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第六百一十五章 海螺姑娘
只聽海龍王繼續說道:“當初的隆康也曾無敵於天下,但卻未能做到南下吞併刀鋒,想要讓九天大一統,靠殺戮是顯然不了的。如今九天大陸上,不論是九神的一些中堅家族,亦或是偏遠地區的一些小族羣,對投降一事兒都是忌諱莫深,怕的就是此前參與過九神出兵的事兒,會被你們刀鋒秋後算賬。”
“可他們更害怕被亡族滅種。”克拉拉冷笑。
黃金海龍王也不怒,只是微笑著說道:“凡事堵不如疏,讓他們怕刀鋒,不如讓他們相信刀鋒,倘若連此前戰時出力最多的海龍,刀鋒都可以饒過,那他們又還有何懼之有呢?”
“這個世界是已經沒有人能擋得住你,但如今距離你定下刀鋒峰會也已經不足半月,到時候是滿大陸羣豪響應、不費一兵一族就直接定鼎九天,還是隻有你們刀鋒獨樂樂,最後再讓你費勁拉的去滿世界一一拔釘子……不外乎就看你現在的選擇而已。”
克拉拉沉默了。
老東西說的沒錯,放棄權力表示了海龍族不再與人類爭鋒的決心;放棄財富則是讓他們徹底淪爲了世界的底層,這確實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放棄了海龍一族對世界的威脅,倘若在這樣的況下,刀鋒聯盟仍舊要選擇對海龍族趕盡殺絕,那隻能讓九天大陸所有心存疑慮的族羣,對刀鋒聯盟、對王峰提議的合併反抗到底而已。
這是一個謀,坦白說,黃金海龍王這老東西失敗歸失敗,但所做的這事兒,卻讓人兒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可能因爲自己的私仇讓王峰爲難,何況以王峰今時今日的份地位、以人魚此前在刀鋒和九神大戰時的選擇,今天王峰肯不計前嫌的帶來,就已經很知足了,至於海龍王子烏里克斯,那種雜碎今後將再也沒資格出現在的視野裡,雖然終歸是有點噁心,但其實那又有什麼所謂呢?
克拉拉沒有再吭聲,原以爲這麼簡單的選擇,王峰應該很順口就答應下來,可沒想到王峰卻微微一笑:“道理很通,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我並不打算答應。”
黃金海龍王的眸子中閃過一異,但很快就恢復如常:“能給我個理由嗎?”
“因爲你有個蠢到出奇的兒子。”王峰轉過頭看了看克拉拉,然後才微笑著說道:“我答應過的,會幫找你那個蠢貨兒子算賬,我這人……從不食言。”
克拉拉一怔,心跳在那瞬間彷彿靜止了一下,隨即便砰砰砰的快速跳起來。
王峰答應幫出頭,那還是當初剛結束和天頂聖堂的比賽,還沒去暗魔島之前的事兒了,那麼久遠的一句話,連克拉拉都以爲只是王峰順口的玩笑話而已,可沒想到他竟然到現在都還記著……
克拉拉心如鹿撞。
坦白說,這一刻,腦子裡想到的不是報仇之類,而是滿腦子都飄著五個紅的大字‘他還記著呢’!
海龍王的眉頭微微皺起,海龍,對沒什麼抵抗力,和人魚那邊前些年打得火熱的時候,也一向都是來,克拉拉那時候還只是人魚族中沒什麼名聲地位的雜牌公主,倘若被某個海龍族的王子看上,玷污了也好、辱了也罷,那確實都是很有可能的事兒。
該死的……怎麼會剛好得罪這麼一個人?堂堂海龍一族,難道要葬送在這麼個人手裡?
