:“……覺自己像咬核桃的那個小兵。”

孟斯年好笑地糾正:“那胡桃夾子。”

蘇格沒說話,因為看到煙上有剛剛留下的口紅印記,很淡,孟斯年每一口都會將覆在上面一次,因為這個細微的發現,的心臟突然跳半拍。

孟斯年開了車窗,朝外吐了口煙霧,也沒看蘇格,只說:“你室友親完了。”

蘇格扭頭看過去,見穗穗已經朝寢室樓走去,開門下車,乖巧地與孟斯年道別:“孟叔叔再見。”

孟斯年目送蘇格走進寢室樓,這才低頭看向手里的煙,煙上的口紅印還有,他屈指挲了一下,彈了下煙灰,再次將煙叼進里。

蕭樹打電話過來祝他生日快樂時,他正在琴房彈琴,蕭樹打著哈欠說:“年齡大了,熬到十二點真不容易,我是不是第一個打電話來的?”

“別人上個月已經祝福過了。”

“只有我記得你農歷生日,這顯得多特別。”蕭樹說著又打了個哈欠,“睡了,明晚老地方我給你組個局慶生。”

“不去。”孟斯年說,“沒什麼好過的,你別折騰人了。”

“都已經通知完了,到時候見。”蕭樹說著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孟斯年聽完藍Blue樂隊團隊那邊匯報的年發展計劃后,與他們研究起程藍的形象定位,似乎是因為馬上要放假了,有了過年的氣息,大家都比較放松,樂隊經紀人半開玩笑地道:“我跟他們代過了,以后對外說話,喜歡的歌手最好是國外的,喜歡的生類型是善良孝順型,能喜歡吃空心菜就不要說胡蘿卜……”

孟斯年突然想起早上出門時樓下那個大雪人鼻子上的那黃瓜,也不知道蘇格什麼時候去安上的,用黃瓜做鼻子確實奇怪的,想到這兒,他低頭笑了下,然后說:“胡蘿卜怎麼了,好,以后遇到什麼采訪可以隨便說,不用太刻意。”

“我也覺得胡蘿卜好,前天蘇格和程藍堆雪人剩的胡蘿卜都讓我啃了。”蔡子說。

經紀人翻了個白眼:“哎喲,祖宗誒,以后這種話可得說。”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孟斯年抬眼看向程藍,他靠坐在門邊的椅子上,穿著休閑,戴著鴨舌帽,沒像眾人那樣笑得爽朗,但也挑著角滿含笑意,這又讓他想起了那晚的照片上他的笑容。

桌子上的手機發出“嗡嗡”兩聲,孟斯年垂眸看了眼,是蘇格發來的信息。

格格在冷宮:“孟叔叔,你昨天買的藥什麼名?”

孟斯年:“還疼?”

格格在冷宮:“嗯……”

孟斯年:“在寢室?”

格格在冷宮:“嗯……”

孟斯年拿著手機站起:“程藍你們明天還要考試吧?”

眾人跟著站起來,程藍幾人點頭說是,孟斯年抬腳向外走:“回去復習吧,今天的會先到這兒。”說完,他想到什麼,回頭問,“開車來了嗎?”

“沒開,今天限號。”程藍說。

“走吧,順路捎你們。”

他們跟著孟斯年走到停車場,程藍坐到副駕駛,其余三人到后座,幾人在孟斯年面前始終有些拘謹,程藍還好些,他系好安全帶,問道:“老板你要去哪里?”

“去你們學校,”他啟車子,調轉方向盤,“去找蘇格。”

說到蘇格,蔡子立刻慨道:“吉祥真是深藏不啊,小提琴拉得好不說,還會寫歌。”

孟斯年從后視鏡看他:“吉祥?”

“嗯,是我們的吉祥。”蔡子說起蘇格,眼睛閃閃發,“雖然不像吉祥那麼可,但確實給我們帶來好運啦。”

孟斯年挑眉,繼續過后視鏡看他:“蘇格不可?”

太酷了。”蔡子說。

一旁的程藍突然輕聲說:“可啊。”

后面三人:“……”

當著人家叔叔的面,他就不能收斂點嗎?

