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熊孩子

虞歡最終還是沒能在第二天跟喬易白回家，原因是一大早，林士打電話來，說虞爸爸因為腎結石住了院。

“你說說你爸，多大個人了，平時讓他多喝水多喝水，都當耳旁風，這下好了吧，結石了，昨晚疼得死去活來，大半夜把給他送醫院來……”

電話里，向來淡定涵養好的林士此刻語氣激，聽起來像個嚴厲的老師跟別人數落不聽話的學生，甚至有點氣急敗壞的味道。

林士和虞爸爸相了幾十年，其間，斗不斷，卻從來都是極好。從暑假還沒結束，兩人就拋下虞歡出去過二人世界這點可見一斑。

只是林士是個“小傲”的子，慣會口是心非，以虞歡對自家媽媽的了解，林士這會兒純粹是用“激”的語氣來掩飾心的擔憂。

可以想象，昨晚林士一個人半夜把老虞送到醫院，心里肯定急得不行，這會兒估計還在后怕。

虞歡知道自家媽媽對老虞展開批評教育時全然不容打斷，且有很大可能這會兒老虞就坐在旁邊，林士表面給自己打電話，實際上就是拐著彎地當面教育老虞。

果然，林士說完一大段，電話那頭傳來老虞弱弱的認錯聲：“知道了老婆，馬上改，馬上改……”

虞歡都能想象出那邊老虞著耳垂墻角，認認真真聆聽教誨的景。

“好了好了，媽，老虞認錯態度良好，咱饒過他這一回。”虞歡忙借機話，“快說說現在是個什麼況？爸好點了沒？怎麼昨晚不給我打電話？”

虞歡這麼一問，林士語氣緩和了不，顯是冷靜了許多：“大晚上的給你打電話干啥？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剛吃了藥，這會兒留院觀察。醫生讓他多喝水，看能不能自己把結石排出來，出不來再手。不過你爸這會兒覺好多了，應該沒啥問題……噯噯噯，喝你的水，別停！”

虞歡在電話里寬了自家老媽一番，又聽教訓了老虞好一會兒。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想著這會兒正好小長假，不如回家看看爸爸，就跟林士說了。

林士在電話那頭嘆氣道：“也好，我反正是說斷氣了，你來幫我罵他一頓。”

虞歡簡直要哭笑不得。

等掛了電話才想起來，昨天剛答應了和喬易白回家的。

這時正好喬易白做好了早餐，敲響了虞歡臥室的門。

“那個……小白，我今天不能跟你回家了。”虞歡把門打開，表很是抱歉。

“出什麼事了嗎？”喬易白擔憂地道，“我剛剛好像聽見你打電話了。”

“我爸上出了點小問題，我媽一個人照看著累的，”虞歡把原因老老實實地告訴喬易白，“我回去看能不能幫上忙。”

“嚴重嗎？什麼方面的問題？”喬易白看起來比虞歡還著急，“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歡歡。”

“是結石，應該不怎麼嚴重，”虞歡想到自己還沒跟爸媽提過男朋友的事，這會兒聽喬易白說要陪自己回去，下意識地拒絕，“你別忙了，我一個人回去就好，沒事的。”虞歡邊說邊打開訂票件，“乖哈，好好假期吧喬小白……”

一向好說話的喬易白這會兒卻有點小固執：“你要讓我獨守空房了嗎，歡歡……”

虞歡訂車票的手一抖。

真是長進了啊喬小白……

最后虞歡還是答應讓喬易白跟自己一起回去了，原因除了不住喬易白越發長進的撒技巧外，還有在虞歡手抖的時間里，喬易白搶先一步，快速訂了兩人往返雙程的機票。

飛機上，虞歡猛然想起一個問題：“說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家在A市？”

喬易白明顯地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你忘了嗎？我們……初次見面，我抓了個小……”

他把“初次”兩個字說得很輕。

說到這里，虞歡想起來了，那是還不知道對方是玉白的時候，在YY上同他說起剛看到的“見義勇為小青年”，那時候玉白就跟說自己當時也在，還說他們可能同城。

“可你不是S市人嗎？”虞歡又問。

“我……在A市住過一段時間。”這次喬易白答得比較含糊。

虞歡“哦”了一聲，并未多想。

兩人出門時是中午，抵達A市時太已經將落未落。

十月份的A市已經有了涼意，喬易白把外套下來給虞歡，下飛機后打了車去虞爸爸所在的醫院。

路上虞歡敏銳地覺到，喬易白突然有些張起來。

和一般人張時坐立不安不同，喬易白一張則一不，此刻他端坐在出租車的后座上，腰桿得筆直，有種正襟危坐的味道。

“怎麼了小白，害怕了？”虞歡笑問，“別怕哈，我爸媽不吃人的。”

