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第16章 腌臜事兒
昏昏沉沉的,似乎聽到了劉文三喊我的聲音,又聽到了下水的噗通聲。
可我沉的越來越深,也越來越無力,甚至連掙扎都做不到了……
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背后更為刺骨的冰涼,讓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我本能的扭頭,往下瞅了一眼。
水黑漆漆的,我約只能看見一個廓了。
大概是個人!
我心中慘然,只覺得完了,我要被王夢琦這個尸害死了!
意識,徹底的陷了黑暗!覺渾都被包裹在粘稠的里,濃郁的腥味著呼吸。
眉忽然一陣劇痛,我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和我爸喜悅興的臉。
“活著!活著!是個男孩兒!”帶著音喊道。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卻看到一張陌生而又悉的人臉。
蒼白的還嗡了兩下,雙眸正在緩慢的閉合。
不甘,不舍,哀怨,還有痛苦全部混合在目之中……
“十六……十六……”喊我名字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更是哀傷!
我這才清醒過來,這應該是我出生的那一天!
呵呵,果然,人死之前的一刻,就是回憶這一生嗎?
在我本的記憶里,完全沒有對母親模樣的印象,只是在照片中看過。
這臨死前的一瞬,反倒是讓我看到了母親的模樣!,沒有想象的那麼冰冷可怕,反倒是很可憐。
那呼喊我名字的聲音,一直在重復,語速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尖銳!我覺得就像是裂開了一樣,忽然,一陣溫熱從額頭上傳來,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劉文三滿是急迫臉,正對著我,都差點兒親上來了!
“文……文三叔?”我虛弱而又詫異,呆呆的看著劉文三:“你……你也死了嗎?”
劉文三臉上出狂喜:“劉婆!十六醒了!十六醒過來了!”他興的都大吼出來了聲音。
我覺唾沫星子都噴到臉上了。
呆呆的掃視屋子里,這不就是劉文三的家,我住的那個房間麼?
跪在房間門口,沖著外面在念叨著什麼,面前還擺了個火盆,里面燒著東西,發出刺鼻的焦糊味道。
然后扭過頭來,巍巍的起走到床邊,握了我的手:“十六……你覺哪兒不舒服嗎?你嚇死了!要是你出事兒了,還怎麼活啊!” 憔悴的臉上,又是老淚縱橫。
我茫然不解,喃喃道:“我不是被推進河里,又被王夢琦拽到河底了嗎?文三叔,你救了我嗎?”
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最后聽到的落水聲,是劉文三救了我。
劉文三看了我一眼,也了眼淚,兩人似乎是面面相覷。
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劉文三停頓了一下說道:“十六,不是我救的你,那會兒你被推下水的時候,叔也剛到岸邊,把老柳放到岸上之后,已經來不及救你了。”
“我以為你出事,上不來了,結果你又自己浮起來,還上了岸!”
我卻驚了,呆滯的說道:“王夢琦發善心了,放過我了?”
劉文三卻沉默了,足足過了半分鐘,才開口:“本就化煞,怨氣沖了煞,是不會有理智的,想要放人命,不可能的。” “救你命的,可能不是人。”
我一僵,劉文三卻咧笑了笑:“當然,我只是個猜測,你媽媽應該是跟著你,化煞已經二十多年了,要是出手了,就是十個王夢琦,也殺不了你!”
“文三,你先去理老柳的喪事兒吧,還得想辦法解決王夢琦和胎的麻煩,先讓十六休息休息。”忽然開口說話。
劉文三點點頭,起往外走去。
也走出了房間,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怔怔的看著屋門,神恍惚。昨晚上,是我媽救了我?
心里頭這會兒復雜的厲害,也的厲害,那我剛才的就不是臨死前的回憶了,是做夢回到了出生的時候……
不甘,不舍,哀怨,痛苦的目,以及蒼白無的臉,又在我腦海之中回!
莫名的,我想到了劉文三之前說過的一句話。
這世上最偉大的,就是母!
這又何嘗不是呢?媽已經去世了二十多年,卻還是跟著我,甚至不愿意去投胎。
對我來說,這二十多年的人生多姿多彩,對來說,就是永遠的孤寂,以及在我背后小心翼翼的窺探!
想著想著,我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不能讓再這樣下去!我也不能讓劉文三收了,更不能像是那種做法!
是保護我沒錯,可我是我媽的兒子!我得讓去投胎!早一點兒開始下輩子新的人生!
想清楚之后,心里面對我媽的恐懼,反倒是消失不見了!起,晃晃悠悠的走出房間。
不在院子里頭,劉文三大包小包的,拿著不東西,正要出門!
