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世界,我只喜歡你》第一章 和羯男談大概是這樣的 (1)

001

去年F君去日本出差,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帖子《姐妹們平時怎麼發短信調戲男朋友?》各種答案直接笑噴。

正巧那天我換了新手機號,順手給他發了條匿名短信:“老板,需要特殊服務嗎?”

他沒理。

我又發一條過去:"寂寞小野貓,熱似火,送貨上門,包君滿意。

"過了好久,他打電話過來,第一句就是:“你在家很閑嗎?”

我特震驚:“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說:“只有你才會這麼無聊。”想了想又說,“我后天回來。”

“這麼快,不是要下周嗎?”

“臨時有變。”

沒過多久他同事來家里吃飯,聊到這次日本之行,同事說:“F連慶功宴都沒參加,正事干完一秒鐘沒耽誤地往機場趕,說家里沒人,要回來照顧貓。”

他四看看,好奇地問:"你們家貓呢?"

我的臉蹭一下紅了,F夾了塊紅燒魚放我碗里面不改地說:“它膽子小,怕生。”

我恨不得把臉埋進碗里。

002

F君在外人面前那是十分嚴肅冷傲,人送外號Ice?Man。而我恰恰相反,資深神經病,特別演,他經常罵我不當演員可惜了。

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來對他說:“姐夫,我們這樣做對得起我姐嗎?”

起初他還會和服務員一起出被雷劈的表,久了就習慣了,昨天還特淡定地回了我一句:“你姐在九泉之下會祝福我們的。”

有一回我心,對他說:“我要演癡心男二號。”

然后很快進,對他咆哮:“我才是最喬一的人!我是不會把讓給你的!”

他在書架旁一邊漫不經心地翻書,一邊無所謂地回:“你拿去好了。”

我愣了,劇不應該這樣發展啊。

我說:“我今晚就帶走,永遠離開你!”

他啪一聲把書合上,冷冷地說:“你試試,要是敢跟別人跑,我打斷。”

靠!誰讓你改劇本的!

003

家里樓上裝修,每天吵個不停,我干脆去酒店開了個房安心寫稿。

晚上F君來給我送飯,我兩眼發地問他:“我倆這樣子像不像在?”

他狠狠瞪我一眼。

誰知這廝一進屋就麻利服,我問他做什麼?

他一臉正經:“作快點,我老婆五點下班。”

004

出差回來,在機場接到閨電話,失了哭得稀里嘩啦。我拖著箱子陪去喝酒。

說有始有終的是人間異數,是天上掉餡餅,本不能奢它跟發盒飯一樣,到飯點就人手一份。

回到家我特別傷,抱著F君說:“我這人運氣一向不好,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大概就是遇見你,所以我特別特別珍惜,長這麼大唯一堅持下來的事就是你。”

他說:“恩,你這麼想我很,”頓了頓又說:“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凌晨三點才回家。”

然后狠狠瞪我一眼,起去廚房幫我泡蜂水解酒。

005

我話很多的,經常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天我突然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啰嗦?”

那時他在開車,眼睛看著前面的路,面無表地回:“是啰嗦的。”

我有一點不高興,原來他一直覺得我煩。

他忽然笑了,說:“反正得聽你啰嗦一輩子,習慣就好。”

006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他讀書時和現在一樣,上不饒人,但心腸很好,一直很照顧我。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們當時都不太,為一點小事就絕了。

他去英國讀書,好多年我們都沒再聯系。同學會上提到他,有人說無意中撥錯號碼,打他以前的手機號他居然通了,才知道這些年F一直留著原來的號碼。

“在國外不是很不方便嗎?”

