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妾》第三十一章 二合一
第二天休沐, 姬長淵在小院里用了膳后,便去了前面書房。
崔祖安隨后進來,后跟著兩個小太監, 一個懷里抱著十幾幅畫卷,一個手里捧著個紅漆木盒。 崔祖安上?前一步道:“淑妃娘娘早上派人送來了這些, 說是有幾幅京都適婚子的畫像,讓殿下先看看。這個盒子是慈安公主和駙馬爺從青州捎來的硯臺和墨條,駙馬爺覺得好用,送了些回?京讓您也試試。”
姬長淵有被打擾的不快, 皺了皺眉, 頭也不抬道:“把盒子留下,畫像收起來。”
崔祖安見狀, 猶豫開口, “淑妃娘娘還說, 后日宮中會舉辦梅花宴, 到時殿下能賞個臉。”
姬長淵從書中抬起頭看他?。
崔祖安著頭皮道:“奴才剛才打聽到, 淑妃娘娘請了甄家四小姐和王家二小姐。” 甄家四小姐是淑妃同?胞兄長的嫡, 其目的不言而喻,殿下母妃雖然也是甄家, 但?卻是旁支一脈, 當初分?家分出去時,還鬧得并不大開心。
王爺和淑妃關系也只是礙于表面,雙方利益一致罷了,淑妃無子, 甄家便就注定只能綁在王爺上?, 自然不甘心王爺那若有若無的態度,想通過?嫁來加深這一層關系。 至于王家二小姐, 也很好理解,王家雖然沒了大小姐,但?還可以通過?家里其他孩來攀上?殿下這棵大樹。
只是他們并沒有想過,殿下如?今上所?有的恩寵看似榮,卻都是自己如?履薄冰爭取來的。 有強大的外族支撐自然是好事,但?也不看看當今龍椅上?坐著的是誰,連自己發妻都能除掉的人,怎麼可能允許外戚坐大?王爺對待甄家態度不親近,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淑妃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只是在整個家族利益面前,也有自己的私心。
可對于王爺來說,甄家只能是甄家,當年老爺子明明有濟世之才,卻只能偏安一隅、遠離京都,不是不心疼王爺這個外孫,而是老爺子和王爺心里都清楚,王爺越孤立無援,圣上對王爺越心疼,對這個兒子關注也就越多?。 廢太子現在能出來,不正是應了這一點嗎?
果然,姬長淵聽了這話后,臉上并沒有掀起波瀾,反而扯了扯角,面嘲諷道:“后日挑幾樣東西送過?去,說孤沒空。” 并不愿意陪淑妃玩這些小把戲。
真當他?曾經年紀小不記事?四歲那年冬季花園落水,他?命大的被安嬤嬤路過救了,但?那種瀕臨窒息的絕,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也就是那年年底,瞞懷孕三個月的淑妃流產。
崔祖安頷首。
姬長淵看了眼他后奴才手里捧著的木盒,頓了頓,“孤記得庫房里還有兩條紫煙墨,跟這個盒子一起,再挑幾支好的筆和紙,去給你梅主子送過?去,也寫字。”
崔祖安聽了這話,呼吸不由自主放輕。 紫煙墨可是貢品中的極品,殿下每年也只能分得四條,自己都舍不得寫,竟然將僅剩的兩條給梅主子。 梅主子寫的字,不是他說,那字丑的他?都看不上?眼,趴趴的,連個形都沒有,也就王爺覺得進步大。
——
后院一角。
鄭夫人眼睛泛紅的坐在榻上?,雙手撐在側,握?拳。 丫鬟們和幾個太監正在搬東西,屋子門口還有個小太監守著,鄭夫人有點印象,好像是崔祖安的干兒子,什麼名字不知道,王爺邊的人并不悉。 剛才人來的時候,還以為是最近去蘭馨院請安讓王爺看進了眼里,念起了的好,沒想到竟是讓搬去蘭馨院隔壁。
蘭馨院隔壁的院子自然知道,林氏進王府時,王爺怕委屈了人,將那個院子擴大了些,以至于現在旁邊兩個小院本不能住人。 這會兒讓搬去蘭馨院隔壁,想讓多陪陪林氏,可王爺有沒有想過的尷尬境,這讓以后在王府如?何立足?
王爺多,喜歡林氏,還喜歡梅氏,為什麼就不能再多?喜歡一個?
屋子里東西不多?,鄭氏父親只是一個南邊小縣令,被送王府時,只帶了一個包袱,里面最值錢的就是母親塞給的一荷包銀子,只有一百兩。 如?今屋子里值錢的東西,全都是王府過?年過節時賞下來的,哪怕在貴人眼里只是普通玩意兒,于來說都是好的,所?以做夢都想往上?爬,過?人上人的日子。
東西收拾好了,丫鬟過?來扶,小聲喚了一句,“主子?”
