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貓都想你了(出書版)》第八章 (1)

(1)玫瑰、香薰和告白

這頓燭晚餐,是在一個詭異的氣氛中吃完的,兩人都“各懷鬼胎”,一個在琢磨著等會兒要怎麼審訊,另一個則在琢磨著怎麼開口。

吃完后,陸依立刻起來收拾,喬以南制止了:“你先去洗澡,我來收拾。”

喬以南難得主要求做家務,陸依求之不得的同時更加覺得喬以南很可疑,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去了浴室,畢竟的腦袋瓜想要理清楚也是需要時間的。

陸依一進浴室,就有人按了門鈴。喬以南打開門,喬以雅的助理領著幾個人把999朵香檳玫瑰捧了進來。

半個小時后,陸依裹著浴巾走出浴室,然后就看到滿地的玫瑰花,一怔,抬頭一看,不止地上,窗臺、桌上、茶幾上都擺了一束香檳玫瑰。香檳的玫瑰,配上這一室的香薰蠟燭,整個房間就這樣呈現出一種極致的浪漫。

陸依的心跳了一拍。

“喬以南?”開口喚了一聲。

沒有回應。

陸依好奇地往房間走去,一開門,就看到喬以南的房間里也擺滿了香薰蠟燭。喬以南逆站著,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他的角含笑,笑如冬日里最溫暖的那束,照耀得睜不開眼睛。

“你、你這是做什麼?”陸依一只手抓住浴巾,張得有些磕

“你不是想知道香薰蠟燭的用嗎?它們的用在于,幫助我向你表白。”喬以南上前一步,將玫瑰花遞到陸依面前。

陸依卻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跺腳道:“你早說要向我表白嘛!我、我去換服!”

有誰是圍著浴巾接表白的?!

要打扮得的好嗎?

陸依正要跑出去,喬以南將手里的玫瑰花往邊上一放,眼疾手快地手抓住

“啊!喬以南你放手,我的浴巾快掉下來了。”陸依嚇得連忙抓了浴巾。

“掉了才好。”喬以南悶笑一聲,將拉進自己的懷里。

“你不是要表白嗎?你還沒說那句話呢。”陸依偎在喬以南的懷里,念念不忘表白一事。

喬以南的角翹了翹,從善如流道:“我你。”

“可是我都已經是你朋友了,為什麼還要表白?”陸依的心里甜得都要冒泡了,但仍然有些不解。

“因為我的朋友對香薰蠟燭的事耿耿于懷,我想只有行才能讓明白。”

“那你怎麼不早用啊?”陸依的角不控制地翹了起來。

“表白這種事,等不了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沒能用上。”這句話絕對是肺腑之言。

“我的手機呢?我要用手機拍個照,讓全世界都知道,剛獲得大獎的喬教授向我表白了!”陸依突然推開喬以南,左右張了一番,滿世界找手機。

“……”莫名被冷落的當事人沉默了片刻,有些不爽地出手去,惡作劇般地扯了扯的浴巾。

陸依一時不防,浴巾倏地掉了下來。

“啊!”房間里傳出一道尖聲。

陸依剛撿起浴巾,喬以南突然打橫將抱起,嚇得又是一聲尖

喬以南直接把放在的大床上,欺了上去。

“不是說要給我慶祝嗎?誠意呢?”

陸依突然想起那一晚的事,紅著臉道:“那一晚給你慶祝了啊!”

“那一晚誠意不夠。”喬以南俯上咬了咬。

陸依的臉騰地紅得更厲害了。

房間里燭搖曳,不勝收,陸依看進喬以南的眼里,突然覺得心里有一莫名的躁手環住他,微微抬頭,去迎合他的吻。

這是的男人,他這樣出,這樣不凡,最終卻為所有,上天剝奪了很多東西,但知道,他是最好的補償。

窗外寒月高照,窗一室旖旎。

第二日,睡得相當沉的陸依突然驚醒:“幾點了?”

喬以南將摟進懷里,咕噥了一聲:“還早。”

陸依艱難地從床頭柜上把手機拿了過來,一看,已經十一點了!

猛地坐了起來,正想跳下床,想了片刻,又放松地躺下了:“還好我上午沒課。”

頓了頓,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喬以南:“你怎麼還在家?你不去學校嗎?”

“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喬以南將陸依摟得的,喃喃著,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還真有那麼點兒昏君的意思。

陸依的臉紅了紅,翹著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天生麗質難自棄咯?”

