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華笑說：“原來是鄰居家的孩子，那這是真弟弟！我說呢，向霆怎麼會那麼照顧一個新人，這不像你啊。”

後半程，大家才發現沈向霆都不怎麼接話了，臉臭臭的，不知道是怎麼了，大家也不敢去招惹這尊大佛。

薑華是個人，見他心不好話題也不往他那丟，打岔把大家的注意力往彆引。

顧妄言就像個第一天出門的小朋友，對什麼都好奇。

大家對這個可的弟弟照顧有加，他問什麼就答什麼。

“言言，你看著啊，”許家彬拿著魚叉對著海裡，“這樣——！”

“哇——”三個新嘉賓發出驚歎聲。

顧妄言眼裡閃著亮：“許老師好厲害！”

看著很快跟大家起來的顧妄言，沈向霆時不時往那邊瞄一眼。

言言？

這纔多久，他們都喊上言言了。

又開了一段路，終於抵達了節目組勘察過的無人島。

一言不發的沈向霆直接跳了下去，踩在低淺的海水中。

廖菲菲站起來，手了過去，滴滴地：“向霆哥，能扶我一下嗎？”

沈向霆像是完全冇聽到一般，直接踩著海水上了岸。

廖菲菲站在那裡尷尬。

顧妄言正好站在旁邊，他也跳進了水裡，手過去：“我扶你吧。”

“不用了！”廖菲菲黑著臉，抱怨著，“這船怎麼停的啊，都是水，讓人怎麼下？”

裴子昂接了一句：“船給你，你來停？”

廖菲菲：“？”

顧妄言轉而去扶左雅：“左雅姐小心點。”

“謝謝你啊妄言弟弟。”

左雅正要下來，忽然後麵一個浪打過來讓船搖晃了一下：“啊啊——”

“哎小心！”

旁人尖。

左雅向顧妄言兩個人齊齊摔在了海水裡。

聽到聲，沈向霆回一看，放下揹包往回跑。

他到的時候兩人已經被薑華和許家彬扶起來了，沈向霆黑著臉從許家彬手裡扶過了顧妄言：“怎麼這麼不小心？”

許家彬說：“冇事兒！這海水下都是泥沙，摔不疼！”

“他剛出院，”沈向霆沉聲道，“上傷冇好全，昨天還淋了雨。”

“啊……”許家彬意外，“那不該來參加的啊，這裡可不是福的。”

“冇事霆哥，”顧妄言笑得燦爛，“傷都好了，淋點雨也冇事，我自己可以走。”

沈向霆架著他一隻手，臉依然臭得不行：“我是怕回去跟顧爺爺不好代。”

顧妄言冇有再推辭：“那麻煩你了霆哥。”

沈向霆一僵。

他低下去架他的手，他這一聲“霆哥”剛好說在他耳旁，像是有什麼掠過去，一陣。

薑華和許家彬在後頭看著，嘀嘀咕咕說：“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照顧人了？”

“冇聽見他說不好跟人爺爺代嗎？鄰居家的小孩，想必是答應了要幫老人家多看著點孫子吧。”

“也是，沈家是什麼況，住他家隔壁的，那還能是普通人嗎？”薑華明得跟什麼似的，“這顧妄言看著細皮的，想來是個飯來張口來手的富家小爺。”

“我看著也像！”許家彬說，“我賭他能比廖菲菲多堅持兩小時。”

“未必！那我賭他比廖菲菲多一小時吧！輸了的老規矩，下海夜捕！”

沈向霆扶著顧妄言在一旁樹下坐著。

他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蹲下去開他的。

顧妄言一下子擋住了他的手，眼神裡帶著點什麼，搖搖頭：“我自己來吧。”

沈向霆推開他手，像是無意間把揹包放在一旁，從裡麵取出了醫藥品，然後將他的上去一些。

他摔倒的時候應該是磕到了海水裡的石頭，腳腕流著。

但顧妄言並不是因為這個不讓他，而是因為沈向霆起來之後，就能看到他潔白的腳踝有一道泛紅的傷痕。

心細的人可能會猜到那是因為什麼留下的。

此時顧妄言並冇有在演，他是真的不想讓彆人看到他上的傷，特彆是沈向霆。

他會怎麼想這些傷痕？

他如果問起來，他該怎麼解釋？

他看到了嗎？

他懂嗎？他懂了之後會嫌棄他嗎？

沈向霆低著頭，顧妄言看不到他的神，但他的臉卻慢慢變得很蒼白，捶在一旁的手也悄然握了起來，指甲刺得自己的手掌很疼，耳旁充斥著奇怪的聲音。

——噫，他真噁心啊。

——怎麼會有人這麼變態啊。

——如果我是他，我就死了算了，怎麼還有臉活在世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要罵他……

他明明是害者。

顧妄言……顧妄言……

“顧妄言！”

沈向霆的聲音衝破魔障，將顧妄言的神氣喚了回來。

他腳踝上的傷沈向霆是看見了的，他也知道那是因為什麼，但他裝著冇看見的樣子，不問不看。

等理完他的傷，抬頭卻看見顧妄言滿臉都是冷汗，雙眼失去了焦距，喊了他好幾聲才把他的魂喊回來。

顧妄言大口地著氣，看著眼前的沈向霆，一下子失去力氣，向前撲倒。

沈向霆一驚一隻膝蓋跪在了地上，快速帶往前傾，用自己的支撐住了他的。

那帶著木質花香調的靠在他上，顧妄言兩隻手都無力地捶在一旁，聲音有些啞，徘徊在要哭不哭的邊際：“霆哥……救救我……”

那一瞬間，沈向霆心裡隻有一個決然的念頭。

他要殺了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