喬易白依舊坐得端正，只稍偏了偏頭，問了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歡歡，叔叔阿姨，記好嗎？”

“我爸記好，我媽容易忘事兒，”虞歡隨口答，“我就隨的我媽……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沒事。”喬易白上說著沒事，坐姿卻更端正了。

中途，兩人下車買了點東西，抵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虞歡牽著喬易白張到微微汗的手，按照林士給的地址往醫院里走。

路上，虞歡找了個話題：“我剛跟我媽說要帶男朋友來，你猜怎麼說？”

“怎麼說？”

“說：‘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你哪天要帶個朋友回來。’”

事實上對于虞歡未來另一半的事，虞家爸媽的擔心絕對不低于喬家爸媽，兒從小被當男孩子養，不論是格上還是能力上，似乎都比一般男生還要彪悍。就連大學里虞歡蓄了長發，都是林士看實在太不像個孩子了，強烈要求蓄的。

林士都有些后悔當年送練功夫了，本是想著讓未來不欺負，卻沒想到練出了個假小子來。

因此這會兒突然聽說兒有男朋友了，還馬上要帶過來，虞家爸媽簡直恨不得立馬出院，擺一桌好菜招呼著，生怕人半途跑了。虞歡千叮萬囑，才讓兩人安生待在醫院等。

電梯上到五樓，穿過長廊，虞歡推開病房門，就看到了明顯整理過著裝的林士和老虞，見兒和未來婿進來，兩人幾乎是瞬間掛上了慈祥的微笑。

虞歡：“……”林士就算了，老虞你看看你自己！

試問誰會穿西裝住院……

虞歡對有這麼一對活寶父母到無奈，那邊喬易白已經很有眼力見地一一問了好，把手里提的東西擺到了醫院配備的小桌上。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歡歡的男朋友……”這時候喬易白似乎克服了剛才的張，語氣溫和有禮。

虞爸爸從喬易白進門的那一刻起，視線就一直落在對方臉上。

嗯，是個帥氣的小伙子。

兒眼不錯，隨我。

可是，為啥怎麼看怎麼眼呢？

仿佛靈一現，虞爸爸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白白凈凈、哭鼻子的小男孩來，遲疑道：“你是……易白？”

這話一出口，喬易白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抖。

“咦？你們認識？”虞歡看看自家老爸，再看看喬易白，語氣疑。

“真是易白啊！”虞爸爸一拍大，激道，“哎呀，你忘了？這是咱家那個養夫啊！”

這時候林士也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滿臉笑意地看看虞歡，再看看喬易白：“我說怎麼瞧著那麼眼。哎呀，原來是易白，緣分啊緣分……”

虞歡看虞爸爸說得篤定，且竟然連虞媽媽也認識小白，心中越發疑了：“養夫？誰的？”

這次不等虞爸爸回答，喬易白在一旁幽幽道：“你的……”頓了頓，聲音變得委屈起來，“只有你想不起來了，歡歡……”

虞歡：“……”我咋不記得我有個養夫？

持續一臉蒙。

喬易白此刻的緒有些復雜，他既害怕虞歡氣自己不夠坦誠，沒有把當年的事告訴，又有些委屈虞歡在大家的提醒下，依然想不起自己來……

最后，喬易白還是決定自己坦白。

“七年前，我離家出走到A市……暈了……是你收留的我，歡歡。”

“后來我被帶回去，找了你很久……”喬易白說到這里，頭微低了低，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有些慌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虞歡陷了沉思。

“我想起來了，瓷的小孩兒！”

喬易白：“……”好像慌張的緒淡了不呢。

出乎意料的是，虞歡并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反而有些愧疚地撓了撓頭：“那個啥，我其實記不太好，我小時候又……過得……跌宕起伏的，咳，所以，對不起啊，一直沒想起來……”

“沒關系。”看到這樣照顧著自己緒，向自己道歉的虞歡，喬易白心中涌起一暖流，緩緩將之前的張與慌沖刷得一干二凈，只剩對著眼前人的歡喜，“沒關系的歡歡，我記得就好。”他抬頭將虞歡著，說得無比認真，“能據這段記憶找到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跟你在一起，真好。”

虞歡自知自己是個不太記事的人，正如他不記得那個據說追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的社系梁，在沒人說出事件的前提下，也想不起小時候的喬易白。

也許是被喬易白認真的表染，虞歡突然也想做出某個承諾，這麼想著，就說了出來：“我以前，是過得有些漫不經心了……但是不管以前怎麼樣，從我們在一起開始，我會努力記住有關你的一切。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啊，小白。”

