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素對東街還?是比較悉的, 畢竟前段時間才逛過，一路朝上次買饅頭的攤鋪尋去，上次就是問攤鋪老板怎麼去碼頭, 老板很是熱心回答了。 這次，要問哪里可以租宅子。

離開蘭馨院時, 林薇邊的嬤嬤告訴，說林側妃心?善，已經將的賣契撕了，以后便不再是奴。 不管怎樣, 梅素素對于林薇此舉是心懷激的。

既然現在不是奴, 那就可以去府衙補辦戶牒了，大魏國的戶牒, 就相當于現代的份證, 出住店都需要這個, 梅素素當初在梁州就已經打聽過了, 補辦的話差不多需要一個多月。 原戶籍不在這里, 恐怕時間更久。

客棧又住不了, 城門又出不去，上次碼頭騙人搭船也是無奈之舉, 如今可以正大明離開, 沒必要再耍些花招了。 更何況是個謹慎的子，如果要離開京都，那必定要離開的神不知鬼不覺，讓人查不到如何離開的, 也查不到將要去哪兒。 不是自作多覺得狗王爺不會放過,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覺得要小心些比較好。

梅素素找到賣饅頭的攤鋪, 攤鋪生意不錯，一邊賣??饅頭包子，還?一邊賣??面食，這邊靠近后街口方向，商鋪不多，所以地方寬敞，攤鋪便在路邊支了幾張桌子。 這會兒是半上午，幾乎沒人，梅素素直接走過去找了張空桌子坐下，“老板，一碗牛面。”

“哎，好嘞，一碗牛面——”

開鋪子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四十出頭模樣，人子安靜，站在鍋前下面，男人話多一點，面切面，沒人就會出來收拾桌椅，干一些重活臟活。 男人看到有客人，立馬洗了手拿抹布過來桌子，其實桌子是干凈的，但為了讓客人心里舒服，男人還?是拿著干凈抹布過來一遍，一邊一邊笑，“姑娘不是京都人吧，聽著不像這邊的口音。”

這話梅素素之前聽過，上次過來買饅頭這男人就問了這麼一句，平時客人太多，他肯定是不記得了。 梅素素心?里松了口氣。 這次，換了個份，開口笑道：“老板耳朵真利索，竟然聽出來了，我是南邊的，陪夫君過來參加今年鄉試。”

“喲” 老板一聽，臉上出驚訝神，然后趕笑??稱贊，“小娘子看??就是有福之人，您夫君今年必定高中。”

梅素素捂??笑，仿佛被夸的很高興，“謝謝，那就借老板吉言了。”

“哈哈哈” 老板大笑，然后扭過頭對下面的中年子道：“多放點，小娘子氣度不凡，日后定是個夫人，咱們也沾沾福氣。”

中年夫人聽了，臉上出靦腆笑意。

梅素素似乎被說的害了，急忙擺擺手，“什麼夫人，老板可別拿話我，我就是好奇出來玩玩，夫君要是知道了，恐怕要說我了。”

老板忍俊不，以為面皮薄，“小娘子莫急，就當結個善緣，我婿也是個秀才公呢，說不定以后小娘子夫君與我婿還?是同僚。”

梅素素似乎驚喜，“呀，說不定還?真有這緣分。” 好像因這幾句話放松下來，也不再急著辯解了，端起桌子前的茶杯喝了口茶，作斯斯文文的。 然后仿佛不經意間開口，“對了，老板，能不能向您打聽個事，我若是想租個宅子，應該去哪里找人？”

“小娘子要租宅子？”

“是的，客棧里太吵了，夫君都是半夜里起來看書，我實?在是擔心?他吃不消，而且我夫君有個同窗要親了，方就是京都這里的，日子定在四月底，到時候我們應該一起回去，想了想，還?不如花點錢租個宅子，老板可有認識的人？”

老板聽了點頭，“確實如此，會試在即，小娘子夫君可不能拿開玩笑。不過，我雖然沒有認識的人，但小娘子若是想要租宅子，可以去找城南的王嬸，手上有不?空宅子，貴的便宜的都有，都道人不錯，價格合理公道。”

“是嗎？那我該怎麼尋？”

“在城南開了家酒坊，就是第三間鋪子，隔壁是打鐵鋪，走過去一看便知了。”

“好，那謝謝老板了。”

“不用不用，希您夫君今年高中，也讓我們家沾沾喜氣。”

梅素素笑出聲，恰好面端上來了，梅素素不急不緩的吃了面，順便問了些王嬸的況，吃完后付了錢，臨走時特意買了四個包子，上還?無奈笑道：“我夫君現在吃飯都覺得虛度時間呢，還?說包子好，一邊吃能一邊看書。” 這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有個要會試的夫君。

