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意外爭執

晨曦可是還未長的，材小玲瓏，對麵這位卻是正式步青年階段的子，材高挑，比足足高了大半個頭，居高臨下的這麼一問，完全一副教訓晨曦的做派。

僅僅說了一句誇獎龍族王子的話，便被人毫無來由的扣上一頂站在敵人那邊的大帽子，如此咄咄人的當眾質問，晨曦氣得俏臉微紅，雙手握拳。

還好此際不是戰時，否則豈不是得讓英武十足的貴族子安上通敵的罪名，直接將晨曦拉出去砍腦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子不可忍。

晨曦正準備反相譏，諾爾默先不乾了，立即第一時間出頭反駁道：“你未免太過小題大做，扣帽子了吧。舍妹隻是偶然有而發，出於對昔日在此關隘激戰的兩軍強者的尊重，稍微表示一下自己的欽佩之意，既無任何不尊重曼努埃爾先賢的言辭，更無替魔龍二族張目乃至討說法的意思，再怎麼說，也犯不著扣上‘站隊’乃至‘投敵’的罪名吧？”

年邊說邊直視著貴族青年子的雙眼，道：“何況當年兩軍戰，各為其主。白龍一族的小王子既然是在萬眾之前，眾目睽睽之下，鬥將當中，明正大的擊敗人族的聖階，又為何不能予以客觀公允的尊重與認可？彆忘了，史書明確記載，天帝曾頒下神喻，申明自停戰之日起，任何一方不得再追究另一方在戰爭中的所作所為，一切恩怨仇到此為止，冇有那一方是邪惡的。這也是參戰各族至尊們的一致意見。既然連我們人族供奉的最高神祇都下了定論，難道你企圖將自己的個人意誌，淩駕於明神的最高神諭之上嗎？”

不等對方反駁，諾爾默又冷冷說道：“再說了，就算舍妹年無知，與你看法相左。你作為富有強烈正義的人族強者，對魔龍二族又如此痛恨，怎麼不殺到龍島去，替曼努埃爾向龍族攝政王討個公道啊？”

“啊，我明白了，應該是眼下你的實力還略有不足是吧？沒關係，你也可以先向常駐王都的龍族使者下戰書，告知龍族攝政王你的存在和決心，等你實力足夠強大的那一天，再殺上龍島揪著他，好好教訓他一頓嘛！”

年豎起一手指，晃了晃表示憾，接著說道：“噢，對了，我提醒一句。穿過外頭的戈壁與群山，據說就是魔族的領地，你大可以千年前的龍族小王子為榜樣，孤一人殺魔界，向發侵略戰爭的魔族複仇。想給聖階曼努埃爾複仇，有的是苦主可找，可惜眼下都不在此就是了。你何苦在這裡打炮，衝著年的舍妹抖威風呢？”

不說就不說，一說就是一大通，期間還伴隨著生的麵部表，以及手頭的細小作來配合，懟得貴族青年子一愣一愣的。

年天生不是喜歡找人麻煩的子，一向不喜惹事生非，可不代表他怕事，或者說冇有逆鱗，家人就是他的逆鱗，晨曦就是他的逆鱗，貴族青年子當麵欺負他的晨曦，頓時激怒了諾爾默，搶著站出來替摯之人撐腰了。

切！不就是給人扣帽子嘛，誰不會？

且看誰扣得更狠！

從對方服飾上麵文雅莊重的家徽就能看出，那是一名來自貴族之家的妙齡子，還要是有一定年份沉澱的家族，按理諾爾默哪怕不認識對方，分不清是嫡是庶，也應該稱呼同為貴族的為“小姐”，而不是直接喊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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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對方囂張無禮在先，年可不覺得自己有必要那麼客氣，唾麵自乾可不是他的風格。

而且諾爾默話說的比較慢，態度也很溫和，聽起來和語速飛快的對方相比，顯得斯文禮貌得多了，好像冇什麼火氣，可他話裡頭含的幾層意思，仔細一咀嚼就發現，要厲害得多了：

人家指責晨曦“站在魔族那一邊”，給扣上一頂很重很大的帽子，這是最不利的一點，所以諾爾默一下場就先挑明，龍族王子乃是正大明的邀約擊敗曼努埃爾，一不是無人見證的私鬥，二不存在使用卑鄙手段的嫌疑，這點在貴族階層看來，乃是十分重要的一點。

隻要是在正式決鬥中堂堂正正擊倒對手，就不存在立場的問題，不到外人說三道四，哪怕是決鬥一方死者的親屬也不行，何況是巍巍兩軍陣前，赫赫強者衛護，那麼多雙眼睛親眼見證？

至於晨曦對龍族攝政王的讚，不過是向決鬥中獲勝的一方表示敬意，怎麼，連向勝利者表示敬意都變通敵，兩相對比，龍族攝政王埋葬曼努埃爾，並親筆為他撰寫墓誌銘的行為，豈不是徹頭徹尾的叛變不？

連消帶打，加上話頭輕輕一拐，一下子就先給晨曦開了所謂“投敵”的罪名。

解決了己方的防守問題，就該著手反擊了。

接下來年乾脆請出天帝的神諭，以人族神祇所頒下的最高指示，指出貴族方纔的言行很不得，存在明顯違背明神神諭的況，進而更進一步的指出，對方此舉有相當大的“神”嫌疑，竟敢企圖“將個人淩駕於偉大的明神之上”！

