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貓都想你了(出書版)》第四章 上帝知道我你 (1)

(1)陸依17號

終于走到了別墅,天已經黑了,陸依看到別墅就跟看到了天堂一樣。

兩人的服都有些被淋了,尤其是喬以南,他一路上都將雨傘往陸依那邊傾斜,所以半截兒手臂都是的。

“先去洗個熱水澡,換服。”喬以南帶著陸依往二樓走,給指了個房間,“里面有士的服,你先拿去穿。”

陸依點了點頭,徑直往房間走去,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跺了跺腳,痛心疾首地驚道:“啊,我的零食還在車里!”

洗完澡后,陸依下了樓,看到喬以南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他換了服,頭發還有些微,整個人看著干凈清爽、賞心悅目。

“喬以南,我了。”陸依咕嚕咕嚕的肚子。

喬以南起走到廚房,好在他雖然給阿姨放了假,但沒忘讓準備充足的食和食材。

“想吃什麼?現的有三明治、壽司、吐司……”

陸依湊過去一看:“我想吃熱乎的,有面條嗎?我自己煮個面吃。”

“有。”

“太好了!你出去坐著,等我煮好再你!”陸依拿起掛在墻上的圍,擼起袖子就開始忙活。

喬以南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陸依有條有理地忙碌著,突然有些納悶兒地問道:“你在國外都自己做飯?”

“對啊。”陸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喬以南蹙了蹙眉:“你不是跟你爸住一起嗎?”

陸依正在切西紅柿,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答道:“一開始住一起,不過上學后,我在大學城附近租了個公寓。”

“你爸沒給你找個阿姨照顧你?”喬以南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找什麼阿姨啊?我哪有這麼貴?”頓了頓,陸依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改口道,“我爸本來是有給我請阿姨啦,不過我吃不慣燒的菜,所以就把趕走了……”

喬以南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拆穿,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被他喬家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回到自己家之后,竟然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簡直讓人無法原諒。

面條很快就煮好了,喬以南吃了幾口就覺得渾都暖了起來,他看了眼吃得一臉滿足的陸依,心里的暖意更甚。

這麼多年,他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吃飯,多次看著對面空落落的座位,他都會想,怎麼會不在呢?怎麼可以不在?

他的心那樣空、那樣寂寥,而如今,終于被填滿了。

“你看著我做什麼?”陸依后知后覺地發現了他的目,納悶兒地問道,“我看著能下飯嗎?”

喬以南抿一笑,心想,是下飯的。

吃完飯后,喬以南看了眼外面淅淅瀝瀝的大雨,問道:“我在樓上弄了一個實驗室,要不要上去看看?”

陸依一直想了解喬以南的工作,此刻來了機會,哪有放過的道理?連忙屁顛屁顛地跟在喬以南后上了樓。

別墅的頂部一整層都被喬以南改造了實驗室,陸依一進門,就猶如進一個奇幻的世界,目之所及皆是新奇的玩意兒:各式各樣的天文遠鏡、奇奇怪怪的專業械、好多臺閃著各種復雜數據和圖表的蘋果電腦……還有各種星的照片,照片邊上甚至標著麻麻的注解。

陸依選擇了自己最容易理解的照片,湊上去一看,突然發現第一張照片的標題赫然標著“陸依1號”,一驚,走到其他照片前看了看,然后就發現了陸依2號、陸依3號、陸依4號……一直到陸依16號。

“喬以南,這些照片為什麼都用我的名字命名?”陸依瞪大了眼問道。

喬以南的臉有一瞬的不自然,他假裝看別:“哦,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行星。”

陸依雙眼一亮,興地奔到喬以南面前,喜出外:“你用我的名字給小行星命名?”

喬以南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陸依激得差點兒跳了起來,沒等喬以南開口,就又跑回了那些照片前面,仔仔細細地把那些有些讓人難懂的注解看了一遍。

十分鐘后,陸依突然跳了起來,喊道:“等等!為什麼這些小行星都死了?”