“敢問二位的關係……”海龍王忍不住還是多問了一句,這很重要。
克拉拉的呼吸又在瞬間靜止下來了,本是殺氣騰騰的跟著王峰過來報仇、看仇人的下場,可沒想到接連遇上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意外,也一個比一個讓覺期待。
王峰沒讓失,一隻大手直接摟到了的腰上,微微一笑:“我人。”
克拉拉只覺子隨之一,臉上猛然一紅。
“……”海龍王一聲長嘆,彷彿一瞬間就蒼老了十歲:“明白了。”
吉祥天是王峰的正妻,這事兒天下皆知,但就像當年的王猛一樣,像這樣的男人,怎會沒幾個紅知己?當年的鯤族就是栽在這事兒上,現在居然又到海龍……對一個男人來說,自己的人被侮辱,這大概是唯一連神都忍不了的事兒。
因爲一個蟲上腦的蠢貨兒子,如今的海龍就要被王峰滅族泄憤,這又能怪的了誰呢?只能怪家門不幸,只能怪天不給活路。
“王敗寇皆是定數,後事後人管,我已盡力……”海龍王一聲長嘆:“王峰,如何置海龍只在你一念之間,手吧。”
王峰看了看旁邊的克拉拉,此時的克拉拉眼裡早已沒了仇恨。
“其實……”紅著臉,笑著說道:“我也無所謂了,海龍的人現在滿世界逃,找起來可費力了,又浪費你時間……”
海龍王的眸子微微一亮,王峰大笑著在腰上擰了一把,然後出五指對準了海龍王:“既是當事人出聲,那就算你好運了,你死之後,我只殺烏里克斯一人,不過你們海龍族……滿世界的仇人,今後的日子可不見得好過。”
黃金海龍王的臉上此時也終於浮現出了一安詳:“那就看他們自己造化了!”
………………
黃金海龍王隕落,曾經海中三大皇族之一的海龍族就地解散,以鉅額的財富賠款,換取了族羣繼續生存的權利……但不允許海龍族建國,只此一條,已經算是徹底掐死了海龍族重新發展的一切可能。
當刀鋒聯盟最新的公告出來時,整個世界都沸騰了。
海中三大皇族,那可是自至聖先師時代起就一直存續著的霸主級勢力,比如今刀鋒資格要老多了,可沒想到轉眼間就已經爲了歷史……
一時間,所有那些曾經有過反抗心思的勢力都冷靜了下來。
說山高皇帝遠?你有人家海龍族的上三海距離刀鋒遠?
說勢力力量強大?你有人家海龍族的力量強大?你能比人家號稱海瘋子的海龍更剛?
如此強大的海龍,擁有著一位龍巔強者的海龍,且遠在遠離大陸的深海深,尚且選擇瞭如此悲的結局,才勉強保住脈的延續,那其他族羣、其他勢力,乃至九神那些各懷鬼胎者,又還有誰,夠資格對抗王峰?
各種降書、行程書,如雪花片兒一般朝著刀鋒城涌來,各地勢力、家族的領袖們,也終於一掃曾經的所有小心思,抓一切時間在往刀鋒趕路了。
投降了定數,大一統的大勢已,再也無人能逆。
九神人的悲憤和屈辱暫且不用多說,在刀鋒聯盟部,這段時間可是一派揚眉吐氣、縱高歌。
人們讚著那個締造了真正和平的刀鋒領袖王峰,尊他爲至聖尊者……其實是有人提議想要王峰聖師的,畢竟他的鬼級班、鬼級進修班,也算是爲刀鋒、爲人類做到了無與倫比的教育貢獻,絕對當得起‘聖師’這樣的稱呼,但被王峰拒絕了,他可沒打算學王猛立刻破碎虛空而去,九天世界還沒有開始排斥他,這個世界也還有許多留的東西,媳婦那麼、兒子還在坯胎裡……日子很長,低調點好,別搞得自己人還活著,就被別人塑泥放到神廟裡去,天天煙熏火燎的,你慌不慌?