“不是,我的是鐘無艷。”頓了頓,喬以南又補充,“了點兒智商的鐘無艷。”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是沒有智商的丑?”陸依板著臉氣哼哼道。

喬以南睜開眼瞅了一眼,又閉上了眼,低喃道:“那我的眼還沒有這麼差。”

陸依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在這種問題上給自己挖坑,于是換了個話題:“那個沃爾夫獎是要去以列領的嗎?”

“嗯。”

“那能帶我去嗎?”陸依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我想親眼去看你領獎。”

“當然可以。”喬以南不假思索地道。

自己的榮譽能被見證、與,本便是超越榮譽本的一件事。

“那什麼時候頒獎啊?”陸依的心頓時激了,迫不及待地問道。

“應該是四月,在耶路撒冷頒獎。”

“啊,要這麼久哇!”陸依激的心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了。

“不想去了?”喬以南睜開眼睛,好笑地看了一眼。

“那還是要去的!我還沒去過耶路撒冷呢,不是說那里是朝圣之地嗎?我要去朝圣!”

喬以南笑出聲:“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宗教徒?”

陸依做一本正經狀:“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早已是佛門弟子,一直在帶發修行。”

喬以南笑得更厲害了,剛剛的瞌睡蟲一掃而

“那你應該去印度朝圣,而不是耶路撒冷。”

“沒關系,天下教徒皆兄弟,我去串串門而已。”

喬以南獲獎的消息很快也被喬家上下知道了,彼時喬家二老正在悉尼游山玩水,一聽這消息,立馬給喬以南打了個電話,大意是說:不要顧著科研,科研是無止境的,好不容易有了朋友,趕結婚才是正道,家里有兩個大齡未婚青年,為父母,還是很有力的。

還有,以列那邊好像不是很太平,能別去還是別去了,咱不是看重榮譽的人,就算要去也別帶上陸依,什麼時候得諾貝爾獎了再去領獎吧……

喬以南聽到一半就把手機開了擴音放在桌上,全程無視二老的喋喋不休。

陸依在旁邊聽得樂不可支:“姐姐還沒告訴他們和羅大哥的事嗎?”

“說要把這個驚喜給他們留著,電話通太沒意思了。”

“可他們都在一起了哎……不讓叔叔阿姨知道真的好嗎?”陸依

喬以南呵呵了兩聲:“誰讓他們一年到頭都不著家呢?”

那就等著收喬以雅的婚禮請帖吧!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介意給他們多寄一張!

陸依看著喬以南的表,頓時覺得喬家二老也不容易,希到時候他們不要被嚇到吧。

不過,姐姐能夠和這麼優秀的羅大哥修正果,他們應該會很驚喜吧……

(2)王子也會不自信

很快就到了四月,離喬以南領獎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陸依對這一趟耶路撒冷之行充滿了憧憬,早早地就辦好了一系列手續,但沒想到的是,等待了這麼久,最終的結果卻是錯過。

始終記得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還興致地在查耶路撒冷的游玩攻略,當時喬以南還哭笑不得地調侃:“你都做了三份攻略了,一份食攻略,一份景點攻略,一份通攻略,還不夠嗎?”

“我突然想起來,我忘記查民俗了啦,那邊應該有蠻多要注意的禮節民俗,我可不能犯他們的忌諱。”抱著電腦這樣回答他。

那天晚上查到很晚,喬以南等睡覺,等了許久仍不見上床,最后忍無可忍地把的電腦關了,直接把抱上了床。

那晚徜徉在一個奇妙的夢境里,滿心歡喜地等著第二天的旅程,可等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

這是陸依昏睡時間最長的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還很混沌,溫暖的穿過窗戶照耀進來,幾乎睜不開眼。

看到喬以雅坐在床邊看著

睜開眼,喬以雅連忙走到門口,朝外面問了一聲:“中飯準備好了嗎?依依應該是要吃飯了。”

喬以南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到餐桌上。

陸依看到喬以南的時候,心里突地一跳,因為分明覺到他瘦了,他的眉眼不像他平時那般冷冽,也不像面對時那般溫暖,而是有濃濃的疲憊之

喬以雅自然也知道喬以南的心不好,開玩笑道:“你看睡人癥其實還蠻有意思的,了會起來吃飯,還會自己上廁所,除了沒意識,看著都很正常。”

喬以南不說話,只是坐到床邊,目地看著,見自己坐起來,手給披了一件薄外套。

這一刻,陸依已經明白自己又發病了,到那件外套的溫度,心中溫暖又酸

沒有下床,而是出手,抱住了喬以南。

明顯地覺到喬以南的子一震。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陸依輕聲開口,嗓音有些干,那是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的結果。

喬以南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猛地握住的肩膀,目的臉上逡巡了一會兒,確保不是說夢話,才終于出激的神

“你醒了?”

