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詭話》第六章 鬼鬼酒吧
"竟然有這樣的事!"楊颯不敢置信地看著坐在床上吃面包的李幽,"你竟然遇到了那伙拐賣人口的無恥家伙?"
"嗯。"李幽狠狠地咬下一塊面包,昨天耗費了太多的力,今天必須補回來。"那個孩現在怎麼樣了?"思然永遠是最冷靜的一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
"還好,在醫院里,"李幽里嚼著面包,含糊不清地說,"警察來過了,結果什麼也不知道,就是在上廁所的時候被人一子打暈了。"
"呵呵呵呵……"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卻令楊颯全的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楚曼仿佛若有所思地笑道,"似乎是很有趣的事呢,這下可有得玩了……"
權衡再三,楊颯還是來到了招聘啟示上所指的地址,雖然楚曼告訴,鬼鬼酒吧位于衛華市最有名的"風化街"宜新路的盡頭,這條路開有各種各樣的舞廳、迪廳、酒吧,三教九流的人都在這里出沒,年輕單孩在這里非常不安全,但是為了以后的生計,還是決定來試試,大不了到時候求楚曼來救。
鬼鬼酒吧并不大,但裝潢有濃郁的后現代風格,墻上的畫充滿了象派的覺。楊颯走進門,酒吧白天似乎不營業,大廳空落落的,碩大的圓球型吊燈反著太的,有些刺眼。
一個穿著制服的孩迎了過來,那制服有些像男式西裝,一件襯、一件馬甲再加一條長,脖子上系了一個黑的蝴蝶結,很傳統的制服。
"請問你找誰?"孩還算客氣。
"我是來應聘服務員的。"
"跟我來吧。"孩帶著穿過舞池,上了一層樓梯,二樓似乎是包房,走廊里的裝潢十分豪華,紅的地毯,白帶花紋的墻紙,以及高檔壁燈,一看就知道不是平民階層能進得起的。
"到了。"服務員在一扇雕刻著幾何圖紋的門前停了下來,輕輕敲了兩下門,道,"經理,有人應聘。"
"進來吧。"一個低沉的男音,富有磁,語氣中帶著一威嚴,令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敬畏。
"是。"服務員握著門把將門打開,說,"進去吧。"
楊颯走進屋,屋子里的裝潢出人意料的簡樸,一個柜子、一張沙發、一張弧形桌、一張旋轉沙發、兩盆花,就是這間辦公室的全部。在那張旋轉沙發上坐著一名四十開外的男人,上穿著黑的薄麻西裝,頭發整理得非常清爽,面容有些滄桑,卻不失英俊,上散發出一懶散的意味,眼睛里卻出懾人的芒,令楊颯不有些畏懼。
"就是你要來我們酒吧應聘?"男人問。
"是……"
"為什麼想來我們酒吧工作?"
"我……我剛從鄉下來上大學,生活困難,想找份兼職……"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將楊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從屜里取出一張表格,遞給,說:"你先把這張表填了,今天晚上來上班吧。"
"啊?"楊颯吃了一驚,這麼說應聘上了?就這麼簡單?
男子見張大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不笑了笑,說:"怎麼?不想來這里工作?"
"不,不。"楊颯連忙把表格接過來,"我今天晚上一定準時到。"
"好,你出去吧。"
"是,謝謝經理。"楊颯興高采烈地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轉過頭,說,"請問……經理怎麼稱呼?"
"我姓謝。"
"謝經理,我告辭了。"楊颯鞠了一躬,輕輕拉上房門。謝經理的臉立刻冷了下來,眼睛里一片冷冽。
眼前是一座巍峨的高峰,極目去,只見郁郁蔥蔥的樹木,長得極為茂盛,幾乎蓋住了整座山峰,卻不見上山的道路。陡峭的山壁幾乎與大地垂直奇-書∧網,迎客松布滿了整座峭壁,重重疊疊,遠遠去,只是墨綠的一片。
在那山峰的頂上,重巒疊翠、云霧繚繞之,依稀可見起伏的宮殿樓閣,飄渺立于云端,宛如仙鏡。
楊颯站在山下,抬頭仰那座巍峨大氣卻不失秀雅的宮殿,腦海中似乎有些虛無的記憶在海面之下涌。
這是在哪里?為何眼前的景如此悉?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變得無比輕盈,腳下仿佛踏了云霧,往那山峰之頂飄去。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空氣中約約彌漫著花的芬芳,令不有些迷醉。就是這一恍神的工夫,已立于山頂,雙腳踏上堅的巖石,竟然覺得從來沒有過的踏實。
花香更加濃郁起來,楊颯定了定神,抬頭過去,只見漫山遍野的花朵,如同一片七彩的海洋,微風過,涌起一片和的花浪。輕盈的花瓣被風卷到空中,蝴蝶一般盡地舞,各種各樣的花香夾雜在一起,竟然不覺得俗氣和煩膩,反而是一陣如心脾的舒暢。
映在花田中,有些耀眼,楊颯將手放在眉,擋住強烈的線,向那被花田包圍的宮殿,廊腰蔓回,檐牙高啄,瓦如翚斯飛揚,道不盡的金碧輝煌,氣勢雄壯。
楊颯穿過花田,來到宮殿之前,抬頭見那雕刻著遠古圖騰的門楣上掛著一副牌匾,上面用篆書寫著三個字,宮殿中竟然也有云蒸霧騰,俊秀的字跡朦朧于云霧之間。