當然,這種名稱的事兒只是小事兒,刀鋒聯盟現在熱議得最激烈的,那就是在刀鋒會盟上,總議長王峰大人對戰敗的九神帝國、以及那些投降的各方小勢力,會做出怎麼樣的置安排了。
九神不同於海龍,一來畢竟是和刀鋒同源的人類,二來九神的地界範圍、掌控的人口、勢力、量等等,都要比海龍更大、更復雜得多。
置一個帝國、一個延續了足足四百年的族羣,這本就是個很複雜的事兒,刀鋒議會方面目前暫且還沒有放出任何風聲,王峰也沒在刀鋒城,但在聖、聖路這樣天天的炒作下,底下的普通人們,不管是社會英還是販夫走卒,早都已經是爲這事兒各抒己見、爭了一團。
兩邊是兩百多年的冤家,特別是近幾十年來,九神在隆康的領導下強勢崛起,各方面都穩穩的制著刀鋒,邊境的小也一直不斷,加上刀鋒部的‘恐九緒’、‘備戰緒’、‘輿論引導’、‘歷史教育’等等,刀鋒人對九神一直都是視爲洪水猛的,但據所階層的不同,對如何置九神的看法自然也不同。
佔據了大約刀鋒人口七八的底層們,雖然沒有什麼太高的眼界,平時囂得也最激烈,但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卻意外的整於一個寬容的狀態,坦白說,無論這個世界有多惡霸壞蛋,但大多數平民總是善良的,真正不善良那種,大概率也不會老老實實作爲社會的底層生存著,因此在這些人的眼裡,殺戮並不重要,以隆家爲首的一些戰犯,決不決他們並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自己的福利……刀鋒既然贏了,那肯定得從九神弄到大量的財富啊,那刀鋒聯盟應該怎麼分配這些財富,應該給刀鋒的平民們提供怎麼樣的福利,會有些怎樣的利好政策,那是他們最熱衷的話題。
而對刀鋒的英階層、各大家族來說,置九神的戰犯就變了一個迫在眉睫、並且大肆鼓吹的話題。
隆家、封家、滄瀾、冥家、愷撒、吸鬼一族……等等所有一切九神曾經的強大家族,放任不管的話肯定會禍一方,會爲未來和平安定的威脅,王峰在的時候還可以鎮,可王峰要是不在了呢?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把這些有可能反叛的家族勢力都殺個一乾二淨,至嫡系人員不能放過……
這種言論在各大公國、各大家族的高層裡是十分盛行的,也得到許多人的推崇,甚至兒都不帶掩飾,就好像本不在乎這樣的言論會把那些一個月後準備來投降的九神人嚇跑似的……
他們是真不怕,相反的是,這樣的論調其實就是故意說給九神聽的,這幫英顯然很樂意把九神的人直接嚇跑,那樣纔有徹底剿滅他們的理由。
而也只有徹底消滅了這些九神本土的貴族、勢力,刀鋒的勢力們纔有機會去滲、去接管九神那龐大的土地和資源,纔有機會瓜分這巨大的戰勝國蛋糕,否則若只是像平民想象那樣,讓九神降格自治、甚或是分爲無數個行省、獨立城,他們本的地頭蛇還在,刀鋒這些家族也本沒有太多瓜分蛋糕的可能。
英階層們一個心思,平民們一個心思,刀鋒議會一些真正有遠見卓識、心懷天下的,比如雷龍、帝釋天之流,則顯然又有別的想法,各種各樣的言論鑄就了此時的刀鋒輿論。
一家歡喜幾家愁,前有海龍的前車之鑑,後又有刀鋒各方勢力的各懷鬼胎。
坦白說,對那些已經決定要投降的傢伙們來說,這真是最煎熬、最難的半個月時間了,但他們顯然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是生是死,是活著、還是好好的活著,所有的這一切,也只能取決於那個如今在九天大陸如日中天的男人一念之間了。
幾乎整個刀鋒聯盟、乃至整個九天世界,此時顯然都正在關注著幾天後刀鋒城的巔峰聚會,熱衷於那個牽了滿世界數十億人類心思的九神帝國,將會有著一個怎麼樣的下場,當然,也有對此漠不關心的,甚至可以說完全都不知道這事兒的。
海螺鎮……
這是地刀鋒東南的一個小漁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刀鋒沿海的大多數城鎮其實都是十分繁華的,哪怕是像連接著暗魔島的那種小鎮、小港口,一句話,只要靠著海,那就等於有數之不盡的資源和商機。
可唯獨這海螺鎮,雖是面向著波瀾壯闊的大海,但卻是窮得叮噹響,這裡沒有大型船塢,主要是近海有一大片淺水區,且礁石遍佈,並不適合修建可供大型船隻往來的碼頭,且這邊地偏遠,陸地上的通也是十分不便,別說魔軌列車了,就算是稍大的馬車也很難開進鎮裡來。
不過這裡盛產五彩的海螺,在那大片的礁石區,潛水底很輕易就可以挖上來一大籮筐,無論是五彩的海螺殼來做裝飾品、亦或是那味的螺,在大陸上都能賣到不菲的價錢,這也是海螺鎮名稱的由來。
聯盟的商人曾經因爲這個而顧過這裡,並試圖在這裡建立貿易點、修建寬敞的道路什麼的,這些商人剛來的時候帶來了大量的新鮮玩意兒,讓海螺鎮的土著們十分興趣,但當後來這些商人們變得越來越貪婪,想要用自己的人手大批量的挖掘海螺時,海螺土著們暴怒了,聯合起來驅逐了他們,他們認爲五彩海螺是上天賜予海螺人的禮,除了海螺人土著,任何人都不允許去挖掘和開採。
因此這個小鎮其實一直於半封閉的狀態,只是偶爾會有從聯盟各地慕名而來的遊客,雖然這些遊客被允許採摘海螺來食用或是作爲紀念,但必須要守海螺人的規矩,那就是要繳納大量的錢財,採摘的數量也是有限的,這是海螺人現在重要的收來源之一,只是,這樣的規則被前幾天來的一對年輕夫婦給打破了……
此時天纔剛黑,不遠的海面上鱗波盪漾、浪聲輕,空中則是月朗星繁,銀照地。
在海邊一間簡陋的木屋外,十幾個海螺族的年輕人正小心翼翼的匯聚在一起,他們手中或提著捕魚所用的那種長柄魚槍,或牽著厚厚的、掛滿鋒利倒鉤的絕戶網,又或是魚叉、子之類簡易的武。
這些人躡手躡腳的朝那木屋靠近著,在距離木屋約莫三四十米外時齊齊停了下來。
領頭的年輕人赤著上,古銅的皮上抹著閃亮的鯊油,結實、目兇悍,正低聲音向同伴們分配著任務
“卡西亞、法爾、維德多,你們拿著網悄悄去正門旁邊埋伏著,只要那人一出來,你們就照頭上網過去!”
