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幾天沒什麽異常就可以出院了。”病房裏醫生對三人說到。

“哎，好。”黎媽媽回應。

“出來一個家屬到樓下一下費用。”

“好的好的，我下去。”說著，黎媽媽拿了包下樓。

病房裏再次陷沉默。

“爸……爸。”病床上的嚴初打破沉默。

麵朝房門的黎爸爸轉看向他。

“爸，您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嚴初幹涸的嗓子賣力地吐出這些字。

黎爸爸看向他，又深深地歎了口氣：“小嚴啊，你好好跟我說，我剛才問你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正好媽媽不在這裏，就咱爺倆，你告訴爸，我聽。”

“我明白，爸，您看到的那個人……”

“嚴初！嚴初你沒事吧！怎麽會這麽不小心！”突然從外麵推門進來一個人，再次打斷了黎爸爸和嚴初的對話。

黎爸爸被這不禮貌的行為和這人上刺鼻而劣質的香水味惹得眉頭鎖，從頭到腳地打量。眼前這個紅子人，顯然就是中午在樓上看見的和嚴初一起的那個人.

他的眼神此時更加犀利起來，充滿了嫌棄與鄙夷。

“我沒事，沒事，你怎麽來了。”

紅子將開口，嚴初補充道：“哦，對了，這是我嶽父，黎冉的爸爸。”

人的哭腔暫時停住，轉，顯然剛剛沒有注意到病房裏還有其他人，換了個口氣，消掉了聲音裏的輕浮氣。

站直了以後麵向黎爸爸，臉上的微笑十分熱，說到：“叔叔你好，我是黎冉和嚴初的同學。”

“同學，什麽時候的同學？”黎爸爸再次打量眼前的紅子，“黎冉的同學我也見過，我怎麽沒什麽印象。”

“哦，您可能忘了，我和黎冉同學很多年的，從高中一直同學到大學。”紅子臉上的笑容依然在。

“是嗎，那你和嚴初是大學同學了？”黎爸爸漫不經心地開口。

“是，我們是大學同學。”病床上的嚴初開口說道。

紅子順著聲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嚴初，朝他微笑，眼裏充滿了溫暖，又開口說到：“我們也算不上是同學吧，我和黎冉，還有嚴初都隻是校友，偶然認識的。”

紅子沒有看他們兩人中的誰，從神態看，似乎陷了往事的會議。

又補充到：“那會兒還是我先認識嚴初的呢，後來因為我和黎冉關係好嘛，之後三個人就互相都認識了，沒有我他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認識呢。”

“哼，沒有你他們哪能像現在這個樣子。”黎爸爸心裏這麽想。

突然一聲比例掉地上碎了的聲音，嚴初手夠床頭的水杯，不小心推到了地上，黎爸爸將過去，紅子搶在了他前麵，連忙過去：“別別，要喝水你說嘛，別，我來收拾。”

黎爸爸看著眼前這兩人的舉止，心下更加不舒服起來，索走出了房間，邊往外走，邊說：“我去看看你媽怎麽還不上來。”

沒有人回應他，紅子拿來拖把專心地拖開碎片。

“你怎麽下來了，怎麽能留小嚴一個人在上麵。”正在排隊錢的黎媽媽看見黎爸爸問道。

“有人來看他了，現在在房裏呢，我出來轉轉。”

汪居厚的事務所裏終於安靜下來，手下的律師重新投了工作。

一個小時之前，劉律師和黎冉，以及汪居厚的妻子曹慧，三人離開了事務所。

“我是你的辯護律師，你要全權給我負責，那就要相信我能把這場司打好。”黎冉平靜地說，向車床外，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話是這麽說……可是，可是我是當事人，我……我什麽心你們……你們怎麽會懂。”曹慧說著，又是一把眼淚，嗚嗚咽咽。

劉律師右手垂下了張至今遞到後麵，曹慧接過去。黎冉又說：“你要他的財產，我幫你要，上次法庭上的景你又不是沒看見，這錢難不要不到不？”

曹慧不說話，繼續眼淚。黎冉接著說到：“現在鬧出什麽了？無非就是跑到他公司現一現自己被他整得多狼狽，你說是不是？別哭了。”

曹慧聽黎冉說著這些話，不自勝地眼淚越流越多。

開車的劉律師轉頭瞥了一眼旁邊的黎冉，說：“黎律師就這麽在我跟前說我的當事人，和這些話，有違行規啊。”

“哼。”黎冉輕笑。

汪居厚打電話給劉律師，問：“走了嗎？”

“我開車送著呢。”劉律師回答道。

“我說黎冉。”電話那頭的汪居厚顯然並不把自己的妻子放在心上，對於剛才在公司上演的一出鬧劇，他也不甚在意。

黎冉輕咳了一聲，劉律師會意一般地對電話那頭說到：“送嫂子到家以後我就回公司，回公司我們再談。”便掛了電話。

後麵的曹慧聽見了又嗚嗚咽咽地說到：“嫂子，誰是你嫂子，你……你把他當哥，他……他指不定怎麽利用你呢。這種人，你……你還……還跟著他幹，真是白遭了律師這行了。”

說完又哭起來。

黎冉又咳嗽了一聲，話音裏略帶高傲和不屑地說：“律師這行倒是不用你心，好律師壞律師，你看不出來，我們都看不出來。你也別跟這兒難過了，對他還存舊不？”

“誰……誰對他存舊，狼……狼心狗肺……”話是這麽說，然而還是止不住地哽咽。

正副駕駛的劉律師和黎冉二人不再搭理，任由坐在後麵泣。

後麵的曹慧想到什麽說什麽，意識流一般地說過去的事。黎冉聽得心煩，索別過頭去閉眼。

完錢以後，黎爸爸和黎媽媽二人一同上樓，回到嚴初的病房，那紅子不在裏麵。

“哎，你說又人來看小嚴的，人呢？”黎媽媽問道。

“我怎麽知道。”

“哦，走了，說了兩句話就回去了。”嚴初微微坐起，倚在牆上。黎爸爸見了，知道定是那紅子扶的他起來，又是一陣心煩。

“哦，這樣啊，也不留人家多坐會兒，我還沒見著人家，算了，你的同事也都忙，等你出院了，請同事到家裏去吃頓飯就是了。”黎媽媽邊拉平床單邊笑說。

“哼，到家裏吃飯，死他。”黎爸爸站在一旁小聲嘀咕。

“你跟哪兒嘀咕什麽呢？”黎媽媽沒好氣地問。

黎爸爸沒再說話。

“你在黎冉爸爸麵前說這麽多幹嘛？”病床上的嚴初說到。

“我又沒說錯，可不是你先認識的我，沒有我你們倆能認識嗎，沒準兒婚都結不了。”紅子翻了個白眼。

“快住，也不怕被人聽見。”

“聽見怎麽了，本來就是，黎冉和你結婚這麽多年，哪裏有個妻子的樣子，忙那樣也不知道忙什麽，和他那個上司不幹不淨。”紅子說。

“你別說了！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瞎說，像什麽樣子。”

“誰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行了你就別說了，你怎麽來這兒了，誰告訴你我撞了？”嚴初轉移話題。

“我什麽不知道，我什麽都知道，我就跟著你後麵開著車呢，我還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