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關上懷古

“好壯觀呀。”好容易登上關城，站在城牆頂上，晨曦張開雙臂，俯視著他們此前的來路發出讚歎。

明的照耀下，青山翠穀儘在眼前，寬闊的穀中通道蜿蜒前行，一直通向他們來時經過的丁角阿斯戈壁，讓人頓生豪邁之氣。

隻有站在這裡，才能完全到當年人族的懷有多麼豪邁，彷彿隻要一手，就能牢牢掌握眼前所見的一切土地，以及土地之上的山川、河流，植等生靈。

當然即使是站在百多米高的城牆頂上，也不可能看得儘山穀，得到八百裡戈壁，除非是飛到天上，那時的視野才能將整片此前走過的蒼茫大地儘收眼底。

“你們看，這些凹陷，就是當年安放巨型投石機四固定腳架的地方。從這裡投出去的百斤大石，可以一直扔到兩百多米遠的穀道上，造的殺傷力簡直是駭人聽聞，可以輕易的就將敵人砸餅。”普利坦德指著城牆頂上，靠近城牆垛口的地麵凹陷說道，角上頭的鬍子一翹一翹的，樣子很有趣。

老管家手指，散佈著十多個凹陷，佈置的十分規整，一看就知道是人為設置的，深深鑿出的圓形小坑，到了千年之後的今天也仍然基本儲存完好。想是投石機過於巨大，為了安放、固定好它的四腳架，使其牢牢釘在地麵，避免投大石的時候出現自不穩的狀況，每個腳架都有三到四個深深的坑，供大型螺栓進行錨固。

普利坦德邊說邊比劃，兩名年人順著老管家劃過的手臂，彷彿看見一臺穩穩固定在此的大號投石機，朝著漫山遍野湧來的敵人，狠狠揮出投臂，將一塊塊碩大的石頭砸進敵人厚重的軍陣，每一擊都給來犯的魔族聯軍造大量殺傷的場景。

“大叔。請問這裡設置的是哪一種械，怎麼地上還有兩道長長的軌道？”看著每隔數十米就有的一組石軌，很是不解。

“哦。那是佈置重型床弩之用的。床弩發前所需的張力十分之大，發時產生的後退力也很強，整架床弩往往要朝著後頭退出三四米遠，一不小心就傷到附近的士卒，而且再次發又要麵臨張拉費勁的難題。於是負責設計、佈置城防械的矮人匠師花了很多的心思，改良原有的床弩型號。”

老管家張開雙手，模擬推拉的作說道：“綜合考慮所有的問題之後，那位匠師專門設計了這兩條軌道，隻要將床弩底座的四個子放在軌道上，利用齒拉弩弦出巨型弩箭之後，巨大的後推力會將床弩推向後頭，然後被軌道儘頭的墊擋住，同時上頭的機括又儲存了足夠的力道，會將床弩迅速拉回原來的位置，而且齒同步拉弩弦張開，負責作的士兵隻需安放好弩箭，床弩便又於隨時可以發的狀態。”

“原來是這樣。那位矮人匠師真是厲害，這麼難以解決的問題，竟被他想出如此完的解決方案。矮人真不愧是最擅長營造與機械的種族。”晨曦吐吐舌頭，對改良床弩的昔日匠師很是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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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明固然困難，想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改進也是不易。不經過艱辛的努力，不可能取得輝煌的就，古今一同。

而無論最終取得這份就的來自哪一個族群，是否為我族類，都值得後世為之銘記，為之讚頌，四海皆是。

普利坦德不愧是博聞強記，博古通今，晨曦和諾爾默讀過那麼多的曆史書，上麵都不曾記載老管家所說的這些知識，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何查閱得來的。換彆人或許還會懷疑老管家是否在編故事瞎掰，可對於從小就聽慣他講述曆史，介紹各地風土人和趣聞的兩名年人來說，卻是深信不疑的，普利坦德大叔可從來不曾信口開河，更冇有撒過謊。

正因對此的種種設置和防械瞭如指掌，老管家如同一名優秀的導遊那樣，一邊走，一邊如數家珍的介紹起四周的況，不但將蹟上殘留的痕跡來自何，原先上頭安放著何種防械，還將每種械的特點、作方式以及大致的殺傷力，逐一向兩人詳細說明，有理有據，一副典型不過的技流專家風範，聽得兩人是如癡如醉，讚歎不已。

“對了，大叔。你還冇告訴我們，當年這座雄關到底堅持了多久，才被魔族的聯軍攻陷的啊？”晨曦突然記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又一次詢問了起來。

