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麽？”汪居厚輕輕搖晃著下的座椅，看向黎冉。

黎冉沒有說話，汪居厚又說道：“不是還沒說要撤訴呢嗎。”

黎冉把包重重扔在汪居厚麵前的辦公桌上：“你現在搞什麽名堂？！”

黎冉超乎尋常地不平靜。

“哎喲，有話好好說，你這話我都聽不明白怎麽回答你？”汪居厚邊說邊向玻璃門外朝書做了個手勢，示意書端一杯飲品進來。

瘦而致的年輕書恭恭敬敬麵帶微笑地將一杯熱咖啡放在黎冉跟前的桌子上。

站著的黎冉朝桌子上瞥了一眼，說道：“我，不，，喝。”

汪居厚淺笑，向書。書微笑。

汪居厚點了點頭，書退出門外。

“汪居厚，你到底什麽意思！哦，司打了一半現在回去找老婆要破鏡重圓了！”

“哎哎哎，黎冉啊，你也是個做律師的，這麽衝幹嘛。”

“衝？我在衝嗎？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麽，還要我笑臉相迎嗎？”

汪居厚收起了臉上的似笑非笑，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道：“難道你就真的希我離婚了？”

黎冉不語。

“我離婚了，那你呢？你和你老公那邊也沒聽見什麽風聲往外吹啊。”

“你還怕我不離不！”黎冉吼道。

“這，我怎麽知道。”汪居厚話說得漫不經心。

“你……”

二人沉默了兩分鍾，黎冉坐下，汪居厚的座椅轉向背後的落地窗，背對黎冉，頭靠在椅子上。

最後，汪居厚率先打破了沉默。

“這麽說吧，黎冉，曹慧那邊暫時還沒有確定要怎麽辦，我雖然是個男人，可是總不能為了你當真把家賭上去，這要是萬一我都賠進去了，你還照舊夫妻恩，這可怎麽說得過去。”

嚴初出院回到家裏的那天晚上，和黎冉談了談。

嚴初的話，讓本就心煩意的黎冉更加心如麻。

嚴初向詢問了八年前顧一鳴的案子，問，汪居厚怎麽樣。

黎冉回答他說，對那件案子不是太了解，隻是和大多數人一樣知道而已。

嚴初又問，你和汪居厚的關係怎麽樣。

黎冉說，從前是上司和下屬，現在是同行。

嚴初嗯了一聲，又說道：“那現在你在跟的離婚案是不是就是汪居厚的案子？”

黎冉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的。“嗯，我是他老婆的辯護律師。”

黎冉顯然是在有意強調自己不是汪居厚的辯護律師。

嚴初微微皺起眉頭，一副思考的樣子。

說：“哦，這樣啊，那他老婆怎麽樣？”

黎冉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你怎麽關心起這個來了，今天第一天出院，覺怎麽樣？”

可是嚴初似乎並沒有被有意扯開思緒，又問道：“哦，突然想到這個案子，當年是件大案子。哎你說他老婆人怎麽樣？”

黎冉隻好繼續簡單地回答：“人就那樣唄，闊太太不都一個樣兒嗎。”

“那對老公評價怎麽樣？”

“提出離婚，還能有什麽評價。”

嚴初毫沒有要停止追問的樣子，也沒有注意黎冉麵不耐煩地神，準備再往下問的時候，黎冉打斷他：

“好了睡覺吧，剛出院好好休息。”

這才使嚴初的視線移向黎冉，便停止了追問。

燈關掉以後，二人各懷心事地躺在床上，黎冉側背對嚴初，嚴初平躺。

一會兒，黑夜中，嚴初的聲音溢出來：

“離婚。”

未睡的黎冉被這突然的兩個字一怔。

“你要是要和我離婚我肯定淨出戶。”話說得十分嚴肅，盡管黎冉看不見他的臉。

“說什麽呢，胡思想的，快睡覺。”

房間再次被沉寂的黑夜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