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同意你兒填的?”劉慧皺起眉頭，明顯對於孫蓉芳這個反應不滿意。難道這個家長也天高地厚不聽老師的話。

“自己要考的學校，當然只能自己決定。”孫蓉芳說。

這聽起來是非常合合理的，尊重兒的母親的話。然而，讓劉慧登時怒火衝天。

劉慧站了起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這回來就是給你們家長講清楚的。如果到時候高考的分數達不到國協的分數，又沒有填寫其它高校，等於說什麼大學都沒得上了。這個不是我們老師的責任了。畢竟我是一再和你們說了，績就那樣，絕對考不上國協。”

“如果，一旦考得上——”孫蓉芳哆嗦著問老師。

“什麼！我都說考不上了，你沒有聽清楚嗎?”

孫蓉芳面對兒憤怒的班主任吃愣著，這不是高考還沒考嗎，老師怎麼能這麼一口咬定兒考不上的?

“總之，考不上國協，最終導致上不了任何一所大學，不是老師的責任。我作為老師，我有培養過很多學生的經驗，我和你說實話，你們家這個環境想培養一個醫生是癡心妄想。你自己不是醫生帶不了，未來有醫院裡的人脈幫留在市的醫院工作嗎?”

“我表姐在醫院工作——”

“表姐，關系這麼遠的親戚你認定能幫你兒?”

在裡頭聽著的謝婉瑩忍不住一笑，反而是同樣看不起的班主任看穿了表姨的心思了。

孫蓉芳悻悻然的，自從昨晚從表姐家裡回來，是覺到了周若梅好像沒想過幫這個表妹。

“行吧，就這樣。自己家裡斤兩多都不知道，自不量力，難怪一家混這樣。”劉慧一邊搖頭一邊提著老師的公文包走出謝家。

“媽，喝杯水。”謝婉瑩把煮好的開水倒了一杯拿出來給母親喝。

接過兒的開水，孫蓉芳正想著問兒是不是真填了那個了不起的大學。

“喂——”門口突然一聲大打斷了們母的對話，母倆回頭一看原來是謝長榮回來了。

衝進家裡的謝長榮對老婆先一頓臭罵:“聽說班主任來我們家了?你怎麼招待人家的?我在門口聽隔壁老吳說了，說瑩瑩的班主任很生氣。”

那年代得罪一個老師是很不得了的事，左鄰右舍傳開來誰都知道這家人的孩子完蛋了。

“沒有沒有。”孫蓉芳給老公解釋道，“瑩瑩的班主任過來只是為了解說填寫高考志願的事。”

“我聽說了，說你完全不聽老師的話，也不聽你爺爺的話，填什麼醫學院，不填師范學校，你想怎樣?”謝長榮轉過頭，手指到了兒的臉上，眼珠子像要吃了人似的。

孩子讀師范學校多好，有生活補，學費全免。其它專業沒有這個福利的。

“好好去讀師范。”謝長榮教訓道，“別再給家裡添麻煩了，家裡沒錢給你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