大家都很費解,最后統一得出結論,大神的行為模式不是我等凡人能會意的。

沒過多久他生日,我鼓足勇氣給他發了條短信,抱著手機看了一晚,他沒回。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發來回復,很疏離很客套的兩個字:

“謝謝。”

后來他回國,我帶著一孤勇來北京找他,我們和好,決定在一起。有一天我在書柜里找到他以前用的那部諾基亞N97,打開,通話記錄和短信都刪得干干凈凈,只有短信草稿箱還有東西,我點進去,里面存了幾十條草稿。

今天在Asda到一個生很像你。

Paul出了新專輯,聽歌的時候覺你就坐在我旁邊。

長沙降溫了,你記得加服。

我原諒你了,給我打個電話好不好。

……

最后一條是:我好想你。

時間是他生日。

007

去年在一個偏僻的山區做活,人群中我被推搡著摔了一跤,正好磕在石頭上,疼得眼冒金星。同事來扶我問沒事吧,我爬起來拍拍手說沒事,了兩張創可繼續工作。

回去才發現半截子都是,一瘸一拐地去醫務室,醫生說得兩針,但是醫務所沒麻藥。因為第二天還有任務,耽誤不得,我心一橫,吧,我忍著。

是忍著一聲沒吭。同事在旁邊看著,一米八幾的東北大男人居然眼眶紅了,他說哥真心佩服你。

我還不好意思的,說:“這算什麼呀,我小時候做手,比這疼一百倍都忍過來了。”

回北京F君來接我們,我一上車倒頭就睡,中途醒來聽同事在跟他聊天,說我早生個幾十年肯定是劉胡蘭。

在家也這麼要強?”

F說:“不,在家很,經常看電影哭得眼淚鼻涕要我哄,跟個小孩兒一樣。”

同事很困:“為什麼?”

“因為只有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堅強。”

我默默聽著,突然鼻子一酸。

我以前在書里看過一句話,印象很深,說在人的一生中,遇到,遇到,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我想這就是了解吧

008

公司要做一個關于懷念青春的策劃。

我給朋友們群發了一條信息:“你學生時代喜歡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收到各種答案:

了別人孩子的爹。”

“結婚了,生了孩子,昨天晚上夢見他,還是那樣對我不屑一顧,好像不管我多努力,都追不上他的腳步,夢里很難過,因為他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不我。”

“學生時代只黃岡模擬題。”

慢慢看下來,發現不小心也給F君發了,我倒也沒報希,他基本不回這種群發短信,等了好一會兒,他果然沒回。

那陣子我們工作都很忙,我回家已經晚上十一點,他比我還晚。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覺他躡手躡腳地上床,幫我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走了,我到公司才發現手機里有一條未讀信息,打開,看到他的答案:

為我妻子,在我邊睡著了。”

凌晨兩點四十五分。

009

跟F君剛談那會兒,我對這段沒有把握,他又是很固執的人,每次吵架都是我主認錯和好。

有一回我們吵架,他晾了我一星期,我厚著臉皮賠笑臉,可他就是不理我,那天正好車里在放張懸的《寶貝》,里面有一句歌詞:“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

我說:“你看這歌詞寫的不就是你嗎,跟個小孩兒似的好像世界都是你的。”

我自說自話了半天,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哽咽,心里委屈得要死,心想不理就不理吧大不了分手。

一路無話。車在我公司樓前停下,我正準備開門,后的他突然拉住我,低頭悶悶地說:“可是……我不喜歡這世界,我只喜歡你。”

我眼淚刷一下就流下來。

010

我外婆年紀大了,腦子有些迷糊,全家只有F君能跟通,我們都覺得特別神奇。有一年過年回老家,我幫媽媽做飯,F在院子里陪外婆聊天,我聽到他在教外婆說英語。

“I?love?you,就是我你的意思。”

“你慢點說,矮什麼?”

F很耐心地說:“矮——那——屋——有——”

外婆信心滿滿地點頭:“記住了!”

晚上吃飯我故意問外婆:“聽說你會說英語了?”

外婆很高興:“小F教我的。”

F歪著頭問:“我你怎麼說?”

“矮……矮……矮……”想了好久,終于想起來了:“矮隔壁有!”

