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反派小團子》第167章 顧演和系統

寧婧一直以為自己和顧演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游泳館, 其實并不然。顧演第一次看到,是在轉學的第一天。

在公告欄的游泳部海報上寫著偌大的一行字——“工作包餐”。寧婧背著書包, 雙眼閃閃地湊近去看, 像個看到了骨頭就走不的小狗。在籃球場邊上看海報,課間休息的顧演正好在二樓走廊上看,覺得這人還的,但也僅限于此,本沒想到, 他們后來要經歷那麼多波折才終得圓滿。

炸的余威帶走后, 顧演和大同世界系統攜手走上了漫漫的快穿之路。每完一個世界,就意味著離他回家又近了一步。雖然很累,但顧演充滿了干勁。

但這一路卻沒有順利到底。在寧婧出事后, 顧演把他辛苦賺來的權限移, 就與大同世界系統暫時分開, 獨自進的任務。

第一個世界里,他改頭換姓, 變了一個流落民間的做謝玖的皇子。寧婧除了份變了, 名字、容貌都和現實世界完全一樣。如果是平時的顧演一定能第一眼就認出

然而,很可惜, 失去了大同世界系統的加持后,從前的事顧演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在他看來, 自己生來就是謝玖,不是別人。

靈魂的水進不同的容,呈現出不同的形狀。每個世界, 快穿者的格都會微妙地他附的那個角格影響,從而與真正的自己有差別。

比如寧婧。作為天族神赫拉時,擅長魔法,持正清貞;作為賞金獵人,手敏捷,氣浪,在蛇蟲橫行的賞金族世界過得如魚得水。穿了軍閥之曾月時,鑒于原主膽虛又氣過重,本就是一驚一乍的格,寧婧的格也會的影響變得弱氣很多。這時候,若讓去做希彌爾曾做過的事,比如在冰天雪地里追蹤兇惡的獵,是絕無可能做到的。

顧演同理,所以,哪怕寧婧記憶沒被洗掉,也本察覺不到那皮囊下的人就是他。

第一個世界,寧婧完任務后就穿著嫁無聲無息地死在了他懷里。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他一把火焚盡了綺羅皇宮,末了,還把的骨灰帶回了楚國,置于一個小瓷瓶里,隨攜帶,每天挲。

估計是因為手段過于酷厲,顧演能覺到,除了那些隨自己征戰過沙場的將士以外,其余在他登基后才為他臣子的文武百,心里對他是忌憚多于服氣。但他不在意。在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座上坐了十多年,他沒有知心人,沒有立后,也沒有子嗣,唯一能說說話的就是以前的舊部。

十二年后,流落民間的謝珂卷土重來,帶兵造反,勢如破竹地突進皇城。城樓上,顧演被謝珂帳下一員大將的利箭奪走了生命,干凈利落地掛了。

轉眼間,顧演就回到了大同世界系統的那片空間里,這才短暫地恢復了記憶,知道自己已經做完一個任務了。

可惜,進第二個世界后,他又再次忘了一切——包括自己不久前才當過皇帝的事兒。

第二個世界的他,是只千瀾的狐妖,寧婧則是一只很像香菜的地

這個任務是最難熬的。以往,一個任務約等于人的大半輩子,頂多就幾十年。再者,反派是主角的經驗包,一般來說,壽命會更短。但也有例外——比如反派不是人類,或者主角出場時間太晚,任務的長度就會被拖曳得無限長。這一世兩樣全占了,足足過了幾百年,任務才結束。

好在,這幾百年的大部分時間里,寧婧的存在都被人從他腦海里抹殺了。漫長的生命由此不顯得那麼孤寂和無

任務結束后,顧演恍若做了一場浮生大夢。大同世界系統贊他:“這個任務你做得很好。”

顧演心不太好,幽幽道:“那是因為我不討厭香菜的味道。”