喬以南假裝沒聽到。

陸依突然跺了跺腳,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然后喬以南就聽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吼聲:“喬以南,你拿我的名字給滅亡的行星命名?”

喬以南覺到實驗室被陸依的吼聲震得,他轉就想逃走。陸依已經迅速地沖了上來,整個人跳到了他的背上,惡聲惡氣地道:“你說,你到底什麼居心?”

小貓咪突然化大老虎,喬以南一時竟有些招架不住,他邀請上來的時候本沒想到能一眼看出那些行星的命名規律好嗎?

誰讓不早點兒回來呢?他只能以這種稚的方式發泄對的憤怒……可是小行星都滅亡了十六顆了,在他心里播下的種子卻越發茁壯長,毫看不到滅亡的跡象。

“喬以南,你渾蛋!”陸依整個人趴在喬以南的背上搖晃,一邊罵一邊試圖把他撂倒。

喬以南的面憋得通紅,終于妥協道:“別晃了,再晃我可真馱不住你了。”

“我就晃我就晃!”陸依開始耍無賴。

“你再晃你就看不到陸依17號了!”

“還有17號?”陸依皺了皺眉,問出自己最關心的部分,“死的還是活的?”

“活的!”

陸依一聽,立馬從喬以南背上跳了下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喬以南。

喬以南有些狼狽地整了整被服,走到邊上按了下遙控,巨大的電子屏幕上就出現了一顆小行星在軌跡上轉的畫面。

“哇,真的還活著哎!”陸依已經完全忘掉剛剛的憤怒,雙眼冒心地看著那顆小行星,以的名字命名的行星,太浪漫了!

陸依著迷地看了好一陣,走到屏幕前小心地陸依17號,鄭重其事地囑咐:“你可得活久一點兒啊!”

喬以南看著的樣子,突然很想上去擁抱。他的孩兒,怎麼可以這麼可

實驗室逛了一圈后,陸依看了眼窗外仍然不見停歇的大雨,有些哀怨地問:“今天晚上的流星雨是不是要泡湯了啊?”

“嗯。”喬以南昧著良心點頭,沒有告訴即便不下雨,其實也沒有流星雨可以看,那不過是勾引一起來這里的借口,只不過,現在道在車里,他沒有機會布置完的表白現場。

陸依的失溢于言表,繼續哀怨道:“是獅子座流星雨嗎?”

喬以南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這回不只是昧著良心,簡直就是昧著智商在回答。

“好可惜啊……我怎麼這麼背啊?”陸依一邊哀嘆,一邊拿出手機,在朋友圈發了條狀態:興致來敬藍山看獅子座流星雨,結果下大雨啊啊啊……要不要這樣殘忍?我還沒看過流星雨好嗎……

過了會兒,陸依打了個哈欠:“沒有流星雨,我要去睡覺了……”

看到陸依下了樓,喬以南拿出手機,看了下朋友圈,看到胡云在陸依的狀態下評論了一條:獅子座流星雨在11月才出現,你確定沒搞錯?據我觀測,今天絕對沒有流星雨,你從哪里得來的錯誤報?

喬以南沉思了片刻,給胡云發了條微信。

這廂的胡云正在打游戲,他聽到微信一響,下意識地湊過去看了眼,這一看,差點兒把鼠標都給摔地上了。

喬教授竟然給他發微信?難道上次的研究報告有問題?

該不會那顆恒星滅亡了吧?那他這一年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

這麼想著,胡云連忙中斷游戲,手忙腳地拿起手機,點進去一看,他就驚呆了。

因為上面只有一句話:把你的評論刪掉,立刻,馬上。

胡云丈二不著頭腦,想了半天才恍然想起自己剛剛給陸依評論過一條,腦子里電石火地閃過一些思緒,陸老師的錯誤報竟然是來自喬教授?