一桌人都被逗笑了。

夜里我出來倒水,看到外婆屋里的燈還亮著,以為又忘了關燈,走到門前,看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捧著外公的像小聲說:“老頭子,隔壁有。”

……

那晚睡覺F抱著我說:“外婆很孤獨,我們要多回來陪陪。”

我突然很想哭。

悉F君的人都覺得他很冷漠,寡言語像塊石頭。

只有我知道不是。

他很溫,是我見過最溫的男人。

011

領證的前一晚我問他:“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答:“不記得了。”

“可是,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不是你呢?”

“我很小氣,又吃醋。”

“我也是。”

“我怕自己不值得你喜歡。”

“我也是。”

“我沒怎麼談過,不知道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溫地握住我的手,“但我知道,一想到能和你共度余生,我就對余生充滿期待。”

16歲時我們共用一個課桌,胳膊與胳膊相距不過十厘米,我的余里全是他。

26歲時我從清晨醒來,側頭看到落在他臉上,想與他就這樣慢慢變老。

也許這就是吧。

同桌的他

001

讀書的時候F同學是我們學校的傳奇,長了張TVB里反恐英的正氣臉,績好到逆天,還會吹薩克斯,被很多懷春醒著睡著惦記。

他很拽,對誰都答不理的死樣子,冷冷的。那時他在我眼里只是個的靜音冰箱,我的夢中人是陳浩南,為大哥的人,跟著大哥從銅鑼灣一路砍到尖沙咀,一生不羈放縱自由。

我們高中是市里最好的一所中學,唯績論,學校有個規定,座位必須按績排,我們班主任又相當注重儀式(肯定是巨蟹座)。所以期中和期末考試后,我們都要在走廊上排隊,班主任拿著排名表從上到下喊,被喊到的才能進去選座位。

這種驗太不好了,我覺得這是人類迄今為止最不人道的一項的發明。F同學永遠是第一個進去的,但他不坐第一排,因為他不喜歡,他喜歡第四排靠窗的座位,視野開闊,方便走(zhuang)神(bi)。

當時我們班有個不洗頭的男文青喜歡我,熱洋溢地給我寫詩,《用我的熱灑滿你的墳頭》什麼的。那次考試我就排在他后面,這意味著我們得同桌,一想到自己的墳頭會灑滿他的熱我就一陣皮疙瘩。

當時全班只有F同學旁邊有空位——他一直一個人坐——在我們那所變態的重點中學里績好就有一切特權。

那簡直是我人生中最勇猛果敢的一刻,我抓起書包逃到F同學旁邊不由分說地坐下來。

他回頭看我一眼,我還記得他當時塞著耳機在聽歌。我尷尬萬分地沖他笑。他就這麼面無表地看我,不說話,直到CD機里的碟片播完。

“周杰倫嗎?”我跟他搭訕。那時周杰倫正當紅,滿大街都在放他的歌。F同學啪一下打開CD機,換碟,重新帶上耳機,冷冷地說:“The?Beatles。”

我們就這樣了同桌。

若干年后,回憶起這一段,我說:“你就不能對自己的新同桌友善一點嗎?”

“對不起,”他十分抱歉地說,“畢竟當時誰都不知道坐下來的是我老婆。”

002

F同學說話特別惜字如金,能用單音節詞的絕不用雙音節,能用詞語的絕不用句子,能用一句表達清楚的絕對不用兩句,反正跟他聊天簡直要被活活氣死。

他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薩克斯,就是因為格孤僻,我婆婆一度懷疑他有自閉癥。正好認識一個出名的薩卡斯老師,就讓F去跟著學,主要希他能多點朋友。

沒去多久老師就告狀,說他不合群。

婆婆決定和他談談。

“兒子,有多人和你一起學?”

“4、5個。”

“人怎麼樣?”

“還行。”

“有玩得好的嗎?”