不然,這個任務開頭5%就做不下去了,他一定會想法設法從寧婧邊逃跑的。

系統:“……”

看來以后設置角時,得顧全人類奇怪的癖好。

第三世,顧演是一個豪門的私生子,寧婧是他繼母的妹妹。由于是現代背景,所以有很多場景都和現實世界重合了。這是顧演覺得最有似曾相識的世界——后來一想,這是因為現實里他和寧婧一起去過類似的場景。譬如,背舞臺劇臺詞的水族館,就是現實里,他和寧婧還沒在一起時,一同出去游玩過的地方。

這個任務的寧婧的死法是最令顧演崩潰的。目睹自己的人炸了碎片,他心如刀割,后面為了替寧婧報仇,他把策劃了這次事件、逃竄到世界各地的人全部挖出行蹤,弄得半死不活,讓他們后悔自己來過這個世界上。

可報完仇后,他并沒有因此而看淡了前事,反而有種失去了目標的無力

楚星昀和溫悅在綁架案后就離開了楚宅,老屋空了很多。楚星樹年紀到了,退下去后,顧演坐上了他的位置,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

很多伯父輩的人看他年輕有為,外形又出,卻一直沒有友,都想給他做。顧演都拒絕了。

那一夜,自從沖天的火映在他眼底的瞬間起,他的余生就被愧疚和思念填滿了,再也放不進別的人。

這一世,顧演沒有遇到什麼飛來橫禍,平安卻孤獨地活到了七十幾歲,壽終正寢。

悲傷一直持續到任務結束。回到系統邊的顧演記憶回籠,回想起炸前寧婧打來的最后那通電話,他詭異地沉默了足足一分鐘:“……”

大同世界是個很有好奇心的系統,它見顧演的臉不太好看,就問:“宿主,你在想啥?”

顧演:“我在想,到底為什麼要打那通電話給我。”

系統:“或許是心呢。”

顧演:“不管是不是,我現在只想逮住。”

系統:“然后呢?”

顧演咬牙切齒道:“然后.死。”

系統:“……”它默默地躲遠了點。

有句話理想很滿,現實很骨。顧演夢想著要在下個世界逮住寧婧,可進新世界后,失憶play再度上演。

這次他了一條阿茲迦的黑龍,寧婧則是天族的神

顧演個人很喜歡這個任務,畢竟,之前無一例外,寧婧都會比他早很多完任務,之后就把他扔在任務里獨活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而這一世卻不同,寧婧掛了后,很快就到他了。

寧婧在天族境斷氣。他把寧婧的尸帶回了魔界,用魔法封存起來。悲傷崩潰的日子持續了不到一周,天界和魔界的大戰就打響了。率軍來打的是剛剛蘇醒的大神布蘭特。

戰前,大神立誓要把魔王的未婚妻的尸帶離魔界這片污濁之地,這對魔王來說是史無前例的挑釁。雙方打得不得開,最后的戰役,士兵死的死傷的傷,天魔兩族的戰爭變了雙方老大的單挑。

顧演其實是記得寧婧給他的忠告的,但他沒放在心上,結果就轟轟烈烈地被ko了。

到了下個世界,顧演和寧婧終于不是敵手了。他們進了同一個修仙門派,還當了師姐師弟。

這個世界,雖然寧婧也比他早死很多,但在離世后,事卻有了峰回路轉的變化——系統對顧演的束縛力減弱了!任務還沒結束,顧演就想起以前的事了。

那會兒,他已經叛離了金宗,在瀕臨走火魔的時刻,一連串的記憶忽然躍進了腦海。

顧演:“……”

他臉都青了,憋不過氣,猛地噴出了一口老,反而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在任務中途就記起了一切有好有壞。好的是讓他從痛苦的泥潭中拔足離開,而且明日可期。至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做什麼。