“文三叔!”我喊了劉文三一聲。
他瞅了我一眼,愣了一下說道:“十六,你不躺在床上休息,起來干啥?你得養足氣和氣才行。”
我跑到劉文三邊,拉著他的胳膊,說道:“文三叔,問你個事兒。我媽,還能投胎嗎?”
之前劉文三是說過,可以想辦法送走,或者收進玉里,卻沒說過關于投胎的事兒。
劉文三眉頭忽然皺了一下:“投胎……”
我期待的看著劉文三。
劉文三搖了搖頭。
我臉一白,都晃了一下,差點兒沒直接倒下!
劉文三卻立刻攙扶住了我,沉聲道:“十六,你先別急,投胎這事兒,未必不能,只不過二十多年的母煞了,文三叔沒這個本事,我得想想得怎麼做才行。”
我總算心里頭有了一期翼。
“叔,你一邊走一邊想,我跟你一起出去!”我鄭重的說道。
劉文三倒是沒推辭什麼,帶著我出了院子,循著村路,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七八分鐘吧,來到了一個院子前頭。
院門口掛著白綾,白燈籠,地上撒了不紙錢。
里頭稀稀拉拉大概有五六個人,剛把棺材抬到院子的地上落下。
這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木,上面還畫了石灰,看起來就很滲人。
劉文三的臉卻變了,他瞪大了眼珠子:“誰讓你們把棺材弄院子里頭的!我不是說了嗎!只能在院外辦喪事,今天就要下葬!”
他這一嗓子把我也嚇一跳。
抬棺材那幾個人有點兒慌,領頭的一個膽怯的指了指堂屋:“那啥……老柳他侄兒子說的……”
堂屋門口,走出來一個披麻戴孝的年輕人,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我這才看見,屋里頭還有幾個婦孺,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嘰嘰喳喳的。
“文三叔,我讓他們搬的,我舅這輩子也沒個家事兒,現在人走了,他自己家的房子里都進不去,我心里頭過不去,就讓他們給整進來了,總歸這房子以后也不住人,不怕晦氣。
”老柳侄子嘆了口氣說道。
“柳志!這不是晦不晦氣的事!”
“橫死是客,不家門!否至七日,老鬼回魂!”
“這是規矩!間有間的規矩,間有間的規矩!人要死在外邊兒,他就沒家了!你整他進門,他就不想走啊!等到頭七回魂那天,他肯定不去投胎!”
劉文三氣的直跺腳:“你們不懂就不懂,我都千叮萬囑的要在外面擺靈堂,怎麼就抬起來了呢!”
柳志臉也變了變,他強笑了一下道:“文三叔……沒那麼嚴重吧……”
這會兒,屋子里面其它的人也走出來了。
有個和老柳相仿的老人,還有個和柳志年紀差不多的婦,以及一個小孩兒跟著。
們都穿著孝服,臉上沒多悲傷,反倒是著笑意?
雖然笑意就那麼一瞬間,就下去了,我心里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好像老柳死了,對他們來說不是那麼難過,反倒是好事兒一樣?
那婦走到了柳志的邊,挽著他的胳膊,神頗為認真的說道:“文三叔,我聽說,舅舅走之前一直幫你開車,你是方圓三十里的撈尸人,江上沒有你不敢撈的尸,我舅舅好歹跟了你那麼多年,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
“他辛辛苦苦大半輩子了,名聲也不好聽,除了掙了一筆錢,老婆也沒娶上。”
“讓他在家里做白事兒又怎麼了?就算有麻煩,你不應該想辦法解決一下嗎?”
“他走的突然,讓他臨死前再面一回,從家里出殯,難道都不行?”
這會兒柳志也開口了,他說道:“我舅也沒個子嗣后代啥的,作為他的繼承人,我也得有義務讓他好好出殯,文三叔,你也量量。”
劉文三面很沉,他掃了那幾個人一眼,忽然說了句:“老柳攢了一輩子的錢你們拿了,沒啥問題。只要以后好好上香,每年去祭拜就沒事兒,可弄到家里來,就必定會出事!”
“你們不信我的話,我也不可能主這場白事兒,請其他人吧。”
說完,劉文三拉著我就往外走了。
剛走出院門,后面就傳來了謾罵的聲音。
大概就是說,老柳跟著劉文三做事兒的,現在鬧鬼祟,出事兒把命都搭進去了,劉文三還沒句好話,甚至不讓人進門辦喪事,指不定打著什麼主意呢!
辦白事兒的先生多了去了!給錢誰不能來好好辦一場?還真的要聽劉文三的,不給進門,當天就要下葬?
劉文三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念份!
可他們卻不能做這腌臜的不孝順事!
這可是要被人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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