為一個男人,胡云很快就理解了同為男人的喬以南,所以他立刻將評論刪掉,然后給喬以南回了條微信:報告教授,評論已刪,請君放心。

喬以南滿意地放下了手機,他的目瞄到桌上,陸依的手機還放在上面,他想了想,保不準還有別人提醒,于是他淡定地拿過手機,打開陸依的微信。果然,還有不人對科普了獅子座流星雨的知識。

喬以南冷笑一聲,將底下的某些評論一一刪除。

第二天早上,喬以南剛起床,維修好的車子就被送了回來,他走下樓,第一時間不是去查看車子的狀況,而是打開后備箱。

香檳玫瑰已經沒有昨天那麼新鮮了,他蹙了蹙眉,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我準備最新鮮的香檳玫瑰,送到敬藍山,嗯,還是999朵。”

他剛打完電話,陸依就從樓上火急火燎地跑了下來:“喬以南,快,送我回去,畫出了點兒問題,我要回去理。”

喬以南面一僵,陸依已經徑直坐上了車,等著他開車了。

眉心,將剛剛的號碼重新撥了一遍:“暫時不需要了,別送了。”

送陸依去上班之后,喬以南回了喬家大宅。

“這是表白沒,回家找安嗎?”喬以雅正在臺上看書,一看到他出現,就站起探出頭來笑著問道。

喬以南也不說話,他既然找了的助理辦事,就不指能夠瞞住

他走上樓,走到臺上,隨手找了把椅子坐下:“我要王晉的資料。”

王晉是陸依的親生父親,是個華僑,在紐約定居。

喬以雅挑了挑眉:“喲,終于要開始關心我們依依了。”

喬以南的目直視著喬以雅:“你給不給?”

“資料在公司,明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喬以雅喝了口咖啡,朝里面喊了一聲,“吳媽,給爺沖杯咖啡。”

“我沒打算久坐。”喬以南蹙眉,這一坐,指不定喬以雅又要問什麼刁鉆的問題。

“所以我才請你喝咖啡啊。”喬以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話題一轉,又回到了表白上,“表白這種事,真的不要姐姐我幫忙嗎?”

“不用。”喬以南斷然拒絕。

“你看,就是因為你不虛心求教,你才只能想到玫瑰和蠟燭的組合對不對?”喬以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說以你的品位,怎麼會選擇這麼俗的表白方式呢?”

“我百度的。”被喬以雅一說,喬以南的臉有些不好看。

好吧,他對這種事是真的沒有經驗,也從來沒有去關注過別人是如何表白的,所以,當他決心表白的時候,他只能上網查詢,網上說,人喜歡花和香薰,所以他才選了玫瑰和香薰蠟燭。

“百度哪能比得上你姐姐我才華橫溢、創意無限?”喬以雅翻著白眼劉海兒。

喬以南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問道:“那你說要怎麼做?”

見他終于妥協,喬以雅笑得花枝招展:“依依喜歡看韓劇,我給你列個清單,等你看完你就知道了。”

“……”喬以南黑著臉拂袖而去。

喬以雅笑得不可遏制,雙手撐在臺上,對著走出去的喬以南喊道:“熱氣球、游艇、直升機……想要什麼道跟姐姐說!”

喬以南停住腳步,抬起頭看著喬以雅,面無表道:“把清單發給我。”

半個月后,韓大開始放寒假,整個學校只有一號研究所的研究人員還在工作,陸依全心投畫電影的制作中。

這天晚上,陸依難得不用加班,便早早地回了家,一開門,就看到喬以南飛快地拿起了茶幾上的遙控,按下了退出鍵。

“你在看什麼?”陸依隨口一問。

“什麼都沒看。”喬以南強自鎮定,臉上卻不自覺得染上一抹紅暈。

見喬以南這副反應,陸依的小腦袋突然轉了轉,眼神微妙地看著喬以南,笑著問:“喬以南,你該不會在看什麼兒不宜的片子吧?”