但也有壞。什麼都不記得時,思念的限度最長也就是幾十年,糊糊涂涂走完一輩子,在結束后才記起使命,未嘗不是一種幸事。清醒后,思念反而愈加深重了。

顧演蹲在丹爐面前,回憶起前幾個任務寧婧各式各樣的死法,覺得心很難以描述,想煙抒發一下。

由于不能提早結束任務,他只能把剩下的故事線老老實實地走完。

顧演生無可地在深山居,每日畫符、煉丹、修煉,終于等到大氣運者來踢館了。他心歡喜得像在過年,主把自己送了上去,大氣運者估計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推的boss,才打三兩下就掛了。(=_=)

原本以為,既然記憶都破了,那麼,從下個世界起,他就該帶著記憶降生了。然而現實再度打了他一個耳刮子,第六個任務他了一尾遨游在海洋的人魚,做卡爾,生來依然沒有記憶。

好在,這一世他記憶恢復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了。在希彌爾離世后,他的眼睛因為流淚過多而到了損傷,視野里好似蒙上了一層白翳,看什麼都不清晰。好在,其余四都很好,勉強能彌補眼睛的不足。

他打造了一個舒適的棺材,買了輛馬車,帶著希彌爾的尸走遍大陸,尋找救活的辦法。

雖然復活的功幾率很低,但希彌爾的尸卻一直沒有腐壞,這帶給了他微弱的希

希彌爾死后第三個月,他驅著馬車走到了普修斯大陸的邊緣。大雪封路,馬車側翻。就在這個關頭,顧演的記憶復蘇了,比上輩子要早了五六年。

想起自己是誰后,就不再有痛苦。顧演數著日子,終于熬到了卡爾既定的死亡時間,高興地兩腳一蹬就去世了。

第七個任務里,這個時間點就被提得更前了。結婚第二天,宿醉的顧演腦海里開始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日曬三竿,顧演睜眼醒來時,就看到寧婧蜷在自己臂彎里,尸已經涼了。

顧演:“……”

大同世界系統出現了。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系統,寧婧帶著飼養反派系統走后,就給它挪出位置了。它安道:“宿主節哀。”

顧演嘆了口氣,著寧婧冰冷的臉頰,憂郁地想——要是他昨晚沒喝醉,寧婧在嘿嘿嘿的時候突然掛掉,等待他的結局大概只有一個字——痿。

這算是他家婧婧留給他的溫麼?

也許是吧。可顧演的心并沒有因此變好,反而更難以描述了。

檢測到宿主緒波很厲害,系統誤以為他在傷心,就說:“別傷心了,這是好兆頭啊,代表任務快結束了,嘟嚕嚕嚕。”

顧演:“……”

唉,算了,不解釋了。

作為一個星球的將,顧演在接下來的人生里,經常要面對打仗、指揮軍隊的景。第一個任務時,他祖父是將軍,自己又讀兵法,在軍隊浸多年,用兵打仗不在話下。但現在形勢不同,顧演沒打過星際戰爭,不太有把握,擔心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影響劇線。

大同世界系統說:“沒關系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大氣運者能打敗你。”

果然,不論顧演想出什麼戰略——即使再荒唐,也一定能集齊天時地利人和,輕松地打贏敵人。

顧演:“……”這掛也開得太大了。

當然了,能被他輕松打敗的只是小啰嗦,不包括大氣運者章澤勛。

這次,顧演的死法很干凈利落,是在機甲對戰的時候被章澤勛用炮火轟灰燼的。

就這樣,顧演去了下個世界。這是最后一個他不帶著記憶降生的世界,同時,記憶恢復的速度也極快。寧婧前腳才剛離開,他被封的記憶就全部解鎖了。

作為原始世界的一名年輕力壯的人,顧演想早點死都做不到。但至,他能據已知的劇線,好好規劃后來的人生。

所以,在亞力帶著新世界的勢力重返這片原始大陸之前,顧演就帶著僅有的幾件行當,抱著寧婧的骨灰率先離開了部落。

他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辟下了一座小屋子——畢竟芯兒不是真的人,相比黑漆漆的山,追求生活品質的顧演還是更青睞人類的房屋。活到了反派既定的死亡時間后,顧演抱著寧婧的骨灰躺進了預先挖好的土里,撒手人寰。