老板又趕說了一些喜慶話捧幾句。

梅素素問清了去城南的路，然后心滿意足的轉離開了。 一路去了城南，找到了王嬸。

這次又變一個上京尋找未婚夫的可憐子，“也怪我命苦，原本以為是個良人，怎麼都沒想到卻是個薄寡義之徒，當年他家徒四壁，是我父母賣掉田地和鋪子供他讀書，如今高中之后就翻臉不認人，還?要與別人親。既然他無，那我也沒必要再死皮賴臉纏??不放，我雖是子，但也生了一雙手，日后養活自己還?是可以的。” “昨日也是我大意，不小心被人了荷包，那里有我的戶牒，客棧住不了，城門也出不去，打聽到王嬸為人和善，所以想過來租個宅子，我明天就去府衙補辦個戶牒，王嬸能夠通融一下。” 說完，拿著帕子悄悄掩淚。

梅素素從饅頭鋪老板那里聽說王嬸命不好，嫁的男人喝酒賭博不說，還?逛窯子，最后得罪人在外面被人打死，為了養活兒子，一邊賣酒一邊做租宅子的買賣。

對面王嬸一聽，心?都揪起來了，最后嘆了口氣，“唉，又是個苦命人。” 也不為難人了，直接問，“小娘子想要租什麼樣的宅子？”

梅素素故作猶豫開口，“我想租個比較安全點的宅子，宅子可以小點。”

王嬸理解，畢竟一個子在外面，“昇平坊和玉熙坊那里有兩套宅子，昇平坊臨近差府衙，治安不問題，是個二?進的院子，租金要貴一點，一個月五兩銀子。玉熙坊則與東街隔??兩條巷子，素來有差們巡邏，前段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差們巡邏的更頻繁了，如今夜不閉戶都是可以的，那里是一進院子，一個月三兩銀子。我們這邊半年為一租，我瞧你可憐，便寬放一些，三個月一租，如何？”

梅素素心?里默默換算了下，放在現代，差不多就是五千和三千在北京租套房子，價格確實?還?可以，不過古代雖然沒有現代房子這麼天價，但銀子可比人民幣貴重很多。 好在從王府里帶了不?錢出來，不然還真不舍得。 梅素素略一沉思，便點點頭，提出要去玉熙坊那個宅子看看，臨近東街也好，省的自己做飯。

王嬸見爽快，便一收拾就帶去玉熙坊那里。 怕一個人在京都城吃虧，路上還?說了一些事提醒。

梅素素有心?要了解這個世界，順著話捧場，加上甜，兩人到了宅子后，王嬸說的還?有些意猶未盡。

宅子不大，一推開門就看到兩間屋子，正屋大點，是住人的，旁邊挨著一個小房間，那是廚房。 沒有茅房，不過每天晚上戌時左右會有人來敲門收夜香，直接將恭桶放在門口就行了。

梅素素還?進屋看了看，桌子椅子都是好的，東西也都全。 王嬸一邊走一邊說，“隔半個月就有人來打掃一次，屋子不臟，就能住了，柴火什麼的，你要是需要，待會兒我去給你知會一聲，下午就能送過來。”

梅素素看了看，最后點頭，“就這個吧，房子很好。” 直接付了錢。

王嬸見直接就付了錢，臉上笑容深了些，將鑰匙遞給后，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小娘子年紀不大，舉止文雅，日后還有大把好時，聽嬸子一聲勸，待辦了戶牒后就趕回家去，別為了那不值得的渾人害了自己，哪里都沒有家好。”

梅素素聽了這話，差點沒反應過來，想起自己剛才隨口編的話，臉上訕訕，好在有幕籬擋著。 趕對著人福了福子，行了個禮，激道：“梅娘雖然遇人不淑，但這趟能遇到嬸子這樣的好人，也算是老天爺眷顧，今日嬸子照顧之恩，梅娘恐怕無以為報，只盼嬸子日后平安順遂，財源廣進。”

王嬸聽得心?里極為舒坦，覺得每句話都說到自己心?坎里去了，不停點頭，“好好好，有什麼事就跟嬸子說，我就在城南那邊，能幫的盡量幫你。”

“嗯，謝謝嬸子。”

送走了人，梅素素直接在屋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去了正屋，將窗戶都打開通氣。 院子里有井水，廚房里也有桶和盆，還?有掃把，打了一盆水回屋，梅素素從包袱里翻找出一張帕子來，先用掃把掃了一遍，除了灰塵，又將帕子浸，將屋子了兩遍。 弄完這些，梅素素有些了，吃了上午買的兩個包子，已經吃了兩個了，這是最后兩個。 然后拍拍手，重新背起包袱出去。