喬以南一愣,惱怒:“你胡說些什麼?”

“看吧!你這麼激,肯定是在看不該看的!”陸依覺得自己猜中了,得意地叉腰大笑。

喬以南的臉黑了黑,卻沒有反駁,算了,讓以為自己在看島國片,總比被知道自己是在看韓劇好。

陸依扔下包蹭到了他的邊,笑道:“咱們都是年人了,這種事很正常,我又不會取笑你,對不對?”

喬以南呵呵兩聲,也不知道誰剛剛笑得那麼詐?

“我正好也沒看過,不如我們一起看吧?也讓我欣賞欣賞島國人民的藝表演。”陸依一邊說著,一邊去拿喬以南手中的遙控

喬以南聽了這話,臉頓時沉了沉,他拿著遙控躲開陸依的魔爪,喝道:“陸依!”

“干嗎?”陸依不甘示弱地瞪了瞪眼,“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說著,繼續撲上去搶遙控

喬以南將遙控放到后,用擋著,然后手將陸依不安分的雙手錮住。這麼一來,陸依才發現兩人的姿勢超尷尬,整個人撲在喬以南的上,與他得嚴嚴實實的。

的臉微微一紅,掙扎著就要下來,喬以南卻是不放,在耳邊沉聲問道:“你知道撥一個男人的后果是什麼嗎?”

陸依的臉驀地開始發燙,下意識地不愿去回答,只扭子要掙他的錮:“喬以南你個臭流氓,讓我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到了遙控,電視屏幕驟然亮了起來,悉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陸依一呆,這不是仲基歐的聲音嗎?

扭頭一看,還真是《太的后裔》!

“哈哈哈哈……”陸依魔的笑聲在客廳里循環反復。

喬以南坐在沙發上黑著臉看著

“哈哈哈,喬以南,你竟然也會看韓劇哎……太打西邊出來了嗎?”陸依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拍打著沙發,簡直停不下來。

“笑夠了嗎?”過了好一會兒,喬以南咬牙問道。

終于到火藥味的陸依立馬斂住笑,佯裝嚴肅地點了點頭,但仍然有笑意從眉眼周邊溢出來。

喬以南挫敗地額,什麼話也沒說,閃進了房間。

他一進去,陸依的笑聲就毫不留地傳了進來。

喬以南扶額,真是……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2)遲到的祝福是沒有意義的

畫電影的制作已經到了后期,工作人員忙得腳不沾地,這天晚上,陸依還在仔細地核對每一幀的畫面,沈林已經拎著幾袋外賣走了進來。

“吃夜宵了,先吃完再忙!”

陸依拿了一盒香辣翅,一邊吃,一邊看著電腦,突然,喬以雅的電話打了過來。

“姐姐,這麼晚了,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依依,你沒跟以南在一起嗎?”喬以雅試探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沒有啊,我還在工作呢。”陸依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喬以南曾經說過讓今晚七點去一號研究所找他。

但今天忙得暈頭轉向,就完全把這件事忘了。

連忙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

“依依,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喬以雅嘆了口氣。

什麼日子?陸依歪著腦袋想了一圈,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變,猛地站了起來:“喬以南的生日!”

陸依掛掉電話,拿起包包就往外走:“沈林,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沈林上前兩步,抓住的手腕:“這麼晚了,不好打車,我送你過去。”

陸依看了眼外面的天,點了點頭。

坐在車上,陸依有些怔忡地看著窗外的夜,心里有一種難言的覺,是真的忘記了喬以南的生日,曾經這一天是無比期待的日子,會花長久的時間去為他挑選禮,然后地看著他打開禮的樣子。

離開太久了,連自己的生日都不再過了,又怎麼還會記得給他過生日?