“亞、德爾森……你們兩個的魚槍給我瞄準了,只要開門就直接!別怕誤傷,卡西亞他們又不蠢,扔網的時候他們會躲開的!”
他一邊吩咐著,一邊又了幾個人的名字,也是都各有安排,三下五除二,就將十幾個人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給那口中的‘人’設置了至七八道必死的關卡,口中更是毫不掩飾對那人的厭惡。
沒辦法不厭惡,這對夫妻是三天前來到小鎮上的,二話不說就直接砍伐鎮上的樹木,然後在這大海邊上建了這麼一座木屋,而且還不經過海螺族人的同意,就私自在近海打撈海螺……天天吃海螺,還把那些珍貴的五彩海螺殼鑲嵌在他們那破木頭房子上,雖然是好看的,但海螺人都還沒這麼奢侈過呢!
於是乎,幾個海螺族的年輕人就跳出來要那對夫婦給個說法,其實就是想收費,順便再用不遵守海螺鎮規矩的理由訛上一筆,結果人家沒吃這套,不但不給錢還直接手,一個人,一隻手就把這幫強力壯的年輕人全扔出來了,摔得不輕,這不,回頭拿上武,就騙了一大幫人來找算賬了。
年輕男子興致的佈置好一切,旁邊的同伴們卻是面面相覷……來這裡之前,他們可不知道是來對付這個可怕的人,想起那天男去找人家麻煩,結果被那人一隻手就扔出去十幾米的可怕場景,他們深知這人肯定是傳說中刀鋒聯盟的那種魂修,一個就可以頂他們幾十個那種。
“還以爲你我們來打漁呢……”
“老大,我肚子有點痛……”
有人則是一臉驚恐的指著他背後:“啊,老大,你看你背後,有鯊魚!”
“鯊你妹!”年輕的首領眼睛一瞪,兒都沒回頭,揪住那個撒完謊轉就想開溜的傢伙,扯著他的後領一把拽了回來:“來都來了,你們今天要是敢走,以後就不用跟老子的船出海了!”
衆人面面相覷,海螺鎮的海船並不多,能開到海上去的更是之又,而這年輕首領男恰好就是擁有者之一,這也是他能爲這幫年輕人老大的原因。
可要說讓他們去對付那麼可怕的一個人,這幫人卻又有點不太敢,有人不甘心的在拖延時間:“男老大,那你幹嘛呢?”
那年輕人眼睛一瞪,惡狠狠的提了提手上的魚叉:“老子當然是幫你們兜底,要是你們全都失敗了,老子就用這柄魚叉和那臭娘們大戰三百回合!”
“老大,你打不過的,”同伴們並不放棄,苦苦提醒:“那人的力氣太大了,別說前天揍飛你那一拳,小武說這人剛來那天,只用一隻手就扛著二十多米長的一大木頭,從村子邊的樹林裡走到這邊……人家從砍樹到搬過來修好這房子,纔不過花了一個多小時……簡直就不是人。”
“肯定是刀鋒聯盟的魂修!很厲害的這種人!不就是拿了咱們幾個海螺嘛,咱們還是別惹了吧……”
“呸!你們懂個屁。”年輕的首領冷笑道:“老子在這裡觀察們兩天了,那男的病得很厲害,一開始只是白頭髮,後來就掉頭髮,現在估計離死不遠了,關鍵是這病好像還傳染,就像上次咱們鎮上的那個什麼毒天牛一樣……這兩天,那人的頭髮也白了不,多走幾步路都要扶著腰,憑什麼還和老子鬥?還想像上次那樣揍我?門兒都沒了!”