這就是虞歡和許多生不一樣的地方，在看來，喜歡就是喜歡，是不需要扭扭的，更不會覺得難以啟齒，說起話來毫不花哨，簡單且直白。

偏偏喬易白就是喜歡這樣一個簡單直白的。

最后是一串敲門聲打斷了這對小的互訴衷腸，虞歡看看喬易白久違的紅耳尖，“撲哧”笑了一聲：“你耳朵又紅了喲，小白！”

“咳，病房有點悶，我開門氣。”說著，他把門打開，將門口的拿著病歷單的醫生讓了進來。

“虞先生是吧？檢查結果顯示已經沒有大礙了，明早辦出院手續吧。”醫生說道。

“能現在出院嗎醫生，我家里有點事兒。”原本就十分不喜歡醫院氛圍的虞爸爸，這會兒知道虞歡的男朋友是多年前自家養過一段時間的孩子，心里可以說是十分“躁”了。

當年喬易白被接走時，虞爸爸還很是不舍了一陣，這會兒眼見又要為一家人了，心深刻到了奇妙緣分的同時，更是油然而生出一種欣來，只想回家好好招待人小伙子，兒沒心思住院了。

對此，林士也沒有異議。

“也行。”待著無框眼鏡的醫生翻了翻手里的病歷本，“來個人跟我去辦手續吧。”

“哎，就來，就來！”虞爸爸顯然很是激，說著就要下床，甚至還小聲哼起了歌，“今天是個好日子……”

虞爸爸昨晚疼得厲害，這會兒其實還是有些虛弱的，他下床的方向是虞歡和橋易白站立的一側，林士站在另一邊，阻止不及。這時候喬易白眼疾手快，一只腳剛落地的虞爸爸很快被他扶回了床上：“您休息吧，我去。”

“哎，好好好！讓歡歡陪你去！”說著，虞爸爸轉向自家閨，“慢去慢回啊，不急，不急，路上好好聊聊。”

林士忙贊同道：“對對對，好好聊，就別在病房膩歪了哈，把我跟你爸這把老骨頭得喲！”

虞歡：“……”

從善如流地把耳朵紅紅的喬易白牽走了。

等到把出院手續辦好，幾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晚八點。林士一進門就忙前忙后張羅起飯菜來，虞爸爸被勒令回房躺著，一時間客廳里就只剩下了虞歡和喬易白。

喬易白自告勇想領走做飯的活兒，被林士嚴肅拒絕：“你別忙，去坐哈，吃水果。噢，順便虞歡過來給我洗菜。”

接著虞歡用兩分鐘的時間再次展示了“虞式洗菜法”，再次收獲林士白眼一個。

“嘿，你說這到底是我爸媽還是你爸媽？小時候你在我家那會兒，我就覺得他們對你比對我好。”回到客廳的虞歡在果盤里了個橘子，剝開后往里塞了一瓣，覺有點酸，于是習慣地遞給喬易白。

喬易白自然地接過橘子，一本正經地糾正道：“是咱們的爸媽。”

“嘿喲，小白，我發現你越發長進了。”虞歡揚眉。

“歡歡，有時間去我家吧，我爸媽對你比對我好。”喬易白想起自家爸媽知道虞歡的存在時，那心急火燎恨不得讓自己立馬把人扛回家的態度，“其實，他們已經在選婚禮場地了。”

虞歡：“……”

餐桌上免不了又是一陣噓寒問暖，虞家爸媽簡單了解了一下喬家的況。眼見著越聊越嗨，差不多要發展到雙方家長見面的地步了，虞歡連忙打住：“噯，媽，吃得也差不多了，咱去給小白收拾房間吧！”

功地把林士走了。

到了安排給喬易白住的客房，林士打掃衛生加鋪床，生活方面十分弱的虞歡在一旁打醬油。

床鋪到一半，虞媽媽突然道：“說起來，小時候照看易白那會兒，我就知道這小孩兒是個家境優渥的，今天一聊還真是……”

“怎麼了，媽，”虞歡笑道，“你不會仇富吧？”

虞歡說這話純屬玩笑，事實上虞家家境并不差，是典型的書香門第。虞爸爸在教育局上班，林士是大學教授，兩人在各自的領域也算是混得不錯的。

“那沒有，媽就怕你嫁過去不習慣……”林士的語氣里有點小憂愁。

“我終于到親媽的氣息了！”虞歡語氣故作夸張，瞬間把林士剛起來的那點小憂愁給澆滅了許多，“再說了，這時候提嫁不嫁的，會不會早了點？”

“不早了。”林士嘆氣，“我還不知道你，跟你爸一個樣，輕易不拿正眼看人，看對眼了就是一輩子的……”

“那巧了，”虞歡眨眼，“你未來婿也這樣。”