直接去了東街，這邊距離東街近，走幾步就到了，梅素素從街頭逛到街尾，買了被子枕頭、盆、恭桶、碗筷、蠟燭、筆墨，還?買了兩服，零零碎碎很多東西。 小的自己拎回去，大的則多給了一點錢讓人待會兒送過去。

一直逛的要天黑了，梅素素才回家，手里還?帶著兩個熱乎乎包子和一杯豆漿。 回到院子沒多久，被子、盆、恭桶那些就被人送過來了，王嬸聯系送柴的人也過來了，兩大捆木柴。 沒讓人進屋，東西讓他們放在院子里，付完錢送走人，等?幾人走遠了后故意朝屋里喊了一聲，“夫君，東西送過來了，快出來搬一下。” 然后轉回去，關門落鎖。

梅素素又開始忙活起來，先把被子抱進屋子里，一床墊被，一床蓋被，一只枕頭。 然后是兩只盆，水桶和恭桶，恭桶放進屋子里去了，水桶和盆放到廚房里去，大盆洗澡，小盆洗臉，水桶用來裝水的，雖然不做飯，但要喝水。 總共花了四兩銀子，這些其實都不貴，最貴的還?是買的筆墨，整整花了二兩多，而且還是撿便宜買的，早知道將王府里的筆墨帶出來就好了。 梅素素心?疼不已。

做完這些天又黑了些，梅素素趕去院子里打了兩桶水，把鍋刷了一遍，然后開始燒熱水洗。

梅素素一點都沒有奢窮難的覺，反而干勁十足，用火折子磕磕點著柴火，灶里噼里啪啦，整顆心?都安穩下來了。

眼睛看??灶里的火，默默計劃??怎麼從京都悄無聲息離開，誰知道狗王爺會不會哪天后悔自己沒出氣，突然把逮回去補上一刀？ 還?有那個沈彥青，狗王爺說人已經死了，但他萬一有同伙怎麼辦？ 這些梅素素不敢大意，不僅要離開京都，還?要離開的很徹底，讓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麼一想，梅素素將原本直接回家的打算掐滅，在沒確定自己安全之前，不能將原父母拖下水。

水很快就燒好了，梅素素打了一盆熱水回屋洗漱，天還有冷，今天跑了很多地方出了一汗，不洗澡不行。 匆匆洗了個熱水澡，把盆拖到院子里倒掉水，服也不準備洗了，直接扔進盆里，準備明天早上起來洗。

則關門，直接鉆進了被窩里，可能真的有點累了，原本還計劃在腦子里把明天要做的事想一遍，哪知剛想完辦戶牒的事，意識就模糊起來。

——

戌時，晉王回到府里。

甫一進門，便覺得今日府中似乎哪里不太對勁兒，心?口那里更是無端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也沒多想，抬腳就往前走，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崔祖安落后幾步，他是王爺的近侍，王爺這幾天沒回來，府里的狀況他需要先了解，然后再斟酌詳細說給王爺聽。 他比晉王的覺更甚，一進府便覺到府里氣氛不對。 本來還以為自己是想多了，這些天跟在王爺邊，王爺緒不好，他也跟??遭了不?罪，天天繃著一筋，覺自己腦子都要壞了，崔祖安心?下安自己，哪知道他還?沒來得及慶幸，就看到他干兒子鬼鬼祟祟藏在一棵樹下，見他一過來，就趕上前把他拽住往旁邊拖去，焦急將今天府上發生的事給說了。

這個干兒子就是崔寶盛，當初就是聽了崔祖安的話，一心?一意伺候??梅素素，哪知道今天居然發生這樣的事。 他畢竟是在前院，與后院隔得遠，等?他聽到消息時梅主子已經出府了，他本來想出去通風報信的，但府里人現在都勢利眼，知道林側妃勢大，不愿意干這出力不討好的事。 而且出府得有牌子，側妃怎麼可能會給？恐怕還?得罪了側妃。

崔寶盛哭喪??一張臉，不僅是為自己這段時間討好白花了力氣，還?為自己失去一個心善的主子悲哀。

站在一旁的崔祖安，原本還氣自己這個干兒子魯莽，竟然膽敢拉住他。 直到耳中聽見他說的話，崔祖安才震驚在原地，人半天沒反應過來，最后僵的扭過頭看他，話都說不清了，“你......你再說一遍？”

崔寶盛還?以為自己沒說清楚，便重復了一遍，“林側妃今天將梅主子趕出府了，讓一輩子都不要再踏進王府一步。” 他說完就低下頭，抬起胳膊了眼淚，心?里難，覺得梅主子今天的下場，就是他以后的下場。

所以也就沒看到旁邊他干爹瞬間嚇白了的臉，崔祖安兩一，手忙扶住側的樹努力站穩子，急急了兩口氣，聲音發虛道：“梅主子離開了王府？梅主子怎麼能離開呢，誰離開也不能離開啊，王爺他......”