而此時此刻的喬以南,則站在研究所的天文臺里,四面都是黑的屏幕,但卻流著璀璨的星,那些都是最真實的星,他將遙遠的銀河映在這個小小的天文臺里。

他低頭看了看手心里的黑小石頭,那是用流星化作的隕石打磨出來的,是一顆星星的模樣。

今天,他本來想正式向表白,在他最的宇宙星辰面前,以最樸實的形式,獻上他的一片真心,可他布置了一切,從七點等到十二點,卻沒有來。

喬以南走出天文臺,自嘲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將手中的星星,往窗外狠狠一扔。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輛車子疾馳到樓下,然后看到陸依從車上下來,跟一起的還有沈林,他拉住地給圍上了圍巾。

喬以南無于衷地看著,角微揚。

沈林走了之后,陸依等在一號研究所門口,給喬以南打電話,電話卻無人接聽。

正在琢磨著要不要回家看看,就看到明的玻璃大門后面,喬以南慢慢走出來的影。

陸依眼睛一亮,朝喬以南揮了揮手。

喬以南刷卡打開門,走了出來,臉上并無特別的表

“對不起,我來晚了,今天太忙了,我忙忘了……”陸依湊上去,心虛地道歉。

喬以南沒說話,徑直往停車場走去。

“喬以南,生日快樂!”陸依跟在后,忍不住說了一句。

喬以南冷笑一聲,轉:“在你祝別人生日快樂之前,麻煩看看時間,我的生日已經過了,謝謝。”

陸依停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一道無形的鴻橫在他們面前,無法越過。

他們又回到了最初回來的時候,陸依的心像被針扎過一樣,明明那樣疼,卻看不見傷口。

在原地站了會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一坐上車,喬以南就一腳踩到油門上。車子飛馳出去,車速極快,陸依嚇得抓住了車頂的扶手,卻沒敢吭聲。

不過兩分鐘,車子就駛回到了小區里。

陸依驚魂未定,就聽喬以南冷聲道:“既然不用上課了,那麼從明天開始,你搬回喬家大宅吧。”

陸依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滯,也不知過了多久,點了點頭:“好。”

這天晚上,陸依始終無法眠,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亮,突然間覺得有些寂寞。明明有親人,明明有真心對的人,卻生出一種無枝可依的錯覺。

這一生,好像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因為爺爺和姐姐的育,所以即便他們已經死去,也要為他們活著。

可誰能告訴?為什麼明明活著,卻這樣孤單?不能讓的人為憂心,也不能去依靠的人。

拿出手機,發了一條越洋短信:Claire,我覺得很孤單。

沒過一會兒,短信就有了回應:親的,看來我得去中國探你了。

Claire是言出必行的子,陸依怕真會來中國,連忙回復:我開玩笑呢,最近病沒復發,我很開心。

Claire:那就好,你是天使,上帝會保佑你的。

陸依抿了抿,放下了手機,還真是折翼的天使啊……

Claire是的主治醫生。是的,生病了,生了一種罕見的疾病,它有一個麗的名字,“睡人癥”,顧名思義,就是會像睡人一樣,無端地陷沉睡,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Claire說,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神經系統異常,醫學界至今也未研究出有效的治療方法。簡單地說,這個病是不能治的,只能通過藥緩解,幸運的人可能會在八年到十二年之完全自愈,但也有不幸的人可能終其一生都不能康復。

在紐約的兩千多個日子里,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睡覺,這兩年的病好轉了很多,近一年也沒再出現過昏睡的況,所以才敢回國。

還記得第一次在紐約發病的時候,是在租住的公寓里,一覺睡了五天,而正巧睡前忘記了關門,鄰居的看見了,還以為遭到了室盜竊,結果進來一看,發現躺在床上,怎麼不醒,于是了警察和救護車。

