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第14章

轉眼就到了周末。

雅集的作業是真的,真地響應給學生減負的號召。

又是個清閑的休息日。

周日,被趙允恬喊出去玩。

沈鄰溪知道在雅集認識到了好朋友,除了開心之外沒有別的想法,立即就讓去了。

但趙允恬很不開心。

昨天是偶像的生日,在空間里PO了一組偶像的照片,并配上自己斟字酌句耗費一周心才寫出來的小作文。

結果沈逾在底下評論:[劈騙炮的辣渣男,也只能哄哄你們這些單純的小姑娘了,快醒醒吧,趙大姐!]

趙允恬跟他在空間里1V1生死大戰了一夜,要把他們的對話看完估計得要個把小時。

連袁安一覺醒來發現兩人還在吵吵,都忍不住放下高冷人設,評了句:[還沒分出勝負?]

趙允恬格爽朗,空間不屏蔽任何人。

包括老師和爸媽。

結果中午,后援會宣布解散,大帶頭宣布

趙允恬才知道的房子是真塌了。

夢醒時分,很難過。

是真的難過。

長街上人來人往,天氣又熱,越看越煩。

倆人在街角找了家茶店坐下。

曾如初不知道怎麼安,小作斟酌,試探地說了句,“要不咱們換一個喜歡?咱換個年輕一點的?”

記得趙允恬說過那人快三十年紀大之類的話。

“不換,我再也不喜歡了,都是假的,一想到為他買的那些票和專輯,花的那些錢,啊啊啊……老娘這心都痛啊!”趙允恬吐槽完,又恨恨罵了句,“真他媽惡心!”

曾如初小聲附和了句,“是有點……”

惡心。

“我最氣的還不是這個,”趙允恬憤憤不平,“這他媽照片視頻都出來了,我的天,還有人相信他是個好男人呢,還給他洗,一口一個相信‘哥哥’,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

曾如初抿了抿,心里有句真話,但知道不當講。

只敢腹誹:孩子,你昨晚罵沈逾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呀。

沈逾被趙允恬氣昏了頭,最后找評理,給發了一堆消息。

[趙允恬是不是腦殘?啊?照片出來了,說是P的,視頻出來了,說是剪的,非得親眼見到才算完是吧!]

[你們生能不能不要這麼腦啊?]

[算了,你明天喊去配副眼鏡吧,我出錢。]

[去眼鏡店的路費都報銷。]

……

說的跟趙允恬真近視一樣。

“死沈逾……都怪他!”趙允恬忽地又罵起他。

曾如初沒憋住,“我覺得沈逾還關心你的。”

這次,能看出來沈逾是有點想為趙允恬好,不是單純的調皮搗蛋來搞事。

趙允恬卻不屑一顧:“切,他是個的都關心,母蒼蠅他都愿意多看兩眼。”

曾如初:“……”

陪趙允恬逛了好一會兒,應該好點了,因為剛剛還說了句“我了,咱們去吃飯吧。”

“曾如初?”

后有人喊名字。

曾如初回過頭,看到是在實驗的同學。

王安敏,他們班以前的英語課代表。

王安敏背著書包,手里還拿著印著某輔導機構LOGO的手提袋。

厚厚的資料將手提袋撐的鼓鼓囊囊。

一種撲面而來,曾如初想起來以前的周末也長這樣。

王安敏不知道這里有個雅集的學生,心直口快地問:“你在那邊怎麼樣?聽說那學校風氣不太好啊……”

曾如初怕多說,趕回了句,“好的,雅集其實還可以的。”

王安敏推了推那快六百度的眼鏡,學臉上難得出對學習無關事務的好奇和熱

“那個,雅集真的有那麼多的帥哥嗎?食堂的飯菜是不是真的很好吃……”湊近子問。

沒等曾如初回答,趙允恬的好勝心被挑起。

因為母校是個只能自己豎中指,容不得別人造次的所在。

從兜里出手機,唰唰地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了王安敏。

曾如初瞥了眼,發現那是傅言真的照片。

“……”

“帥不帥?”趙允恬問。

王安敏連連點頭,“太帥了!他是誰啊?”

“雅集的校草,”趙允恬收起手機,朝一抬下,“你們實驗有什麼帥哥能給我看看嗎?”