說到王爺，他猛地想到什麼，趕站起子要走，但因為有點，走了兩步就不行了，氣得一把拽住旁邊傻愣愣還在抹眼淚的干兒子，吼了一句，“你個蠢貨，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通知干爹，傻站??干嘛？還?不快扶干爹去小院。”

崔寶盛被嚇了一跳，不明白干爹怎麼突然生這麼大的氣。 但也知道這是跟梅主子有關，也不敢哭了，走近將崔祖安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帶著人往前跑。

崔祖安臉是從未有過的難看，細細問起白天發生的事，崔寶盛不敢瞞，他知道的其實不多，但林薇將梅素素攆出府本來就是為了立威，對這事蘭馨院自然要大肆宣揚一番。 聽到他耳里便了林側妃寬容大度，梅主子認罪勾引王爺擾王府規矩，并自覺愧，主請辭離開王府，“聽說梅主子頭都磕破了，從蘭馨院出來后，子都站不穩，是被丫鬟扶著回小院的。”

崔祖安不聽還好，一聽這話，差點吐出一口來，這林薇拿誰立威不好，竟然拿梅主子立威，那可是王爺的心?肝呀。 真以為王爺有多喜歡嗎？要是真喜歡王爺怎麼可能連都不？ 那個側妃之位，還?是王爺跟梅主子置氣才便宜的。

這人當初對他家王爺答不理擺臉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將王爺的心?尖尖趕走，還?用這麼侮辱人的做派，以梅主子那潑辣子，別說回來了，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愿意見他家王爺一面。 這是實實?在在往他家王爺心口上捅刀子啊。

氣得在心里將林薇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崔祖安最后在岔路口看到了晉王，男人背對著他這個方向，雙手背在后，似乎有些拘束，站得筆直，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最后似乎做出了決定，男人子一，抬腳朝小院那條道走去。

崔祖安眼皮子一跳，抬手了額頭的汗，這下也不了，推開干兒子，急忙跑上前去。 但到了跟前后，也不敢說話，就落后一步跟??，心?里暗暗琢磨??如何開口，急得額頭的汗越來越多，最后到了小院前，也沒憋出一句。

小院一點都沒有，黑乎乎的，連院子門前掛的燈籠都是黑的。

這下，姬長淵真正發現不對勁了。

沒辦法，眼見不能再拖，崔祖安只好認命上前一步，著頭皮將今天府上的事說了，聲音越說越低。 甚至都不敢說梅主子將頭磕破這事，就怕王爺承不住。

但姬長淵還?是愣在原地，腦子里仿佛“轟——”了一聲，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他什麼都沒聽見，只聽到那句“梅主子被林側妃趕出王府，小院里已經沒人了。”

男人手上東西掉落，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崔祖安嚇了一跳，低下頭去看，約看到是個摔碎的長形玉盒，和里面放著的釵子。

崔祖安眼眶一，認出是王爺在東街逛了一晚上買的釵子，那是原本準備送給梅主子的。 他家王爺還是第一次要對別人低頭，怎麼就這麼不湊巧呢？ 心?里再次罵了一遍蘭馨院。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若是梅主子對王爺有半分，也不至于走的如此干脆。 這個道理，想必王爺心里更清楚。

姬長淵好半天才回過神，眼睛看向不遠小院關的大門，心?口那里仿佛被撕碎了般疼，他抿了抿，垂下眼睛，用盡全力氣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可有說什麼？” 語氣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期盼。

崔祖安知道主子想問什麼，心?里有些難，但不敢瞞，低下頭輕聲道：“梅......梅主子說，祝您和林側妃和和，恩恩。” 想來想去，梅主子中唯一和王爺有關的好像就是這句了。 其實，還?不如不說。

姬長淵臉上盡失，瞬間煞白一片。 他一點點抬起頭，烏黑的眸子里，最后那一點彩也暗淡下去。

他子僵站??，仿佛一沒有生氣的傀儡，然后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半天都沒發出一個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側的崔祖安覺得今夜天真黑，王府里真安靜，濃濃夜中，崔祖安好像聽到旁邊傳來嗯的一聲，打破了這份死一樣的寂靜，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崔祖安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偏過頭，就見男人已經轉過了。

人走了，腳步沉重，背影凄涼蕭瑟。 隨即空中傳來一道輕聲喃呢，“孤全，孤全......” 聲音重復??，一聲比一聲輕，也不知道是說給那個離開的人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聽得人肝腸寸斷。

崔祖安忍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