“那可不一定,走路扶著腰或許是懷娃娃了。”有同伴指出。
立刻有人點頭:“就是,德爾森他妹妹前幾天懷了娃娃,走路就是著肚子、扶著腰的。”
“就是就是,我看肯定沒生病!那麼強壯的人,哪有那麼容易生病的……”
“呸,一羣沒出息的東西!”年輕的首領臉上陣紅陣白,低聲音怒罵道:“就算是這樣,那也只是個懷孕了的人,路都走不穩,你們怕什麼?”
衆人一怔,隨即恍然大悟,臉笑容,衝他豎起大拇指:“老大英明。”
“拍馬屁,幹活!”
“放……”
放心的‘心’字都還沒說完,幾人的聲音就已經瞬間僵住,幾個人一臉驚恐的看著男的背後,脣微微發。
“還給老子來這套?”男一臉的不耐煩,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到底幹不幹?是不是好哥們兒?一個臭娘們就讓你們慫這樣,以後出去別說是跟著我男混的,老子嫌……”
話音未落,一道寒氣卻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
隨即,一可怕的殺氣突然從背後籠罩過來,就像是有一隻正在擇人而食的上古兇趴在你背上,隨時都可能用那冰冷的爪子割開你脆弱的咽!
男的呼吸一,全瞬間變得僵直,握在手裡的魚叉不停的抖著,那號稱‘大膽’的,則是瞬間溼了一片,腳‘滴滴滴’的往下淌著水……
他嚇傻了不敢,旁的其他幾個人也都不敢,彷彿在瞬間集化爲了雕塑一樣,只剩下一雙雙眼瞳裡驚恐神。
氣氛變得恐怖起來,所有人大氣都無法上一口。
“……這是最後一次。”冰冷的聲音則在此時冷冷的響起,不像是那個近在咫尺的人在說謊,卻像是直接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滾!”
話音落,人消失。
沒人看到是怎麼出現的,也沒人看到是怎麼離開的,只是那一頭在月下飄揚的銀白髮,以及蒼白的臉,將映襯得和前幾天剛出現時的豔完全不同,特別是在這月夜中,再配上那棟在海風中屹立不倒的孤獨木屋,就宛若是傳說中的追魂厲鬼一樣。
“媽、媽呀!”
人消失了好幾秒後,才終於有人回過神來,一聲大喊,所有人都驚醒過來,嚇得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的朝遠跑開,手裡的武也顧不上了,直接扔在地上:“鬼呀!”
聽著漸漸遠去的慘嚎聲,木屋中,白髮的男子出一臉深有趣的笑容。
“堂堂刀鋒神,黑玫瑰卡麗妲,竟被這羣鄉野村夫稱之爲鬼……咳咳……”千玨千笑了起來,可笑聲似乎了傷口,讓他立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如果不嚇唬住他們,這樣的事兒會沒完沒了……”卡麗妲皺著眉頭,手在他背心上輕輕按著,溫和的魂力不斷渡,很快就止住了他的咳嗽聲:“讓你不能有緒波,偏不聽。”
“做人倘若連緒都不能有,那又還有什麼意思?”千玨千卻仍舊還是在笑,手握住卡麗妲按在他後背上的手,溫和的阻止了魂力的繼續輸送,他微笑著說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生死的事兒,我早就已經看淡了,能多活這半年已算是白撿,能看到隆康戰敗、天下一統,神上也已經沒有什麼憾,而更重要的是,這半年能有你一直陪著我……我很快樂,謝謝。”
“別說這樣的話。”卡麗妲的眉頭微微一皺:“如今天下大變,隆康已死,王峰已神道,我用魂力護住你心脈,半個月應該不會有問題,王峰半個月後必回刀鋒城,只要我們那時候回到刀鋒城找到王峰,你的病未必便……”
“你堅持不到半個月後的,”千玨千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卡麗妲的手背:“否則剛纔就用不著恐嚇那些族人了,而且……”
“看看你的頭髮。”他有些心疼的手著卡麗妲那滿頭銀:“損耗本源,一夜白髮,龍級的境界雖還在,可魂力卻已經跌回了虎巔,倘若繼續下去,那不是在救我,而是讓你我同時萬劫不復。”