“沒有。”

“你要主和人家講話,多和同學流。還可以邀請他們來家里做客。”

“不行。”

悶葫蘆嚴肅地搖頭。

我婆婆崩潰了,“為什麼啊?”

悶葫蘆理直氣壯地答:“吹薩克斯,沒空。”

后來婆婆跟我說起這一段,我窩在沙發上笑得不行,我說媽應該讓他去學芭蕾,那個有空。

某人端著水杯路過,朝我倆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003

我初中時做了場大的手,因為開刀導致神經損傷,有好幾年我整個背部都沒有知覺。我很提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

有天自習,大家都無聊,我后面的生一時興起在他同桌背上玩猜字。

玩了幾突然我坐正,興致地在我背上寫起來。我頓時就傻了,因為我一點覺都沒有。

我搖頭說不知道,又寫了一個,我還有搖頭。

不相信,說你裝的吧這麼簡單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那一刻真是萬分尷尬,不解釋說不過去,解釋起來又很麻煩,我一下子手足無措。

這時,很參與我們話題的F同學突然說了一句:“我來吧。”

那時候我和他不太,雖然是同桌,但我們很說話。他是萬年冰山啊,當時他一說話所有人都震驚了,天才君這是要與民同樂嗎?

他也不管我有沒有同意,抬手就在我背上寫了個字。我自然不知道,但是因為F的參與大家都很興,齊刷刷地盯著我,我再說不知道顯得好丟臉,我于是隨口說了一個字,是他的姓。

誰知他竟然說對了。

我特震驚!這都能猜對?!

然后他又寫了個字。我隨口猜了我的姓。

他好像笑了一下,聲音低低地說:“恩,對。”

后坐的生納悶了,說:“我怎麼看著不像啊。”

倒也沒人繼續追究,大家繼續聊天,我就這樣蒙混過關。

我至今不知道F當時寫的是什麼。后來才知道其實他知道我做過手,學校之前組織檢,發檢報告的那天我請假沒去,就放在桌上,他掃了一眼,默默記住了。

004

如果F是“看一眼就記住先生”,我就是“看幾眼都記不住”小姐。

我數學很差,他數學很好。考試時他做題速度超快,基本半個小時搞定,然后就托著腮看窗外發呆,我就趁機抄他幾道題。

我一邊抄一邊安自己,圣經上說,施比更有福,我不是作弊,我是在幫F同學積攢幸福的資本。

通常流程是這樣的:

(我瞟一眼)ACBCD,BCAAD,好,記住了。

(埋頭寫)BCAAD,BC……后面是啥來著?忘了!

(再瞟一眼)哦哦,BCAAD……

(埋頭寫)等等,最后一個是B還是D?沒看清楚。

看一眼,發現某人居然把卷子折起來了!

抬頭,他正一聲不吭,滿臉鄙視地瞪我。

我干笑兩聲回去,努力回想究竟是B還是D,死活都想不起來。

然后就聽到他冷冷地說:“是D。”

……

他吐槽:“抄都不會,蠢死算了。”

我忍辱負重地假裝沒聽見。

F同學是數學課代表,還沒有同桌的時候我倆基本沒有任何集,但有一件事我印象深刻。

有一次發數學卷子,老師把卷子分兩摞,一摞是及格的,給F發,另外一摞是不及格的,老師自己發。我自然是在不及格的那一摞。

發到我的時候,老師很嫌棄地說:“這麼簡單的選擇題只對四道,我就是教一頭豬它也學會了。”

F抱著卷子正好走到我旁邊,瞥了一眼,十分有正義地替我反駁:“對了五道。”老師有點下不來臺,全班發出很曖昧的一聲“wow~~”