“昔日這座‘西哥特之門’上，足足有著兩萬名人族兵。除此之外，高階戰士及魔法師超過五百名，由包括騎士、狂戰士、魔法師和牧師在的四位聖階統領。四位守將均是擅長防守之輩，領頭的聖階曼努埃爾，有著‘出擊的門衛’之綽號，你說他們能堅持多久？”修剪得十分緻的鬍鬚，普利坦德不僅冇有直接回答的問題，反而笑著故意考起了。

所謂的擅長防守，並不是一味的隻知道死守，這世上冇有攻不破的要塞。適時的出擊化解防守力，乃是一名擅長防守的將領必備的條件之一，換句話說，於防守反擊纔是他們獲得名將稱號的主要原因。

在城池裡頭被防，冇有外來援兵解救困境的話，隻能等死。

關於這一點，從統帥人族守軍的曼努埃爾之綽號就能得到佐證，漫長的整整七十年間，人族湧現出那麼多的名將，於防守的為數不，單單隻有他的名字前頭冠以“出擊”二字，足以證明他在防守反擊上麵的功力，絕對是爐火純青。

有這麼一位猛人擔任守將，雄關確實不易陷落。

晨曦可冇有隨口就答。環顧著四周的蹟，聯想到強弓勁弩配合高階魔法的綜合威力，默默計算著城牆的長度，可供兵力佈置的幾種方案，沉著比較了一陣子，才輕輕說道：“半個月？”

的語氣和神顯示，對自己的答案也不太有信心。

等候回答期間，普利坦德老管家一直笑瞇瞇的，一臉狐貍般狡黠的表，晨曦很清楚，每當他出這種到的笑容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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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可不是簡單的做加減法，而是往往要仔細考慮方方麵麵的因素對戰局產生的綜合影響，並且預估可能出現的變數及其造的後果，做好應急預案，堪稱是一門十分嚴肅的實踐學科，隻有最終的實踐才能檢驗之前的沙盤演練是否合理。

一旦出錯，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人類曆史上，一場戰役改變一個王朝的命運，進而改變曆史的走向可是常事。

按照常理，一座地勢險要，防守設施如此齊備，後勤與兵源有著充足儲備，不大的防守正麵由銳士卒及高階強者把守的雄關，指揮又是擅長防守的聖階，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弱點。

冇出現特彆大的意外的話，拚消耗就能堅持一個月。

晨曦之所以報出比正常答案要一半的時間，已是考慮到魔族出了名的強者如雲，尤其聯軍先鋒當中，必定存在比蒙巨等足以橫掃地麵的猛士，空中還有獅鷲突擊團加的特殊況。

從空中到地麵，立進攻施加的巨大力，遠不是普通烈度戰爭所能相比的，在如此可怕的敵人麵前堅持十五天，絕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

“不對。”老管家微笑著否定了的答案。

“嗯，不對？”晨曦有點意外，又想了想，回答道：“十天總有了吧？”

明明老管家並冇有說答案的時間究竟是長了還是短了，不知為什麼，竟然選擇了高看魔族聯軍一眼，再次給出的答案依然明顯對人族冇有信心。

普利坦德再次微笑著搖搖頭。

“還是不對？總不會是天就被攻陷了吧？”這回到諾爾默忍不住從旁，略帶遲疑的提出自己的見解。

年的驚訝和懷疑是有道理的。

既然在真實的曆史上，戰爭初期的魔族長驅直，很快就直殺到了人族大陸的腹地，證明他們在第一道關卡上耗費的時間不會太多。不然的話，人族諸國再是散沙一盤，也能及時作出反應和部署，有針對的佈置和加強第二道、第三道防線，不至於被快速打垮，幾至滅國滅族，淪落到需要哀求神族與海族並肩出手拯救的淒慘地步。

而且從今日蹟所見，雄關上的所有工事佈置都是有的放矢，十步一架大型床弩，三十步一座巨型投石機，每隔五六步不是吊著滿長釘的檑木，就是掛著分量十足的拍子，關隘上下堪稱是武裝到了牙齒。

再加上無論兵力還是主要將領的安排，明顯都是提前做足了防的準備，整座“西哥特之門”猶如一塊堅固到極點的巨石，就等著魔族主撲上來，撞得頭破流。

那就充分說明，人族絕不是敗在所謂魔族的閃電攻勢，或者驕傲自大猝不及防上頭。

可是年仍然覺得，要說這麼一道讓人而卻步的雄關，連天時間都頂不住，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