陸依扯了扯角,勉強出一個笑容:“嗯,我醒了。”

喬以雅歡呼一聲,陸依轉過頭看向

“姐姐,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喬以雅突然掩住,眼中泛起晶瑩的淚花:“醒了就好,我不打擾你們了。”

喬以雅快步走了出去。

陸依怔了一會兒,突然被喬以南摟進懷里,他摟摟得那樣,仿佛只有以這樣的方式才能確定的真實存在。

他一直都沒有說話,陸依便也安靜地讓他抱著,但仍能到有一滴滾燙的落到的頸上。

陸依沒敢問喬以南自己昏睡了多久,趁喬以南走出房間的時候,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后陷了長久的沉默。

一個月,珍貴又漫長的一個月,就這樣在沉睡中度過,錯過了他的頒獎禮,錯過了為他見證榮譽的時刻,錯過了期待了幾個月的日子。

沒有什麼,比這更讓無力。

無能為力。

不能控制自己的,不能抵抗睡魔的召喚,猝不及防地發病,幾乎能想象喬以南發現又昏睡時那一刻的心

這天晚上,陸依終于能和大家一起坐到餐桌前,真正一起吃一頓飯。

席上喬以雅很開心,不斷地為陸依夾菜:“依依,你這一醒來,我們餐桌上立刻就有人氣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只有我一個人吃飯,別提多安靜了。”

“喬以南呢?”陸依一愣,下意識問道。

“他哪里會跟我一起吃飯啊?天天跟你一起吃呢!”喬以雅話一說完,就看到陸依愣了一下。的聲音一窒,轉頭看向喬以南,試圖轉移話題,“那什麼,喬以南,還不快給依依盛點兒湯?讓補補!”

喬以南難得沒有跟對著干,從善如流地拿過碗給陸依盛了一碗熱騰騰的湯。

陸依接過湯,一口氣喝了一大碗,沒有抬頭,覺自己的眼眶熱熱的。幾乎能想象到喬以南陪著毫無意識的吃飯的畫面,也許他還會像今天一樣,會地給盛一碗湯,可一無所覺,像個機人一樣機械地吃飯、睡覺,無法給他一個簡單的回應。

陸依突然覺得心臟微微地發疼。

喬以南看著陸依的模樣,想起這一個月在床上安靜沉睡的樣子,心其實并沒有輕松太多,因為他深知,的清醒是短暫的,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昏睡是什麼時候,更不知道下次昏睡會有多長,這次是一個月,下次呢?難道要兩個月?三個月?

喬以南不敢想象。

這個月,他幾乎天天守在家里,他甚至在家里建了個小型的實驗室,每天都把自己關在里面,瘋狂地研究睡人癥的病理和解決方法。

實驗室里有視聽電話,每隔幾天,他便會和紐約的睡人癥研究組織通話,向他們提供陸依的況、的各項指標,讓對方一起研究。

每次從實驗室出來,他走到的房間,看到仍然昏睡,他的心便如被人揪著不放一樣疼,他唯一慶幸的是,這個病不會給帶來太多上的痛苦。

這天下午,正好,陸依待在房間里,窗簾拉著,只進來一些亮。喬以南推門進來:“想去曬太嗎?”

“好哇,我先讓我的房間曬曬太。”陸依說著,蹦蹦跳跳地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窗外的照耀進來,陸依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坐到床上,下意識地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喬以南的心倏地一疼,開始畏了。

這是睡人癥的癥狀之一,是由長期的昏睡帶來的后果,注意力不集中、對聲音和線越發敏,無法正常學習或工作,時常覺到疲倦,甚至沒辦法和人通,有一些甚至會因此患上抑郁癥。

喬以南想到這段時間定時醒來吃飯、上廁所,但整個人都神恍惚、神志不清的模樣,他就莫名難

“喬以南,太好刺眼。”陸依轉頭看他,做委屈狀。

喬以南走到屜里拿出一個眼罩,走上前戴到陸依的眼睛上,輕聲道:“這樣就不怕了。”

“可我怎麼出去啊?”陸依正要把眼罩拿下來,喬以南已經將攔腰抱起,一直走到花園里,把放到一張雙人懶人椅上,然后在邊躺了下來。

陸依覺到了太的溫度,不由得嘆道:“哎呀,一個月沒曬太,我都快發霉了!”