“老板,您和蘇格是親戚關系嗎?”聊了幾句蔡子不再拘謹,話癆本

“不是。”

你叔叔,我還以為您真是叔叔呢。”蔡子說。

孟斯年踩下油門:“就是欠收拾。”

車子進了校區后他放下樂隊幾人隨即輕車路地開向生寢室,到了蘇格樓下,給發信息:“下來。”

蘇格以為他來給自己送藥,披了個大穿了雙拖鞋就下了樓,剛走到他的車子旁邊,孟斯年從車里推開副駕駛的車門:“進來。”

蘇格坐進去,溫熱的空氣撲面而來,出手攤在他眼前:“孟叔叔你真是暖男。”

蘇格說話時彎著眉眼看著他,頰邊酒窩若若現,俏皮可,可能因為不適,臉有些蒼白,孟斯年邊啟車子邊說:“帶你去醫院看看。”

蘇格一愣,立刻拒絕道:“只是那啥痛,這是正常現象。”

“以前也這麼疼嗎?”

“……也不是每次這樣。”

“如果醫生說正常我再送你回來。”

蘇格將大敞開,指給他看:“我大里面穿的睡……”

孟斯年看了眼,茸茸的白,和在曲桑時穿的兔子睡像是同款,只是這個換了貓咪。

從狹窄的空間抬了抬,指著腳說:“還有拖鞋。”

孟斯年垂眸看去,茸茸的小貓咪拖鞋,還帶著紅臉蛋。他沒說話,踩下油門朝校外開去,心道蔡子到底從哪看出來蘇格不可的?

見他不為所,蘇格認命地系好安全帶:“你的口罩、帽子或者墨鏡之類的還有沒有多余的?”

“帶你去一個私人中醫醫院,沒幾個人,不會有人注意你的。”

音樂學院地太京北外環,孟斯年出了學校,沒往市中心開,依舊向北去,快到近郊的時候,他將車子拐進一個白五層的小樓院中:“院長伯伯也是我媽媽的私人醫生,這幾年把我媽媽的調理得好,我帶你去找他看看。”

“好。”

孟斯年里的院長伯伯看起來也就五十歲出頭,見到孟斯年他驚訝了一下,隨即招呼兩人坐下:“怎麼了?是你不舒服還是這位小貓咪?”

蘇格覺得自己太過憔悴,上車前把上自帶的貓咪帽子戴了起來,聽到院長的話,舉了舉爪:“是本喵。”

“你哪里不舒服呀?”院長歪頭看,慈祥的樣子像是在哄小朋友。

“就……”蘇格正想如何措辭時,辦公室里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走出來。

“爸,今天沒預約了吧……孟斯年?”來人正是邱琳。

蘇格看看,看看院長伯伯,似乎,長得是有點像。

“邱醫生。”孟斯年站起來與打招呼。

蘇格想跟著起,無奈肚子實在是不舒服,于是便沖擺了擺手:“邱姐姐。”

邱林見沒什麼神頭的樣子,過來的額頭:“蘇格你哪里不舒服?”

“痛經。”和生說這事,完全沒心理負擔。

“那得調理,讓我爸跟你說說。”

邱院長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蘇格一一作答,他在本子上寫了半天,突然又問:“還是小孩嗎?”

蘇格疑地看他:“難道我還是小男孩嗎?”

邱院長和邱林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孟斯年都忍不住揚起角,無奈地看了一眼。

蘇格一臉無辜,并不懂他們在笑什麼。

邱林走過來,趴在耳邊悄悄說了句話,蘇格眨了眨眼睛,余看了眼孟斯年,沖邱院長點頭:“是。”

孟斯年扭頭看抿著,臉頰微微紅,不再像剛才那麼蒼白了。蘇格其實有些“小惡魔”屬,這的小模樣倒是見,他覺得稀奇,蘇格竟然也會害

最后,邱院長大筆一揮:“就是著涼了,以后注意。”

隨即開了幾副中藥讓蘇格回去熬。

兩人走后,邱院長看著自家兒,可惜道:“看來孟斯年沒機會為我婿了。”

“人跟我不來電。”邱林低頭幫他收拾東西,沒什麼緒地說。

“那個小姑娘你認識?他朋友?”

“見過,”邱林過窗戶看下去,見兩人上車了子,“應該不是朋友,不過,大概快是了吧。”

喜不喜歡,有沒有那個意思,真的不用多親,從說話語氣和眼神里完全能看得出來。

第一次見蘇格的時候,覺到了兩人之間不一樣的氣氛。并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所以,那之后對他存的那點心思就盡量了下去。

蘇格拎著藥跟著孟斯年上了車:“我覺得我要是在寢室熬藥,宿管阿姨能把我和鍋一起扔出去。”

“要不,直接吃?”孟斯年問。

“我謝謝你。”蘇格瞪他一眼。

“以后還堆雪人嗎?”孟斯年說,“玩雪玩到大半夜,你也真夠可以的。”

蘇格噘了噘,沒說話。

回去的路上,孟斯年接到了蕭樹的電話,因為開著車,他直接用車子上的外放接起,蕭樹那邊很吵,他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增大,他不滿地說:“孟大老板,一堆人就等您自個兒了,說好的慶生呢?”