霧屏宮。
霧屏宮?楊颯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思,一波一波撞向心靈深的門扉,仿佛要將那深藏心底的引出來。
忽然之間,門無聲地開了,像紙扎的一般毫無重量。一個子從門款款走了出來,手中執著一只滾著珠的百合,上穿著一件大紅宮,頭上云髻輕綰,玉釵斜,額間現著一個奇怪的圖紋,妖嬈詭異。
不知為何,楊颯看不清的容貌,只覺得是極的,一種端莊大氣卻不失妖嬈的麗,仿佛顧盼之間,便可攝人魂魄。
"你終于回來了。"紅子邁著蓮步走到的面前,即使如此近了,的臉上也仿佛罩著云霧,看不真切。將手中的百合放楊颯手中,道,"昭嵐,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就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四周突然暗了下來,就像萬里無云的天空突然間烏云布。一陣黑的浪以極快的速度在山峰花田中彌漫,轉瞬間就將那五六、彩斑斕的世界吞沒。剛才還鳥語花香的夢幻國度變得一片死寂。
花田只剩下一地殘敗的枯枝黃葉,輝煌的宮殿了連綿不絕的斷壁殘桓,天堂變了地獄。
那穿大紅宮的子依然站在的面前,只是衫已經破爛,長發披散,朦朧的面龐上依稀可見流滿面。額上妖嬈詭艷的圖騰似乎被什麼利劃了兩道叉的傷口,深可見骨,外翻,臉上的似乎就是從那兩道猙獰的傷口里流出來的,順著蒼白的臉頰下,再在下凝聚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沒漆黑的泥土里。
楊颯膛里有一種傷痛像海洋一般洶涌而出,看著那孑然而立的子,想卻不出的名字,想沖過去抱著,為療傷,里卻像是注了鉛,無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流如注。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楊颯猛地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放在床角的小書架,雙手抓著蓋在上的被單,眼睛里一片朦朧,眼淚已經濡了單薄的睡。
"怎麼?做噩夢了?"一個子悅耳的聲音傳來,楊颯轉過頭,看見正在往上套黑魚網的楚曼,穿著一件黑帶蕾的吊帶連,出小半個堅的部和潔白如玉的大,非常,眼眸流轉之間充溢著的味道。
這個時候,楊颯才覺得看起來像個真正的狐貍。
"怎麼?傻了?"楚曼穿好子,湊到楊颯面前,角勾起一道慣有的詭異的笑容說,"做了什麼夢啊,居然讓你哭這樣?是不是夢見一個英俊得天上獨有、地下無雙的大帥哥,你向他求,他卻嫌你難看?"
嫌我難看?楊颯一陣氣翻涌,哪里難看了?看著這個喜歡惡作劇的狐貍,真恨不得一拳打在的臉上:"我做什麼夢不關你的事。你穿這樣做什麼?約會?釣到有錢的老頭了?"
"再老的老頭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個小鬼。"楚曼毫不以為忤,朝惡作劇地笑了笑,說,"你真是沒良心,我可是要陪你上班哦。快穿服,快遲到了。"
"陪……陪我上班?"楊颯目瞪口呆。
"是啊,怎麼?你不知道?我現在可是鬼鬼酒吧的駐唱歌手了。"
楊颯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噎死,有這個老喜歡捉弄人的狐貍從中搗,的前途真是一片黑暗。
夜晚的酒吧是喧鬧而嘈雜的,吊在天花板上的旋轉鐳燈折出五六的破碎的,將整個酒吧照得異常曖昧。大廳的正中央建著一個舞臺,臺上有一支樂隊正賣力地演奏,音響將他們的重金屬樂曲無限地放大,直至震耳聾。幾個穿著的在臺前激烈地舞著,舉手投足間盡顯子纖細的材和靈的氣質。當中一人似乎是領舞的,穿黑帶蕾的黑連,每一個舞姿都熱如火,四肢似乎極為纖細,將這激烈的熱舞跳得非常細致僚人,宛如藝品,那種氣勢非常人能相提并論。整個酒吧的人似乎都被熱的舞蹈所染,在時明時滅的燈中盡地舞著,許多都已是大汗淋漓,卻不舍得停下來。
楊颯辛苦地端著一只大托盤,托盤上盛著幾支XO,非常沉重,一邊忙著給客人上酒,一邊不時地朝舞臺上,雖然不甘心,但卻也不得不承認楚曼的舞姿無可挑剔。以前也曾在瓦族的祭神舞上跳過領舞,雖然那祭祀神靈的舞蹈與這熱舞不同,但卻十分有自知之明,確實比不上。
"哼,會跳舞又怎麼樣?"楊颯咬牙切齒地說,"你這老妖怪不知道活了幾百年了,用幾百年的時間來學舞,哪有跳得不好的道理?要是給我幾百年,我一定會比你更好。"
經過一陣阿Q神的,總算是把滿腔的不平給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候,看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長得非常英俊的男人,上穿著一件HUGOBOSS的西服,全上下無不彰顯出一種王者的氣質,那神態,那微笑,是將一張位于酒吧一角毫不起眼的方桌坐一座城池。
楊颯愣了一下,為什麼這樣氣質高貴宛如西歐貴族的人會來這樣的酒吧?看他的穿著,應該是出高級賓館,乘坐加長房車才對,為什麼偏偏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恍神之間,已經聽見旁邊一桌的客人大聲罵起來,催趕快上酒。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將手中兩支不下五公斤的酒端上去,整條手臂已經酸麻。