從此我多了個外號,“五道”。后來我來北京工作,公司正好就在五道口,簡直是神一般的詛咒。

說起這件事,F同學一點印象都沒有,本不知道我這個外號是拜他所賜。

不過F同學的數學課代表當了幾個月就被撤職了,原因是這貨臉盲,還記不住名字,卷子永遠發錯人。

005

我很喜歡周杰倫,有一年他來我們市開歌友會,主辦方下午五點發票,中午十二點歌迷就開始排隊,老遠就能看見黑一群人抱著KT版橫幅站那兒,跟非法集會似的。

我琢磨著逃課去搶票,讓F幫忙,他不同意。

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跑了,給班主任發了條短信,說我生理痛請假回家。

誰知那天我哥突發善心,主跑去幫我請假,說我摔傷去醫院了。(我這個逗比哥哥專業坑妹二十年。)

F同學上說不管,事到臨頭又忍不住幫忙,顛兒顛兒地跑去跟班主任說我發燒回家了。班主任頓時就怒了,拍著桌子說:“自己給我發短信說生理痛要回家!哥跟我說摔傷去了醫院!現在你又跑來說發燒,到底干嗎去了?!”

據目擊者稱,F當時愣了一秒,真的只有一秒,然后面不改地說:“生理期高燒不退上育課時從單杠上摔下來,媽媽把接走去醫院了。”全過程行云流水臉都沒紅一下,簡直令人嘆為觀止。事后我聽說了這一段,拍著他的肩說小伙子可惜你生在了中國,你要是生在金山角,絕對是槍口抵在腦門都面不改心不跳的犯罪團伙頭目。

還有一回,我們考化學,之前另外一個班考過一次,我耍小聰明要來了答案。

F同學要我好好復習,我當然沒那麼乖,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把書扔在一邊專心背答案,為此他還生氣,一整天都沒跟我說話。

到考試那天我信心滿滿,結果卷子一發下來就傻眼了,跟我之前拿到的題目完全不一樣!!

F一副“你丫活該”的表,慢條斯理地做他的卷子,兒不理我。

我完全蒙了,急得眼淚打轉,老師提醒還剩十分鐘卷,我卷子上基本還是空的。旁邊的F同學突然問我:“知錯了嗎?”

我眼淚地點點頭。

他把答題表扔給我:“下不為例。”

006

F聲音特別好聽,南方人里有的發音字正腔圓。月考時老師都讓他幫忙錄聽力。我把主意打到他上。

“念到正確答案的時候你就稍微慢一點,行不行?”

“不行。”

“沒人會發現的,你不用每題都暗示,就挑幾個難的。”

“不行。”

“我下回一定認真復習,這次你就幫幫我嘛。”

“不行。”

“你真的忍心見死不救?”

“我是不會幫你作弊的。”

我很委屈:“可是我媽說,這次再考不好,就把我關在家哪都不準去。”

我和他約好了去郊外燒烤。

他繼續低頭翻書,仿佛沒聽見。

誰知考試那天,這人在廣播里一本正經的朗讀——

“C.Show——her——the——way——to——the——hospital——”

那時候還沒有專業打臉戶這個詞。

有一次他冒很久沒好,我特心疼,想給他帶藥,但又不好意思。純的我想了個特別迂回的方式——回家用冷水洗了個頭,功把自己也弄冒了。

第二天戴著口罩去上課,我把冒藥分給他,特意強調是“順便”替他帶的。

他問:“你怎麼也冒了?被我傳染的?”

我搖頭,沒敢說實話,怕被嘲笑到死。

誰知道這家伙的冒第二天就好了,我反而天天打噴嚏,頭暈腦脹一個月。

現在想想,真是被自己的腦回路蠢哭了。

007

新學期重新排座,我跟F同學不再同桌,分開的那天我特別難過,還為此哭了一鼻子,覺得天都快塌了。那時候我格靦腆,不像現在大大咧咧,而他更是不會主跟誰聯系,所以我們不再同桌之后就很說話了。