“有點事。”

“你干嗎去了,不遲到顯示不出你大牌是不是?人家華靈下了通告就趕了過來,結果主角還沒到。”

孟斯年看了看時間:“大概半個鐘頭能到。”

了,快來,一屋子天王天后要唱歌給你聽,這聽演唱會得多錢啊,你還不珍惜。”蕭樹貧起來沒完,孟斯年應了聲把電話掛斷了。

車廂中又陷安靜,蘇格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孟斯年見不說話,問道:“還在疼?”

“我在想該送你點什麼禮呢?”蘇格說著,拿起那袋中藥,“一點心意,不敬意,您拿去調理調理?”

孟斯年瞥一眼:“蘇格,你是真的皮。”

蘇格“咯咯”笑著,隨即說:“我要不要去你生日會呀?”

“不是不舒服嗎?”

思考了一下,說:“既然知道了,不去不好吧?”

“不用當回事,我不怎麼過生日,蕭樹瞎折騰。”

“不是,我主要是想聽天王天后唱歌。”

孟斯年:“……”

蘇格再次抬起穿著小貓拖鞋的腳:“這樣去行嗎?”

他笑了下:“好。”

“搶盡你的風頭。”

“那你真是想多了。”

其實,很多時候孟斯年是低調斂的,但是他骨子里又是驕傲的,時不時流出來那種意氣風發的自信,會讓人覺得,這個男人還是那個曾站在音樂頂端的那個人。

車子駛進音樂學院停到蘇格寢室樓下,蘇格再次將小貓帽子戴上,還順手揪了揪貓耳朵:“雖然我很想幫你慶祝30歲生日,但我今天只想癱著。”

“29。”他抬了抬眼皮,糾正道。

“哦。”

孟斯年的電話又響了,他看了一眼,沒立刻接起,先對蘇格說道:“上樓癱著吧。”

“孟叔叔再見。”蘇格說完轉離開,一陣寒風吹來,攏了攏上的大,隨著微涼的風,若有似無地傳來的是孟斯年低沉的悅耳的聲音。

他說:“華靈,我已經在路上了。”

蘇格回到寢室發現穗穗竟然在,看了看時間,不過七點多鐘:“分手了?”

“他考完試回家了。”穗穗先沖翻了個白眼,說著,又嘆了口氣,“男朋友走的第一天,想他。”

“你的室友拒絕了你的狗糧并踢翻了你的狗碗。”蘇格說著,還像模像樣地踢了下穗穗平時用來泡腳的木盆。

“戲。”穗穗笑瞇瞇地說,“我可看到了,孟神的座駕送你回來的,你倆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蘇格將中藥扔到桌子上,“可能是我他孟叔叔的原因,他總把我當小孩,如果早知道我現在能這麼喜歡他,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應該他小哥哥。”

“格總您一下我看看。”

蘇格想起今天看醫生時,邱林趴在耳邊問的問題,并不是十分難為的問題,但是孟斯年的笑,讓的心,不控制地突突跳,那時候,大概是的吧。

穗穗見真的認真在思考,“撲哧”笑了:“行了,知道你不會,你的勾引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也沒怎麼樣,就暗示了幾下。”

“暗示沒用,我男朋友追我可是直接說的,我們社團聚餐的時候他借著酒勁來表白,我當時也喝了點酒,腦子一熱……”穗穗不知道想到什麼,臉頰漸漸飆紅,頓了半晌,接著說,“你給他灌醉,強吻!保準一吻拿下。”

蘇格本想拉開椅子坐進去,聽到穗穗的話,轉著眼珠想了半天:“酒這麼好嗎?”

“你多喝點就知道了。”

以前在曲桑和爺爺喝酒,都是低度數的自釀酒,每次一兩盅,從沒喝多過,蘇格想到上樓前,華靈的那個電話,若有所思地站在桌邊,手指無意識地一下兩下敲著桌子,隨即,將大里的手機拿出來,給程藍撥了個電話。

待他接起,蘇格直截了當:“孟斯年今天過生日,你去嗎?”

“蕭老師剛給我打完電話,我了車過來。”

“方便到我的寢室樓下接我一下嗎?”

“當然。”

蘇格沖進洗手間洗了把臉,又用極快的速度上了個淡妝,將頭發放下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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