喬以南刮了刮秀氣的鼻梁,不贊同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陸依噘了噘

“因為我昨天剛把你抱出來曬過。”

“喬以南,你經常把我抱出來曬太嗎?”陸依不敢置信地問道。

“當然。”

“為什麼?”陸依頓時得淚眼汪汪。

“我怕你發霉了,那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喬以南突然認真道。

陸依一怔,突然手摟住喬以南的脖頸:“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貪睡。”

“你知道就好,你睡得太久,會讓我以為自己不是你的王子。”

“為什麼?”

“因為我無法將你吻醒。”喬以南在陸依的額頭落下一個溫的吻,向來驕傲自負的人,在這一刻,真真切切地覺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陸依的心里一酸,有一些話在心里盤旋很久,卻終究沒敢開口。

平復了下心,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因為我錯過了頒獎?”

“當然沒有,我的獲獎言說得不知道有多好。”喬以南翹了翹角。

陸依一聽,雙眼立刻綻出一抹驚喜的亮:“真的嗎?”

喬以南點頭。

“太好了!”陸依激得差點兒跳起來,“你知道嗎?我真怕你沒去領獎!”

喬以南微笑,深邃的雙眸中有約的縱容和寵溺。

接下來的日子,陸依沒有回學校教學,請了長假,準備先觀察一段時間,而喬以南,則被勒令回去繼續他的科研大業。

有一回趁著自己剛清醒,去學校看他。胡云出來把帶進了研究所:“喬教授現在正在分析數據,這個時候他誰都不會理。”

“我就看他一眼。”陸依的眼睛里有金閃閃的好像還沒看到他認真工作的時候,據說那是一個男人最帥的時候。

陸依是在窗外看著喬以南的,他在一個獨立的研究室里,周圍都是電腦、文獻,還有小黑板,他拿著記號筆在小黑板上寫下關鍵的點,然后在電腦上飛快地作著,他很專注,專注到本沒發現有人在看他。

原來這就是他工作的樣子,真是太帥了!

陸依在外面眼冒心心,眼里只有喬以南,所以本沒聽到外面有人在輕聲議論。

“我聽說這次研究課題結束后,他會申請休長假,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那種,是一年兩年那種……”有人悄聲道。

“應該是為了陸老師的病。”胡云

“難不喬教授要去研究罕見病?那我們天理界不是損失了一名天才?”小助理幽怨了。

“天理重要還是自己老婆重要?”胡云隨手拿起一本書,敲了敲小助理的頭。

陸依發現喬以南沒有親自去以列領獎,是在一周后,彼時的正在無聊地刷微博,然后就看到了一個轉發過百萬的秒拍視頻,標題寫著:韓大高值教授獲獎言,千萬人……

說實話,當時陸依并沒有想到視頻的主角會是喬以南,因為兒不能想象喬以南能說出千萬人的話。

點進去之后,就震住了。

視頻只有短短的幾十秒時間,本該由以列總統親自頒獎的喬以南并沒有站在耶路撒冷的舞臺上,而是站在喬家的書房里。

他穿著正式得的黑西裝,優雅如歐洲貴族培養出來的紳士,視頻里他全程英語發言,他說——

我很榮幸今天能夠獲得沃爾夫理學獎,但我更憾今天獲得的不是醫學獎,因為我深人本該陪著我見證這個時刻,卻因為罕見的病癥在床上昏睡不醒。如果時能夠倒流,我不會研究黑,也不會鉆研理,我會窮盡一生去鉆研罕見病,因為星辰大海、宇宙天,都比不上的健康快樂。

陸依聽完不由得捂住了臉,有熱的眼眶中滾落,浸的掌心。

那條微博的評論清一都在贊許他、在羨慕,那些局外人羨慕有這樣深的男友,可他們不明白的心同樣被喬以南,可也深深地覺到了自己對他的拖累。

一個人最怕什麼?最怕自己為對方的累贅。

就是那個累贅。

發病開始,他一次次地請假在家陪,一周、兩周、一個月、兩個月……

最開始的時候胡云在群里不止一次地吐槽過這個事,小助理也是恨鐵不鋼,那時卻很高興,因為覺得那說明喬以南在乎,可這一次醒來,看到他憔悴的眉眼,突然就發覺自己錯了。

不該回來。

陸依正在抓耳撓腮地考慮和喬以南的未來,就接到了沈林的電話,他們一起制作的畫片已經定了檔期,很快會舉辦首映會,希能去參加。

陸依當然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掛完電話后,陸依的思緒平靜了許多,關掉微博,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3)我始終你,只是想要更勇敢

“請我去看首映?”喬以南回家后,陸依第一時間邀請他去參加首映會。喬以南有些驚訝,因為在做這部片子的時候,對他各種保,連片名都沒讓他知道。

陸依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這個片子可是花了我很大的心,當然要請你去看。”

“好。”喬以南點頭表示同意。

“你怎麼不問我片名是什麼呢?”