客房的門并未完全關攏，過門與框之間的隙，林士看見喬易白正站在門外的廊道里，來回踱著步子，原本清雋的眉眼，此刻眉峰微微蹙起，顯是聽到了林士和虞歡的談話，此刻一副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樣子。

“行行行，哀家相信你的眼。”聽到虞歡表現出的對喬易白的了解，再看門外踱來踱去的喬易白，林士瞬間就放心了。

雖然上嫌棄，但虞家爸媽心底里對自家兒還是十分認可的，虞歡從小也是聰明懂事的，雖然子野了點，但能在待過的任何一個小圈子混出“占地為王”的氣勢，林士是極擔心自家兒吃虧的。

會喜歡上喬易白，就一定有非喜歡他不可的理由，林士了解自家閨的子，決定的事，不是任何外力因素可以阻止的。

想通了這一點，林士瞬間又恢復了“假媽媽”屬，臉上哪還有剛剛的小憂愁，著門口樂道：“說起來我家小易白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哎呀呀，真是便宜了你個小兔崽子！”

虞歡：“……”

所以你剛剛其實是在擔心我欺負你家小易白吧？

是吧？

到底誰才是親生的啊，摔！

喬易白在虞歡家住了兩天，這兩天里虞爸爸的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等虞歡和喬易白返回S市的時候，虞爸爸開車送兩人到機場。

到機場時，虞爸爸握住虞歡的手，表憂傷：“閨，爸真舍不得你啊……”

虞歡給了虞爸爸一個離別的擁抱，正準備也傷幾句，就聽虞爸爸繼續道：“你們在和不在，你媽做菜就是兩個極端，你是不知道我平時吃得多凄涼……”

“好了，再見吧！”虞歡瞥一眼自家老爸這兩年明顯凸起的肚子，當機立斷拖著喬易白頭也不回地朝安檢走。

著兒和喬易白牽的手，虞爸爸臉上出了欣的笑。

回到S市，虞歡首先打開郵箱，給心儀的公司投了實習簡歷。

其實從大一暑期開始，虞歡就陸陸續續在一些不同的地方有過短期實習經歷，且都做得不錯，的實踐學分早已修滿。虞歡是個在小事上懶散，正經的事上十分靠譜且有規劃的人，這次的實習公司就是經過多方比較，準備以后努力留下來長期任職的地方。

這些都是早在認識喬易白前就規劃好的，好在現在有了喜歡的人，自己的規劃也不需要做過多的改變。

等待應聘結果還需要幾天時間，這幾天里虞歡答應跟喬易白回喬家一趟。之前偶遇喬媽媽，本就答應了對方會過去看，當年昏迷中的喬易白被帶走時，自己好像還老神在在地去找人父母談心，勸他們多關心孩子來著……

這麼一說，那天在餐廳面時，喬媽媽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應該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吧？

果然和周圍人比起來，自己記差到不能再差了……虞歡慚愧捂臉。

在見喬家爸媽之前，虞歡先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歸屬地是S市。

對面是個細聲細氣的聲，開口就是言劇里的經典臺詞：“請你離開喬易白好嗎？”

“嗯？你說的喬易白……是我想的這個嗎？”這兩天由于心不錯，虞歡對任何事都多了幾分耐心。

“虞小姐，我也是好言相勸。我和易白是初，你不會知道我們之間有過多好的過往……”

接著，這位陌生小姐姐就給虞歡講了當初和喬易白坐前后桌，喬易白老扯辮子的故事，之后又講到了那封署名喬易白的書。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給出確切的回復，易白就不會難過到離家出走，更不會在路上遇見你。我希你主退出，把易白還給我……”

“等等。”聽著對方一口一個“好言相勸”，一口一個“好的初”，虞歡想起當年那個拽拽又傲的小屁孩兒，被自己咬一下耳尖就整對耳朵變紅的喬小白，要說這樣的喬小白會早，還會主給生寫書，那是說什麼也不會信的。

此刻這姑娘的話，讓虞歡在蒙圈的同時有點想笑，只好先憋笑問了一個不怎麼相關的問題：“請問是誰告訴你喬小白曾經離家出走過的？”

對方答得倒快：“是喬阿姨，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和喬阿姨相十分融洽，我才是最中意的兒媳人選，你……”

“那個，再等等，”虞歡依舊有些漫不經心，“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呢。”

對方報了名字后，接著又準備繼續“好言相勸”，虞歡果斷道：“甄小姐，你的建議我收到了，至于是否考慮，我決定我需要去找小白和喬叔叔、喬阿姨確認一下，晚點給你答復，再見哦！”說完，果斷地掛了電話。

新的一天，又有要解決的小問題，虞歡著窗外剛升起的太，聽著廚房煎蛋的“滋滋”聲，微微癟了癟，出一個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