鄭夫人手里的帕子,避開的手,自己站了起來,紅著眼眶看了眼這個自己住了兩年的屋子,最后屈辱的咬牙開口:“走。” 王爺既然讓搬去蘭馨院旁邊,讓給林氏作伴,那就聽話好好捧著林氏,只要王爺喜歡林氏一天,就有翻的機會。 那時一定要將所?有人踩在腳底下。
——
年底了,整個京都城都跟著熱鬧起來,上?到皇族宗室,下到黎民百姓,都在為新年做準備。 王府里喜氣洋洋,全府上?下都做了新服,雪芽花濃春秀都換上了簇新的紅襖子,頭上戴著藍白的絨花。
梅素素高興的同?時心里又有些傷,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竟然待這麼久了。 往日過年,家也熱鬧的,父親會開車帶和母親出去置辦年貨,買新服新鞋子,然后包餃子春聯做年夜飯,除夕夜看聯歡晚會、搶紅包......這些以后再也沒辦法經歷了。
側妃前幾天出來了,梅素素這時才知道因為發燒的事,狗王爺生氣將人關了兩個月的閉,還置了邊的周嬤嬤,如?今府里安嬤嬤管理。 梅素素聽到后還嚇了一跳,狗王爺這不是給拉仇恨嗎?
心驚膽戰了兩天,見側妃那里都安安靜靜的,心里稍微放松下來。 加上?現在側妃不管理府里事務,柳氏和鄭氏也不去請安了,梅素素就更加有理由不去了,不見人,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
安嬤嬤管理王府還是很讓人信服的,畢竟是宮里出來的,而且王爺對好像看重的,府里人都敬三分?。
除夕夜前幾天,小院里也迎來了一批賞賜,新服,新鞋子,珠寶首飾。 安嬤嬤派人送完后,側妃也送了賞賜過?來,布匹珠釵。 然后第二天,宮里又陸陸續續有賞賜下來,圣上賞的,太后娘娘賞的,皇后娘娘賞的,淑妃娘娘賞的...... 其中眷用的東西,幾乎一半都送到后院分了。
梅素素看著這些眼花繚的珠寶首飾,捂著口都不舍得閉上眼睛了,難以想象居然有一天會這麼富有。 這要是拿到現代,得值多錢啊?
這些還不算,狗王爺也有賞賜,狗王爺的賞賜來得比較晚,他?這些天一直都在忙,來小院送賞賜的是崔祖安,他?拿著單子念,梅素素跪在地上聽。 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些珠寶首飾,梅素素這幾天下來已經能做到面不改了,念完單子,崔祖安讓人放下東西出去,他?留下要說兩句話,哪知等人出去后,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匣子,恭敬遞給梅素素。
旁邊雪芽反應快,上?前一步接過?來,送到梅素素面前。
梅素素接過,好奇打開看,然后直接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 匣子不大,差不多?男人兩只手掌的樣子,分??左右兩格。左邊是珍珠,底下鋪著兩層鴿子蛋那麼大的白珍珠,顆顆飽滿圓潤澤,最上?面一層臥著四顆更大的,與蛋差不多?,兩顆,兩顆黑。另一邊的是寶石,數量不多?,但?都比較大,深紅、碧藍、濃綠、晶紫四塊,不過?因為古代技限制,打磨的有些古樸,沒有現代寶石那麼璀璨亮,但?也很。
梅素素震驚不已,“給......給我?的?” 話都說不清了,然后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不確定的小聲問,“崔管事是不是送錯了?” 這麼好的東西,要送也是送給林薇啊。
崔祖安聽了哭笑不得,“自然是送給梅主子的,王爺特意吩咐的呢,別人都沒有,尤其是這珠子,那可是從外邦人商人手里弄來的,頂頂好的。” 還是張貴那小子跟外邦人做生意,才弄來了這麼好的東西,別說,那些金發碧眼的妖怪看著丑模丑樣的,好東西倒是不。 這麼大,這麼漂亮的珍珠,宮里都找不到一顆,不過?,真要是送進宮里,恐怕那些娘娘要打架。
梅素素用力點點頭,然后臉上出笑,甜甜笑道:“王爺對奴家真好。” 心里卻不以為意,直覺自己是撿了林薇的剩,真正的好東西應該已經送到林薇那里去了。就像上次那樣,林薇那里一盒子寶石,和其他人都是普通賞賜, 只不過?現在失憶了,狗王爺為了取信,所?以才舍得花錢送了些好東西過來。