“是什麼?”喬以南從善如流。

“睡人……”

喬以南一怔,他現在對這三個字相當敏,已經完全無法把它當作話故事來看。

見喬以南的臉微變,陸依揚了揚,補充道:“《睡人大戰巫》。”

這部畫片最初的創意是沈林的,一直記得沈林當初告訴這部片子的主人公原型其實是的時候,有多麼驚訝,這也是一開始抗拒最終又答應加的真正原因。

這部畫片講述了睡人的故事,但跟話不同的是,畫片里的睡人并不是被王子吻醒的,而是自己醒來的。

整個王國被巫婆施了咒語,所有人都陷了沉睡,公主也未能幸免,為公主的貌慕名而來的王子不計其數,但都被擋在了堅固的城墻之外。

公主雖然無法睜眼,卻能聽到外面的聲音,沒有一個王子能穿越城墻走到面前。公主等待救援等了一百年,終于等到了那個命定的王子,可是他同樣困在城墻之外,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遇難而退,可他一年年地努力,卻始終不能接近

公主終于明白,不能一味等待救援,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獲救。

所以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從一開始的一分鐘、一刻鐘,漸漸能支持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公主利用每天清醒的一個小時,一個人在沉睡的王國里跋山涉水,歷經千辛萬苦,在和巫大戰了三百回合之后,終于尋找到了破解咒語的辦法。

最終,王國的人都從沉睡中醒來,城門再次打開,守在門外的王子為公主獻上自己最誠摯的意,和一起守護這個命運多舛的王國。

影片結束。

沒有簡單的一吻就醒的節,只有睡人通過自己戰勝巫的故事。

其實陸依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是那個主人公,因為從來沒能戰勝巫,沒有這樣努力,可是沈林說那就是他心目中的

而現在,陸依想要為這樣的睡人。

首映會當天,陸依和喬以南準時到達現場,兩人都正裝出席,以示鄭重。沈林出來接他們,看到他們握的雙手,目微微一暗,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含笑將他們請了進去。

離放映開始還剩半個小時,陸依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到沈林一個人坐在放映廳外面的休息區,走了過去,在沈林面前坐下。

“有話跟我說?”沈林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很有默契地猜測到了的心思。

陸依點了點頭,正了正臉,道:“沈林,我準備回紐約了。”

話音剛落,沈林的面就倏然一變:“回紐約?什麼時候?”

“不出意外,應該是后天。”

沈林正要回答,目突然落到了陸依后。

陸依的心“咯噔”一下,猛地回頭,就看到喬以南安靜地站在后,他的臉上沒什麼表完全不能判斷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剛剛說的話。

“馬上就開始了,我們進去吧。”喬以南朝陸依出手,邊含著淡淡的笑。

陸依有些心虛,仔細地盯著喬以南的臉,明明沒有任何異常,但的心在微微地抖。

最終陸依把自己的手付到他的掌心,跟著他回到了放映廳。

影片的時間是90分鐘。整整90分鐘,陸依覺得自己如坐針氈,坐立不安,時不時地瞄喬以南一眼,想看看他的臉是否有異常,卻一直沒能看出來,倒是被喬以南抓包了好幾次,最終被他按著脖子強行看著屏幕看完了影片。

影片結束后,大家都起立鼓掌,陸依沒去參加接下來的Party,和喬以南先行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陸依突然開口道:“喬以南,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晚上有點兒涼。”喬以南一愣,隨口答道。

陸依突然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你剛剛聽到我和沈林的話了吧?”

喬以南沉默。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陸依又問。

喬以南轉過,一雙深邃的眼睛深深地。過了會兒,他緩緩道:“如果你想回紐約生活,我就陪你去,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依一愣,想過喬以南會生氣、會發火,但就是沒想到他會說他陪去紐約。

的眼眶倏然一熱,慌忙垂下頭去,松開了喬以南的手,聲音也變小了:“喬以南,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要讓你陪我去紐約……”

過了會兒,抬起頭,直視著他,聲音輕而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們分手吧。”

喬以南的眸倏地一冷,但他的表卻很平靜。他看著,平靜地問道:“理由呢?”

