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回公司正常上班了。

一切照舊。

早晨上樓經過拐角的時候聽見一個下屬在打電話：

聽同事的話，他聽出來是和男朋友吵架，現在男朋友在道歉。

人的態度起初十分堅定又生氣，後來漸漸下去，嚴初繼續往前走，推門進辦公室，後來的電話容，嚴初猜得到，輕輕一笑。

剛坐下，書進來同他代了一些事，嚴初仔細聽後點頭，書靜悄悄地出去。

他打開電腦，點開郵箱，許多未讀郵件。

最近的一封，是剛剛才發來的：

是關於離婚的一些材料和說明。

他坐下認真看起來。

隨後打電話給發件人。

電話那頭拉拉說了一堆。

“不用，不用，不用。”

“是，不用，都不用，不需要。”

嚴初一連說了許多“不用”，掛電話之前，又說：

“統統不需要，淨出戶，所有財產留給方。”

“是，是，確定。”

離婚這個決定，嚴初很早之前就在考慮。隻是這一次在醫院呆了幾天，給了他更多安靜思考的時間。是時候做決定了，他這麽想。

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離婚這個打算的呢？

應該要從很久之前說起。

但是他們之間確實有些有名無實的意思不是嗎？結婚這麽多年，兩人都太忙太忙，格上也太多相似，好勝，要強，事業心太重。

而這些所有的相似點，黎冉比嚴初要更嚴重。

當然，這也並不是嚴初要和黎冉離婚的直接原因，也不是本原因。對於嚴初來說，選擇和黎冉離婚，大概是因為太了。

過得不幸福，和自己在一起，不幸福。他對黎冉和汪居厚的事，也不是不知道。

是哪一天，嚴初也忘記了，那一天，出差回來的嚴初，從煙臺帶了幾個造型可的貝殼和一缸金魚，準備送給黎冉。

爬上樓，走到家門口時，把手上的魚缸放下，作輕盈地掏出鑰匙幾乎沒有發出聲音，開門，進去，躡手躡腳地四張。

黎冉不在客廳裏，於是他走進房間，也不在房間裏。突然聽到後書房裏有聲音，嚴初便轉，端著一缸魚興地推開門，在門被推開的同時大道：“冉冉你看！”

隨之而來的，是玻璃迸裂、金魚跳的聲音，咕嘟咕嘟。

空氣凝固，僵。

眼前潔淨無遮擋的使他在愣了幾秒之後轉出去，並帶上了書房門。

汪居厚和黎冉二人在書房穿好服，黎冉快速地穿好服，汪居厚淺笑，一把摟住的腰，說道：“被他看見了不好嗎？”

黎冉不說話，鬆開汪居厚的手。

汪居厚再次輕笑，說：“我先回去？”

“你快把服穿上回去。”

汪居厚穿過嚴初家的客廳，嚴初坐在沙發上，沒有看他。汪居厚出去後順手把門重重地帶上。黎冉從書房出來，到衛生間拿了拖把，回到書房門口，把剛才的碎片拖幹淨。

嚴初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書房，冷冷地道：“我來吧。”說著，從黎冉手上把拖把接了過去。

嚴初從廚房裏那個盆子，把地板上的小金魚放進水盆裏，並把剛剛汪居厚出來時踩死的幾條撿起來扔進水馬桶。

地板上有幾道金魚被踩死的痕。

那次之後，這種況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也從此之後，許多從前嚴初並不在意的細節，伺候想來，都耐人尋味。再後來，斷斷續續、零零星星，嚴初知道了黎冉和汪居厚的關係。

但是嚴初是一個十分穩重，也十分顧全大局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不願意因為這件事就要離開。

而這一次，做出離婚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他又知道了一些事，經過一番掙紮，他決定離婚。

黎冉，早已經不再是從前他認識的那樣了，可是他同時又深深自責，沒有盡到丈夫的義務，對妻子，也太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