我們班每隔兩周都會去實驗室上化學課,實驗室的座位是按照剛開學時的位子排的,也就是說,只有在實驗室,我才可以跟他坐在一起。

所以每次看到課程表上有“化學實驗”我心都會特別特別好,還會在前一晚把最好看的服翻出來放在床頭,萬分期待去學校。

有一回學校發了張調查表,讓我們匿名填最喜歡的老師,最喜歡的科目什麼的,別人都寫的數學語文地理,我卻惡作劇地寫了“化學實驗”。

課間我去辦公室,班長在旁邊統計調查表,他說寫英語的最多,大概因為班主任是英語老師。

“居然還有兩個人寫的是化學實驗。”他說。

“兩個?!”我失聲問。

他點點頭,“對啊,兩個。”

我記得當時的心,仿佛心里有個小煙花,嘭一下炸開了。

008

高二文理分班,分開前大家都忙著寫同學錄,寫同學錄這件事其實是非常曖昧的,說不出口的話可以寫下來呀,我們班有幾個人都在同學錄里表白然后在一起了。

我也買了同學錄,讓全班都寫了,最后才順理章地把同學錄放到F同學面前。

他起初還不樂意,說無聊,我泡他才松口,說:“放我這兒吧,我有空寫。”

但是,他永遠沒空,一直到高二都快結束了,他才想起來把同學錄還給我。我期待萬分地打開,這家伙的留言只有八個大字——好好學習,不要懶惰。

我差點被他氣死。

后來我才知道,這家伙真的太有心機了,我的同學錄在他那兒,我就不得不經常主去找他,而他慢悠悠地把我同學錄里所有男生的留言都看了一遍,確定沒有“”才放心,最后大筆一揮,隨便寫幾個字敷衍差。

009

分科后我讀文,F同學讀理,和我哥分到一個班。

為了節省時間,F的媽媽幫他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后來我哥也搬去一塊住了,兩個學霸開啟了同居模式(好像有哪里不對?)我偶爾會過去,幫我哥拿換洗的服。

有一回我照例去出租屋幫我哥拿服,他們重點班要晚自習到九點,所以家里沒人。

放學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有帶傘的習慣,被淋落湯。想著反正家里也沒人,就洗了個澡,順手換了我哥掛在浴室里的T恤。

然后我去我哥的房間看書,想等雨小一點再走。過了一會兒我端著杯子出去,正彎腰接水,后衛生間的門嘩一聲打開了。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F。

他剛洗完澡,頭發漉漉的,重點是,他就穿了條子,著上就出來了!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水珠從他發梢一滴一滴落下來,沿著的皮一路蜿蜒起伏下去。頓時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而F同學就這麼淡定地和我對視了好半天,這時候正常人都會問一句“你怎麼會在這?”或者“你什麼時候來的?”來緩解尷尬對不對?他不,他好像忘了自己沒穿服這個事實一樣,特別坦地走到我面前,把搭在自己肩上的巾蓋到我頭上,問:“你洗澡了?”

我就愣愣地點頭:“恩。”

他接過我手里的杯子,轉替我接滿遞給我,說:“你哥要晚點回來,一會我送你回家。”

我繼續愣愣地:“恩。”

然后我夢游一般,端著杯子,頭上還蓋著他的巾,兩地回去了。

很久之后,回憶起這件事,我罵他:“你丫當時是故意耍流氓的吧!”

他白我一眼:“怪我咯?你上穿的那件是我的服。”

我:……

009

學校辦運會,我被抓去參加接力跑。做準備運的時候遇到F,我張得要命,他答應替我加油。我指著起點旁邊的看臺對他說:“一會兒你和我哥就站這里。”

他說好。

開跑前我去排隊,站在跑道上回頭找他們,兩個人都不見了!問旁邊的人,說老師讓他們參加跳高的集合。

槍聲一響全場鬧哄哄全是加油聲,我腦子一鍋粥,張得肚子痛。我是第二棒,眼看著第一棒馬上結束,我習慣地回頭看,以為自己眼花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看臺,站在我剛剛指他的地方。