“我發現我并沒有那麼喜歡你。”才怪!

陸依竭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但心已經在喬以南極力的目下潰不軍。

又想低下頭去,但一想到這樣顯得心虛,又不由自主地直了腰桿。

“我知道了。”喬以南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陸依一臉迷茫,就這樣?

“不早了,去洗澡睡覺。”

喬以南說完,就自己先上了樓。

“喬以南,我后天去紐約了。”陸依忍不住喊。

“好。”喬以南腳步未停,只應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的視線里。

陸依站在原地有些怔忡,這麼簡單就搞定了?

為什麼會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還有心里那種想哭的沖是為什麼?

都做這心理建設好幾天了,為什麼心里還是跟割了一塊似的疼?

陸依揣著一顆被自己作死的心回了自己的房間,也沒開燈,在昏暗的房間里站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It will be OK.I can do it!

陸依哭完后,在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

不想再當這樣渾渾噩噩的睡人,想跟影片里的睡人一樣,去跟里的睡魔作戰斗。

所以,喬以南,原諒我吧,我始終你,正因如此,我才想為更勇敢的自己。

(4)我在戰斗,你知道嗎?

回到紐約已經近一個月,陸依再次了Claire的病人,會定期到醫院報到,接各種檢查,然后在Claire的專業指導下定時吃藥、鍛煉

但這并沒能阻止昏睡頻率的增加,開始變得健忘,連緒也開始有些不穩定。為了防止自己不定時地昏睡,在網上查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偏方”,雖然基本都被Claire否決了,但自己收藏了幾個方法,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當然什麼辦法都得嘗試。

這天下午,陸依蹲在電腦前查看郵件,看到沈林在國發來的捷報,說《睡人大戰巫》上線幾天票房破億,好聲一片。

陸依大喜,正要給沈林回郵件,突然覺到一陣悉的眩暈的心一凜,端起桌上的小水盆,就往頭頂倒了下去。

那是收藏的其中一個辦法,據說冰水能夠刺激人的,所以時刻在邊備著一盆冰塊。

那一盆已經有一半化了水,冰冷的水刺激得神一振,渾打了個哆嗦,睡意頓時消散了大半。

見冰水有些效果,陸依幾乎要激得跳起來,從冰箱里拿出一箱冰塊,飛快地倒進浴缸里,然后整個人躺了進去。

冰水刺激得直打哆嗦,但確實沒有睡過去,的注意力被傳來的冰冷給攫取。

覺得既冰冷又興覺自己就是戰斗中的睡人,充滿了希

凍得發紫,突然聽到門鈴聲響了起來,哆哆嗦嗦地從浴缸里爬了出來,巍巍地走過去開門。

來人是Claire,一看到陸依這副模樣,大驚失

陸依率先開口:“我沒事,不要張,剛剛差點兒昏睡過去,我用冰水一泡,就不想睡啦!”

陸依確實沒有因為睡人癥昏睡過去,但當天晚上,就因為高燒昏睡不醒。

覺得自己的一下很冷一下又很燙,整個人難得死去活來,迷迷糊糊中,覺到有人喂吃了藥,又拿巾敷在的額頭。

“Claire……謝謝……”陸依抓住那人的手,不甚清醒地喃喃。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另一只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

陸依突然翻抱住那人的胳膊,哼哼唧唧地說著胡話:“Claire,這次我沒有睡著,是不是很厲害?冰水真的有效,你還不讓我用……”

過了會兒,又轉了個,嘟囔著:“喬以南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一定會的……”

“他一點兒都不開心。”安靜的房間里,有人輕聲說道。

陸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退了燒,Claire已經不在,但是桌上擺著熱騰騰的小米粥。陸依連忙給Claire打電話道謝,Claire只叮囑不要再打冰水的主意,就掛斷了電話。

不能打冰水的主意?陸依有些不太甘愿地自己的臉,好不容易找到了有效的方法呀。

陸依的目在房間里轉悠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桌上的水果刀上,難道要用刀割自己嗎?

是想想,陸依就哆嗦了下,還是別對自己這麼兇殘了……

陸依搖了搖腦袋,下床把粥給喝了,然后趴在桌上繼續想辦法。

突然,一閃,奔到柜子前,翻出一個箱底的針線包,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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