楊颯再次抬起頭過去的時候,那男人正在喝酒,他作優雅地將玻璃杯中的酒送口中,眼睛卻直直地盯著舞臺上盡狂舞的楚曼,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楊颯眉頭一皺,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還當他是貴族紳士呢,沒想到也不過是個好之徒。楚曼啊楚曼,看來又有一個男子將為你黯然神傷了。
嘆了口氣,轉又回吧臺取酒去了。剛好一曲舞完,舞臺上換了幾名舞,跳比較舒緩的曲子。楚曼回到后臺,了上的汗水,四周的人都對口稱贊,說舞藝天下無雙,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太在意。哪知狐貍的天難以抵制,又有幾名男子被他所迷,神魂顛倒。
楚曼看慣了世間男人的臉,也不太放在心上,轉從后臺出來,到吧臺要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饒有興致地看楊颯端著重在人群中穿梭,角勾起一道幸災樂禍的笑。
突然,的眼神一窒,落在了酒吧的一角,那里有一個穿著HUGOBOSS的英俊男人,氣勢人。的眼神定在那男人的上,深邃的深褐眸子下面似乎有萬千浪在翻涌。過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出一道笑容,定了定神,又恢復了那一笑傾城的模樣,朝他款款走去。
"請問……"微笑著開口,男人似乎早就知道要過來,并不奇怪,只是用一種冷冷的眼神盯著,聽繼續說下去,"請問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說完,便朝他出一道笑容,那笑容里仿佛有魔力,只是輕輕一笑,便足以讓任何男人拜倒在的石榴下,甘心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然而那男人只是微微笑了下,似乎并不著迷:"好啊,那是在下的榮幸。"
楚曼愉快地在他邊坐了下來,傾靠上他的子,將湊到他耳邊,聲道:"你是誰?"
男人手環住的腰,轉頭和對視,兩人的臉差不了五寸。他也漾起笑容,聲說:"這個該我問你吧?你是誰?來這里有什麼目的?小狐貍?"
楚曼一驚,自己將妖氣藏得如此之好,他竟然能看出自己的原形,看來這個男人的修行大大在之上,心里不了兩。心里想,這個男人看來也應該是妖,但他是哪種妖怪?來這里要干什麼?莫非是來覓食的?
想到這里,有些后悔過來見他了,妖怪之間互相吸食靈氣是經常的事,他不會是沖著自己來的吧?不過,聽他的口氣也不像,難道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
"小狐貍,回答我的問題。"男人依然溫言語,面帶的微笑,在旁人看來兩人不過是在卿卿我我,但是楚曼自己心里知道,這個男人的眼睛里帶著一殺氣,如果自己不老實代,他就會立刻殺了自己。雖然的修行也不弱,也許能和這人對上幾招再乘機逃走,但是這里人這麼多,真打起來可怎麼收場?
就在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冰涼立刻橫在了他們的面前。兩人都吃了一驚,男人更是心下驚訝,為什麼有人走近,他卻沒有覺。
楚曼抬頭,看見楊颯拿著一瓶冰凍的法國紅酒站在那里,滿臉都是惡作劇的笑。原來看見他們兩人卿卿我我,還以為楚曼想要勾引這個男人,本書由(免費電子書)提供下載,網站www.mfdzs.com便過來從中作梗,破壞的好事,將酒瓶在兩人的臉龐之間。沒想到卻幫了楚曼的大忙。
"客人,你的酒。"楊颯微笑著說。
男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里一沉,放在桌上的拳頭不一。他自己也是非常奇怪,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覺?這種覺……這種覺就像是……恐懼……
想到這個詞,男人不臉變了變,他活了這麼長的歲月,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人,為什麼卻獨獨對這個人類的小孩怕這樣?
乘著他發愣,楚曼連忙站了起來,拉著楊颯就走。楊颯莫名其妙,被一直拖了好遠,才掙開來,臉上帶著怒氣說:"你干什麼?嫌我攪了你的好事?"
"現在就別提什麼好事不好事了,這簡直就是大大的糟事,哪里來的好事。"楚曼皺著眉說,"我要先回去了,你要千萬小心那個男人,能不惹就千萬別去惹他,否則我怕是保護不了你。"
說完,還沒等楊颯說話,就將手提包往肩上一掛,快步走出酒吧的大門。楊颯疑地看了看的背影,又轉過頭來看了看那個男人,發現那個男人也在看自己,連忙嚇得別過臉去,心里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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