不過?梅素素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臉上笑容也真誠熱切了些,拍馬屁道:“王爺是世界上?最好的王爺。”
崔祖安看梅素素高興,心里也高興,覺得自己任務完?了。 又說了晉王兩句好話,才笑著離開。
然后接著就是除夕,比起現代過年,古代明顯要復雜很多?,各種繁文縟節。 府里沒有正王妃,天不亮,姬長淵就起來收拾梳洗,他?沒有穿朝服,而是換上皇子規格的禮服,一圓立領黑蟒袍,袖口和下擺祥云金線刺繡,腰間纏著一條佩玉寶石錦帶,頭發也高高束起,用墨玉金冠固定住。
他?今天會很忙,早上要去祭廟上?香,午時左右,還要隨圣上去城樓上?閱兵,大魏國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國家重視武力。完了,下午還要參加宮宴。 也就是說,他?今天一天都歇不下來。
北方冬天冷,尤其是古代,也不知道是不是現代氣候變暖的緣故,反正梅素素覺得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屋子里還好,都是炭盆子,還有火墻,但?外面真的能把人凍僵,雪深的都到大了,天天早上都能看到下人在府里鏟雪。 前幾天待在屋子里嫌悶,想去花園里逛逛,哪知走到半路上就不了了,趕掉頭回屋。
姬長淵自然知道外面有多?冷,半個月前他?著涼了后就一直沒好全,現在還有點咳嗽。 早上起來,崔祖安比他?還要焦急,又是安排人烘服,又是安排人準備熱茶炭盆,屋子里都是他的影。
梅素素裹著被子坐起來,看了一會兒也起床了。 想了想,把雪芽過來吩咐了幾句話。
雪芽點頭出去。
姬長淵已經在外間用上膳了,早上吃的是飯,幾道菜都沒有湯水。 他?臉上有些不大好看,早上起來到現在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跟梅素素相久了,他?作息也變了不,平時這會兒還沒起來。 看到梅素素過?來,他?手握住的手,“怎麼不多?睡會兒?”
梅素素坐下后也打了個小哈欠,抬起他?的手蹭了蹭臉,想都不想就道:“一個人睡不著。”
姬長淵聽笑了。
梅素素也笑,艷臉龐映著燭,顯得人。 放下兩人握的手,就放在上,然后出自己的右手,拿起公筷給他?夾菜,“王爺很辛苦,要多?吃一點才行。”
姬長淵看著碗里突然多出來的菜,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心弦被這句話微微,莫名下來,外面有很多?人罵他?冷酷無、目中無人,也有不人夸他?多?謀善斷、文武全才,卻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很辛苦。 忍不住扭過頭看,對上清澈明亮的眸子,輕聲應道:“好。”
吃完飯,姬長淵裹上烘熱的鶴氅,打著傘出了門,外面天漆黑一片,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梅素素站在門口目送人離開,等人走遠了還站著不,腦子里想起剛才他?說的話——“上?元節孤帶你出去看燈”。 忍不住在原地陷沉思。
姬長淵走到王府門口時,側妃已經在那里侯著了,看到他過?來,張的行了個禮。 心里清楚,若不是臨近年節了,王爺之前恐怕會讓閉更久。
姬長淵看了一眼,沒搭理人,抬腳去了前面那一輛馬車。
側妃臉有些僵,隨即出委屈憤恨神。 委屈王爺如此待,憤恨梅素素怎麼沒病死,甚至都不清楚,王爺到底喜歡誰? 還是說他?都喜歡,就是不喜歡。
馬車一前一后,往皇宮方向行駛去。
姬長淵作為當朝三皇子,份尊貴,但?該有的苦頭也沒吃,早上祭廟上?香,為了不打擾祖宗,往年只有圣上和太子能進去,今年太子還沒出來,只有圣上一人。
雖然大魏立國時間不長,但?姬姓特別,往上?拉拉可能與周王室還能挨上邊,算得上?正統,文人墨客寫起來也有話說。 既然是正統,那當然要重禮,于是姬長淵只能跪在門口靠前的位置,他?和二皇子一左一右,中間空出一大塊,只見風呼啦啦往他?上吹,這會兒的他?,還不能穿鶴氅,哪怕服厚實?,他?也覺得自己仿佛置冰窖中,上沒一塊不是冷的。
他?后跪著的是老六,已經聽到好幾次輕輕吸鼻子的聲音。