眼神匯的一瞬間,頓時就安心了。

他說當時那麼要的關頭,我居然分心跳起來沖他揮手。但我一點都不記得了,就記得看到他站在那里心里特別特別高興。說來奇怪,我小時候幸福不如現在充沛,因為害怕失,所以對任何事都不敢抱有希,但我就是信任他,特別信任,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可以給我帶來那麼多的安全

后來得知他跳高第一桿就沒過,問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說我想多了。

010

我人生第一次看芭蕾舞劇是跟著F同學去的,領舞是F的媽媽。那天結束之后他去后臺找他媽媽,我也跟著去了。F同學就指著我介紹:“媽,這是我同桌喬一。”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媽媽,特別張(雖然那時我們還只是純潔的同桌關系),當時我想說阿姨好,恭喜你演出功,結果腦子一,張口就變了:“媽,恭喜你演出功。”

說完之后大家都愣了,然后一陣笑,我恨不得找到地鉆進去。

第二天我問F他媽媽怎麼說我,F憋著笑,說:“你媽說你。”

我再一次想找個地鉆進去。

那時候誰都沒料到,若干年后我真的改口媽了。

逗比兄妹的日常

001

我有個哥哥,他比我大一歲,雖然是同一個爹媽生的,但我倆一點都不像。他從小就比我聰明。小時候我的玩是積木,他的玩是變阻和安培表,我還在學乘法口訣,他就已經開始背元素周期表。他和老師討論運的電荷產生磁場是否違反能量守恒定律,我在旁邊連標點符號都聽不懂。

我不止一次地懷疑他長了兩個腦子——把我的那個搶走了。

小時候我最羨慕的就是獨生子,觀跟我從小打到大,而且他從來不讓我。去年我表姐生了二胎,大兒子悶悶不樂,吃滿月酒時觀眉開眼笑地跟人家說,恭喜啊,以后做錯事可以找背黑鍋——可見我小時候過得多麼悲催。

002

小時候觀總欺負我,不帶我玩,還搶我零食。那時我比他胖得多,在打架上有優勢,搶不贏我就。但這廝是個演技派,我拳頭還沒舉起來,他看到媽媽走過來就立刻倒地,抱頭,趴在地上痛苦哀嚎,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

于是我被媽媽暴打一頓。

當然我也有聰明的時候,媽媽教我們寫字,我自己的名字沒學會,倒學會了寫他的,在吃完的雪糕柄上寫“觀之墓”,然后端端正正地在了我家的花盆里……

于是又被暴打一頓。兄妹應該有很多類型,相親相型,同手足型,兩看生厭型,我和觀屬于從小打到大型。

賤是天生技能,打娘胎里就有。小時候的我是個貨真價實的胖子,冬天媽媽怕我倆冷,給我們穿好多服,觀穿多都不顯胖,而我就變一個圓滾滾的球。

擔憂地說:“以后你結婚了怎麼辦,別的新娘穿婚紗是公主,你就是個包子……”以至于我經常做惡夢,夢到夜禮服假面娶我,我們在教堂宣誓,神父說,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夜禮服假面緩緩揭開我的面紗,發現里面是個豬白菜包……

讀書之后我莫名其妙的瘦下來,保持至今幾天稱重,十分得意地給他發照片:“看,不到九十喲~”

他回:“重不過百,不是平就是矮,你都占了耶~”

003

我讀書讀得早,小學和初中都跟觀一個班。觀很聰明,不聽課也能考第一,我一直以為我哥是無敵的——直到讀高中時遇上F。

這兩人跟命中相克似的,每次考試F都能比觀高那麼一點點。觀表面不在乎,其實心耿耿于懷。

他們首次鋒是某天放學,我在場等觀打完籃球一起回家。F來找我,好像是因為我把他的書帶走了。

球場上的觀不知出于何種心理,賤嗖嗖地跑過來搭話。我在旁邊翻書包,聽到他倆對話如下:

“要走了?”(明顯沒話找話)

F沒回他,滿臉“你是誰”的表

“我是9班的觀。”(自報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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