“現在停手還來得及,你還年輕,雖傷了些許本源,但若是好生靜養,三五年仍舊還可調息回來。”
“可是……”
“自己的自己清楚,我心脈早已斷絕,生機盡喪,全憑你用龍級的魂力強行續命……倘若王峰連這都能救,那就已然遠遠超出了神道的範疇,而是屬於造了,可若是能造,他早已破碎虛空而去,又怎會還留在這世間?”千玨千阻止了卡麗妲繼續說下去,微笑著說道:“即便強如當年的至聖先師王猛,也無法阻止生老病死、自然衍化,那是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所以,別抱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卡麗妲的神微微暗淡下來,邁了龍級,這半年也從千玨千這裡知道了不大陸的辛,對所謂的半神和真神,比其他人要更多一點朦朧的認知,自然也知道千玨千說的是實。
與聖主一戰,千玨千的實力確實稍稍次之,即便搶佔了先手,將聖主拉了他的領域,可最後仍舊是被聖主震斷了心脈。
陪伴千玨千這半年,他的況一直都是時好時壞,宛若藕斷連般的心脈隨時都有斷絕的可能,特別是最近兩個月,基本只能靠卡麗妲強行用魂力來替他維持生命的運轉,沒了卡麗妲,千玨千隻怕連都早就已經涼了,可仍舊無用。
昨天一天的時間,卡麗妲的滿頭秀髮就變得銀白,那並不僅僅只是因爲這半年來的心力和神損耗,更因爲昨天千玨千又陷了昏迷,雖然被卡麗妲拼著元神損強行拉了回來,但卡麗妲也已經很清楚,以千玨千現在傷勢的程度,即便是現在找到了王峰,也絕對已經回天乏了。
只是不甘心而已,原本當年離開刀鋒時,就已經做好了陪千玨千走完最後一程,平靜的送他離開的準備,可哪想到只區區半年,王峰就戰勝隆康、突破神境,這讓燃起了一希,好說歹說才勸千玨千,讓他跟自己回來找王峰運氣,而千玨千的條件,就是在去刀鋒之前,先來一趟他出生的地方,也就正是這海螺鎮。
“取道海螺,並不只是因爲我想回來看看,生於斯,死於斯,這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千玨千的聲音已經很輕了,有氣無力的樣子,但臉上仍舊還掛著微笑:“推我出去吧,看看海。”
卡麗妲沒有再勸解,依言推著那椅,推開木門走了出去。
門外月銀裹,海面上鱗波盪漾,鹹溼的海風吹拂過來,那些近海礁石下的五彩海螺們,在銀素裹的海面上映照出一片片五彩的海虹。
千玨千的眼神變得愈發的和起來,彷彿就像是一個充滿純真的孩子,用那無暇的目注視著這幽靜的景。
“今天的月亮真圓。”
月銀,讓千玨千有些悠然神往。
“小時候我就坐在海邊看海面的月、海里五彩的海螺,然後幻想著母親講述的海螺姑娘的故事,堅定的認爲自己以後也一定會娶一個最漂亮的海螺姑娘,然後和相親相相守一輩子……”
靜的月,五彩的大海,聽著千玨千輕言細語的描述著年時幻象中的,卡麗妲也有些癡了。
半蹲著,靠著椅的扶手,將臉輕輕枕在千玨千的手背上,輕聲問道:“我是你的海螺姑娘嗎?”
“是,也不是。”千玨千手輕輕著卡麗妲銀白的長髮,許久才緩緩說道:“你我始於師生之、終於之義,那時的你只是在懵懂無知的崇拜強者,這並不是真正的,也不應該爲你對自我的道德約束……”
“你能陪著我這半年,我已經很知足了。”千玨千笑了起來,卡麗妲頭髮的手掌,作愈發緩慢,聲音愈發輕:“我走之後,回去找他吧,那兩年你在玫瑰的笑聲,比我見過的、你這輩子其他所有時候加起來都多,所以……那裡纔是你真正的人生。”
話音落時已經很輕很輕,幾乎宛若耳語,跟著,卡麗妲的手掌也漸漸停止了下來,直到最後完全不,重量漸沉,任由那手掌無力的搭在卡麗妲的頭上。
卡麗妲仍舊沒有,還在保持著將臉在千玨千手背上的姿勢,只有無聲的淚水從眼中落,混合在那溫潤溼的海風中,一如海水的滋味,苦、溫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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