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門鈴響了。

是居民委員會的曹大媽。

後面跟著三個戴戰護目鏡，穿迷彩服，神很彪悍的板寸頭。

四人膀子上都綁著紅箍，上面寫著“聯防”。

“一家都在吶，吃了嗎？”

曹大媽往屋裡看看，“今晚鬧怪，我們來看一下各家的武整備況，呦，喝酒啦！”

“沒喝多，肯定沒醉。”

孟義山有些不好意思，給迷彩服敬菸。

爲首的迷彩服擺擺手，謝絕香菸，掏出酒測試讓孟義山吹了一口。

見酒濃度的確不高，這才點了點頭，表活絡一些。

“這是咱們小區新上任的聯合防戰小隊，李隊長。”曹大媽介紹。

孟義山急忙握手：“李隊長好！”

“李大勇。”

聯防隊長和孟義山握手，聲音很低沉，“剛纔聽曹主任介紹，您是老前輩，當年軍隊裡的王牌手，怎麼樣，家裡武彈藥還夠嗎？”

“好漢不提當年勇，幾十年前的事了。”孟義山一招手，“阿超，把傢伙事兒都拿出來。”

孟超應了一聲，搬走小沙發，單膝跪地，掀開地板。

從暗格裡取出一支衝鋒槍，一支半自步槍，一支手槍，還有兩枚手雷。

孟義山想要按照流程，將槍械拆裝一遍。

誰知他才走了半步，孟超的雙手就化作兩團灰霧。

只聽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所有人都眼前一花。

好似魔表演，孟超面前的槍械都變了最基本的零件。

孟義山愣住。

李隊長“咦”了一聲。

孟超淡定，雙手甩，十指彷彿擁有生命的靈般輕盈跳躍，又在短短數秒之，將混合在一起的零件分離，組合了三支槍械。

覺醒了《基礎槍法》，雖然只有“普通級”，也爽的。

他仍沒起，以跪姿將半自步槍抵在肩頭，駕輕就地檢查瞄準。

槍械就像肢的延，散發著淡淡的殺氣。

半秒鐘後，孟超點頭，將半自步槍丟給李隊長。

李隊長一把抄住，站姿抵肩，只一眼，便有些容：“好槍，保養得好，調校得更好，指哪打哪！”

“這是孟超，九中的高材生。”曹大媽笑得眼睛都瞇起來。

他們這種公租房小區，能出一個區重高的學生，很不容易。

“原來如此，好小子，要是加軍隊，一定也是王牌手！”

李隊長讚了一句，繼續道，“怎麼樣，家裡子彈還夠嗎？”

“普通子彈還有三百發，穿甲彈只剩下兩個彈夾，二十發。”孟義山說。

“行，既然一家有兩個玩槍的行家，子彈不能，我再分配給你們二十發穿甲彈，一百發普通子彈，真的刷出怪，希你們爲小區爭！”

李隊長揮手，兩個迷彩服數出子彈，讓孟義山簽字，接清楚。

孟義山樂呵呵接過彈夾，得寸進尺道：“二十發穿甲彈實在太，還有手雷也不夠了，不能再給點兒嗎？”

“沒辦法，老前輩。”

李隊長嘆氣，“誰咱們小區去年殺死的怪數量不達標，沒評上五星小區呢？上頭只撥發了這麼點兒槍支彈藥，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那能怪我們嗎？”

孟義山說，“天福苑沒有孬種，可咱們是舊城的老小區，當年怪在這兒被咱們殺怕了，好久不往咱們這兒跑，上哪兒殺去？”

“這不是很好嗎，您還想著整天有往咱們這兒殺過來？”

李隊長笑笑，“克服克服吧，老前輩，只要今年能評上五星小區，明年咱們的彈藥基數提高20%，到時候就富裕了。

“對了，萬一真的刷出怪，別忘了蒐集彈殼——龍城資源匱乏，子彈都要復裝的。”

“知道，打了幾十年怪，我還能不知道？”孟義山送曹大媽和李隊長出去，去隔壁706敲門。

“老孟。”

曹大媽小聲說，“706的王，兒子媳婦都犧牲了，孫住校，家裡就一個人，老太太子拗，死活不肯去避難所，待會兒真鬧了怪，你多費心啊？”

“行，真有況，我把老太太請到我家裡。”孟義山答應。

“嘀咕什麼呢，背後說老太婆的閒話吶？”

706房門打開，一個滿臉皺紋，牙齒都掉的白髮老太婆，揮舞著特大號的霰彈槍，中氣十足地吼。

好容易把王糊弄過去，孟義山回家，分配槍支彈藥。

“阿超，沒想到你們高中的槍械教育搞得這麼好，那行，今天讓你過過癮，用二二槓，我再給你二十發穿甲彈，記住，用穿甲彈時，要加裝強化套件的。

“素心，你揣好手槍，疼就別站著，我把你的椅調到戰鬥模式。”

孟義山自己抄起衝鋒槍，練地挲幾下，又“嘖”一聲。

沒想到孟超能把槍組得這麼好。

瞄準的調校，也兼顧到了他的擊習慣。

“爸，我呢？”

白嘉草眼穿，“你讓媽把手槍給我，我們初中都教怎麼打槍了，我的實彈擊績還是第一名呢！”

“你個小丫頭片子玩什麼槍，給你這個。”孟義山從後腰出一柄模仿狗形態，寒閃閃的冷鋼反曲軍刀，“這也厲害著呢，當年你老子就用它，一刀剁下一頭‘荒狼’的頭！”