這會兒他突然有些后悔,應該聽素素的話在膝蓋上?綁上?棉花條,早上知道他?要跪在祖廟外一個多時辰,便一臉心疼說既然是老祖宗,那怎麼忍心看著你們這些兒孫吃苦頭?您見過?哪家祖父祖母讓孫子大冬天跪在地上的?總是說些歪理,偏偏每次他都無法反駁。 想到素素,姬長淵心口那里熱了幾分?,雖然忘記很多?事,但?心地還是和以前一樣,稍微對好點,就全心全意待他?好。
從祭廟離開,眾人又跟著圣上駕前往城樓。 姬長淵手里拎著六皇子朝外走去,六皇子雖然年,但?從小弱,這會兒已經站不直了,兩直打。 姬長淵還能走,不過?他?臉也是白的。
去了外面,姬長淵的馬車靠前,崔祖安趕將馬車往前趕了幾步,擔憂喚了一聲,“王爺。” 圣上駕在前面,林軍隨行,長長一隊人馬,前面走的太慢,后面都是靜止不的,崔祖安為了不掉隊,都不敢把馬車往前多?。
姬長淵點了點頭,沒等崔祖安下來接自己,就大步走了過?去,走到馬車旁邊,直接將六皇子往上?面一扔,“去老六馬車上說一聲,他?跟孤一道了。” 老六子弱,他?的馬車恐怕早被幾個弟弟到后面去了。
“哎”崔祖安立馬點頭,轉過吩咐人去后面。
六皇子雙手并用的爬進馬車里,坐下后苦笑一聲,“謝謝三皇兄。”
姬長淵沒說話,他?坐到另一邊,馬車里有炭盆,里面暖和和的,了兩口氣后他才覺自己不那麼僵了,隨即了鼻子,皺眉道:“什麼味兒?”
崔祖安隨后進來,聽了臉上出笑,“啟稟王爺,早上梅主子讓人安排了一鍋羊湯帶上?,說王爺如果來不及用膳,可以路上飽飽肚子,還說羊湯驅寒,王爺這幾天子不大好,不能再凍著了。早上您下車后奴才一直放在炭盆上?熱著,您現在要不要喝一點?”
姬長淵一聽,眉眼和緩下來,“盛一碗過?來。” 說完想起車廂里還有別人,頓了頓,補充一句,“兩碗。”
六皇子很有眼的道:“謝謝三皇兄。”
姬長淵搖搖頭。
崔祖安笑著應好,轉去拿了兩只碗盛湯,冬后,梅主子就喝羊湯,羊是莊子上?送來的,質鮮,不過?總是有一淡淡膻味,王府沒幾個人吃。 上?次梁州之行,梅主子從那邊帶了一種配料,稱之為花椒,說來也奇怪,讓廚房煮羊湯時放一點在里面,加上?幾塊白蘿卜,羊湯膻味雖然還有一點,但?喝起來覺卻完全不一樣了,連王爺都跟著喝了起來。
崔祖安將兩碗湯放到榻上?,撒上?之前備好的蔥花,然后又端上?一盤子干鍋,這東西之前他?們都不知道,也是梅主子要吃的。 梅主子說這個東西泡在湯里好吃,想想梅主子之前的家世,人口簡單,家里只有一個老仆,并不富裕,所?以知道這個也不奇怪。 廚房送來給王爺吃的鍋自然都是好的,弄?一塊塊方形,不厚不薄,焦黃。
姬長淵之前就陪著梅素素吃過?,很是練的夾了兩塊放進碗里。
對面六皇子有樣學樣,他?先是喝了兩口羊湯,湯鮮,口還有一淡淡的辛辣,辛辣沖淡膻味,熱滾滾的湯水從嚨一路進肚子里,整個人都跟著活了過?來。 距離早上用膳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肚子早就了,他?夾起一塊鍋吃,原本堅的鍋泡了一些,吸足了鮮的湯,吃在里松有嚼勁,還有米飯的香味。
也不知是不是壞了,他?覺得這一碗普普通通的湯,比他?吃過?的任何珍饈都要味。 忍不住抬起頭笑,語氣真誠道:“今日沾了三皇兄的了。”
姬長淵聽了這話,臉上出一得意,但?上卻道:“不過?是飽腹的,讓六皇弟見笑了。”
“怎麼會?” 六皇子搖搖頭,“這吃食雖然不見得有多?致,但?能想到這方面的人,其中心意可見彌足珍貴。” 這話六皇子說的真心實?意,他?雖然是個不寵的皇子,但?從小過?得也是錦玉食的日子,奴仆?群,府里也有不人,但?他?馬車上?卻沒有人想到為他?備上?一鍋熱乎乎的羊湯。
姬長淵聽出了他?話里的羨慕,笑笑不語,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六皇子看到他眼里得意的神采,心下有些好笑,也明白崔祖安剛才口中那位“梅主子”,應該很三皇兄的喜。 也是,如?此微的子,應該沒有哪個男人不心。至,在他們這些看似高高在上,實?則經歷多?了人冷暖、機關算盡的皇子上,很難抵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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