終于,顧演和寧婧要走到最后一個任務去了。

眾所周知,寧婧是在任務中途加的,而顧演活的卻是反派完整的一生——從投胎嬰兒直至斷氣,反派人生中的顛沛流離,不管是位極人臣或是零落泥,顧演全都要一一品嘗,躲不開,跳不過。

簡而言之,兩人參與世界的方式不同,寧婧是附,顧演是投胎。鑒于此,每一次顧演都會比寧婧早幾年來到任務世界。

其實顧演的投胎法比寧婧的附法要穩妥得多。畢竟,靈魂若要進不屬于自己的,很可能會遭到排斥。這就是為什麼寧婧的系統總按照真正的模樣來設計軀。如果系統為寧婧制造的宿,在長到能迎接的到來前就意外夭折了,那麼,寧婧就會直接躍過這個任務,連來都不會來。

當然了,前面的每個任務,由于世界很穩定,所以這種bug一次也沒出現過。

而顧演的記憶解后,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后果,就是任務世界開始變得很不穩定。

從蒼翎的世界離開之后,連續三個任務,系統給寧婧準備的宿都在來到之前夭折。顧演一個人在新世界滿心期待地活了好幾年,沒有等來寧婧,才被告知來不了,任務換了。

他嘆息一聲,只得又進下個世界。

好在,被放了三個世界鴿子后,在燕無淮的世界,曾月終于功迎來了寧婧。

顧演雖然知道寧婧在世界的某一角,但他不能私自跑去看。作為燕家最不寵的盲眼孩子,他老老實實地走著劇線,滾帶爬地長大了。

按照劇的預設,他被人裝進了棺材里,埋了泥土中。

泥土里很涼,空氣稀薄,正常孩子肯定很快會死去。但是,當時他已經開始煞了,所以窒息不會殺死他。

顧演雙手置于腹上,安靜地數著一二三四,等待久別了幾個世界的寧婧來帶走他。

不知過了幾天,他終于聽見了棺材蓋外傳來了挖掘的聲音。

潤的泥土被一點點地撬開,蓋子開,明久違地落暗的棺木

顧演徐徐睜開失明的眼睛,淡淡地笑了。

——婧婧,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顧演原以為清醒的自己面對著寧婧,可能會控制不住ooc了角。結果卻是相反的,最后一個世界,他很好地扮演了鬼氣森森的燕無淮。

也正因為這是最后一關考驗了,終點指日可待。只要這虛幻的世界結束,他們就能回到真正的彼此邊,和那相比,在這里披著別人的皮囊談,又有什麼意義?

他聽說,有的宿主會喜歡上虛幻世界里的人。他擔心若是在寧婧面前變現太過、刷了太多存在,會讓喜歡上近在咫尺的“燕無淮”這個人,而忘記久遠的“顧演”。

故而,理智完地束縛了天,他不再像前幾個任務那樣任憑自己的黑暗面暴走,反而待寧婧溫而恪守,甚至有意保持一點距離,不愿以燕無淮的軀糾葛。

就算靈魂是自己,但只要想到要以另一個男人的形象在心里留下痕跡,他也會醋意橫生。

等這個世界走到了盡頭后,顧演回到了大同世界系統所在的那個空間。

大同世界系統問他:“宿主,旅途已經走到盡頭了,你準備好走終點了嗎?”

顧演輕笑:“當然。”

婧婧,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終點世界的事都寫過了,所以這個番外在任務九結束后畫上句號。看完番外你們應該相信我說的這是甜文了吧

到這里真的沒有下一章啦。謝閱讀到這里的你,我們有緣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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