后來大家發現是虛驚一場,卻開始警醒,從此一定記得鎖門,除了上課,很再出門。

從無邊的沉睡中醒來,都會覺得悵然若失,竟不知自己是在慶幸還是憾。

陸依一夜無眠,晚上就將行李收拾好了。其實的東西不多,最值錢的也不過是一臺筆記本電腦,因為里面有所有的作品。

早上六點,天還未亮,但環衛工已經在外面勞作,陸依拎著行李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而另一間房里同樣一夜未眠的喬以南,則在走之后,站在窗戶后面靜靜地看著離開小區的背影,眸中的忍而克制。

過了幾日,喬以南在研究所接到了喬以雅的電話。

“看你這麼久沒給我打電話,看來是表白沒功。”

喬以南聽了,面無表地道:“沒事我掛了。”

“急什麼,我正事還沒說呢!”喬以雅怒吼一聲,然后緩和了下語氣,“過幾天小年夜,我準備辦個Party,記得帶依依回來參加。”

喬以南一愣:“不是在家嗎?”

“什麼意思?”喬以雅察覺到不對。

喬以南的神有一瞬間的慌:“我讓搬回大宅了。”

“你說什麼?沒回來啊!”

喬以南沒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他給陸依打電話,電話鈴聲響了許久也無人接聽。

他猛地站了起來,直接驅車往上班的地方而去。

他的雙手地握著方向盤,手指有些僵,待轎車駛到陸依工作的別墅外,他看到一個悉的影正在電腦前忙碌著,這才松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靠到椅背上。

他拿出手機給喬以雅回了電話:“在沈林這兒,我把地址發你了,你把接回家。”

喬以雅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喬以南你發什麼神經?又讓我收拾你的爛攤子?”

“今天就把接回家。”喬以南聽而不聞,只是重復道。

喬以雅“啪”的一下就掛了電話,喬以南卻并不擔心,他知道喬以雅對陸依的關心,絕不會比他

(3)喬以南,你是不是喜歡我

小年夜很快就到了,喬以南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驅車回了家。

這是喬家一年最熱鬧的一天,因為喬以雅會邀請志同道合的年輕朋友一起來玩。

Party的主場是在別墅后的游泳池邊,雖然是寒冬,但是原來天的游泳池外面加了一層明的玻璃遮罩,形了一個巨大的房,所以,玻璃外寒風瑟瑟,玻璃卻是夏意盎然,年輕男穿著清涼的夏裝,在泳池邊上搖曳生姿。

泳池里的水是溫暖的,此時此刻,陸依正興致地泡在游泳池里,好久沒游泳了,著實懷念。

Party的好是每個人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熱鬧,而的熱鬧,就在泳池里。

泳池正對著舞臺的方向,有搖滾歌手在上面盡歌唱,全場像是一個重量級的演唱會,熱鬧得不得了。

陸依一邊聽著喧鬧的音樂,一邊在泳池里歡快地游泳,一直到游累了,才游到池邊,靠著池壁休息。

“原來你在這里,姐姐在找你。”一道悉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陸依一抬頭,就看到喬以南站在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

陸依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還會主說話,所以一時竟有些怔忡。過了會兒,才問道:“姐姐找我做什麼?”

“羅大哥來了。”

陸依眼睛一亮,起就要從泳池里出來。

“羅大哥來了?那我去找他。”

喬以南在泳池邊坐下,順手在陸依肩膀上一按,將了回去。

“羅大哥來了你去湊什麼熱鬧?給他和姐姐一點兒空間。”

陸依一想,覺得有道理,羅大哥苦追姐姐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把姐姐拿下了,還是別去湊熱鬧了。

見陸依安靜了,喬以南低下頭看著穿著泳,皮微微泛紅,長發漉漉的,顯然已經游了好一會兒,從他的角度看去,能看到雪白的頸項和約的春

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明明把趕出了他的生活,卻仿佛讓更深地進了自己的心里,所有的研究他都無心去管,只要一閉眼,他的腦海里就會浮現影。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這樣瘋狂地想著一個不在意自己的人。

可是,好像很久之前,他就已經瘋了。

這麼多年,他明知道回來的希渺茫,卻拒絕了國外頂級研究所的無數次邀請,執著地等在這座城市,等著一個連自己也看不到的希

如今回來了,他為什麼還要把推開?