哼哼，你猜明神教的教皇大人聽到了，會不會很開心的賞你到火刑柱上走一趟的“榮譽”？

天帝都說了兩下罷兵、既往不咎，你在這嘰嘰歪歪，想乾什麼？想翻案麼？

既然人家敢給晨曦扣上大帽子，諾爾默就敢以牙還牙，給人家扣上一頂更加大、更加重的帽子，安上更嚴重的罪名，看誰怕誰！

再到後來，年特意點明自家小妹“年無知”，好吧，哪怕晨曦是說錯了，也有年這個藉口當擋箭牌，小孩子說錯話嘛，冇什麼大不了的。然而以貴族青年子明顯大得多的歲數，竟然和年的晨曦一味計較，犯下比更加嚴重的錯誤，那說明什麼？隻能說明更加的“無知”嘍。

至於最後所謂的，建議對方應該去挑戰龍族攝政王，甚至獨自殺進魔界尋仇，那就純粹是兌貴族青年子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冇可能做得到。要真有那份本事，恐怕第一時間要一掌拍死的，不是彆人，而是此刻站在麵前侃侃而談的諾爾默！

一句話，彆看諾爾默說得有禮貌，話裡話外夾槍帶棒的，滿滿的全是惡意。

貴族子氣得俏臉煞白，足足琢磨消化了一小會，才品出年這番言論包含的幾層味道，立刻意識到眼前的年有多壞，裹在藍修武士服裡頭的驕人軀不斷。

一口銀牙咬得“嘎嘎”作響，狠狠瞪著諾爾默，一字一句的問道：“說夠了麼？”

明明是自己有理，怎麼經這一本正經麵帶微笑的小子一說，自己不但冇理，竟然還有罪，罪名還不小！

可是來自比茲尼斯王國都城的上等貴族，除了家裡頭是世襲的老牌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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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長輩上又並非毫無實權的閒散職位，而是目前手握一定兵權的當權者，家世上算是很拿得出手。

回到本人上，一來長得相當漂亮，材頗佳，二來天分又高，願意刻苦學習祖傳戰技，年紀輕輕就擁有了一不俗的武藝，堪稱是天之驕，在王都的貴族圈裡很異青年的歡迎，走到哪裡邊都圍著一圈場浪子，被人奉承慣了，越發養了高傲的子。

長期以來，隻要開口說話，誰都要給三分麵子，什麼時候被男人這麼當麵無駁斥過，連一點麵都不給留？

眼看臉不善，年反笑得燦爛，攤開雙手說道：“我說完了呀。”

“你這油舌的傢夥！”

藍子更加生氣了，乾脆就斥責起來，年人畜無害的笑容落在眼裡，說不出的可惡，讓人很想一拳揍得他變豬頭，越腫越好。

“慢著！”這回到晨曦不乾了，接過了話頭，很不客氣的駁斥道：“我哥哥可是正經人，從一開始到現在，冇有一個字不在理，也冇有任何不禮貌，或者不麵的舉，何來油舌一說？反倒是你，典型的無理取鬨，咄咄人。”

“妹子，說話的語速慢一點。”晨曦話音剛落，諾爾默就從一旁補刀，“彆忘了，禮儀老師曾經說過，貴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分寸，尤其是在外頭，切切不可大意。不比家裡頭，哪怕有時候隨意一些，也是不妨，到了外麵，一旦讓彆人覺得孟浪、輕浮就不好了。輕則讓自己丟人現眼，重則連累家中長輩，說平時太忙冇來得及嚴格要求閨。”

“噢，好的，哥哥。”連忙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輕聲細語道：“我剛纔一時冇注意，忘了。我馬上就改，以後保證不會了。”聽上去似乎誠懇，無奈話說到後來，骨碌碌轉的眼珠子就告訴大家，連最起碼的在乎都欠奉。

“嗯。這還差不多。”年故作穩重地點點頭，勉強認可了妹子知錯就改的應有態度。

聽著晨曦慢條斯理的回著話，諾爾默鄭重其事的表示接，兩人後的普利坦德頓時忍俊不，連忙使勁閉上，憋笑憋得臉都發紅了，眉鬍子一陣。

這兄妹倆在公開把人家當猴耍呢。

就在方纔諾爾默和晨曦的一唱一和當中，“不禮貌”、“不麵”、“孟浪”、“輕浮”、“無理取鬨”等等，一頂又一頂的大帽子，一張又一張的小標簽，就這麼迅速戴在了對方的頭上，在了臉上。裡頭的任何一個用詞，對於貴族之家尚未嫁人的孩來說，都是相當的不友好，如此多的負麵標簽一腦兒用在藍子的上，真是有夠難的。

這裡麵殺傷力最強的，其實是年輕描淡寫提到的，說對方“家中長輩平時太忙，冇來得及嚴格要求閨”這一句，看上去好像冇什麼不妥，其實仔細一琢磨，那是相當的不妥。

試問都已經為高高在上的貴族了，什麼樣的纔會平時太忙啊？

答案當然是冇落貴族嘍！

隻有冇落到困於生計，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勞累，連家中主母也是如此，為了果腹而絞儘腦，纔會連寶貝兒的教育都忙得無暇顧及，最終了孟浪輕浮、冇禮貌的那一種孩。

比如說藍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