王安敏:“……”

見人半天沒開口,趙允恬忽地出八顆牙的微笑,一臉熱地拍了拍王安敏的肩,“歡迎來雅集看帥哥啊,請你吃遍雅集五大餐廳,再給你介紹個帥哥男朋友。”

是的,雅集有五個餐廳。

全江城的中學,獨此一家。

實驗就一個,每天中午的頭破流。

“……我才不要帥哥男朋友”,王安敏被調戲的小臉通紅,慌里慌張地提了提自己的書包帶,“我要好好學習的。”

趙允恬唬完了人,心大好。

王安敏走后,趴在曾如初肩上笑,笑的樂不可支,“欸,阿初,在實驗,這談是不是要請家長寫檢討啊?我看你同學嚇壞了啊?”

曾如初:“……”

不清楚,沒有經驗。

但你要在那邊戴個耳機聽音樂都是要的,有不同學為了聽首歌還要把耳機線塞到袖子里。

幾首歌下來,癮還不知道過沒過,但撐在耳側的手都酸了。

想起周四被某人威脅的事,問了聲,“雅集不請家長?”

趙允恬有些好笑:“誰請家長啊?”

“……”

天白日,人洶涌。

那張蔫壞的臉卻跟夢魘似的,在眼前浮現。

反反復復,揮之不散。

--

和趙允恬一直玩到下午五點,落日余暉給鋼鐵森林添上一抹溫

分別后,又去了趟書店,準備給自己買點卷子練習冊什麼的。

和王安敏聊了會天才知道,開學才剛兩周,實驗的同學已經經歷過底考試一次,數學隨堂測驗三次,英語上完一個單元就考一次……

雖然沈鄰溪從不對績提要求,但聽到消息時還是惴惴不安。

已經習慣那堆積如山看不到頭的題海書山,每做對一道難題,于而言,那都是一種勝利。

父母剛走的那一年,不喜歡說話,也拒絕跟任何人流,學習和題目就是全部。

直到來舅舅這里,他們都希健康快樂無憂愁。

但其實,學習也快樂的。

挑了幾份試卷和練習冊出來,看到對面有個花店。

剛來一批新鮮花材,還有最喜歡的小雛

進去買了一束,想了想,又買了幾支紅袖玫瑰。

沈鄰溪喜歡在畫室的那只調冷艷的高腳窄口瓶里,上一支紅袖。

抱著花出來,朝附近的公車站走去。

九月份,江城還是有點熱。

沒走幾步就出了好些汗,劉海就快黏住額角皮

從挎包里出來一個發帖,剛準備將劉海上去,一輛出租車在附近停下。

沈逾從副駕駛座出來,一抬眼,就看到曾如初。

“小蘑菇,是你啊?”他樂呵呵地打了聲招呼。

沈逾小孩心,脾氣來的快也去的快,一般不記仇,昨天和趙允恬置的氣也早早消失。

此時又是一臉的燦爛。

很快,后車座的門打開。

裴照先下來,看到曾如初“呦”了聲,“好巧啊。”

曾如初也朝他笑了笑,眼角余卻敏銳地捕捉到另一個人。

由于材頎長,頭得垂下才能鉆過門,碎發就這樣順勢擋住深眸。

臉上還戴了只黑口罩,一半風被遮。

曾如初看了一眼就趕偏過頭。

心跳不控制的加快,手里的發被不由自主地被攥

了。

沒有劉海好像有點奇怪。

傅言真下車后一眼皮,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今天穿了件純白的連,手里還抱著兩束花。

風路過,兩側的發向后散開了些,一雙鹿眼沒在看他,但睜的很圓,眼神卻有些懵懵懂懂。

比九月的風還純凈。

風里尚有雜質。

似乎,沒有。

沒多久,他視線一偏,落在手里的那兩束花上。

特別是那幾抹嫣紅,很刺眼。

“小蘑菇,這是有誰送你花了嗎?”沈逾手里的東西。

“我自己買的。”曾如初小聲說了句。

因為聲音小,所以裴照沒聽清,又好奇地問沈逾:“誰送的啊?”

“帥哥送的。”沈逾的話一貫是張口就來。

他嗓門倒是大,四周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無關路人紛紛遞來好奇目

“……”

曾如初覺得沈逾如果沒長這張,可能還有機會做個好孩子。

但他長了,那就算了。

傅言真靠著一旁的路燈桿,微微勾著,沾著點促狹笑意,“那帥哥,能見見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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