陸依低著頭,所以看不到喬以南眼中的緒起伏,正準備潛進水里,突然眼前一黑,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眨了眨眼,竟然停電了。

聽到旁邊有水聲響起,似乎有人下了水。下意識地循聲去,就見一個高大的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人朝近,下意識地往后一退,可后已是池壁,退無可退,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被在了池壁上,接著,微涼的瓣覆了上來。

有那麼一剎,陸依仿佛聽到了腦海里有煙花燃的聲音。

那人手摟住的腰,將整個人圈進他的懷里,他含住瓣,輾轉深舌,他灼熱的氣息混雜著張的呼吸聲,那仿佛是這世上最后的聲音。

陸依有些蒙,又異常清醒,清醒地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所有的都集中在他給予的吻里,充滿困,卻又不能自拔。

眼前突然一亮,燈有些刺眼,陸依睜了眼又瞇了瞇,覺到喬以南的微微一僵。陸依的心有微微的刺痛,燈一照,夢境只會化為泡沫。

等著他發覺自己荒唐的行徑,等著他出嫌惡的神,可他并沒有放開,而是將擁得更。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陸依,你還記得七年前,你趁著停電親我嗎?”

陸依的回憶驀地回到七年前高三的教室里,想起那時在黑暗里忐忑又激的心,想起他微涼的如果凍的的臉驀地開始發燙,張了張,想要否認,卻說不出話。

不等陸依回答,喬以南又繼續道:“既然你不準備跟沈林在一起,那麼跟我在一起吧,陸依。”

那麼跟我在一起吧,陸依。

絢麗,陸依有一剎那的恍惚,仿佛進了夢境。

喬以南卻從未像這一刻這樣輕松過,原來表白不需要心準備、多方策劃,只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周圍依舊喧囂,兩人卻恍若未覺。

不遠,喬以雅端著酒杯靜靜看著,角微微揚了揚。

見陸依許久不開口,喬以南低頭看向,見整個人怔怔的,正要開口,就見瞪大了眼看著他,見鬼似的道:“喬以南,你在說夢話吧?”

喬以南臉一僵,眸微微一沉。

“你剛剛是不是被鬼上了?現在天亮了,醒醒。”陸依敲了敲他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說道。

“……”喬以南的臉徹底黑了。

“別說胡話了,回去洗洗睡吧。”陸依說著,轉就要上岸。

喬以南一把拽住,將拉回自己的懷里,然后低頭再次覆住了

陸依驀地瞪大了眼。

這一幕被岸邊的賓客看到,四周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和掌聲。

陸依徹底傻了,整張臉漲得通紅,像一只煮的蝦。

那一晚陸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泳池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記得喬以南牽著的手將帶回了房間,然后在耳邊說:“我沒打算讓你拒絕我,所以,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消化。”

那天晚上陸依在床上輾轉反復,如跌了一個麗的夢境,生怕自己一閉眼再睜眼的時候,夢境就會破滅。

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微微紅腫的雙,那是他親過的證明,的心里那樣歡喜,又那樣忐忑。

第二天,喬以南還未起床,就聽有人“砰砰砰”地拍了拍門。

喬以南是有起床氣的人,他剛想發脾氣,就聽到喬以雅在門外大喊:“喬以南,你媳婦兒跑路了,還不快起床!”

頓時,喬以南一個鯉魚打,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他一開門,就見喬以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依依去機場了,說是要回紐約散心。”

喬以南的眸一沉:“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剛上車,你要是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喬以雅聳了聳肩。

喬以南沉默片刻,轉回了房間。

五分鐘后

    人正在閲讀<我和我的貓都想你了(出書版)>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