白嘉草嘟噥：“這個故事你都說八百多遍了。”

孟義山瞪眼：“什麼？”

白嘉草頭，扁著小：“老爸，我們班好多同學，家裡都讓他們用槍，我同桌麗麗，上回還用火箭筒呢！”

孟義山冷笑：“麗麗用火箭筒，你也要用，那上回家長會，老師說人家麗麗站樁能一口氣站三個鐘頭，你咋站不了？”

白嘉草：“我，我不是站不了，我是覺得初中裡的樁功太簡單，太無聊了！”

爸媽本不信。

孟超也湊過來，滿臉嚴肅：“沒錯，現在高考對樁功的要求越來越高，我們高中老師再三強調，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煩，樁功、呼吸法和冥想法，這是三位一，修煉的基礎。

“爸，媽，我看小妹這段是有些浮躁，還是要好好教育，以後讓每天回家，也站兩個鐘頭樁吧？”

白嘉草倒吸一口冷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孟超：“你，你好毒！”

孟義山和白素心對視一眼，擺出一副和藹的笑臉：“小草，你哥說的對，不如……”

“不如我還是用刀吧，很多絕世強者都用刀！”

白嘉草急忙接過狗刀，甩出幾個漂亮的刀花，又接過刀鞘，綁到小短上，瞪了孟超一眼，氣咻咻繼續洗碗去了。

晚上八點。

全小區準時切斷電力和靈能供應。

所有能量都要集中起來，供應探照燈、高電網以及自化防系統。

厚度超過二十公分的合金裝甲落下，遮蔽各家各戶的窗口，只留下拳頭大小的擊孔和觀察孔。

自戰鬥堡壘從便民菜場、小超市、小廣場和小學校底下升起。

從居民委員會隆隆駛出一輛傷痕累累的老式反怪自走炮，聯合防戰小隊也開出一輛鏽跡斑斑的步兵戰車，組機力量。

天福苑，要塞化完。

房間裡一片昏暗，大家早早躺下，閉目養神，準備廝殺。

只剩下晶石收音機，還在斷斷續續發佈著最前線的消息：

“第一波怪在城北鍊鋼廠一帶出現，正在突破五福路防線，怪主力爲火焰黑甲蟲羣，數量一千左右，軍隊和超凡者已經投戰鬥。”

“九沙區出現零星怪，居民正以街道和小區爲單位，就地獵殺。”

“注意，迷霧降臨，靈能紊，有可能干擾人類的腦電波，很多怪也有神攻擊能力，爲了提升士氣，確保全市民的神健康，下面是地球時代的經典軍歌聯播。”

“……向前方！我們的氣方剛！嶄鋒芒，震虎狼！

隨著迷霧越來越濃，空氣中游離的靈能越來越狂暴，無線電波的干擾也越來越嚴重。

慷慨激昂的軍歌漸漸模糊，只剩下“沙沙”聲。

居民們關掉收音機，隔著厚重的鋼筋混凝土和合金裝甲，聆聽遠的炮聲。

炮聲令人心安，這是人類的咆哮。

孩在父母的懷抱裡，聽著隆隆的炮聲，睡得很香。

……

孟超反鎖房門。

家裡只有兩室一廳，原本爸媽睡主臥，白嘉草睡次臥，他在客廳裡搭行軍牀。

到了高三下半學期，爲了讓他安心備考，白嘉草和哥哥臨時調換了房間。

“咕嘟。”

孟超擰開一瓶高能營養劑，大口吞下。

學校老師說，高能營養劑蘊藏富靈能，是普通怪的百倍以上，每次服用都要小心謹慎，最好用瓶蓋，分小勺服用。

服下之後，立刻站樁、衝刺、轟拳，進行高強度修煉，才能令藥力釋放，溫和地滋潤每一顆細胞。

孟超卻像炎炎夏日的午後，喝冰鎮宅快樂水一樣痛飲。

伴隨著狂暴靈能涌脈，孟超發出一連串雷鳴般的聲響。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放飛自我一年，漸漸萎的細胳膊細，還有乾癟的膛，全都鼓脹、充盈起來。

頭髮和皮漸漸有了澤，能看到孔中溢散出熱力，在周形兇般的氣息。

雙眸更是炯炯有神，鷹隼般銳利。

孟超喝得過癮，一瓶接一瓶，將剛剛賺到的營養和藥劑揮霍一空，才意猶未盡地打了個飽嗝。

“痛快！”

彷彿主戰坦克填滿了燃料和彈藥，他哈哈一笑，隨手出拳，拳鋒破空，發出“嘶嘶”如毒蛇撕咬的聲音。

比起楚飛熊的重拳，孟超的出拳聲更尖銳，像是所有力量都到一點，在實戰中，更備恐怖的破壞力。

“力量又回來了。”

孟超拳頭，掌心彷彿攥著一塊燒紅的鋼鐵。

雖然治療進度還不到七，孟超卻覺得，自己已經超越了高二時的巔峰。

“這種不斷變強，一寸寸扼住命運嚨的覺，真爽。”

他一口氣刺出上千拳，又做了三分鐘不間斷的高擡原地跑，出了一酣暢淋漓的大汗，將藥力吸收得涓滴不剩，正枕著半自步槍，養足神。

忽然，聽到牆壁另一邊，傳來輕輕的“咔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